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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彦卿淡然的看着眼前这疯狂的男子,“我劝你还是收手罢,卫左使,此时收手本教主还能留你一条性命。”
柳彦卿虽然嗜武成痴,但并不是真正的痴呆,卫连的野心他一早就看在眼里,只是料他翻不起什么大浪,并未将他放在眼里,没想到今日竟着了他的道。再次暗自运功,果真一丝真气也调不出来。
哼,倒有几分能耐,不过若只是这种程度还未免不够看,柳彦卿眸色微沉。
卫连好似听了什么有趣的笑话,分外张狂的哈哈大笑,竟笑出泪来,“教主大人真是好大的口气!”他的眼神瞬间冰冷,“你以为今天还能活着从这里走出去吗?”
“本教主待你不薄吧?左使怎会恨我至此,难道你与我有什么深仇大恨不成?”柳彦卿见他咬牙切齿的模样,很是不解。若是想夺权,尽管派杀手来,反正他现在是手无缚鸡之力,何必亲自前来,还一脸苦大仇深的。
“仇?当然有仇!”卫连一把扯下覆在脸上的面具,露出一张布满深可见骨的刀伤的脸,他指着自己扭曲不堪的脸,阴狠的笑道:“还认识这张脸吗?”
说实话,这张面目全非的脸,柳彦卿是看不出他原来的样子,但目及他的残缺的左耳,柳彦卿瞬间便记了起来,原来还真的有仇,不过此卫连乃彼魏廉就是了。魏廉的耳朵是两人当年比试时他失手削下来的,没想到他还活着,而且就在自己身边。
见他似乎想起了什么,魏廉接着说下去:“你我一同被抓进释天教,一同感受背井离乡之苦,一同习武练剑,一同修习释天真经。
本以为我们会是同病相怜的伙伴,却不想你的武功进境一日千里,我虽自认不凡,与你却是云泥之别。
你是长老们捧在手心里的珍宝,我不过是可有可无的蝼蚁,你的地位一经确立,我们这些所谓的候选便一个也不能活。所以,我划花了自己的脸,逃过一劫,藏在教主大人身边。”
“凭什么?!凭什么你生来就有着种种天赋?凭什么你武功一学就会,凭什么你一来就能坐上教主之位,而我却人不人鬼不鬼的活在你的阴影之下?!这不公平!”魏廉近乎癫狂的嘶吼。
“不公平?”柳彦卿嗤笑一声,鄙夷道:“这世上本来就没有什么所谓的公平,况且哪里有真正的天才?我不过是对武学多有些理解,实实在在的一招一式哪是有什么天分就能练好的,我在暗处下了多少功夫勤练武功你又知道多少?会有这种想法的你,真是愚不可及!”
闻言,魏廉的脸色一阵扭曲,不过瞬间就缓了过来,露出了悟的神色,轻笑一声,“我说一向少言寡语的教主大人今日怎的如此健谈,原来只是在拖延时间。”
魏廉靠近一步,想看清他眼里是否有哪怕一丝的慌乱,只可惜那里只有古井无波的淡然,于是继续刺激他,“想必韩右使如今已经带着人马杀到沈盟主的府上了,若教主您是在等他的话,恐怕要让您失望了。”
柳彦卿依旧神色淡然,“哦?看来你是谋划已久了?”
“哼,对付你当然得想个万全之策,这样才够显出我对你的崇敬之意。”魏廉如此说着,脸上却没有丝毫恭敬之色。
“你假传我的命令,让韩彰带人去闯盟主府,借沈问天之手杀了他,同时又折了我的羽翼,令我孤掌难鸣,一箭双雕,果真是万全之策。”柳彦卿知道魏廉的目的远不止这些,想再从他嘴里套出点话来。
“哼,沈问天此时恐怕早已做了孤魂野鬼,韩彰此、次可是大功臣。眼下,教主你还是为自己多担些心吧。”唯恐节外生枝,魏廉显然不想再耽搁下去,手里握着柄刀,狞笑着逼近柳彦卿。
听闻沈问天已死,柳彦卿的心不禁咯噔往下沉,看来这次魏廉真的图谋不小。
看着魏廉一步步逼近,柳彦卿拢在袖子里的手中多了几枚银针,只待他进入攻击范围,就将几枚银针激射而出。虽然内力没了,但只要人出现在攻击范围内,柳彦卿就有把握将其制服。
一步步计算着距离,却不想他刚要进入攻击范围便停了下来,似是发现了什么,一边四处扫视着,一边沉声喝道:“谁?!”
