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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把排列的弓,无论材质,最后的半成品都是接近那个弧度。
难道这位原始社会中的制作者,是个超越白虎的天才?只凭直觉就知道有种最优化的弓箭形态,李识曛摇摇头,这个实在不太可能,原因很简单。
即使是生产力在这片大陆算非常优异的山谷里,连复杂的计数都没有产生,更遑论像现代那样通过力学模型计算就能推算出结果,做出图纸,只需按图纸加工了。
更多的,无论是武器还是生产工具的发展,在原始时代,都带着偶然的意味,人们无序地探索,发现了一个更好的方向,于是朝着这个方向改进。
那么,这位制作者,也许是看到了什么成品,在模仿它?这个道理类似于现代社会中国的山寨机,你不需要明白那么多设计的原理,只需要看到成品,见识过成品的优异性能,知道按照这个模样开发出来的东西,多半也不差。
但就算如此,在这样的生产力水平下,即使这位制作者没能设计出弓箭,但凭自己的摸索和这些已经算得上是复杂的工艺,整个工作量也已经让李识曛叹服。
如果说李识曛自制长矛、标枪算一件件工作的话,那这个制作者要完成的是一个浩大的工程,放在这个时代,这个工程的工作量也不亚于要在手工作坊里山寨一把AK47,看那角落里堆放的无数件半成品就知道了。
李识曛的视线游弋着,无它,这个工作室实在是太让他觉得熟悉和怀念了,曾经多少时日,他也曾经在这样的地方完成一件件简单粗糙的作品。
突然,墙上一件东西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对这许多个半成品弓外形非常熟悉的李识曛,一眼就判断出来,这件才是正品,才是那件被仿制的真正AK47!
他几乎是情不自禁地走上前取下了这件东西,似乎是一把上了年头的弓,上面有着许多沧桑斑驳的划痕,连弓弦都似在某种绝望的情境下崩断了,却似乎无损于它远古利器的气势,更增添些许名兵应有的悲怆慷慨之气。这把远古利器完全不因为时间的流逝让它的主人放弃对它的喜爱,那反复的摩挲甚至是定期的保养让弓体上沉淀着圆润而暗沉的光泽。
作为半个制造者,李识曛为这把一米多长的弓上流畅的线条,精良的加工技术深深吸引,自己探索了那么多之后,他深知这种原始条件下制造的不易。
作为一个武器的使用者,在握到这把弓的瞬间,他就不自禁地升腾起一种热血,他有预感,如果他手上有一张完整的这样的弓,他的杀伤力覆盖范围将远远超过标枪的五十米,甚至上百米,而且箭枝的携带数量可以比标枪多很多。这几乎意味着他可以将上百米范围内的所有生灵的生命尽皆握在掌中!
李识曛心跳得有些急促,他缓缓摩挲着这张弓,他不是没有想过制造这样的远程武器,但在现代他根本没有机会见到过这种东西,现在一件活生生的、杀伤力强大的样品就摆在他面前,若不是威力强大,同历生死,它的主人又何至于如此爱惜它!
咦?
反复摩挲下,李识曛好像摸到了一个凹凸不平的地方,不像是自然的划痕,他翻过来一看,弓体最下缘的内侧好像刻着一个什么标记,借着外面的日光,李识曛凝神一看,那清晰地是个两端出头的“日”字!
李识曛陡然间心跳加速,无端地,他想起了河边时那些尖锐的呼啸声。
他还没从细细思索中回过神来,手中的弓被一股大力猛地夺走,李识曛一抬头,近在咫尺的一张凶恶可怖的脸几乎叫他骇得心脏从口中跳出来!
