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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热爱也好,偏执也好,他已经在这条道路上走了那么远,没有受到过太大的挫折,都只是自己努力一下便能克服过去的。而偏偏是在这个时候,他甚至以为自己已经达到了那个目标,觉得终于可以放松一下自己的时候,他遭到的打击却是人力无法扭转的。甚至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给他,只是一瞬间,就阻绝了他的所有后路。都说上帝关上了门,还会留下一扇窗,但如果打开窗,却发现窗的外面已经被石块封住了呢?他感受到了光靠自己努力根本做不到的无力感,就像是无论做什么努力,都在此刻化为乌有,而且不能再次读档重来般。
他做事从来不是个有目标的人,或者说,他很难找到一个目标,一旦失去了这个目标,他就立刻惶惶然不知所措,今后的方向好像也一时间模糊了。
要做什么呢?如果不当声优的话?是像一个普通学生一样,为考一所好高中而努力,而后又每天每天地为大学和生活费奔波,最后在一家不大不小的公司里谋个普普通通的职位,到一定时间后就去相亲?不,说不定还相不到呢,有多少人会愿意嫁给一个连话都不能说的人呢?啊对了,既然他不能说话,那日常的交流说不定都要用纸笔了吧?
冷落在一边的电话响起熟悉的铃声,手机屏幕上的名字让他抿紧了嘴,想了想,还是按掉了电话,然后直接关机——虽然很抱歉,但是,如果现在听到那个声音的话,说不定会当着电话直接哭出来吧?实在是——太难看了。即使是因为发不出声音,也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软弱的一面。
作者有话要说:被四级虐了,于是来报复社会了╭(╯^╰)╮话说虐了以后回复的妹纸都变多了,果然是虐虐更健康吗?【喂!
☆、声音
住院的第三天,藤田小姐最近似乎没什么时间,每次来都是匆匆看一眼,就立刻离开,风尘仆仆,大多数时间连坐下说句话喝口水的功夫都没有,听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一定会没事的,放心,交给我就好了。”
虽然住院,但有手机在身边,倒也不觉得苦闷,大多数时间还是能在差不多放学的时间打个电话给佑一那些曾经一起在广播社工作的同学们打个电话,问问最近的情况,顺便把出去旅游的谎继续圆下去。虽说都是同学,但毕竟那么久没有联系,突然告诉他们这个消息总觉得有些别扭。
至于那个人那边——按下挂断键,然后调出短讯界面开始发送。这已经是他挂下的第五个电话了,每次挂下电话,他都会重复一遍同样的台词:“这里有点不太方便,如果要说的话还是用短讯来吧,方便一些。等一会儿再回过来说不定我就忘记这回事了。”
“所以,你到底怎么了?”按下短讯发送键的下一秒,熟悉的声音传到耳边,按键的手陡然一颤,条件反射性地把消息发送出去。推开门的人听到短讯提示音拿出手机,快速浏览一遍后,勾起意味不明的笑容,“如果我不向你说的那位藤田小姐打听,找到这里的话,你准备用这种理由回复我几天?几个星期?还是永远?”
“……”熟悉的声音像是明白他所有的伪装,毫不留情的话语一下子命中弱点,但他也不是只是被这么说就会立刻低头的人。同样直勾勾地望回去,带着莫名的执拗坚持,似乎总在奇怪的地方,自己总会异常坚持某种立场,出于说不清道不明的原因。
现在正是下午允许病人出去散步的时间,经过昨天一整天的常规检查后,同病房的几个人都闷不住了,在家人朋友的陪伴下离开病房,现在病房里空荡荡的,除了由介和刚刚进病房的幸村之外,就再也没有旁人。只是由介从来没有哪天希望能有病友想起忘记带了什么东西,折回来拿也好,有护士路过也好,不管是谁,快来打破这种僵局吧。
两人相视无言几分钟后,由介突然后悔了,沉默的气氛中,身体不自觉开始僵直——糟糕,好像是因为和喜欢的人单独共处一室,有点紧张了。
“算了。”两人僵持了一会儿,却是幸村精市先开口的,语言间处处透出无奈,“败给你了,真不明白为什么比赛输了还要赶过来安慰你。不过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到底怎么回事,藤田小姐已经把事情的经过都告诉我了,现在还是发不出声音吗?”
