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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熹妃娘娘唬了一跳,连忙让墨香去熬醒酒汤和小米粥,那边弘历酩酊大醉的事儿便传到了想听的人的耳朵里,这里面有皇后,自然也有胤禛。
弘历算是苏培盛眼底下长大的,吴开来又是苏培盛的干儿子,日后可是要替他养老的,这话自然是苏培盛故意说出来的。
此时的胤禛正在批折子,听的时候正提了笔要写字,听完了笔便停在了半空中,整整愣了好一会儿,等着那墨水染了折子,这才缓过神来。按下心中的担忧,胤禛瞧了瞧已然污了的折子,只好又提笔写道,“此乃朕不小心所污,与尔无关,莫惶恐。”
此后,便再也看不进去了。
苏培盛是个聪明人,此时也不多说更不劝,反而就立在一边,当自己是个木头人。没表情的瞧着自家圣上那眉头一会儿皱成个川字,一会儿挤成个三,约有半刻钟,自家圣上终于放了毛笔,站起了身,吩咐道,“去乾西二所。”
苏培盛连忙应下,先是蹲下伺候着胤禛穿了鞋,又不知从哪里竟是立刻翻出了胤禛的大氅,不过眨眼间,就将胤禛伺候成了出门的模样。胤禛瞧他一眼,没说话,反而大步推门走了出去。
春分和吴开来伺候弘历又喝了醒酒汤,两人便出了屋子,在外间等着,开始同小雪一起数落吴开来,一个道,“你也是多年的老人了,怎的一点数都没有?瞧着主子喝多了,不知劝劝?”另一个道,“除了节日里沾沾口,你却是瞧了何时咱家阿哥喝过,醉成这样,到底是喝了多少。
吴开来在这乾西二所,上怕弘历,下怕春分和小雪,一来这两位姑奶奶是熹妃娘娘留个弘历的枕边人,二来两人同吴开来同时到了弘历身边,自然感情不一样。听着两人一起数落,他也不敢保留,只道,“哪里是不劝啊,多隆贝勒不知劝了多久,可主子哪里肯停呢。”他顿了顿说道,“主子就是到那里找酒喝得,你没瞧见那架势,不过三句话的功夫,下了半坛子呢。”
春分不由皱了皱眉,弘历心情不好,她们这些身边伺候的人怎会不知,只是哪个阿哥不是指婚,不是盲婚哑嫁,何至于此。她这般想,那边小雪已然问了,“主子没说为什么?”
吴开来想了想,觉得此事儿女孩子八成心细,能看出点蛛丝马迹,又仰头瞧瞧,看周边没人,才压了声音说道,“多隆贝勒问了,主子说他瞧上了个人,可得不到,所以心里苦闷。”
那边春分皱眉道,“主子平日里只在宫中行走,哪里有的机会见到外面的小姐?莫非是哪个宫的宫女?”
“却不是。”吴开来竟是将那话一字不差的复述了出来,“主子说此人身份贵重,便是我也不可轻举妄动,只是我心里时时刻刻念着他,不得安宁罢了。”
这句话一落,却听见外面砰的响了一声。三人吓了一跳,连忙起了身,却见厚门帘子从外打了开,苏培盛先进来撩了帘子,顺便狠狠地瞪了他们三个一眼,然后面无表情的胤禛便走了进来。
三人连忙磕头,那边胤禛也不理会他们,只是向着弘历的卧房走去,而苏培盛却没跟着,反而狠狠地提了吴开来一脚,低声骂道,“不长耳朵的东西,还不快出去,在这儿等着听圣上说话吗?”
三人连忙跟着苏培盛出了外间屋,守在了外面的廊下。
那边胤禛心中却是翻江倒海,他仍记得当年他对十四说他有悖人伦,可当知道弘历怎么想的,他却对他骂不出一句话,只想着含混过去,待到弘历娶了亲,这事儿便自然而然的解决了。
可显然,他看了看此时裹在被子里睡的正香的弘历,他的脸上还带着酒醉后的红晕,呼吸之间,酒气冲天,熏得整个屋子都是一股酒味。弘历并未放弃这事儿,反而在烦恼,一句“只是我心里时时刻刻念着他,不得安宁”,让胤禛狠不下心来。
那边弘历约是盖得厚了,有些热了,翻了个身,便将身上的被子踢到了一边,露出半个身子来。如今可是寒冬,便是这屋子里燃着火盆,却也是有些微凉的,这样子冻上一会儿定是要得风寒。胤禛瞧了,微微叹了一声,十年养成的习惯,如何让他看得下去。便上前一步,忍着酒臭味,拎着一旁的被子,替弘历盖上。
谁知道刚近了身,整个人便被弘历似是铁箍一般的抱了住。若是原先,胤禛只当是父子玩闹,必不会多说什么的。此时他却是有些像被踩了脚的样子,一把摁住了弘历的肩膀,推道,“弘历,放开。”
他的声音严肃中带些急躁,声音却是不小。弘历被吵得耳朵里嗡嗡嗡想,只想着八成是那吴开来又来拿着那些味道怪怪的东西烦他,便恼道,“闭嘴,吵死了。”
从小弘历都是被胤禛拎着拍着玩着,当个玩具似得,便是喝斥,也是他喝斥弘历,哪里曾想到会有一日,竟是掉了个,他被弘历吼了声闭嘴。那感觉,还真是不怎么样。胤禛被噎了个正着,还待在说什么,弘历却睁开了眼睛。
只是他那双黑豆仁却不似平日时那般亮,反而朦朦胧胧的,有些呆愣。先是不经意的扫了一眼胤禛,随后便似吓着了一般,猛然扭过了头看着胤禛,然后嘟囔了一句道,“却是真梦到了,不知是真的还是假的?”
