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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瑟尔看了他半响,收起了刚才刻意装出来的愤慨,紧紧盯着他的眼睛,认真的说,“盖勒特,我不管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又是做了什么样的决定,但请你别伤害萨拉,也别欺骗他。很多事情他其实都是明白的,他是黑巫师,既不单纯也不傻,不论他表现出来的是什么样子,可实际上,他心中对很多事都看的透彻。”
安瑟尔想起他最初那次问萨拉查对盖勒特感情问题的想法时,萨拉查那种淡淡的,又带了点悲伤的眼神,以及那种疲倦而沧桑的语气。
“但无论他心中怎么透彻,他也会受到伤害。我以前没有告诉过你,他肯定也不会主动和你提起这件事,但是,我现在必须让你知道,他的的确确曾经被关在一个从未有人去过的地方,一关就是很多很多年,我们就是在那里遇见。”
盖勒特紧紧盯着安瑟尔,听的格外认真,这些都是他从不了解的,萨拉的过往。
“你无法想象——你虽然说是被关在这个监狱里,但你还能见到阳光,寂寞的时候可以找到人说话,可以给我写信,可以自由的走来走去,呼吸新鲜的空气。”
“可那里除了书,什么都没有,狭小,安静,孤独,没有人和他说话,也没有任何活着的生命,门外就是黑暗的地道,潮湿,充满了难闻的,腐烂的气味,满地都是苔藓。”安瑟尔顿了一下,“他就在那样的环境里,孤独的一个人生活了很多年,很多很多年,无论你怎么想象,都只多不少。”
盖勒特依旧沉默不语,只是眼睛由于震惊而睁大。
“他不能出门,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自己的存在。大门自从落下,就再也没有开启过。”
“你可以想象,他有多么的孤独和寂寞。”安瑟尔心里很不好受,这些话都是强忍着心酸硬挤出来的。“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这么快就能接受你?他曾经的一个好朋友,追求了他那么多年,他都没有接受,何况是认识还没多久的你呢!只是他还没从寂寞的阴影中挣脱出来,只是被你趁人之危了而已!他需要温暖和爱,而你恰恰刚好在这个时候提供给了他,对他来说,你的意义自然就与其他的任何人都不同了,他爱上了你。”
“可是如果你不珍惜,你在他和别人之间选择了另外的人……你会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安瑟尔说完,也不想再观察盖勒特现在是什么表情,转身就走出了监狱。
凉爽清透的风迎面吹来,安瑟尔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胸中的憋闷才有所缓解,刚才他对盖勒特说的话里,除了关于萨拉查被一个好朋友——戈德里克追求他很久的那段他是自己杜撰出来,为了引起盖勒特危机感的以外,其他的一切都是事实。
他大概这辈子都忘不了,当时他跟萨拉查说,他和男人要离开时,萨拉查的那个眼神。他不愿意两人离开,不愿再回到一个人生活的时候,不愿再忍受永无休止让人发疯的孤独,那眼神里满满都是让人心碎的带着极度卑微的乞求,试探着的小心翼翼的轻声问他:“我能不能跟你们一起出去?”眼里的希望就像是脆弱的肥皂泡,似乎只要有一点哪怕算不上尖锐的东西碰到了,都会在顷刻间化为乌有,彻底消散,再也找不见。
他既心酸又心疼,那是他第一次知道,外表云淡风轻表现的什么也不在乎的萨拉查,其实已经被孤独伤的太深,伤的怕了,他再厉害,也不过是个人而已,几千年的孤独,真的能用短短的几句话就形容出来吗?
别说是几句话,就是百句话,千句话,万句话,也不足以形容他这么多年受过的苦难的万分之一!
更何况,他所受到的这些苦难,还是为了他唯一的后代,安瑟尔的爱人,为了罗伊娜的一句预言,他用全部的完整的灵魂制作了一副画,提前结束了自己的生命,然后在寂静孤独的折磨中独自匍匐千年,就为了给可能需要他的后代一点很可能微不足道的帮助。
他值得世界上最好的对待!
他必须拥有最美好的爱情,必须享受最温暖的呵护,谁也不能伤害他!
安瑟尔眼神一冷,从喉咙深处溢出一声冷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他当初把萨拉介绍给盖勒特,既然盖勒特非但没有拒绝反而还主动扑倒了萨拉,那么,他就决不能始乱终弃!
