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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开来想了想便道,“圣上登基后,带走了一批亲近的侍从,后来又将行宫赐给了三阿哥弘时住,三阿哥怕是觉得旧人多了,让他不自在,那段日子,却是又淘换下来不少人。自从三阿哥贬为庶人后,行宫处人员便没动过了,若说咱们的人,倒是有几个,当初熹妃娘娘的丫鬟茶香,便是嫁给了如今行宫的管家,未跟着进宫。”
弘历自然是记着茶香的,当年他一穿越,茶香便是伺候他的第一人,对他十分的用心,后来春分他们几个拨了过来,才回了便宜娘那里,但平日里也对他十分好。若是寻常物件,让茶香帮着取了来或是让吴开来去拿了也可,可这东西却非比寻常,万万不能落入他人之手,他道,“去问问他,就说我有件小东西要拿,是否方便出入?”
吴开来也不是蠢人,自明白这是要避人耳目,立刻应了差事,连夜骑马回了京城。而弘历则是让春分替他泡了茶,抱着暖手捂,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想谷雨最后一句话,她说的是这世上本没有弘嘉,不是没有六阿哥,还要小心皇后。那么仔细想想,这事儿就有些奥妙了?
自来了以后,他遇到的人都是魂穿,也就是先有了身体,再穿来魂魄。如果都是这般的话,那么弘嘉的出现,应该追寻到皇后娘娘身上,这才合理。弘历不禁又将十五年的事从头到尾掠了一遍,心里隐约有了答案,只是此事只是推测,却还是要他试探一番为妙。
这般深思竭虑下来,第二日弘历起身已然晚了,春分上前服侍他,边替他扣着衣扣,边道,“吴开来昨日连夜回了京,今日城门一开便飞马回来了,冻了个半死,身上都半僵硬了,奴婢瞧着您还未起身,就让他去吃了口热饭。”
弘历听了点头,他还要在园子里再住几日,此事并不急迫,便一边洗漱,一边吩咐道,“让他吃了饭只管睡会儿去,养好了精神再过来。”
“主子一向体贴人。”春分笑着先恭维了弘历一句,才转身给旁边的小丫头递了个眼神,那小丫头瞧见了,便点头退了下去,怕是给吴开来送话去了。
弘历打了会子拳,又用了早饭,吴开来便在屋内伺候了,眼见着是迷糊了一会儿,倒是精神不少,回话道,“奴才回到京中已近黄昏,等到夜黑了,才去的茶香家的院子,将话问了她,茶香说是如今行宫中人员不多,老人也极少了,认得主子的怕是没几个。若是想去,哪日换了衣衫,跟着她进去便可,倒是方便容易的很。她说不拒哪日,中午时分却是最好。”
弘历听了点点头,心中有了数,他回京的日子定是有人盯着的,那时候却是不能做任何打算。便与吴开来商量好,两人第二日就换了便服,只说在周围逛逛,瞧瞧有何风景,出了园子后,却是一路飞奔绕路回了京中,去了茶香家中。
茶香此时也算的一个富贵奶奶,住着三进的院子,用着两个小丫鬟,还生了一儿一女,可一瞧见弘历,眼泪便忍不住的流了下来。她又不敢声张,只道,“奴婢却是以为再难见到您了。”
的确,一如宫门深似海,茶香未曾如墨香一般跟进宫去,她虽然在外面也帮着熹妃管些事物,可终究以她的身份,再也踏不入宫门,熹妃更是不可能出宫,弘历一个阿哥,如何能想到她?果然是天人永绝的事儿。她哭了一会儿,弘历瞧着天色尚早,倒也没催着,不一时,却是吴开来瞧着不妥,咳嗽了两声,方才让茶香回过神来。
她倒是还如当年那般风风火火的性子,想起来了,便从一旁的箱子里拿出两件衣衫,看着却是十成新的,说道,“这是行宫下人们的衣服,我听着吴公公来问,便留了心思,让我家那口子拿了两套回来。却要委屈主子一下。”
弘历也不当回事,当即便接了过来,茶香伺候他穿上,吴开来自己换了下来。不一时,茶香被带着两个小厮拎着篮子走进了行宫大门,她是管家娘子,谁敢拦他,竟是一路畅通无阻的进了谷雨所说的花园子。
此处弘历已然有几年未来过,想着当年在吠园第一次被便宜爹换上了福分的衣服,还有跟弘时打架,带着弘昼每日前来遛弯,如今弘时已然成了庶人,福分老迈的在宫中每日晒太阳,弘昼倒是长成了大小伙,他与便宜爹却成了如此关系,鸡飞狗跳的童年与纷乱错杂的现实对比,让人慨叹。
只是这些想法只是一闪而过,不多时,那个曾经关过李氏的旧院子便在眼前。因着此处曾经关过天花病人,所以平日里根本无人前来,跟别提收拾打扫,如今却是破落的不成样子。天花传染性这般强,谷雨却敢选择这样的地方藏东西,的确是胆大心细之人。
那边茶香瞧着弘历竟是要往那院子里去,脸色不由变了,当即便道,“主子,当年李侧福晋得了天花,便是从那里病逝的,不能去啊。”弘历却摇头道,“都这么多年了,早已无事了。莫要担心。”
茶香没想到弘历压根不怕这事儿,不由心急,一边道,“早知道主子是来这里,奴婢说什么也不能带着主子进来的。”一边又道,“主子若是非有东西要拿,让奴婢去吧,奴婢保证不多看一眼,主子,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啊!”
