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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无论怎么强行卖萌,也逆转不了他在安提诺米眼中那恶劣的形象了,装乖宝宝的鸡蛋很快就被头发凌乱目光阴沉的蓝发少年给踹了出去,关在门外大唱着小白菜地里黄变成鸡蛋没了娘……
没有了洛基的帮倒忙,安提诺米终于可以静下心来全神投入到时空门的组装工作中,以求尽快完成这个再次穿越的必需品了。
时空门是因神力不足以撕开时空裂口而被安提诺米研究出来的替代品,自然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制作出来的。虽说在原材料足够的情况下用炼金术直接转化一个时空门出来也不是不可以,但这样的神力消耗,与直接撕开时空裂口的消耗几乎没差别了。
要是还有能随意穿越的神力,他还至于在零件堆里拧着扳手擦着汗地干活吗?正如同炼金术的等价交换原则一样,想节约神力就得付出时间,所以他也只有苦兮兮地弄出一大堆材料来自己慢慢组装了。
探索遗迹找到时之砂恢复原样花了他数月的时间,找齐原材料炼制出时空门的零件只用了三天,但从他开始组装到现在接近成品却足足耗费了接近半年!
越是高等级的产物制作要求自然也越精细,更别说还是涉及到了时空穿越问题的装置,安提诺米做的时候,简直是小心翼翼到了连一微米的偏移都要矫正回来的龟毛地步。
没办法嘛,上次用时空门穿越导致身体缩小了的事情一直让他耿耿于怀,不想再犯同样的错误栽倒在同一个地方了。虽说洛基是给出了什么时空乱流的解释,但他进行时空穿梭也不是第一次了,以前从未遇到过的问题偏偏让他遇见了,这不是时空门出了问题还能是什么呢?
因此,精益求精的安提诺米制作进度放得很慢,越是趋于完工便要求越为苛刻,觉得有所偏差所以拆开重来导致数十日努力付诸东流的事情也不是没错过,眼里完全容不得一粒沙子,对本次制作的要求堪称到了偏执的地步。
洛基无法理解他这样拘泥于完美的观念,只觉得这是在消极怠工,所以才用用捣乱的方式来表达不满了。
安提诺米离开流星街重返文明社会的时候,是这个世界的1982年4月。当他终于完成了时空门的时候,电脑右下角的电子日历已经变成了1983年10月。
洛基对这样科技文明发达没办法让他兴风作浪的世界似乎兴致缺缺的样子,得知龟毛磨蹭的安提诺米终于完成了时空门之后,当即欢呼着要求马上离开这个无趣的地方,去另一个‘更加有趣’的世界。
吸取上一次被洛基强行开启传送给坑了的教训,这次安提诺米特意给时空门加上了‘洛基与狗不得触碰’的功能,每次这家伙想偷偷摸摸开启时空门的时候都被十万伏特电击play给抽回来,鸡蛋上的哀怨脸都快皱成菊花样了。
洛基倒是很想立刻走了,但安提诺米并没有同意。因为,他还记得曾经许给某人的一个约定。
“走吧,带着时空门,到流星街去。那里是我们来到这个世界的地方,也该是我们离开这个世界的地方。”
第016章0 猎人
“传送需要的时空坐标记清楚了吗?千万千万不能记错哦,要是输错了任何一个数字都会被卷进冲动里面撕成碎片……哎等会还是让我来开启时空门怎么样?把身家性命交给你怎么想都觉得不放心啊……”
在驶向流星街的小游艇上,洛基正在跟个老妈子似的喋喋不休,把废话刨开和水分拧一下总结其中心思想就一个意思:他要玩时空门!