那张脸上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像是完全被人捏碎了又再勉强拼起来的,一看就是极其严重的烫伤之后形成的,但就这张凹凸不平的脸上,竟然还有一刀深深的划痕,自右边太阳穴起、划破眼睛、砍断鼻梁,一直到左颊中央才堪堪停住,就好像一张烙得七零八碎的饼子又被切了一刀。
再加主人高大的身形、乱蓬蓬的斑白头发、狰狞凶恶的神情、呼哧呼哧鼻子喷气的样子,乍然一看,简直叫人汗毛倒立,惊悚不已。
但李识曛很快反应过来,这应该是弓的主人,本来是他不对,擅自进了别人的屋子,动别人的东西。
他刚想用不熟练的语言道歉,但这个屋子的主人似乎一点也不想再见到他,他将李识曛狠狠一推,嘴里恶狠狠地说着什么。
李识曛一个趔趄,触动伤处,差点栽倒。
但屋子的主人仅剩下的一只独目泛着暴戾的凶光,仿佛择人而噬的凶兽,看得李识曛一阵肝颤,他非但没有扶一下李识曛,反而一个跨步上前,更狠地推了李识曛一把。
李识曛一边被推搡出了屋子,一边只能听到“你”、“出去”之类的大声咆哮,震得他鼓膜隐隐作痛,估计这屋主是在不停地咒骂他。
一把被推倒在屋外的李识曛,好死不死,正好左肋冲下,疼得他满头大汗,半天没爬起来。
等他缓缓坐起身时,兽皮帘子早已经放下,他手上一阵刺痛,似乎刚刚弓被大力夺走时,他手上被弓的边缘微微划破了几个口子。
李识曛苦笑,虽然对屋主粗暴蛮横的态度有些愤然,但这似乎也不完全是屋主的错,毕竟放在现代,李识曛刚刚的做法是有错在先,只能怪他看到技术高超的武器一时控制不住自己。
央阿帕似乎没见到李识曛,怕他找不到就出来寻觅,正好见到坐在地上的李识曛,吃惊之下,也上前扶起了李识曛。
李识曛道谢之后,央阿帕似乎见他坐在这个屋子外,也猜测到刚刚发生了什么,便解释道:“穆阿帕%@……唉……”
似乎这其中也有难言之隐,李识曛没完全听懂,但也表示理解地点点头,本来就是他有错在先,而且谁能没点不想说的事呢,更何况这么一个山谷里了。
不过,想到那个“日”字,李识曛有些不安,他不知道白虎知不知道这位穆阿帕的事,看来还是得等他回来才能商量,毕竟,这个山谷里,他李识曛只是个外人。
看着这在这排石屋另一侧、门口有棵小树的高大木屋,李识曛摇头苦笑,看来也真是他倒霉,明明这个木屋离石洞要近的,他偏偏不知怎么走到了那头。
想到刚刚的经历,李识曛多少还是有些不快的,纵然在这个残酷血腥的大陆,他已经见过了生死杀戮,但在人与人之间的相处上,尤其是这个气氛和谐的小山谷里,李识曛真的很少遭遇这样粗暴冷淡的态度。
李识曛暗暗反思,是不是这里热心善良的人们让他太过乐观地估计了环境,忘记了自己是个外来者?无论在哪里,人与人之间的矛盾摩擦总是存在的,不是因为这件事就是因为那件事,李识曛暗暗叹气。
不过,央阿帕屋子里的陈设,很快让李识曛忘记了刚刚的纷扰不快,除了好几个架子的草药、千奇百怪的骨头干内脏什么的,最吸引李识曛注意的是大木屋尽头一排的绳子,就是那种藤蔓做的普通绳子,至少上百根,密密地、整齐地挂在墙上。
那些绳子上打着各式各样,大大小小的绳结,李识曛听过结绳记事,但见到这却是第一次。这些绳子新旧不一,旧的甚至能看到上面毛躁的干裂痕迹,新的好像才刚刚制成。
或许刚刚的经历还是有影响的,至少李识曛对山谷里的人有了层淡淡的阴影,他明智地没有直接问出口,毕竟他也与央阿帕也不过见过几次,不是那么地熟悉。
喝了药,央阿帕还给他开了新药膏,甚至示意他可以直接抹在手上的小伤口上。
李识曛感激地点点头。
似乎刚刚央阿帕就注意到了李识曛对绳子好奇的眼神,他指了指绳子,让李识曛明天早点过来,早点过来就告诉他绳子的故事?
看到这么坦荡疏朗的老人,李识曛突然有些愧疚,他不应该因为在别人那里受到指责就影响对待其他人的态度,他狠狠点点头,决定回去后跟世阿姆说一声,明天早上就不陪小小盆友们玩了,他得早点过来。
回到石屋的李识曛换了药膏抹了药,正好小老虎他们又过来了,似乎他们今天也迟了一点点?
小老虎小狼们却很兴奋,“嗷嗷”地叫着。
李识曛有点困惑,还是跟在后面进来的英阿姆解了惑:“@#¥回来了。”
回来了?外出的人?那是白虎他们!
