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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舅舅都肯告诉我,你居然不告诉我,哼!”丽渝不悦地说。
施晴皱眉,从进门到现在,她都没有听他跟在他身边。她怎么不知道他把这事告诉丽渝。她困惑无比,问:“他什么时候告诉你的?”
“好久以前了。”丽渝一脸天真,说起话来也没什么逻辑,“难怪表舅舅让我保守秘密,我不小心告诉了姑婆,然后你就回家了,唉……”
施晴微征,脑中突然闪过某些念头,恍然大悟。她在心里暗骂慕景韬是个混蛋!这个奸诈的家伙,先是把她吃得死死的,接着又不仅利用长辈的力量使她轻易地答应了他的婚事。而如今,她才知道,他居然连小朋友也不放过。
丽渝看着施晴的脸一阵青一阵红,还真有点害怕,她就知道秘密是不能告诉别人的,她又错了。看到表舅舅从厨房里走出来,她似看到了救星,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施晴的胸口起伏得有点急促,她也看到了他走过来,故便低头快速地对丽渝说:“继续保守你的秘密。”
一桌子的人都忙着吃饭,倒没有人注意到这边的小动静。慕景韬回来以后,替她夹了点菜,让她多吃点,看来也没有发现她的不对劲。
晚饭过后,他俩就被外公唤走了。客厅里就坐着他们三人,施晴这才认认真真地打量着他家外公,虽说上了年纪,但他依旧精神抖擞,此时正坐在椅上品茶,还真给人儒雅之感。看着看着,她又想起了他使劲地把慕叔打得脸青鼻肿的,突然就忍不住弯起了唇角。
虽是极其细微的动作,他却马上捕捉到,锐利的目光往她身上一扫,她还真有一种开小差被老师发现的局促之感。她猛地把头低下,不敢再与他对视。
慕景韬首先打破了沉默,他自行李箱里拿出一盒上好的大红袍,恭敬地交到外公手里,并说:“这是爸让我带给您的。”
外公看了看那茶叶,悠悠地说:“年初二才带了云烟,转过头又寻到了大红袍,还真是费心了。”
慕景韬只是一笑。
他放下茶杯,视线又重新落到施晴身上,问她:“施晴对吧?你今年多少岁了?”
“二十二了。”她答道,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他家外公很逗。她想笑又不敢笑,脸部的肌肉有点扭曲。
“哦,二十二了。”他缓缓道,“听说,你家的家境不错?”
“还,还行……”
“嗯,那你家里就只有你一个孩子?”他继续问。
施晴觉得他已经把她的底细摸清,现在不过是例行公事,随便问问罢了。她只是点了点头,随后又听见他说:“你家怎么说也是富贵之家,又是家中独女,婚事肯定不会轻率。”他顿了顿,转过头看了看慕景韬,“你们这么着急结婚,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外公,怎么会?”慕景韬淡淡地说。
“你们这事,真是莫名其妙,之前听也没听说过,突然就发展到要结婚了,是不是真考虑清楚了?”外公说话的语速极慢,但旁人听着却觉气势无比。他看着自家外孙脸色变得微妙,突然笑眯眯地说,“这年头,找对象还真不用门当户对的,你说对不对?”
施晴心想,这话要是被慕叔听到,还真是值得高兴。转念一想,她又觉得,慕景韬那样奸诈,他家外公出手阻挠他俩的婚事,还真是替她出了这口小小的怨气。她又悄悄地瞄了那位老人家一眼,瞬间便觉得他和蔼可亲。
☆、37、第三十七章
37、第三十七章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谢谢6259624的手榴弹哦!
然后,天气那么冷,我要贴个更冷的笑话。
某天,被吃干抹净的施晴坐在沙发闹小脾气。
不识时务的丽渝小朋友抱着故事书跑到她身边,将手上的书本往她怀里一塞,说:“表舅母,你给我讲故事吧!”
施晴啪的一声将书页合上,横了坐在另一端正神清气爽地看报纸的慕景韬,含沙射影地说:“从前有个人,带着番茄、西瓜和草莓上街。在一个路口番茄被压了,那**笑,‘哈哈,番茄酱。’”
丽渝突然打断了她的话,说:“番茄酱好好吃。”
施晴的眼角微微抽了下,“又到了一个路口,西瓜被压了,那人又笑,‘哈哈,西瓜汁。’”
丽渝依旧兴致勃勃,“西瓜汁好好喝!”