弘历瞧了瞧这如今已是中年妇人的女子,不由满心感动,笑着道,“不妨的,我吃了药,不怕这个。”说着,便让吴开来拦了茶香,自己推开已然晃荡的旧木门,走了进去。
这里的确是一片惨败之景。多年来,院子里的杂草春天长,秋天死,早就将院中的砖地完全毁坏了。如今弘历走在残雪之上,只觉得入脚满是泥泞,待到到达那个枯井的时候,脚上的靴子已然湿透了。
弘历向着井里看了看,里面黑乎乎一片,他从怀里拿出个火折子,点了个蜡烛向下照了照,果不其然,下面根本没水,而是一口枯井,怕是落了不少雪,下面满是泥泞。弘历当即便拉着上面的旧绳子,一点点的沉了下去,到了井底后,再次点燃蜡烛,从下面倒数第七行砖轻轻敲着,不多久,便听见空响声,用匕首将砖撬下来后,蜡烛挪进,便看见里面用油纸包着一团东西,拿出来后,弘历接着微弱的烛光一瞧,开卷第一页上写的是“康熙四十九年”,就是它了。
73、晋江原创发表38
腊月初;弘历才回了京中,听了圣命,先去给皇后和熹妃请了安;待到晚上;才去了乾清宫。弘历对那事儿只有遗憾;没半点心理负担,圆明园又是十分自由的地方;他过得倒是比宫中舒坦;脸上还带着红光。可胤禛却是被这事儿折磨的夜不能寐;看起来倒是憔悴了。
弘历一进屋;便偷偷瞄了胤禛的脸色,心中倒是一时欢喜。若是胤禛一切正常,那代表着他心中无鬼,像是当年对十四叔一般,根本不放进心里,只当是被狗咬了一口,他才要哭呢。如今这样,必是被那事儿烦忧的不得了。
人说何为爱,想的多了,琢磨的多了,发现突然离不开了,也就是爱了。弘历自觉那酒喝得还不错,如今却不是他闹心了,心里美滋滋的,但脸上却是半分不漏,恭敬地请安道,“皇阿玛万福金安”。
胤禛让他起了磕,先是问了问他的功课,考量了几句,又问了问圆明园中景色,弘历却都是一一答来,偶有几句,的确有些见地。对这点,胤禛倒是心中满意。只是,他原本设想的是,依着弘历那般性子,既是有了那种想法,又做了那种事情,自己多日不见他,怕是要上赶着说说委屈,少不得还要动动手脚,所以故意安排了夜里的时间,又让苏培盛带人退了下去,可今日瞧着却不对啊,这弘历也忒老实了点。
于是,他又问了问这几日圆明园的天气,那里宫殿住的是否舒服,人伺候的可好,就差连每日吃些什么都问了,可弘历依旧是那副恭敬样子。甚至在最后回答完后,还舔着脸冲着他道,“儿子觉得圆明园景色宜人,尤其是雪景尤为出色,实是乐不思蜀呢。”
一句话,让胤禛却是真没脾气了。他有些疑惑地看着弘历真诚的脸,在里面看不到半点原先出现过的迷恋神色,完成则是一副儿子对父亲的恭敬,臣子对圣上的敬畏,一时间,只觉得心头堵得厉害,可诸如你不是喜欢我吗?怎的不像我之类的话又说不出口,只能憋闷在那里。
弘历瞧见了,只觉得心中痛快,终是到了你猜来猜去的时候了,这亏都是不能他一个人吃。只是他所想并非仅仅让胤禛吃点醋而已,他深知自己作为一个穿越者,对这个宫廷适应的并不好,起码,他没有自己的前世,正牌弘历那般优秀。与他当年的作为相比,自己不过是个庸人罢了。但他既然喜欢了胤禛,便要为他分忧解难,他连夜翻看了谷雨记录下的内容,知道日后雍正一朝将会面临怎样的劫难,他如今却要准备起来放好。
他接着说道,“儿子近日练武,觉得八极拳已然练至瓶颈,都说十三叔乃是武中奇才,当年圣祖爷也是百般夸奖,儿子想着去跟十三叔学学,不知可行?”