“闭嘴,有不良前科就别想再碰了。”安提诺米冷冷地拒绝道,“不想被黑历史拖累的话,砍号重练重新做蛋去吧。”
绕着少年飞来飞去的鸡蛋闻言当即垮下了脸,对安提诺米冷酷无情无理取闹的行为表示了强烈谴责与严正抗议,见着对方依然没有丝毫松口打算,这才皱着一张菊花脸抱怨道:“你不给我碰时空门就算了,为什么还非要选择这样原始的交通工具啊,简直low爆了有木有……”
“想高端洋气?你带我传送过去自然就上档次了。”
“喂喂,上次我带你从遗迹里飞出来已经花光了我这么长时间储蓄下来的能量,你不感激就算了还故意这么为难我,我怎么就这么命苦地摊上了你这个负心汉白眼狼啊,小白菜啊地里黄啊……”
“闭嘴,除了捣乱就只会废话,要你何用。”
“……你肿么阔以这样对窝!说好滴爱情滴一生一世疼爱窝呢,果然老男人的情话都是骗人的吗QAQ!因为爱情~怎么会有悲伤,所以一切都是受虐的创伤~因为爱情,怎么会有沧桑,所以你这老妖怪还是水灵的模样……”
“我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产生了有爱情的错觉,药不能停,不要轻易放弃治疗。”
“我发现你吐槽越来越凶了,果然什么高贵冷艳都是骗人的,你其实就是个爱吐槽的抠脚大爷!((‵□′))”
“哦,那是因为,不用语言发泄出负面情绪的话,我很担心自己无法克制住把你砸烂以后烙成鸡蛋饼的冲动。”
“你果然不爱我了!我要跟你分手!(╯‵□′)╯︵┻━┻”
“我错了,之前竟然还会产生你光靠吃药就能产生疗效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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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两人(?)的吵闹声中,外表看上去其貌不扬、实则安装了高端定位装置与强劲动力驱动的小游艇渐渐靠近了流星街的范围。
想要判断有没有接近流星街是件非常简单的事情,根据附近海面上漂浮的垃圾密度就能轻松判断出距离流星街的距离。当浮在水面上的垃圾已经挤得游艇都无法前行了的时候,别怀疑,流星街到了。
流星街的外围并没有什么防御措施,像是丝毫不担心外界之人侵入或者流星街之人逃走一样。事实上确实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倾倒在流星街附近海域的工业化学废料早已经将这里污染成了死亡地带,剧烈的辐射连念能力者都不敢久留,更不用说普通人了。
安提诺米上次离开的时候,还是带着保镖的稚龄男孩模样,此时再度踏上流星街,却已然回复了原样。曾经寸步不离身的天国之门变成了散件静静躺在诸多富豪的收藏室中,而沉睡于手表内的洛基却苏醒过来与他一同来此。
物是人非的转变,让安提诺米也不尽多出了几分唏嘘。只不过在洛基这个毁气氛小能手的催促下,他也没机会来感叹时光如流水事事皆无常了。
安提诺米的记性非常好,即使离开了这么久,他也依然能够轻车熟路地找到曾经的住处,之前洛基还担心他将时空坐标给记错了什么的,完全是在瞎操心。
在推开铁皮小屋的门之前,他就已经察觉到屋内没有人存在,好在从桌椅摆放的使用痕迹上来看这里依然住着人,所以安提诺米并不急着去寻找不知道哪的库洛洛,而是找到了以前经常坐的椅子坐了下来。
他还没等够一小时的时间,洛基便立刻开始抱怨他这是在浪费时间根本毫无意义了。凉凉地瞥了对方一眼示意这事没商量之后,安提诺米便不再理会上蹿下跳的鸡蛋,强行脑屏蔽掉了这个烦人的噪音源。
“嘤嘤,小糯米你不觉得你对库洛洛有点特殊了吗!我好鸡肚好鸡肚啊!”
特殊吗?安提诺米觉得这点等待完全算不上。不过硬要说的话,库洛洛在他的心中还是留下了几许触动的。因为偏好的原因,他一贯都很少去关注流星街这样充满了黑暗与负能量的地方,所以库洛洛大概算是他第一个认识较深的黑暗中人,出身流星街却没有被完全染黑的特例。
这倒不是说库洛洛有多善良或者美好,只不过是证明其黑暗面不足以盖过闪光点罢了。他不是出淤泥而不染的纯色白莲,而是与黑暗融为一体肆意绽放着自己漆黑之美的黑色郁金香。被他人避之不及的黑色,在库洛洛的身上本就是另一种非凡的魅力体现。
安提诺米很少会去评判一个人的人生怎么样,因为在他看来人的命运不该由神来决定。无论祝福亦或诅咒都不需要,只要静静旁观着他们的百态人生,从中感悟些什么也就足够了。
但库洛洛,却成为了少见的特例。对他的了解越深,安提诺米便越是忍不住猜想:这样的一个人,其未来会是什么样。
坚韧而顽强、冷静而执着,对命运的不公嗤之以鼻,并深信自己能将其改变,所有需求之物都能靠双手夺回……当尚还稚嫩羽翼未丰的库洛洛羽翼丰满之后,究竟会有怎样的未来呢?
