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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有多么甜美,让人不忍将其从睡梦中唤醒。
“滴滴滴滴——”放在离手约四个手臂远的矮柜上,闹钟锲而不舍地重复着再一次响声,怀着极其敬业的精神,或许上天正是看在闹钟先生难得一见的敬业精神的面子上,没有让它步上前面几位前辈的后尘。要不是因为前辈们承受不住压力,纷纷退出不说,还用跳楼自杀来表明自己的无能,这个位置也还轮不到它来坐。
少年懵懵懂懂地从被子间抬起头来,脑袋上乱蓬蓬的头发不听话地朝四周以放射形翘着,用实际行动来提出主人前一天晚上睡觉时对自己的折磨。只可惜,才睡醒的主人的大脑尚未恢复运作,正处于启动状态,速度略慢也是拜前一晚强制关机所赐,因此现在要重新整理数据,也是主机必须做的,整理的速度甚至还要比按下关机键慢上许多。
主机重启到已经显示出桌面的时候突然跳停,就像是找不到网络电缆在哪里,却提示要插好电缆才能上网,否则就只能单机一样,只是在检查不联网问题的时候,电脑主机突然不堪重负,卡机了。
“……”呆滞地盯着手机上明明白白显示着的数字,由介觉得自己的瞌睡已经完全清醒了。哦,应该说,是被吓醒的,附赠一身冷汗,若是早晨有洁癖的人,现在就会陷入“到底是该进浴室先洗澡,还是先做完眼前的工作”的纠结,最后一定会得出,现在眼前的工作,就是进浴室洗个澡这样的结论,但由介没有这种顾虑,因此,他所需要发愁的问题,就是下面一个。
“滴滴滴滴——”手机荧光屏再一次亮堂起来,来电显示清清楚楚地印在来电提示上,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将“有事”的信息传递给主人,至于主人是要故意不接收,还是别的什么,就不在它的考虑范围了。——作为一只手机,一只与闹钟不同,没有性命之虞的手机,手机表示很轻松。小日子很闲适。
定了定神,手指放在接听键上,闭上眼睛,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轻柔地抚过手机屏幕,然后,世界安静了。
其实要迟到也没那么难,到了这个时候,由介反而有机会再多吐槽一次,即使敌人在侧的危险有多么大,此时,凝重的气氛都被调动起来。甚至还有机会再多说几句话,俗称临终遗言。
“羽田由介,你给我出来!你是不准备来,直接给我开天窗了是吧?”嗓门大得连踩在脚下的楼梯都要晃几步的声音从窗外传来,这时候,由介开始认真考虑是不是真的要用逃生工具,或者直接打电话给邻居求救……能装死也好啊!
“羽田由介!我就知道你肯定在家里,我等了你整整一个小时零七分钟,你让我等了一个多小时,到现在还什么事都没有做,如果你是想提前退休的话,我一定现在就实现你的愿望。”即使不看对方的脸,由介都能脑补出一副咬牙切齿,举起拳头示意的样子,随便联想一下,都知道所谓的提前退休究竟是什么。
“今天真的是我错了,这几天你也知道,学校里的东西很多,昨天晚上,我忙到凌晨1点才睡。”这是大大的实话,作为一个业务尚未熟练,处理事务尚不够思虑周全,修改一个提议就能改上比前任社长多两倍的时间,虽说的确是应该夸奖新任社长勤奋刻苦……但凭良心来说,新社长的工作效率实在是太低了。
泰然自若地漏掉了后半句“玩游戏到早上5点”,由介作出一副忏悔状,诚恳地望着还在气头上,消不下来的小泽:“看在我是为了工作才这么晚睡的份上,这一次请见谅吧。”
“哼!”每次事件的收尾大部分都是以小泽的哼声结束,这次也不例外,虽说他和小泽之间,看起来双方力量较量悬殊,由介怎么看都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被随随便便地擦到一拳,都有可能被吓到腿软,一屁股坐到地上。但从开学到现在,他们两个无论是各执一词,还是像这种自己理屈的时候,小泽都会先退一步,首先服软,不管看几次,由介都会觉得,这实在是……太美妙了。