弘历练武还是他让人教的,学得又好又认真这事儿他自然也知道。如今想要跟怡亲王学点功夫,倒也没什么可说的,只是怡亲王已然太忙,累病了好几次,哪里又有时间教他?胤禛刚想拒绝,便瞧着弘历那一双黑豆仁满带期望的看着他,明明做坏事的人是弘历,他才是被欺负的那个,如今不知怎的,倒是自己觉得愧疚了,只好改口道,“怡亲王如今身体一般,怕是没时间教你。你若是真想学,阿玛特许你去寿皇殿,跟着十四学学吧,他自幼功夫便好,又上过战场,你学学他的本事,也算长长本领。”
弘历听了连忙谢旨,然后又恭敬地退了下去。胤禛瞧着他关了门,脚步声渐远,不由叹了一声,放下了手中的笔,那奏折却是再也看不下去了。
苏培盛跟着进来便瞧见这一幕,两人之事他已然心知肚明,如今胤禛烦什么,弘历卖的什么官司,他这个局外人却是看得明明白白。依他对两人多年的了解,四阿哥自然是动了大心思的,可圣上怕是也有了想法,不过碍着父子身份,不愿面对罢了。否则依着圣上那般杀伐决断的性子,四阿哥做了这等事,怕是要被骂个千古翻不了身才对,怎会先是不见,见了后瞧见四阿哥闭口不提态度端正又是这副样子?
只是这事儿到了关键时候他点上一两句还可,此时却是万万说不得,所以苏培盛上前劝道,“圣上,天晚了,今日早些歇了吧。”
胤禛想了想,实是无心看奏折了,便点了头。
却说弘历这边得了胤禛的允许,第二日下了课,便带着吴开来骑马拿了坛酒去了寿皇殿,这是今年他第二次来,距离上次来也不过两个月时间。不过上次还是深秋,殿里只是阴凉,这次却是严冬,殿里却是阴冷了。
穿着厚棉袍子的十四面色冷峻的瞧着他,讥笑道,“怎的,让我那最最清白的四哥发现了,也被赶到这里来了?”
弘历欲向他学东西,自然不会逆着他说话,只是他与胤禛的事儿,乃是他心中最最宝贵的东西,如何肯多言,只是模棱两可道,“发现了。”至于结果如何,弘历没讲,十四却是自弘历上次走后,日日盼着弘历也如他一般,被人拒绝厌弃,这样方才让他平衡。如今弘历又来了这里,听说还是日后日日都来,跟一个已然被圈禁的八爷党在一起,弘时便是下场。所以他立时便认为,弘历也被厌弃了。
十四当即哈哈大笑起来,冲着弘历幸灾乐祸道,“来来来,与我说说,你怎的办的?”
这事儿弘历自然不想多说,笑着道,“男人不都是那样吗?”接着便岔开话题,“都说十四叔乃是大将军王,自是武功高强,我与人学了将近八年的八极拳,倒是想看看究竟谁厉害。十四叔可想比一比?”
对于上过战场的十四来说,听着别人被胤禛拒绝是他的乐趣,而与人切磋武艺更是他的爱好。已有四年了,他一个人闷在屋子里,只能自己练拳,却从无人能与他对付两场。听了弘历的话,虽知道这是故意转移话题,可他实在心痒,想着那些事儿日后也可问,当即便应了下来。
两人在空旷的大殿里,几位先祖的画像前摆开了架势。十四乃是自幼练习骑射,功夫也是有人专门传授,弘历先有小混混那些歪招打底,又被摔打了八年,倒是各有特长。
面对面站立一会儿,弘历因习得是近身功夫,率先发难,向着十四攻去。十四即便如今已然将近四十的人了,但下盘极稳,手上与弘历接驳,脚下却是未动半分。弘历瞧着,叫了一声好后,便道,“却是要小心了。”
十四听了不由道,“小鬼一个,且看爷的拳头。”
说着,便见两人突然招式变得奇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