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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还在幻觉之中?!
法印彻底的杯具了,对着这片好山好水默默地淌下泪来。
佛祖啊,你这是嫌弃他身为出家人还喝酒陪女人么?
可是他喝酒是为了和官差套近乎救宜主子三德子小桃红啊,他陪女人,也全都是因为他整天陪着万岁爷处在后宫,而三德子又喜欢整天粘着小桃红啊!关他什么事,就算是要惩罚也改惩罚三德子吧,怎么把他送来了?
法印呆呆地淌着泪,对着山涧滴落下的清泉牢骚不已。
法印大致的猜想了一下,他现在应该是借尸还魂,就像是小说戏文里那般演的,富家小姐恋上书生,却不料送了性命,等到小姐的鬼魂重新找到书生,她这才找了一个人附身,然后与那书生重修旧好。
戏文里都是这么说的,而佛经里面并没有说着些,般若波罗密,这大概是告诉他,他现在应该无我无他,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吧?
物我两相忘,即是大德。
突然,肚子一阵翻滚的呼叫声让他不得不回过神来,止住腹诽。
他饿了。
原来他一开始醒来的时候,那种瘫软的感觉,竟然是因为饿的!
他骤然间后知后觉慢慢反应过来,对着这片好山好水更是没有了观赏的兴趣。
照之前的推测,现在的法印应该是个穷光蛋,居然可以饿昏,这可不是普通的没饭吃会遇到的情况。法印这时也没有回到稻草屋找吃食的兴趣,如果那屋子里面有吃食,那自己原来就不可能会饿昏在屋里了!
浑身的酸臭喂暂时还影响不了他现在的食欲,法印随便抓了一把草猛的塞进自己的嘴里,闭上眼睛屏住呼吸一顿乱咬,鲜草混合着泥土的腥气从喉间翻滚上涌,法印被突如其来的恶心感噎了一下,顿了顿之后一咬牙接着拔了一把草狠狠塞进嘴里,不停地涨进喉间。
这样吃着吃着便克服了那股子腥气,慢慢的竟然对它不再恶心,身上也渐渐有了力气。察觉到这些,法印这才稍稍放慢了速度,开始细细挑拣那些嫩一点的草芯,清洗干净了才慢慢放入嘴中。洗干净了的青草没了那股泥土的腥气更是容易下咽,法印有用手兜着喝下几口水,再一根一根的往嘴里放草,想象自己这是在吃上等的斋菜。
渐渐的吃饱了,法印伸了伸手,手腕处却突地传来一阵若有似无的疼痛。法印微微皱了眉,正想缩手瞧瞧的时候,两边的太阳穴一突一突的,竟像是要涨开了胀爆了才舒服。
法印赶紧忍住痛死死按住太阳穴,狠闭上眼睛与那股子胀气斗争,等了好一会,太阳穴上的那股气才慢慢的消退了去,慢慢安生下来。
老是呆在这处地方也不是什么办法。
法印皱眉,看来还是早些找到人来打听打听才是正经。
………………
冉冉城中人
冉冉城中人法印拖着乏力的步子一步一步渐渐朝有了人烟的地方爬去。经过一路上的稍稍打量,这才发现原来自己醒来时所在的那间茅草屋是附近一家农家冬季堆放柴草的地方,因为天已经开春,天气慢慢回暖,屋子里的柴火烧得差不多了,便把将来春季要铺在地里面的秸秆子堆在原来放柴火的茅草屋里。
法印这身子原来的主人也不知道是怎样找到这件茅草屋住下的,法印稍稍回忆了一下醒来时打量茅草屋时的映像,确定“他”之前肯定也是在那间屋子里住过一段时间的,也许是茅草屋那家人家心软,特意把自家的柴火屋子借给“他”睡觉的。
不再想这么多,法印挪着步子找上了那家主人,想着那老伯既然能够这么大方收留“他”住下,应该是会施舍一点米粮给他饱饱腹的吧。
那家老汉正在农中耕作,累了,便停下手中的活动一手撑着出头擦汗。法印立马屁颠屁颠地跑上去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恭恭敬敬敬了一个佛礼,随意咧开一口憨实的微笑,“老伯,在下能否求助一事?”