施晴连嘴角也抽了抽,“到了第三个路口,那人被压了,草莓大笑,‘哈哈,人渣。’”
丽渝一脸懵懂,“人渣能吃吗?”
施晴:“……”
慕景韬:“……”
最后,↓↓——
慕景韬把施晴带了回房间。他推开房门;将站在门外的施晴和行李箱一同拉了进去。房间明显是被收拾过了;他过去把窗帘放下来,而后对她说:“这是我以前住过的房间。我上小学以前,有很长的一段时间都在这里。”
她不太甘愿地被他拽了进房间。刚才他家外公问的话;她还等着听他的回答。不料他却对外公说,她奔波了一天;也累了,应该先让她到楼上休息。施晴心心念念想看他被刁难;最终还不能如她所愿。她坐在床边低头玩着自己的指甲;问:“你干嘛要把我给支开?你们讲的话;有什么是不能让我知道的吗?”
他看她语气不佳;半垂着脑袋在抠自己的指甲,以为她是因为外公对她的态度而闷闷不乐;故便坐到她身边安慰道:“你别把外公的话放在心上,他只是随口问问。你先休息,别听他训话了。”
“那,你家外公是不是真的不喜欢我?”施晴试探着问。
“外公要是真不喜欢你,他就把你赶出去了。”慕景韬笑道。他了解自家外公,他那样注重礼貌和教养的人,若他不愿接受施晴,定会待她如上宾,礼貌却带着不容靠近的疏离,绝不会像刚才那般失礼,甚至当着她的面与他讨论如此敏感的问题。
“啊?”施晴有掩不住情绪,满腔的失望写在了脸上。难道他就这样一点障碍都没有吗?
他同样了解她,自然读懂她脸上的信息。他眯了眯眼,说:“看起来,你好像不太希望外公喜欢你。”
施晴垂下眼帘,连忙否认:“哪有!”
他半信半疑,最后只说:“外公还在楼下等我,我先下去了。你累了就先休息,不用等我。”说完就站起来往房门走,拉开门把,他又突然回头,“对了,顺便把我的衣服也挂起来。”
施晴看着被关紧的房门,才把视线收回。她真想看他怎么被外公逼问得说不出话来。不过没关系,来日方长。
她听他的话,去把行李整理一下。他说只在这边住三两天,带的行李倒是简便。她先将他的衣服拿出来,一件一件地挂在衣橱上,然后是裤子,最后是放在底层的**。施晴将他那样贴身的衣物拿在手上,耳根不禁微微发烫。她只是随手一折,就把它们放在一边,而后又把自己的衣物挂好。看着衣橱里挤着他们两人的衣物,她突然发现,这感觉实在微妙得很。以前,他们是两个人和世界,而如今,是两个人就是世界。
将行李箱放好,她又细细地打量房间。这房间的布置与整栋房子的格调无异,她走到书桌旁边,伸手摩挲上面细细长长的划痕。她想象他小时候被他外公关在房间里罚抄,突然便神经兮兮地笑了起来。
慕景韬回来的时候,施晴已经**睡觉了。施晴给他留了一盏小灯,但她不喜欢睡觉的时候有光,所以被子掩得有点高。他放轻了动作,稍稍替她把被子拉下了一点,而后才去洗澡。
待他掀开被子的时候,施晴迷迷糊糊地动了动。她认床,睡得不太稳,有这点动静她便醒了。她触到他温热的身体,眼睛依旧闭着,说语不清:“你回来了?”
“嗯。”他躺在她身边,把她搂在怀里。她的骨架很小,抱着甚是柔软,他忍不住收紧了手臂,将她紧紧在拥在胸前,那样的亲密,就连她轻浅的呼吸,他也能感受到。
施晴被他彻底弄醒。他浑身都散着热气,在这寒冷的冬夜里靠着他,实在是暖和至极。她在被子摸索到他的大手,聊胜于无地将他的手指掰开了一两根,“别那么用力……”顿了下,又问,“几点了?”