趁他不注意,柳彦卿上前一步,袖中的银针也顺势射了出去,针上淬了毒,泛着幽绿的光,直直射向魏廉全身的几处大穴,魏廉立时萎顿在地上,怨毒的瞪着柳彦卿。
可惜,那针上淬的不是什么见血封喉的毒药,柳彦卿在心里叹了口气。
第73章 三年后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甘肃省一省官员上下勾结,伪灾舞弊,折收监粮;侵帑剥民,盈千累万;震惊朝野,为从来未有之奇贪异事!为杀朝中贪腐风气;整肃吏治;处案内主犯两任布政使王廷赞、王亶望,总督勒尔谨;及兰州知府蒋全迪等四人斩首示众!钦此!”
乾隆三十三年,因循化厅撒拉族人苏四十j□j清起义;引发的这起涉及朝廷官员上百名,涉案金额数千万两的贪污大案,随着王廷赞等人的倒台,终于同年十月底以甘肃省全省官员肃清一空而告终。
消息传回甘肃,百姓们听闻此事后无不奔走相告额手称庆,燃炮舞狮尤胜新年。
早前四名主犯已被押解进京,圣旨下达后,便被带上囚车押往午门外。
昔日飞扬跋扈的封疆大吏,此时皆身着囚服,肩负枷锁,面如死灰的站在囚车中,被路上围观的百姓们扔菜叶子丢臭鸡蛋,好不狼狈。
“哥,他们就是那几个大贪官吗?”
街边围观的人群中,一个六七岁长得粉雕玉琢的孩子,抬头问道。
被那孩子问的是一个身着蓝色锦袍,面如冠玉的青年。青年听他又叫错,不禁气笑了,伸出手按在孩子脑袋上压了压,威胁道:“哥什么哥,我是你叔,下次再叫错就不带你出来了,记住了?”
“是,绵森记住了。”那孩子虽然面上说记住了,背地里却很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
永璂看他那个样子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这小破孩狡猾的很,但同时又十分执拗,他认定的事就是十头牛都别想把他来回来,比如说在这个称呼问题上他都纠正过几百遍……
时光飞逝,至今距浩祥离开已经快三年了,永璂也从青稚少年成长为一位风度翩翩的俊美青年。
随着他地位的一再提升,福晋的位置又一直空着,因此皇后的坤宁宫便逐渐成了一众命妇们的长驻之所,无数大家闺秀的画像被送到皇后面前,其中不乏德容兼备,又合皇后眼缘的姑娘,奈何永璂心意已决,皇后也拿他没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这么一年又一年的空等下去。
因此永璂心中一直对皇后有愧,却也只能装作不知,将全副心神都扑到朝政上,不让自己有丝毫的分心。
而朝政中,吏治则是让他最伤脑筋的事。
吏治不清,则民不聊生,民不聊生则国危矣。然而这几年来,朝廷上下却鲜有清明的官员,那些山高皇帝远的地方官员就更不必说了。
早在康熙朝末年,大清朝的官员贪腐风气便已形成,而后的雍正朝十三年中,由于雍正皇帝的‘抄家’威慑下有所好转。但是到了乾隆朝,由于乾隆皇帝好大喜功,生活奢靡,朝廷上下纷纷效仿,并将这股贪腐风吹到大江南北,因此才有了甘肃冒赈这种特大贪污案件。
这次的甘肃全省集体贪污案发后,永璂要求彻查,并全力扳倒了主使的几位封疆大吏。其中布政使王廷赞是乾隆皇帝亲信,多次受皇帝嘉奖,更是八阿哥的嫡亲妻舅,要动他等于是打皇帝的脸。扳倒这些背景雄厚的贪官污吏,其难度可想而知。
万幸的是,皇帝这几年先是沉迷于修行道术,而后又迷上了炼丹,对朝政完全不闻不问,前去为王廷赞等人求情的,均因耽搁了皇帝炼丹的时辰,而被皇帝斥责。
没有皇帝的包庇阻挠,永璂的压力顿时少了一大半,剩下的就是和八阿哥及十一阿哥两派之间的博弈。
早前苏四十三起义,朝廷急调数万官军汇聚甘肃省城剿匪,然军饷不足导致这场镇压持续很久也没能取得胜利。此次统兵的是十一阿哥亲信,为免十一阿哥斥责,便将责任推到总督勒尔谨头上,称其不听指挥。永璂那时正为这些官员办事不力而大怒,但又不能发作十一阿哥的人。