不明情况,还是先客气一点的好。
没想到那老伯眼皮也不抬一下,兀自勾着脖子上的帕子擦脸上的汗。
法印不死心,再接再厉厚着脸皮双手合十恭恭敬敬再来上一声“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抬眼去瞄老汉,却见那老汉还是不为所动。
法印顿时就那了门了,这老汉,是耳朵有什么问题么?可是他人已经站在老汉的前面了,难道他的眼睛也是有问题的吗?
想到此法印不禁开始担心起老汉来,这么大的老人家了,还要辛苦在农间劳作,眼瞎耳聋都逃不过,这家人的孩子可真不是东西。法印在心里恨恨地啐了想象中老汉可能存在的儿子,顺道致上佛家人最诚挚的问候。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法印缩回脑袋蹙着眉艰难地转了转脑子,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要如何去帮助那老汉,腹中原来吃下的那些青草涨起的肚皮撑得他猛地打出一声饱嗝,一股子腥鲜的嫩草味道直冲喉鼻,又反过来想吐。
没想到就在这时那老汉突然有了反应,不是关心问候表现老人家的慈悲心肠,而是抡起了原本撑在手下的锄头,朝天一挥猛的向他砸来,同时还伴着怒气冲天沙哑的怒吼。
法印被老汉突如其来的怒火吓了一跳,锄头抡来的那一刻果断地收了右腿转身,灵活地避开了锄头的玩命攻击。趁着老汉还没力气反手拔起嵌入到黄泥地里的锄头,法印赶紧伸手按住,余悸未消问那老汉:“大爷,您这是要做什么?不防说出来与我听听,或许贫僧还能为您想出一个好主意呢!”
“贫僧?我还老衲呢!你个不要脸的,年纪轻轻整天不干活干吃饭,我和老伴看你可怜收养你,你却是嫌东嫌西不问报恩。好歹我与老伴也曾救你一命,前些日子西城的烟大老爷家的二公子赠你一些吃食,我与老伴却是因为来了盗贼上下困顿。却是找你借点粮食周旋一阵都不许,你现在还来我的地面上打饱嗝,是要讥讽老头么?!”
老汉说得是义愤填膺怒目圆睁,法印使劲按住老汉不停向上拔的锄头,脑门上冷汗蹭蹭地冒出来,背上的冷汗也跟着凑热闹,刚刚才洗干净的身子顿时就湿了背。
见再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法印突然松了手往后面一跳,再也不说话转身飞快地跑走。
没想到这老汉竟然与他原有冤仇,他这么一上去,可不是找死么?!
不过,原来“他”自己的救命恩人也不知答谢,可真不是个东西!
法印狠狠唾弃了原先不知名的自己,最后满怀歉意地回头朝仍是气呼呼的老汉愧疚地远远瞧上一眼,狠了狠心朝着西边更热闹的城镇跑去。
法印远远囫囵地张望着高大的城墙,心中啧啧有声满是对这座城门的感叹。
不知这到底是座什么城,他法印好歹是同万岁爷走过大半个天下的,这么雄伟的城墙,可不定是座什么大城,到时候寻找三德子或者回京城的路也容易一些吧。
法印怀揣着激动的心情朝城门的方向奔跑,耳边全是淌动的水声,一下忘掉腹中空虚的问题。
等到站定在城门之外,法印激动地抬头去看城墙上的地名,脑袋里面“轰”的一声猛然炸开,像是以前和万岁爷在校场训练的时候看见的那些洋人炮火一样,倏地一下就把满脑子的思想炸的体无完肤。
双姝。
虽说他不是什么饱读诗书的读书人,也不是什么胸怀天下的政治家,可是他跟在万岁爷身边这么多年,却没听说过大清国有一个什么叫“双姝”这样奇怪名字的大城!
法印激动的心情一下像是被冷水浇了个透,瓦凉瓦凉的。
但是既然已经到了这里,之前也早已经经历了比这更加诡异的事情,法印稍稍定了定心神,惴惴不安地随着人流进了城去。
城中街市熙熙攘攘,此时正是正午之前家中夫人出门买菜的时候,路上随处可见挎着竹篮子的妇人在与街边的小商小贩讨价还价,法印讷讷张望着街上视若无睹的人流,对那些神色如常淡定自若与小商贩口若悬河交谈的妇人轻轻吞下一口唾沫。
这样一路直走到了街尾。
街尾肯定是不如街市前段的热闹,法印怀揣双手无聊的出着神漫无目的地向前走,也不知道这样朝前走有什么用,只是呆呆地瞧着路,然后沿着铺得平整的大道朝前走着。
突然,一阵刺耳的马鼻音嘶鸣,法印后知后觉地抬眼向前看,就见眼前一匹高大俊瘦的黑马高高地撩起了前蹄,一下遮住了法印前面所有的阴影,法印被吓得心猛的凉了一凉,最后脑中一阵空白。
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站在了街边,那匹差点要了他小命的好马早已经撅着屁股绝尘而去,留下一缕清丽的背影,只剩无限遐想。
周边有人好心上来问法印怎么样,有没有出什么事。
法印茫然地摇头,脑子里不断想着是不是自己被人给救了?