后面半句话被忽略过去,由介专注到的只有前面的半句——那个在网球场上战无不胜的王者,被称为神之子的男人,竟然——输了?这个认知甚至给了他因心理问题不能发声带来的冲击同样大,骗人的吧?那个名为幸村精市的人竟然输了?大脑还沉浸在刚刚带来的冲击中,呈现出一片空白,浑然忘了他现在应该安慰才比赛完就来找他的人,而不是自顾自地整理思绪。
“很奇怪吗?今天输给了一个叫越前龙马的人,你应该不认识吧,是青学的一年级生,被青学的网球部部长手冢国光看好的新的支柱。”幸村精市坐到病床边的椅子上,缓缓收敛了笑容,“说真的,被人打败了很不爽,从来没觉得那么失败过,虽然听到了像是打网球要用享受的心态去打的有趣言论,不过如果要抛开所有胜负去打网球,我认为现在的我是做不到的。我可是要带领立海大三连霸的啊,怎么能不在意胜负。”
“就像现在的你因为不能说话,同样很沮丧一样。”由介看着对方站起来,弯下腰揉了揉他的头发,然后走到窗台边站定,莫名觉得那个人脸上的表情一定很悲伤,虽然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完全听不出来,如果光听声音的话,甚至会以为他只是在说旁人的事,与自己毫无关系,“你说,我现在的心情到底是应该和你一模一样,还是振作呢。”
“……”对方知道自己声带不能发出声音,却故意背对着自己,显然是执意要让他为难,只是嗓子还是阻塞地厉害,拼命伸长脖子,还是发不出来,最后,只能在手机上输入一句话,从已经躺了半天的病床上下来,跌跌撞撞地走到窗台前,把手机屏幕伸到他面前,“你输了的话,一定会很难过,但是过后,你产生的是遇到对手的跃跃欲试。”毕竟还是喜欢网球的吧?由介默默在心中补充了这句话,没有在屏幕上打出来,不过两个人心照不宣。
“所以即使是被灌辣椒水这种低劣的手段对付了,你也会挺过去的吧,我可不知道羽田由介是这种一遇到挫折就退缩的人啊。”没料到对方会突然转过身来,近在咫尺的脸让由介条件反射地僵直,立正,却没有后退几步这个举动,感觉到对方的手抚摸上自己已经取下绷带的喉咙处,被划伤的地方现在已经只剩一道伤口,从外观上来看一道大喇喇的伤口的确有点视觉冲击,不过可能是因为对方下手比较颤抖的关系,所以只是一道浅浅的伤口。已经结痂,预计过几个星期就能脱落,恢复原样了。
“看起来好像有点吓人,但实际上并不是那么严重吧?很快就能回来,没有人会知道你现在的样子,所以,你想让别人都知道你经历了些什么才落到连反驳的声音都发不出来的地步吗?”反常地牵起嘲讽的弧度,敛下目光特意不去看对方的神情,“看来安逸的生活果然要不得啊,只是那么一次广播剧就骄傲自满,是被冲昏头脑了吗?”