说着,那手边伸了过来,先是在胤禛脸上摸了两下,随后便不客气的拍了拍他的胸,约是感觉不错,还揉了揉。胤禛这辈子怕是没被人这般冒犯过,那张脸已然臭的不能看了,伸手便去反抓弘历的手,看样子,倒是想如原先一般,教训一番。
只是弘历虽是醉着,但已然跟着吴用学了七年功夫,他本就是个练武的材料,又是年轻力盛,比起胤禛这个从年轻开始便武力值一般的人来说,优势不知多了多少。弘历瞧见那人竟是向他抓来,直觉便是一把拽住了胤禛的手腕,约是瞧着那张脸实在舍不得,并没有按照八极拳的要领,直接折了胤禛的手,反而使劲儿向后一拉。
胤禛只觉得一股大力传来,自己竟被拉得半个身子向床内扑去。他哪里肯坐以待毙,当即便用另一只手去攻弘历的脖颈处,一边喊怒道,“弘历,放手!”
谁料弘历根本不把他那三角功夫放在眼中,拉着他的手中劲儿再次加大,在胤禛那只手还未到摸到脖颈的时候,便觉得身体一空,整个人已然趴在了床上。那边弘历似是对他喊了那声破不满意,委屈道,“便是在梦里,你也对我这般凶,你不是不见我吗?又闯进来做什么,看我难看吗。”
胤禛本想喝斥的,谁知竟听了这话,一时间也有些说不出,他们父子怎的变成了这样。只可惜,弘历今日并不想让胤禛忆当年,他的思绪还未飘远,便觉得臀上一痛,然后耳朵里才传来啪啪啪的声音。
只听弘历哼道,“你道是原先,你对爷好,随意打打便是了。如今你又对爷不好,还敢跑出来作怪,爷自然是要还回去的。你以为只有你能打我吗?爷不但要打你,还要拎着你四处抛,还要做了福分的衣服给你穿,让你也尝尝爷当年受的罪,爷的梦里爷做主。”
69、晋江原创发表34
醉了的弘历仿若回了十四年前;将那副已然隐于平日稳重模样下的小混混性子又激发了起来。非但嘴里说着些许不干不净让人又气又好笑,却又时而让人脸红的混账话。那双手却时刻未曾停下来,一只手仿若铁爪一般;紧紧地摁住了胤禛;让他不能动分毫。一只手却是拍着胤禛的屁股;约是觉得这般拍着不够响亮,他还将胤禛的袍子撂了起来;仅隔了一条裤子开打。
只是挨打近了;弘历的巴掌也越来越缓慢;在胤禛臀部停留的时间越来越久;到了后面,那只手已然在轻轻揉搓,哪里肯抬起来。胤禛开始呵斥了几句后,瞧着不管用,又怕让外面苏培盛他们听见,便住了嘴,一心想要挣脱弘历的手。
只是那屁股上被人揉捏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他顿时恼羞成怒,高声喝道,“你这逆子,我是阿玛,你竟敢……”
弘历此时依旧在似幻似真的梦中,只是觉得今日运气真好,往日他无论用什么方法躺着入睡,他那便宜爹却是从不入梦,让他连个念想的时候也没有,今日便宜爹不但来了,甚至,还乖乖的趴着让他打。
他正高兴呢,胤禛那声怒吼却是吓得他一哆嗦,整个人虽然没醒,却也恼怒的不得了,觉得那张嘴真讨厌,竟是扰了他的好梦,这般梦境,怕是不知道哪辈子还能再来一次呢。所以,弘历瞪着那双迷迷瞪瞪的眼睛,狠狠地看向了胤禛。
两人相隔不过半人距离,他此时既看不见胤禛铁青的脸,又瞧不见胤禛快要冒火的眼,一双眼睛只盯住了胤禛那双喋喋不休张合不停的嘴。他嘟囔道,“真烦人,你怎的这般能说?”