对于有着预言能力的神来说,这样的猜想本就是一种祝福。安提诺米猜想着库洛洛成长以后的未来,从另一种意义上来说也就断绝了他‘无法成长’的可能,也许成长中的他会经历挫折与磨练,但却不会因此而夭折,因为神期待着他成长后的未来,世界自然便会向着神所期望的方向延伸。
如是一想,也许安提诺米对库洛洛还真的有点特殊呢。
屋内少年的等待,一直等到了天色黄昏。以前安提诺米被库洛洛收留的时候,库洛洛很少会这么晚了还不回来。安提诺米无从辨别这究竟是库洛洛本来的作息习惯还是他离开之后的改变,只能继续等待下去了。
在昏暗的天色已经趋于黑夜了的时候,长高了不少的黑发男孩才终于推开了小屋的木门。借着降落未落的夕阳光,因屋内有人而瞬间警惕起来的库洛洛终于看清了侵入自己领地之人的样貌,面容上的惊讶之色更甚。
推开门之前竟然没能察觉到屋内有人已经令库洛洛暗惊了,屋内之人与记忆中那位蓝发男孩的惊人相似更是助长了这份讶然。就在库洛洛沉默着思考这世界上会不会有长相如出一辙年龄却完全对不上的巧合时,屋内的人以他无比熟悉的声音开口了。
——那是,对他口述了无数的故事与传说,又与他激辩过神是否存在的声音。
“我曾经承诺过,会将神存在的证明带到你眼前来。”异色瞳的少年缓缓抬起头,用眸色不同的眼睛与库洛洛对视着,“现在,我履行了承诺。”
第017章 猎人
在人类的社会中,安提诺米曾经听闻过一个名为‘恶魔的证明’的有趣诡辩理论。
这个诡辩理论的论点,自然就在于恶魔是否真正存在这个问题上。本来这应该是个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谁也说服不了谁的千日拉锯战,但是主张着恶魔存在一方的辩者们,却通过巧妙地偷换概念来达成了‘如果你无法证明恶魔不存在,那么就说明其存在的’诡辩。
那么这一诡辩的论调究竟是什么呢?其实很简单,就在于如何‘证明’某一事物的存在上。
想要证明恶魔的存在非常容易,只需要将恶魔带到不信之人面前,那么刚才还坚持着恶魔不可能存在的反对方自然便会哑口无言。因为见到了恶魔,所以恶魔是存在的,这是浅显易懂连三岁小孩都能理解的思维逻辑。
但是反过来,单凭反对者们没有见过恶魔这一点,能否证明恶魔的不存在呢?这当然是不可能的,因为人的认知范围即使穷极一生去探索也极其有限,依然有无尽的未知在他的认知之外。
没有见过恶魔,并不能证明恶魔的不存在,因为未知的可能性决定了人类无法对此进行断言。在人类文明尚未探索到的黑暗之中,谁也无法否决掉哪里潜藏着恶魔的可能。天圆地方的传说,地球是宇宙中心的谬论,无一不是因认知浅显妄下断言而出现的笑谈。
换而言之,明明应该自己提出恶魔存在证据的辩者们,强行将证明责任扔到了反对方头上。因为他们无法提出否决掉恶魔存在可能性的证明,所以恶魔就不是不存在的。
当然了,‘恶魔的证明’终究也只是逻辑上的诡辩,‘恶魔不是不存在’这个看似与‘恶魔的确存在’没啥区别的结论,也只是介于虚实之间暧昧而模糊的结果而已。除了让无从反驳的反对者们气得咬牙切齿以外,压根就没办法让他们心悦诚服地承认败北。
人与人之间的争论,其实大抵最终都是以这样的结果而结束。口才好的思路敏捷的在诡辩上压过了对方,但是却无法让败者服气,只不过暂时将争论揭了过去,根本就没办法达成共识。
那么从真正意义上解决争论的办法是什么呢?其实就是开始最简单的那个方法:将恶魔带到不信之人的面前溜一圈,自然什么问题都解决了。不用任何的语言陷阱与逻辑诡辩,堂堂正正地采用正攻法来完成证明。
但这显然是非常困难的事情,因为在主张着恶魔存在的一方中,没有真正见过恶魔只是一昧坚信着其存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