然后就听得旁边问他好不好的那人兀自摇头叹息说,好好的一个练家子,怎么这样一幅呆样!
法印听着不明白,想问,嘴却像是张不开。
深深地垂下头叹了口气,法印低下头打算接着朝前面走呗,却蓦地被人从后面拍了肩膀,又吓了一跳。
法印赶紧转过身,如眼是一个清秀的白面书生。
那书生面带灿烂微笑,嘴的两边已经咧到了耳后根处,白花花的牙齿;一双明亮亮的大眼睛,黑漆漆地盯着他,眸中微微含着清水,竟像是与万岁爷游江南时留恋不可忘却的烟雨,朦胧中淡雅纤尘,宛若仙境。
法印被这样一双眸子怔愣住,几乎忘了呼吸。
“那个……”
“咕噜……”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法印蓦地回过神来,讷讷然低头望了望自己的肚子,再抬起头看那少年一眼,脸骤然间涨得通红,竟像是被红漆烤住了一样,鲜艳得像是要滴出血来。
“你饿了?”少年言语带笑,微微收敛了嘴角的位置,侧着脑袋一时如十来岁的孩童。
法印下意识想要摇头,又怔愣了两下,最后老实地点头。
少年轻笑出声,自然地牵起法印的右手手腕,走在前面。
法印不知道少年是要做什么,脚步停在那里,也不与少年走。
少年回过头来,疑惑地问道:“你不是饿了吗?”
法印点头。
“我带你去吃饭。”少年蓦然又笑了起来,在明媚的太阳底下明晃晃洋溢洒脱。
法印又点头,不过这次点头不再迟疑,像是被人扣着脑袋在死命做洋人发明的那个啥——钟表下的那啥东西一样。
法印又脸红了。
少年没有再说话,拉着法印的手就朝法印原来走过来的方向返回去。
少年是带法印回的自己家,法印窘迫地站在少年家篱笆外面的门栏处不肯再进去一步,少年再次疑惑地转过头来看他,再次问道:“又怎么了,你不饿了么?”
法印的肚子应景地答应了少年一句,迫得法印连脸红都窘迫得红不出来了。
“我说了请你吃饭的,你在害羞个什么劲?”少年调笑起来,眼角斜楞的透出一股子邪气。
法印被这股子邪气怔住,呆呆地被少年牵进了篱笆然后登门入室。
“你要吃些什么?”少年睁大眼睛挽起袖子,作势要进厨房。
“那个……什么都可以。”法印突然有些羞涩。
少年先是顿了一顿,然后突然想起什么,侧着脑袋对着法印扯着嘴角微微笑起来。
法印被这个微笑顿住了理智,讷讷的看着侧身进厨房的少年。
“恩人……”
法印嘴里念念有词。
外面忽的传来一阵稚嫩的童声,奶声奶气的小嗓子像是泡在水里的海绵。
“一花一世界,一……一、一叶一菩提!”
背对了佛经的小孩子像是得了大大的奖励一般雀跃地把所有的声音都扬起来,像是得了状元一般喜庆。
法印一下被惊醒了过来,然后强制似的敛起心神,站在院内。
………………
欢欢喜喜新生活
欢欢喜喜新生活之后法印便住在了少年的家中。少年姓东方,名甚,全名东方甚。
当然,也不是说住就住,法印住在东方家中,也是有缘由的。
不知道为什么,当法印听见东方不以为意地懒懒报出自家姓名的时候,他一下就想到了:东方个甚!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这是不是说明,他已经开始沾染到原来这身体的主人的不良习气了?法印甚是惶恐,双手合十面朝西方不住念经,希冀精妙高深的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