姑且不说现在盖勒特态度模糊,他还不能下定论,就算一会盖勒特真的向萨拉查摊牌,拒绝放弃窝在这该死的破地方回忆老情人,也休想他会就这么袖手旁观!
如果盖勒特最终的选择仍旧是邓布利多,那么,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让一个人身败名裂的方法太多了,他本不愿走到那一步,毕竟邓布利多对他们来说还有大用处,但若真把他逼急了……
他也绝不会手软!
141章
安瑟尔焦躁的背着手在纽蒙迦德的大门口走来走去;不断徘徊,眉头皱的能加死蚊子,不时的便停下来往监狱里面张望一眼,然后继续飞快的走来走去。若不是地点人物都不对,不知情的人还会以为这是一位正心急如焚的等候在产房外面的准爸爸呢。
可惜安瑟尔此刻的心情绝对是比不上任何一位准爸爸那么好的。
萨拉查已经进去了好一会儿了;出于对这两位他最重要的“亲人”的尊重;安瑟尔退到了外面,没有去听他们的谈话;只是心里越发焦急,这种焦急随着时间的流逝和里面的毫无动静而不停的翻倍增长;偏偏除了在大门口走出一道沟以外;他还什么都不能做,真是急死个人了!
他一会想着,要是盖勒特真的辜负了萨拉,他该怎么狠狠的教训盖勒特一顿,还有怎么安慰可怜的萨拉呢?一会又拍拍自己的脑袋,骂自己太不相信自家教父,盖勒特怎么可能真是个渣渣,那么深情的,对爱情专一而无比虔诚的人,怎么可能会真的玩弄别人的感情!可是……可是要万一真有那么个万一呢……
脑袋里似乎装了两个截然相反的小人儿,拉拉扯扯吵吵闹闹,没一刻清净,安瑟尔更焦心了,跟热锅上的蚂蚁的似的,脚下一刻也停不住,想着是不是该偷偷的进去听一听,也好过他在这里受煎熬。
直到里面终于传来了盖勒特的口信,一道声音被魔法包裹着传到安瑟尔的耳边:
“你先走吧,他今晚不回去了。”
安瑟尔这才终于放下了一直悬着的心,大石头终于落地,不用再在门口“挖地沟”了。
那么……明天,也是可以期待的吧?
被安瑟尔所期待的“明天”,终于如约而至。
男人临出门前,在床边被安瑟尔抱住脖子,耍着赖非要亲手为他穿上衣服。这件长袍是安瑟尔特意精心找人定做的,不仅是纯手工制作,料子也是最顶级的,纯黑的底色上盘旋着金色的暗纹,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衬着整个人又帅气又年轻,优雅高贵的气质显露无疑。
“是不是穿的太隆重了。”男人叹气,虽然他从不介意向任何人展示自己的风采气度,但显然这次没什么必要。“你难道忘记食死徒和凤凰社早就把纽蒙迦德周围围的水泄不通,决斗的消息也被封锁了吗?那里不会有其他人的。”
“那又怎么样!”安瑟尔为男人小心的整理好衣领,又把袖口弄的更平整,头也没抬,“就算没有其他人也没关系,我就是想给邓布利多看的,他早就是个糟老头了,我男人却还这么帅,气死他!”说完还抬头冲着男人的脸“啾啾”的亲了好几口。
男人哭笑不得,把他抱下床,一起吃了早餐,才慢悠悠的出了门。
这次的决斗对他们两人来说,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所以也都不紧张,散着步往纽蒙迦德走,到那里的时候,离决斗开始的时间只剩下不到五分钟了。
邓布利多已经早早的等在了那里,安瑟尔到那里时看到的第一个画面,便是他直勾勾的望着监狱的入口处,像是全然忘记了周围的一切,似乎想让目光越过回廊,穿透墙壁,看到里面那个他心心念念了多少年,就被他辜负了多少年的某个人,现在是什么模样。
这么多年过去,到底是有了不同。安瑟尔还记得他第一次见到这位传说中的伟大校长时,就是在这同样的一个地方。同样的决斗场,同样的男人将魔杖毫不迟疑的对准了自己的爱人,发射出一道道致命的魔咒,神情虽然有着无法避免的疼痛,但更多的还是坚定。可如今,曾经年轻而健壮的男人已经老了,他赤褐色的头发变成了花白,眼角的皱纹深的像干枯老树皮上的纹路,他的坚定与执着依旧存在,只是人已经快要被疲惫压倒,迷茫充斥了他的眼睛,他甚至再也没有勇气面对曾经的爱人,只能站在远远的地方,隔着那么多道墙壁,在心中缓缓的描绘他当年的容颜。
“邓布利多教授,好久不见。”男人搂着安瑟尔,在邓布利多对面缓缓站定,并对对方露出优雅而冰冷的笑容。即使这么多年过去,他还是更喜欢称呼邓布利多为教授,尤其是在此时此刻,这种可以算的上是清算过去所有旧账的时候。
“好久不见,汤姆。”邓布利多转过身,视线缓缓落在男人身上,眼神麻木而僵直,似乎还没有从回忆中完全抽离。然而很快,他的神色转为清明。
“我真没想到,你竟然就是他的爱人。”邓布利多目光冰冷,像利箭一般射向依偎在男人身边仍旧还是一副少年模样的安瑟尔,“虽然你改变了样貌,但我知道,你就是菲林-阿尔布雷西特!我说的对吗?或者,我还是该称呼你为——安瑟尔-格鲁内瓦尔德?”
