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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环闻言一愣,连忙站起身来,北静王有两位侧妃,一个颖王妃一个乐王妃,贾环向来是只闻其名而从未见过其人的,正待说话就听得一阵娇声笑语由远而近。
那两个侍从只怕走慢了会冲撞到王妃,一个拉起贾环,另一个拎起他放鱼的竹篓一抬手就准备将里面的几尾鱼倒回池子中去。
贾环大急,叫道,“唉,唉,别倒回去,那可是我好不容易才钓上来的,还没玩呢。”连忙挣脱拉着自己那人过来抢鱼篓。
拿着鱼篓那人不敢硬倒,只好停住劝他,“贾公子,这鱼在竹篓里待会儿就要死了,不如倒回去,背着走还挺沉的。”
贾环不依,“死了就送到厨房去,让他们做菜好了。”
“哎呀,贾公子,您看您这话说的,这鱼光是模样好看,它可不好吃,您见谁家做菜用它做啊?”
“那怎么办?反正不能倒回去,我费半天劲才钓上来的……”
正在纠缠不清,颖王妃已经带人走了过来,一大堆女子莺莺燕燕地笑闹着,忽见池子旁站着外人,虽然看着年纪不大,是个小公子,但总是外男,立刻都停住了,有两个王妃的女侍拦在前面,“什么人,见了王妃还不知回避!”
那两个侍从连忙跪下请罪,“王妃赎罪,这位是王爷的客人,小的们没想到王妃过来得这么快,退得慢了一步。”
中间一个穿着蜜合色罗裙,玫瑰紫鼠毛小披风的丽人娇声道,“既是王爷的客人就算了,你们两个起来好生招呼着去吧。”
那两人又叩个头,口称,“谢过王妃。”这才站起来。
回头见贾环还愣愣地杵在一旁连忙推推他,“贾公子,快给王妃行礼啊!难得王妃没有怪罪,见过礼我们赶紧走。”
贾环嗯了一声,按理说他见了王妃要行大礼的,只是这个大礼无论如何行不下去,勉强弯个腰拱拱手,“见过王妃。”
站在前面的两个女侍立刻不干了,“放肆!你是哪家的公子,如此粗鲁,王妃好心不和你计较冲撞的罪过,你怎么连个礼都不会行了!看让人去禀明王爷治你的罪!”
贾环咬着下唇不做声。
颖王妃也不高兴了,摆手道,“你们俩个别乱说话,别人不懂事,你们也跟着没规矩吗?我们女人家站在园子里当众和外人争论成何体统,回去了,找个人去禀告王爷吧。”说罢扭身领着众人就走了。
贾环旁边两个侍从急得直叫娘,“这下惹祸事了,贾公子,这位可是王妃啊,您怎么能这么无礼呢,这下她们告到王爷那里去,我们全都得担不是!”
贾环怒道,“你们怕什么?我闯的祸自然是我担着了,不会拖累你们两个的。”
薄菡刚才有客人来访,嘱咐他自己先别处玩会儿,等下客人走了和他一起吃晚饭的,这下气得胃口全无,赶走了那两个侍从,自己坐在池边的大石头上使劲用袖子扇风降火气。
薄菡打发走了客人就回他自己日常起居之处找贾环,一进门便碰到颖王妃派来的女侍,将贾环在王府鱼池旁无礼顶撞王妃的事情加油添酱地禀报了一遍,请王爷做主。
薄菡听得头疼,暗道这贾环怎么这么没规矩,没事顶撞王妃干什么,说道本王自会去处置那人的,挥手命颖王妃的女侍先回去了。
再找贾环,发现竟还没回来,只得又派人去把他找回来,回来一看,这顶撞王妃之人貌似还有理了,脸拉得有三尺长,进来就往椅子上一坐,见他也不说话,搞得薄菡哭笑不得。
招手道,“环儿过来。”
贾环看他一眼不理。
薄菡往旁边让让,将自己坐的那张大太师椅空出半边来,轻轻一拍,“环儿过来坐这里。”
贾环这才闷头走过去,跟他挤着坐了。
薄菡将人抱在怀里道,拍他的脸,“真拿你没办法,这都是什么毛病啊,顶撞了本王的王妃你还有道理了,掉长一张脸给我看。”
贾环看他一眼,说不出话来,这么说起来好像是自己不对,可就是闷得慌。
薄菡看他不啃声就掐着下巴把脸拧过来,语气放重了接着教训,“我看你是越来越没规矩了,现在见了本王也都不怎么见礼的,是不是本王宠你宠得太过了?你要是再这样,本王可就要找人来好好管教管教你了!”