“嗯。”他口上应好,却不肯将手放松。“快一点了,睡吧。”
施晴在心里算了算,还真要说上好半天。真不愧是教授,说教特别在行。她想了想又觉得好笑,弯着嘴角就沉沉睡去。
翌日,她睡得极舒服的时候,突然被人摇醒。她在美梦中抽离,张着惺忪的睡眼看着穿着整齐的慕景韬,不明所以。
“来,起床,我们跟外公去晨运。”他也不废话,将她从被窝里抽出来,这事他也不是第一次做了,倒是熟能生巧,伸手就要解她睡衣的纽扣。
好不容易才清醒过来的施晴理解完他的话,一手护着睡衣,一手把他推开,又再度躲回了被子,猛地将被子盖过过头顶,她的声音闷闷地传出:“不去。”
“不行。”他扯了两下也没能将被子拉开,“快点起床,我已经很晚才叫你了,动作不迅速点就来不及了。”
“你什么时候说去晨运了?我什么时候答应跟你去晨运了?”施晴用尽全身力气抓住被子,还抽空质问他。
“昨晚你睡着了,哪有机会说?”他继续推她,“晴晴乖,快起来,等下让外公等就不好了。”
“你想也别想!”施晴忍无可忍,果断地拒绝。开什么玩笑,天寒地冷的居然让她去晨运!别说到外面了,就算是让她起床,也是一个相当困难的事。
外头一下子没了动静,施晴以为他放弃了,便安安心心地准备继续睡觉。她才刚放松了警惕,被子就被他从床尾掀起。他按住她乱蹬的腿,俯□来将她抓紧的被子抽开,哄她:“别赖床了小懒猪……”
施晴抓狂,依旧在他身下胡乱挣扎,抵死不从。她的睡衣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掀起,露出了一截洁白而纤细的小蛮腰,她娇软的身体无可避免地磨蹭着他结实的身体,他硬生生被她惹出了火。
他干脆将她翻过来,扣住她的手腕,压住她的腿,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真不去吗?”
那低沉的声线染上一丝嘶哑,施晴顿住动作,警惕地缩了缩身体。不料他却俯□来,大手松开了她的手腕,转眼又滑进了她的衣襟,与她交颈相蹭,温软的唇滑过她粉嫩的脸颊,声音越发低哑:“那我也不去了。”
掌心的温度那样灼热,施晴觉得腰间的肌肤快要被烫伤。她连忙按住他的手,别过脸躲开他的唇,慌张地说:“我去了!”
耳边响起他低淳的笑声,压在她身上的身体微微抖动。施晴眼巴巴地看着他,他终于从她身上起来,将衣服递到她手上,说:“快点,我到楼下等你。”
外公看到施晴的时候,那道又粗又密的眉毛微微挑起,说道:“竟然能起床,不错。”
施晴狠狠地瞪了他俩一眼,下楼之前,她看了下时间,还差几分钟才够六点。他们出门的时候,一排一排的街灯耀着橘**的光,天色沉得有点可怕,那是黎明降临前的黑暗。
这附近有一座小山,据说他家外公平常都是在那山间小径晨运。外公上了年纪,并不宜做剧烈的运动,平时都是绕着那小径走一走,呼吸一下清新的空气,感受一下大自然的宁静,倒是一种极其美妙的享受。一路上,他们也能遇见些许上了年纪的人上山,看起来都是来晨运的。
施晴把手都收进口袋里,那条又厚又长的围巾几乎将她半张脸掩住,山间的晨风虽是清爽,却透着刺骨的寒意。她边走边缩着身体,转头看着身旁的两人,明明穿得那样单薄,却不畏寒。
慕景韬才上了山,便说要去跑步。他问施晴要不要跟他一起,施晴不断地摇头,说:“我还是陪外公走走好了。”
他也不勉强,把外套脱交给施晴,然后就跑步去了。施晴看着他穿着单薄的衣服在这样的冷天里迎着北风跑步,只觉得不可思议。
“你看看你,还不如我这老头子健壮。”慕景韬一跑开,外公开口说道。
施晴随他走着,听到他的话,不由得问他:“外公,您真不冷吗?”
“像你这种娇惯的孩子,才会一丁点意志力都没有。”他迈着矫健的步伐,中气十足地应她。
施晴讪讪地低头,不再说话。
他们两人走绕着山间小径走了两圈,方在半山腰的小亭子里休息。他家外公的步子大,节奏快,施晴几乎是半跑地跟在他的身后,两圈走下来,也出了一层汗。她只觉得累,方坐下来便倚着靠背气喘吁吁,一边解围巾一边说:“外公,你干嘛走那么快呀!”
他的双手支在膝盖上,气定神闲地说:“天气冷呐。”
施晴心想,天气冷就应该呆在被窝里。看她并不答话,他又笑呵呵地说:“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