胤禛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噎了个半死,只是一打磕巴不要紧,再睁眼时,却见弘历的脑袋竟是渐渐压了下来。那张平日里不知看过多少千遍,并不觉得哪里特别的脸,一下子近距离的放大在胤禛的面前,浓黑的剑眉,高挺的鼻梁,微薄的嘴唇,略微有些尖的下巴——这点随了他,上面甚至还有几根毛胡子,一下子让胤禛目瞪口呆起来。
可并没有时间让胤禛多想,弘历便嘟囔着“真吵,我帮你堵上好了”,将吻落了下来。男人的嘴唇并不如女子那般柔软厚实,更不会轻吟低唱,等待对方的进攻。而是甫一唇齿交接,不过沾了唇,弘历便扬起了战意,开始寻找胤禛的破绽。
即便是十四最荒唐,最大胆的那几年,他虽然屡次想要强亲胤禛,胤禛也不曾让他近过身,何况这样的亲吻。或者大一些说,胤禛这辈子,怕是没与几人真正的亲吻过,多数时候,不过是敷衍了事罢了。
如今,弘历这般攻城略地,甚至用迷茫又爱慕的目光瞧着他,胤禛禁不住身体微微发抖,去推拒紧紧挨着自己的弘历的胸膛,嘴里还说着喝斥的话语,只是因着嘴唇被紧紧的吻着,听起来不过是发出呜呜的声音罢了。原本他张了嘴,弘历更该攻城略地才对,只是如今两人的姿势却是难受的紧,胤禛趴在床上,弘历半趴在胤禛身上,扭着脸亲吻。
弘历倒是想上前一步,只是在空隙间,胤禛立刻转回了头,似是怕了他了,将脑袋埋进了铺着的被褥中,再也不肯抬头了。可弘历好容易梦想成真,怎会让他轻易离开,竟是嘿嘿笑了起来,嘴上更是没边没际,哄道,“你害羞了。”
一句话倒是让胤禛心里恨得牙痒痒,此时只后悔当年怎的找了吴用来,将好好一个软糯儿子教成了这般模样,明明看着不胖啊,怎的力气这般大。他不肯抬头,弘历便没了办法,他朦朦胧胧的,一切靠着本能做事。唯一一件宗旨不过是不让胤禛离开罢了。
此刻想了想,便撅着屁股下了腰,趴在胤禛的后背上像小狗一样,去舔舐他唯一露出的耳朵,这时候的弘历跟刚刚的接吻时又不同,仿若是个有着无限耐心的孩子在吃糖一般,舌尖一点点瞄着耳朵的内轮廓,向下探去,让人心里发痒发麻。胤禛被亲的软了半边身子,当即去推他,吼道,“放开!”
说时迟,那时快,弘历仿若等的便是他动的时候,只是轻笑一声,便用两手握住胤禛的腰部,使劲一抬,让他身子彻底翻了个个儿,与弘历面对面起来。胤禛只觉得一番天旋地转,在抬眼,引入眼帘的便是弘历炽热的眼神,恨不得吃了他一般。
“你……”胤禛还未说完,却见弘历竟然伸手去摸索他的腰部,哼哼道,“穿着多做什么,早晚都要脱的。”说着,弘历的手指头却是极为灵活的在胤禛的腰间动了动,整条玉带便被解了下来。胤禛还想阻挡,弘历却是一把抓着他的手,很是严肃的冲着他道,“乖,穿着衣服睡觉不舒服。”
说着,便用另一只手去解他的衣服。胤禛穿得虽然是常服,但是做工严谨,扣子却是不少,平日里都是苏培盛伺候,弘历也不是自己穿衣服的主,一只手胡乱的摸了半日,不过解开了一个,他便是急了一般,另一只手也不去抓胤禛了,反而一起在他胸前忙活。
胤禛刚刚被堵了嘴,却是不能说话,这会儿子倒是能说出来了。他虽是个要面子的人,但也知道,今日弘历怕是不达目的不做休,论武力,自己却是没有半分胜券的。想着刚刚那接吻和耳朵至今还留着的濡湿,胤禛只觉得面子也不重要了,当即便喊,“苏培盛,进来!”
喊完,胤禛便心里放了心,去拍打弘历在他胸前不规矩的手,还用脚去踹弘历,只是根本够不着。此时他却是连骂都懒得了,反正弘历此时也听不进去。可他哪里知道,苏培盛刚刚自作了个聪明,带着其他人都守在了屋外廊下,根本听不到屋内的声音。
胤禛等了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