这下安瑟尔真的有些惊讶了,邓布利多竟然会知道他的名字?就他所知,这几日邓布利多并未出过霍格沃茨,自然也没空调查他,那他是怎么知道的?
“是的,校长。”虽然心里感到奇怪,但安瑟尔却没有表现出来,脸上还是一副笑盈盈的模样,格外乖巧的依靠在男人怀里,像一只温顺的小绵羊。“我是安瑟尔-格鲁内瓦尔德,盖勒特-格林德沃的教子。早就想和您正式的认识一下,却一直都没有机会,今天正好,当着我教父的面,我们也算是真正的认识了。”
安瑟尔刻意在“当着我教父的面”几个字上加了重音,果不其然,邓布利多明显一愣,眼神不自觉的又飘向监狱入口的方向,安瑟尔甚至还在他的脸上找到了那么一点不知道是不是幻觉的心虚。
现在心虚了?早干什么去了?安瑟尔心里冷笑,顺着男人放开他的力道,转身走出了决斗的场地,往食死徒聚集的地方走过去。
男人和邓布利多所约定的地点就是此刻他们脚下的那个宽敞的大平台,此刻平台周围已经围满了人,只是泾渭分明,一侧是凤凰社的众人,一侧是整齐有序的食死徒,两拨人越过男人和邓布利多之间的缝隙遥遥互望,气氛很是紧张。
食死徒这边,是卢修斯站在首位,此时他正双手交叉握着蛇形的银手杖,高高扬起下巴,对着正向他们张牙舞爪叫唤谩骂的凤凰社成员们发出不屑的冷哼,还不时的对身边的德拉科低声说着什么。看见安瑟尔向自己这边走来,笑容立刻变得真实了许多,透着说不出的亲近。
和两人打过招呼之后,安瑟尔就站在了卢修斯的另一边,不经意的向后扫了一眼,竟然在后面发现了莉莉母子。
“你们怎么也来了?”安瑟尔摸摸哈利的头,他看起来有点没精神,目光一直往德拉科身上飘,但德拉科却始终没有回头。
“我必须来看看。”莉莉的目光一直定在邓布利多身上,眼里满是复杂。
安瑟尔轻笑,“你希望谁赢?”
“……”莉莉沉默了一会儿,才低声说,“我和哈利已经决定了,要加入食死徒。”
“哈利也要?”莉莉是意料中的,但哈利也要加入却是安瑟尔所没想到的。
“是。”莉莉点头,“我不能原谅他,哈利已经把他以前的事都跟我说了。他竟然眼睁睁的看着我的孩子受到那样的虐待却袖手旁观,他没有做到对我的承诺,也辜负了我们这些拼死跟在他身后的人。而且,我现在甚至在想,当年的事,是不是也是他做的……”
“妈妈,我还是觉得不太可能是邓布利多校长……他毕竟……”哈利咬住下唇,拉拉母亲的袖子,可是语气也不怎么肯定。
“不,你不了解,哈利,你不知道你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莉莉听了哈利的反驳,反而愈加肯定自己的观点,“他只听邓布利多……的话,而那天杀了我的人,也是食死徒的骨干,我不信这一切都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对面有你说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