贾环本来还没想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生气呢,被他这几句话一说,顿时怒火中烧,也顾不上去想原因了,一把推开薄菡的手怒道,“你这会儿想起来和我讲规矩了,在床上叫我心肝宝贝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么讲究呢?我就是礼数有亏那也该是我爹来教训,还不至于来劳王爷费这个心,既是这么不待见我,我走就是了!”
怒气(下)
薄菡没想到贾环的脾气还挺大,自己这里才刚说两句他就翻脸了,也有些恼火,皱眉道,“你乱闹什么?谁说不待见你了?明明是你自己四处无礼在先的!你还有道理了不成!”
贾环语塞,他刚才就是没想明白这个,所以无法反驳,可是胸中一团怒火无论怎样也压不下去,只好瞪着薄菡喘大气。
薄菡看他眼睛都气红了,胸口一起一伏,泪水就在眼眶里打转,眼看着就要掉下来,顿时心软,亲一亲安慰道,“算了,算了,你厉害,本王怕了你了,这还没怎么样呢,才说了你两句,你就摆出这么副哭丧样子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受了天大的委屈呢!”
贾环自觉有些丢人,转过头去伸袖子抹抹眼睛,闷声道,“我回家去了。”
薄菡这就不能让他走了,干脆一使劲,把人抱起来,转身进了卧房,脱了鞋一起躺在床上,搂着怀里哄道,“乖啊,别闹小脾气了,多大点事啊,你就气成这样?况且明明是你不对在先,你这犯错的人倒还比被顶撞的人更厉害了。”
贾环闷声道,“我哪里犯错了?我们现在天天吃在一起,睡在一起,你还要我次次见了你都行大礼不成,你当我是什么人啊!你那妃子身份自然比你低,我更不想向她恭敬了!”
薄菡深觉得贾环此话十分不通,暗道别说你了,就是以前我那正妃还在的时候见了我还不是要请安问好,其他的那些人就更不用提了,哪有敢仗着陪本王上了两次床就如此无理取闹的?
不过他现在正是对贾环很有兴趣的时候,又知道这小子很有点无赖泼皮气,这要是说僵了,他不是大闹一场,就是甩手走人,哪一样都麻烦。
于是就岔开话题微笑道,“你可够娇贵的,天天给本王脸色看,今天钓了几尾鱼啊?咱们可说好了,本王的府里可没地方放死鱼,你钓上来的就得自己负责吃掉,吃不完不许走。”
贾环很吃他这温柔笑语的一套,顿时把委屈抛在脑后,“我钓了五条呢,都有这么大,”用手比了个长短,“厉害吧!不过你少骗我,他们说了,那鱼光是好看,不好吃,没有人家会用它做菜的。”
薄菡笑道,“这个好吃不好吃的本王不管,反正它没毒,做熟了就能吃,谁让你把它弄上来的,既是抓来了不吃岂不浪费,说好了,吃不完不许走。”
贾环推他,“你就会欺负我,就算能吃可也有那么多呢,我哪来这么大胃口啊!”
薄菡翻身就把他压在下面,“现在没胃口不要紧,等下肯定就有了,本王的本事你尽管放心,保管你一会儿要累得胃口大开。”
贾环笑着在床上翻滚躲避,“你个色鬼,少找借口了,我不用你来帮忙一会儿自然也会饿,偏不去吃那鱼,一会儿就让他们放回池子里去。”
“呸,被你抓上来这么长时间,早死了,你敢乱往本王的池子里丢死鱼,饶不了你!”