咳咳,先不论由介此等弱势群体的心理建设,至少现在,他们终于在面临的事上再一次得到了妥协,真是可喜可贺╮(╯▽╰)╭
不过,就算再怎么让步,由介最起码的如米粒大小的愧疚之心终于浸水膨胀起来,让由介对小泽的内疚瞬间达到了高峰,当下端出准备招待客人的饮料。
“这是可乐?”坐在沙发上的小泽洋端详了下饮料瓶上印得醒目的大字,不得不说,由介的这一选择还真的取悦到了他,至少,当由介将加热好的最后一口吐司塞进嘴里,努力咀嚼的时候,他从厨房透明玻璃门的那边看到小泽洋灌下一瓶可乐,然后满足地打了个嗝。
看来……的确很有效果,由介观察了一下,很快得出了这个结论,不论怎么说,他现在都已经转危为安了。怒火什么的,能化解一天是一天,就算不能化解,小泽洋……可能……应该?不会冲他挥拳头过来吧?虽然看起来凶神恶煞,但从本质上来说,却是对自己认可的人极其温柔的人,也会包容他们的小错误,即使有人放了他一个小时零七分的鸽子,他也半推半就地顺着台阶下来,原谅了爽约者。自然,有一点很重要的,也是必须遵守的前提就是——这个人必须是他认可的人,否则,他连家里都懒得找过来,直接等在学校附近,等到哪天落单走出校门的时候,就被捂住口鼻,拖进阴暗小巷中去了。
“你准备好了?”
“嗯。”由介在玄关穿好鞋子,站起身对已经在门外暴躁地徘徊了几十个来回的小泽洋道,“那就出发吧。”
“把我好不容易争取到的事情搅黄了,就让你知道什么是后悔来到这个世上。”撂下威胁,小泽随手拦下计程车,“发什么呆?你想迟到么?”
自觉理亏,由介紧随其后,坐上计程车。若不是他睡过了头,的确不会落到必须坐车去学校,还得赔笑脸的地步。
周末的校园空荡荡的,几乎没有学生的身影,偶尔的几个,也是开小灶补习,或是来拿落在学校的作业。参加社团活动的一般是体育类社团,而这些社团的聚集地应该是操场那边专门划出来的场地,忙于训练的他们自然也不会还有时间跑到教学楼来。
至于老师们,也只有稀稀落落的几个教导处的还留在学校里处理一个星期以来学校中发生的事件。小泽洋正是争取到了和管理社团的老师协商的机会。正常情况下,一个默默无闻的社团要入老师的眼无异于难比登天,更何况广播社处于不温不火的状态,看起来完全不像哪个黑马潜力股。——如果不是社团里有学校的重量型人物。
由介一直知道小泽洋应该是有些门道的,不然按照立海大历来的校规,在学校明里暗里做出那么多出格的事,也不至于还不被退学。只是没想到,他竟然连老师那里都能搭上关系。
两人见面后,小泽只是简略了介绍了一下,就保持沉默旁观由介的表现。
“羽田同学,请问你建设好社团的信心来自哪里?”该说不愧是经常与学生打交道的老师,很快就梳理好情绪,带上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
“建设社团的不是我一个人,它需要的是社团的上下一心,我没有建设社团的绝对信心,但我有对我的社员们的完全信任。”前面打过一个招呼,由介就立刻明白形势,询问的老师看起来公正无私,一切都是为了学生好,但实际上,也不过是走个形式,不论他怎么回答,只要别太出格,都能过关。就算小泽洋告诉他门道打到这里为止,他也不会相信。
老师推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又接着问了几个问题,正如由介所推测的那样,第一个问题结束后,老师的面色就好了不少,至少看着他的时候,不会像是打量着什么的,令人感觉如同针刺的目光般不舒服。后面的问题与前面的相比而言,也是越来越无关痛痒,都是些稍微对社团熟悉些的社团就能回答出的。
记录完一份类似表格的东西后,老师就点头示意他们可以走了。
“小泽……这次还要多谢你了。”前前后后打点的肯定不少,还卖了这么大一个人情给他。
“呿,别恶心我。”摆出一副嫌恶的姿态,“就怕你们这种,我才一直不说。早就想做了,这次正好有机会,浅井希明明自己也可以搞定,偏偏不同意,这次本来我当社长的话,就直接做完了,也不用让别人知道。真不知道你们这些人是怎么想的。”
大概也没有多少人会走关系还走得那么光明正大的吧?——由介扭过头,在小泽看不到的地方失笑,不过,有这么个全然为了社团的人,也着实不错。