李识曛顿时心情也有些急切起来,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独自待了那么久,尽管这个地方风景优美如画,但周围都是陌生的人、陌生的语言、陌生的一切,尤其是在经历刚刚的惊吓之后,李识曛觉得自己实在很迫切想见到那张熟悉的脸。
南面山谷口,上次李识曛和白虎回来的地方,已然聚集了不少人,几乎李识曛所有打过照面的人都来了,甚至央阿帕都高兴地在人群中等着,不过李识曛没看到那位穆阿帕。
老人们、孩子们都高兴热闹地围在那儿,不知怎么地,李识曛想到过年回家亲人盼望的场景,似乎期盼亲人团聚的热切心情,不论地球还是这里,都是一样的。
远远地朝雪峰下看去,十几道身影拖着什么沉重的东西缓缓朝上挪动着,李识曛定睛一看,他们显然收获的不止小象,还有些别的猎物,想想也是,他们离开的日子也够久的了。
在一众身影中,那个白底黑条的家伙,身形最高大,步伐最矫健,就算是在雪地上扛着重物也完全不影响自己的王者风范,别提多醒目了。
李识曛远远看着,仿佛也似被周围的气氛感染了,他也不禁学周围的老人朝下面朝了朝手,叫了声:“白!”
远远地,他看见老虎抬头朝他看来,他仿佛能看见那张虎脸上带着不相衬的咧嘴傻笑,耀眼的阳光下,李识曛的脸上也不禁绽开一个温暖的笑容,似是一切不安不快都已消散。
☆、第61章 山谷由来
看到他们缓慢地爬山脊上;不少老人们高兴地迎了上去,李识曛也跟着上前。
李识曛这才注意到一众回来的人中,白虎似乎拖的东西最多;然而他的目光扫过去,更是吃惊,除了白虎之外;剩下的七、八人皆是兽形,有老虎有雪狼;然而,看他们的外表,皮毛有的染着黯淡的沧桑,显然年纪已经不轻;爬上来都在呼哧喘气;或是跛着一只足,不良于行,或是眇了一目,只能侧着头判断前方情况。
然而看他们带回来的猎物,不仅有小象、还有不少羚羊之类的,山谷里留守的人们体谅外出的辛苦,纷纷上前接过食物,小象也被他们放在一个雪橇样的东西上拖进了山谷。看着周围老人孩子笑逐颜开的模样,李识曛不禁心中一酸。
他早就注意到了,这个山谷虽然美丽安详,却也因为环境过于封闭,周围大雪覆盖,生物罕至,虽然植物繁茂,里面根本没有什么大型动物,他每天所吃的烤肉也只是来自于山谷里的小兔子之类的小型动物。
兽人们的主食还是应该是肉食吧,看白虎就知道了,却因为固守在山谷中,主食只是植物果实之类的,大概只有孩子们和李识曛这样的伤员才会每顿有点肉。所以他们这样拼命带回来一点肉食,都让老老少少这样高兴。
这支年老体弱的队伍,要安全带回这样一点食物,不知费了多少周折,跋涉绕行了多远才能回来。
想到自己来时的艰辛,同他们一比,怕也算不上什么了,李识曛拍了拍奔到眼前的大猫,白虎亲昵地伸过脑袋蹭了蹭李识曛的额头,李识曛没计较他的激动,好久没见,他也挺想念白虎的。
他伸手挠了挠白虎的下巴,整理了一下白虎爬上来沾着雪花而有点凌乱的皮毛,又仔细地看了看大猫的身上,大猫乖乖的伸爪子、伸尾巴、露肚皮配合让李识曛检查,两人一时互动得太投入,毕竟以前的时候李识曛就经常这样给大猫看看伤口啥的,早就习惯了。
他们没看到蹲一边的小老虎小狼们张大了嘴巴,露出尖尖的小犬齿,合都合不拢【嘤嘤,阿姆/阿帕骗人,说好的英勇威武的族内第一勇士呢】,更多的阿姆阿帕更是暧昧地笑而不语,谁没个年轻的时候啊【暧昧的眼神四处乱飞】。
李识曛发现这只白虎只在前腿上少少有一点擦伤,但好像、居然胖了一点?他伸手摸了摸白虎的肚皮,一层膘,是真的胖了,李识曛的心酸怜惜刹时被冲得烟消云散,这家伙,肯定不会亏待自己的,估计趁着打猎没少吃东西。
李识曛扯了扯大猫的耳朵,表示检查完毕,他那里正好刚刚从央阿帕那里要了点药,等会再给大猫处理伤口吧。
白虎利落地一个翻身起来,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