等到两个人折腾够了从床上起身,早已过了晚饭时分,天色黑透,贾环着急,“哎呀,怎么搞得,又晚了,王爷你自己吃饭吧,我得赶紧回去了,”连连跺脚,“真糟糕,今天太太问起可不知该用什么借口了。”
薄菡知道他家里管得严,便不留他,问道,“要不要我派王兴送你回去?要是你爹问起就让他帮你说说。”
贾环想想摇头,“算了,每次都是他去,时间长了家里人要起疑心的,我还是自己想办法吧。”
跳起身来在薄菡唇上使劲亲了一口,“我走啦,怕是要过些天才能再来了。”说罢急三火四地跑走了。
薄菡抚唇微笑,还是觉得这小子行为粗糙,不够风雅,不过也算另有一番趣味。
贾环做贼一般溜回家中,贾政还在书房和几位清客不知在高谈阔论些什么,并不知他才刚回来,倒是王夫人那里问了他几句,贾环只好编说是和金荣,贾蓝等人在一起读书玩笑,忘了时间,所以晚回来了。
王夫人大皱眉头,觉得他这也太混了,万一哪天贾政知道了他如此在外鬼混,只怕自己也要被埋怨疏于管教,担上不是,因此沉下脸来好生训斥了贾环一顿,说道从明日开始要天天查他,再敢这般在外厮混不归,就一定禀明贾政打他板子。
贾环吓得不敢吭声,自此只得老实起来,下了学就乖乖回家,去太太房中请安问好,只求她别把自己的劣行告到贾政那里。
北静王府一时之间是去不了了,薄菡让人来叫了他几次,都只好推脱不去,担心薄菡被拒绝的次数多了又要像以前一样抱怨,咬牙露短,用自己那不怎么样的文笔,搜肠刮肚地修书一封,细细解释了一通。
薄菡素来交往的不是文人就是雅士,拿到贾环那近似白话的书信后笑得前俯后仰,笑骂这小子可以太没水平了,写封信都能写成这样。
遂让人传话给他,既然近日不方便就别急着出来了,好好安心读几天书吧,不然日后连个书信都写不好,可如何见人。
贾环很有些羞恼,暗道我这么不怕出丑,自曝其短还不是为了怕你着急吗,真是好心没好报,无奈之下,只得收起心思,硬着头皮枯坐学中,开始苦练文笔。
姨娘的烦恼
“姨娘的月例银子被克扣了?”贾环看着自己娘一脸的气忿样不禁诧异,“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黑了心的恶毒娼妇,瞅准了我们娘儿好拿捏,就那么点月例银子还要打主意克扣,都好几个月了,每月的月钱送来都少一吊。”
“那你去和太太说,咱们府里家大业大的,就算缺银子了也不能从姨娘的份例里扣啊,那能顶什么用?”
“怎么没说,”赵姨娘怒道,“那一位竟然回太太说是他们外头旧年里就商量好的,姨娘的丫头们月例银子都减半,由原先的每人一吊改成五百钱,所以统算下来,每个姨娘每月就少了一吊。”赵姨娘说着用手比了个二。
贾环听了这话也怒了,“凤姐姐这事做得太也欺负人了,这边府里统共就你和周姨娘两个姨娘,就算是每人的丫头月例减半,一个月也就能给官中省两吊钱,够干什么?老太太请薛家姨妈吃顿饭都不够!凭什么别人的都不动,就扣你们两个的?外面定下这种糊涂事她就不能驳回去!那三姐姐怎么说?”
赵姨娘叹气道,“她还能怎么说,还不就是要我别太计较了,安安稳稳地少去生事。”
“那老爷呢?你和老爷说说。”
“别提了,老爷如今年纪大了,也很少来我们屋里歇着,那日好不容易来一次,我这话才提了个头,老爷就把我训了一顿,说我惯会斤斤计较,周姨娘怎么都没吭声呢?就我会乱嚷嚷,如今这一大家子人正是奢华享受太过,原该勤俭一些了,外头既然是这么商量的,自然有其道理,这点小事忍忍就是了,让我安份些呢,说完还觉得看着我不耐烦,扭身就去周姨娘房里了。”
贾环看看赵姨娘,忽然觉得自己这亲娘挺可怜,姨娘说是半个主子,其实在别人眼里还是奴才,明明有儿有女的却还要天天去大太太房里给人挑门帘子,跟前跟后地伺候,被人欺负的时候连老爷都懒得帮她说话,直接让她闭嘴少抱怨。
只得道,“那就算了吧,不过是一吊钱的事情,回头我补给你,老爷都这么说了,我看你就别再多生气,不然抱怨得多了,被谁传到太太耳朵里不是讨骂吗。你再忍忍,等我再大几岁就接你去单过。”
赵姨娘气了这些天都无一人肯替她做主,也是没脾气了,“不算了还能怎样,我就是白跟你说说罢了,你是我生的,总不至于去乱传我的坏话吧。你那点月钱不是也经常不够用的?还是自己留着吧,我这里也没什么,就几个丫头脸色难看点,我骂骂她们就完了。实在不行,就打发走一个,剩下的月钱就够分。”
贾环怏怏去了,转过天就叫来赵国栋,命他给赵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