这件事总要有人承担责任,双方博弈之下的结果,便是撤了总督勒尔谨的职。
勒尔谨的倒台让甘肃一众心虚的官员惶惶不可终日,于是王廷赞便上折子称愿意自掏四万两银子充作军费,妄图以此摆脱困境。
然而他的这一举动却引起了永璂及和幕骋桑仕嗟卮ξ鞅保D暝智榉豪模伛っ衿叮俪「乔蹇啵跬⒃薏还唤椴颊梗亩茨敲炊嘁樱坎炀醯绞掠絮桴危谑怯拉D立即派和孛芮巴仕嗟鞑榇耸隆
谁知这一查便查出了一起惊天大案。
这宗案子由总督勒尔谨,布政使王廷赞,王亶望等人带头谎报灾情,从而骗取朝廷赈灾粮款,并私自将捐监粮折色银两,而后这些折成的银子便都落到贪官们手中。
和诟仕喔鞲孛孛艿鞑槭拢沼诮仕嗍∩舷鹿僭便戾黄闹ぞ菖绞帧:瞳|回京后,永璂便迅速遣督察院御史,并劝说云贵总督阿桂一同前往甘肃扣押所有涉案官员及家产,防止犯官携款私逃,清点涉案金额,并押解王廷赞等人进京受审。
永璂的速度太快,没等八阿哥和十一阿哥反应过来,便将王廷赞等人下狱。事后八阿哥亲自到永璂面前要求他放了王廷赞,被永璂以王廷赞贪赃枉法证据确凿为由一口否决。
而后八阿哥又派人到颐和园求见皇帝,污蔑永璂滥用职权私扣朝中大臣,这才有了上文求情之人为皇帝斥责之事。
没了皇帝的阻挠,事情便好办多了。永璂手中握有王廷赞等人贪赃枉法的全部证据,加上都察院上下皆为清流,参与此事的云贵总督阿桂也是刚正不阿的性子,这些人决不会允许此案草草了结。并且在裁决王廷赞等人一事上,都察院和阿桂均给与永璂绝对的支持。
八阿哥与十一阿哥等人暗中收受了王廷赞等人数额不小的孝敬银,若王廷赞等人被处决,那他们这条财路便彻底断了。然而被皇帝训斥了一顿后,他们也无计可施,知道事情已经严重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因此未免此案牵扯到自己身上,八阿哥便只能眼睁睁看着王廷赞等人被送上法场。
“绵森,看见他们,你有没有什么想法?”永璂指着因看到午门而吓得失禁的勒尔谨等人,低头问只长到自己腰上的孩子。
“你是不是想说贪官都没有好下场?”绵森仰头,看见他深沉的眼睛,回问道。
“是也不是,我杀贪官的目的不单单是为肃贪,而是为了大清的未来着想。你且记着:吏治清明,则国之大治。而为了这个目标我们还有很远的路要走。”永璂摸了摸绵森的脑袋,目送着四辆囚车渐渐远去,而他的目光始终坚定不移。
“嗯,我记着了。”绵森这次却不是刚才那般敷衍了事,而是认真的直视永璂的眼睛,缓缓点头答应。
永璂见这孩子郑重其事的回答他的样子,不禁噗嗤一声笑出来,轻轻拍着他的脑袋,笑道:“你记着什么了?小屁孩。”
“哼,我就是记住了,我现在还小,不过总有长大的时候,等我长大了就去给你帮忙。”绵森小朋友拽拽的哼了一声,小声嘟囔。
“哈哈哈,那我可就等着你来帮了,可不要食言而肥啊,否则你会变成你家小胖子那样哦。”永璂被这孩子的话逗得哈哈大笑,即便没把他的童言童语放在心上,但绵森那副小大人的样子确实驱散了因这件案子而盘桓在他心头多日的阴霾,永璂的笑容也因此格外灿烂。
绵森对于他的话翻了个白眼,接着拍着自己开始咕噜噜叫唤的肚子,抬头提醒道:“我饿了。”
“走,叔带你去奶奶家吃好吃的点心……”
“阿玛不让吃点心,他说要多吃饭才能长高……”
“咱们偷偷吃,他又看不见,只要你不说漏嘴就没关系……”
人群中,有个人站在对面,看那一大一小说说笑笑着渐行渐远,狠狠的捏紧了拳头。
“哟,我说十一,人都走远了,你还盯着那儿看什么?”八阿哥永璇冷不丁从后面站出来,见他一副想要吃人的表情,嘲讽道。
十一阿哥收回视线,回头淡淡的看了八阿哥一眼,道:“我只是想知道他牵着的那孩子是什么人?”
“呵,最近到了连亲近他的小孩儿都受不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