直觉想要反驳对方,但正如对方嘲讽的那样,自己甚至连他人的话都无法反驳半句,这种默默不说话的样子在一些好事分子眼中看来,就像是心虚一般,只会给他们大做文章的动力,等自己通过别的渠道要澄清事实的时候,就没有机会了,更何况——说不定真的会有人打听到这件事,自己连反驳的余地和立场都没有。
“或者会有人说羽田由介是个懦弱的人,遇到一点困难就只能随波逐流,甚至连一点反抗都没有。”毫不留情地深入挖掘伤疤,这次,幸村精市直视着他,平日里的温和笑意荡然无存,只余浓浓的负面情绪,“这种性格应该是不会被任何女孩子喜欢的。”
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别再说了——被那个人用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眼神审视着,由介直觉得想要打个冷颤,却强自按捺住自己的冲动。要冷静,他越是要看自己出丑就越不能自乱阵脚,对,他要想想,在这种场合下要怎么脱困。
“感受一下这里,有什么地方和你的不同吗?”对方的声音突然低沉下来,莫名带上些温柔蛊惑的音调,“医生说了,受伤的只是一层薄薄的皮肤,和里面没有任何联系,还是完好的,为什么不用声带吗?你在害怕什么。还是说,你是不敢面对我?”那是由介平时配广播剧的时候有时会用的技巧,十分熟悉,因为他曾经反复录在磁带里,再倒带过去反复听,直到有自己最满意的效果才停止,已经烂熟于心,但从另一个人的口中听到,他却仍然恍惚了一下,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按着他所说的张开喉咙开始尝试了。
“……”一旦开始,前面的坚持就全都化为了泡影,自暴自弃地跟着对方的节奏走,不断尝试着使用好像已经凝滞的声带,在对方的视线下,就好像是牙牙学语的孩子,跟随着父母说出单词,那么努力,只是为了得到父母一个奖励的笑容,而他现在——好像也已经变成这样了啊,努力地尝试似乎已经绝对做不到的事,只是不想他再露出那种悲伤的神情而已。
“就是这样,感受这里声带的振动,再感受你自己这里的。”幸村执起他的一只手放在自己声带的部位,又用牵着他的另一只放在他的声带那边,然后在说话的时候让他感受从声带透出皮肤的细细颤抖。他从来不知道原来感受这种细细的颤抖也是一种幸福,只是,他现在想到的只有一件事——让自己的同样部位也能发生一样的变化。
“幸村君……”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直到夕阳铺满庭院的漫长,又或许只是病友进门时突然撞到了这个场景,又轻手轻脚地把门虚掩上,再次出去了。再次发出声音的时候才发现,他们已经维持这个姿势很久很久了,四肢麻木僵直,活动不开,在对方的目光中道,“虽然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好像,已经没事了。”
门外
“看来是不需要心理医生了。”展露出这些天来的第一个笑容,藤田侧身对要来查房的医生道,“请让他们再单独待会儿吧。”
作者有话要说:妹子们虐的感觉怎么样?我们这里中考今天结束于是就按照这个来撒糖了,说好的给中考党的福利哟~~另外推出猜猜看游戏!事故主谋下章揭晓,妹子们可以猜猜看,第一个猜中的可以提一个在我能力范围内的要求……一天三更不现实……就酱,如果没有妹子来猜的话奖励作废
☆、送别
由介不知道藤田小姐到底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渠道,等他终于出院回学校的时候,他在校园里没有再见到过那个熟悉的身影。
“欸欸?前辈说的是羽仁前辈啊,班里最近都不怎么昨天敢提起呢,听说羽仁前辈这几天心情一直很差,昨天旷课了一天,班主任打电话也没人接。”找到广播社留守的学妹询问原因,却得到了这样的回答,“大家都说……说羽仁前辈是因为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已经被校方勒令退学了,好担心啊,平时对我们那么好的羽仁前辈真的要走了吗?那以后社团怎么办?自从前辈走后,就没有人比羽仁前辈更适合担任社长的位置了。”说到这里,女孩低下头飞快地拭去眼角的泪花,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校服下摆被攥得皱成一团,“我是绝对不会相信羽仁前辈会做出这种事来的!”
“啊,我也相信不是他做的。”低声安抚着激动得不能自已的学妹,象征性地拍拍轻微颤动的肩,“好了,快回去上课吧。”
沿着长长的走廊回到自己教室时,正好是上课铃声落下的最后一秒,可能是因为在回学校之前已经说过特殊情况的关系,踩着细长高跟的老师走上讲台,看到他,只是推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用眼神示意他快点回到座位上,就翻开课本让学生翻到指定的页码开始讲课。
换过座位后,由介幸运地得到了靠窗的位置,这个地理位置最大的好处就是能随时随地走神,而鲜少被老师抓住,从这个视野看下去,正好可以看到被晒得泛起灰白的操场,托着下巴凝望刺目的红色跑道,心想要是现在出去上体育课的话,一定会很热,虽然已经到了九月,但初秋的气候依然延续了夏天的燥热,让人懒洋洋地不想动弹。
他还记得去年,这个时候他才认识了羽仁佑一不久,几个月前才合作了第一部广播剧,配完后社团去聚餐的场景才在昨天。他也记得那时候的社长在咖啡馆里无声地流泪,眉眼中流露出的浓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