“你说得很好。”
“哈?——”
“即使是我,也不可能做得比你更好了。”
“所以,我承认你了。”
“……”
由介抬眼看向仍带不甘,却说出这话的人:“那么,请多多指教了,社长。”
作者有话要说:驯服支线结束╮(╯▽╰)╭高三的妹纸们模考加油~~
☆、选拔前夕
四月不仅仅是一个学期的开始,在樱花盛开的日子中,它更多昭示的,是毕业生在人生中的一个蜕变。譬如从六年级到国中,比如从国三过渡到更为世故的高一。而对应着的,是热气腾腾,在各个学校新鲜出炉的新生们。
刚到学校的新生们通常都不会放开性子,在不熟悉的环境中处处小心翼翼,唯恐在新环境中碰了什么校规,亦或是被什么教导主任盯上,以至于要度过与其他人相比更为苦难的三年。而如由介这般正处于中间过渡段的中二少年来说,他们既没有受到直接来自于高中的升学压力,也没有新到一个环境时的拘束,这个时候的他们,在校园中才是最轻松写意的。
比如说,在学校活动中往往能花最多的时间,来做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但这一切都不是问题,他们还有时间,也有充分的精力,无论是遇到什么事,都能表现出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
“你要报什么社团?学校的社团好多,都选不过来了。”新到学校的第二个星期,照例是最受新生们关注的社团纳新。课间随便走过一个国一班级,都能看到新生们怀抱着对今后生活的极大憧憬和热情,兴致高昂地拿着一张薄薄的报名表,激烈地讨论,就像是极其重大的事需要自己下决定,而不是事事听从父母的话。
“感觉广播社就不错啊,来之前就知道了,好像在关东地区都是很有名的样子,会遇到很多各种性格的学长学姐吧!”正在和女伴讨论得激烈的女生想到了什么,陡然陷入了无尽幻想。
“欸欸?才不会呢,网球部也很好啊,去年拿了全国第一的学长们实力强大,而且又帅气,在学校的人气也很高,怎么想都是最喜欢的那种类型啦。”她的女伴立刻反驳过去,捧着脸,露出陶醉的表情,“幸村大人在场上的样子最帅气了,最喜欢幸村大人!一定有后援团可以加入的。”
“怎么想都不可能吧,幸村大人有那么多女生喜欢,会长也是校园里出名的美女,要挑也不会挑你吧?还是像我这样,实际一点好。”女生双手环胸,毫不留情地戳破女伴的幻想,“像我的志向就很实际啊。”
“算了吧,你那也叫实际?我的网球部还有指望,你嘛……能不能进面试还是个问题呢,进广播社的要求可是很高的,要看天赋!”女伴刻意在“天赋”二字上加了重音,如愿以偿地找回场子,“昨天一个学姐说,上个学期换了社长以后,招进广播社的只有七、八个,即使有很多学长学姐毕业退社了,也没那么多空余的名额让你进,据说这届社长最讨厌不上进的人了,就算一开始进了,也会劝退的。”
“我有自信一定能进。”女生涨红了脸,显然没什么底气,但还是做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不屑一顾道,“我会让你看到我通过面试进广播社的!到时候你可别因为受不了网球部的苦,一个星期不到就退部哟。”
“发什么呆呢?快点过来,就快停止申请了。”被急性子的友人一把拖过去,一边还数落道,“即使你不怎么管社团的宣传事宜也不用这样吧?有去年摆在明面上的成绩就够他们心生向往了。还这么没面子地发愣,被别的社团看到铁定要笑话你。”
这话自然也是随便说说,面对这种已经重复过无数遍的对话,由介已经能做到最高境界的一笑了之。在新生中发生的对话不只是这一个版本,经常在走廊上出没的由介也已经听到了无数个不同版本,只是,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他的社团真的能做到让别人在考虑社团的时候首先想到,而不是到了最末尾,只有一心向着这条路,和想把这个社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