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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伯一直以来都不认为这个人是个或者像是一个主教,而现在他越发这样认为了。
☆、第十二章(中)
伊斯坎达尔曾经告诉过他,谈判时自己的立足点必须高过对方,这样才能占据优势,但在面对言峰绮礼的时候,韦伯总觉得找不到立足点,对方看起来好像没有什么欲望,却能够在言谈举止里带给自己非常大的压力。
“再去教廷,我能说的还是这段话。与出现在那里的所有贵族相比我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偏远小地方的贵族,没有权没有势,这样子的我应该感谢主教先生您带我来这里,要不然恐怕我一辈子都没有来巴比伦的机会。”韦伯仰着头,看着比自己高出一个半头主教,表现的相当冷漠,“我没有在这里继续呆下去的打算,可能明天或者后天就回先行离开,很保险不能带着主教您回去,不过恐怕在这里您还有更为重要的事情。”
他说这番话的时候只想尽快打发了这个相当棘手的主教,但对方显然不会就此罢休,言峰绮礼虽然没有说话,但所表现出来的强硬态度让他觉得很头疼。
两人站在路上僵持了不少时间,虽然韦伯从一开始显示出了不亚于对方的气势,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最终放弃了抵抗,垂头丧气的跟着言峰绮礼再次回到教廷,而这一次他俩并没有从正门进去,而是从旁边一扇小门直接绕进了里面。
这里与前面的金碧辉煌完全不同,充满了阴森恐怖,十几米才有一点的灯光颤巍巍地愈发将这里衬托的如同一个鬼地,韦伯毫不怀疑这里是整个教廷诞生鬼故事最多的地方,但现在他没有闲情逸致去思考这些,这里的奇怪、压抑的氛围将他所有的紧张情绪通通调动起来,年轻大公现在能够想到的只有各式各样的阴谋,但他却无法退却,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走下去。
他跟在言峰绮礼身后,在哪里绕了几圈之后又从一扇小门走了出去,与前面截然不同的阳光让他忍不住眯起了眼睛,在抹去因光线刺激而产生的泪水之后,他能够看到的只有另一个红衣人。
从对方的衣着就能看出他在教会里职介相当高,那一身比言峰绮礼更为豪华的祭祀服装让韦伯在思考了几秒之后明白了对方是身份,但他并没有遵守一贯面对教职人员应该有的礼节,反而表现的如同面对普通人,“主祭大人,”他站直身体,略微的点了一下头算是招呼,“虽然主教先生将我带来了这里,但我依旧不知道到底为什么会来,对我来说,我能够说的、可以做的已经都做过了,巴比伦对我来说只不过是个极为美丽的、可以停留几天散心的地方,如果主祭大人没有其他事情想要吩咐的话,请允许我告辞。”
和教会纠缠下去是没有意义的,韦伯非常清楚这点,但有一个地方始终让他很奇怪,就是言峰绮礼的态度,他到底想要做什么?在这些事情中最后想要一个什么结果?韦伯不觉得这位主教是主祭的人、也不认为他在为自己打算。
他撇了身边的主教先生两眼,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就刚才的问题,我已经表达了我的看法,如果教会插足这次事件,那么势必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等到政治彻底和宗教分不开的时候,神是否还是神就很难说清楚了,这是我的一点小见解,在主祭的人眼里可能的确算不上什么。”
“不不,您说的很对,大公阁下,”主祭伸出手,从旁边的架子上取下一个瓶子,当他打开塞子的时候一股淡淡的玫瑰香味瞬间溢满了整个房间,韦伯很喜欢这个味道,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
主祭并没有追究这个相当无礼、而且看起来很低俗的动作,他笑了笑动作优雅的将杯子放在了韦伯面前,“这是玫瑰水,因为储存很不方便所以没有办法运送到其他公国。”
这种体贴让年轻的大公心里略微的安定了一些,但依旧没有解除他的疑心,他端着杯子谨慎、小心的看了一眼周围然后小小的啜了一口,味道的确非常不错,但就这么一点玫瑰水不足以让韦伯解除戒心,“大人,正如您所说,培拉是个相当贫穷的地方,但它却是我的全部,我不想参与王子之间的争斗,也无暇顾及您的打算,对我而言,我可以说的都说了,那么是否可以就此离开?”
“……不,我觉得您说的非常好,所以想诚挚的邀请您在三天后再一次俩这里,至于原本我们想要做的事情,您的确指出了这中间最为让人头疼的问题,这一点也是我和绮礼一直在讨论的东西。”主祭笑了一下,话语里露出了让韦伯感觉很奇怪的调调,只是他摸不准这里面到底存着什么样的更深的意思。
他有一种相当不好的感觉,但说不清楚到底是哪里不对才引发了这种危机感。如果这件事情从一开始就能用一句话解决,那么按照主祭的水平就应该早就预料到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一切,为什么还要特特地地让自己跑来觐见呢?
他的迟疑和沉默并没有让对方感到不妥,主祭大人开始滔滔不绝的讲起了他的想法,乍听起来这些想法好像很靠谱,但韦伯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这些教会内部的看法自己根本没有权利知道,这样表述难道就不怕自己泄露出去吗?
这种洋溢着浓浓阴谋气息的环境,让韦伯心生胆怯,他虽然竭尽全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绪,却最终没有办法忍耐下去,“抱歉,主祭大人,我想您现在说的话,我完全没有应该听下去的必要,请原谅我的无礼,容我先行告退。”他退了一步,转身走了出去。
他按照来时的路再推出去的时候,门边上已经有一个老人等在旁边,他看起来快要六十了,白白的头发、和善的笑容让韦伯绷紧的神经略微放松了一些,只是那个人手里拿着的一份请帖却让年轻的大公更加疑惑。这是一封邀请他三天后参加教会活动的帖子,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莫名其妙地送到了他的面前,这种上面几乎印着“陷阱”两个字的玩意儿,韦伯根本就没有收下的意思,“很抱歉,我想……”
“在您说之前,有一点,我想提醒大公阁下,”老主教轻声说道,“听说您有一位相当优秀的老师,不久以前有人曾经……”
韦伯全身僵硬了一下,伊斯坎达尔到底是什么身份,如果以前他不知道倒也就算了,但现在他是清楚的,对于乌鲁克而言,自己的老师是一个极为危险的人,可以说是欲杀之而后快的对象,而现在教会的意思难道是……伊斯坎达尔落在他们手里了?不,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年轻的大公回想起前面看到的那个人的背影,心里略微的安定了一些,但随之而来的是更深的忧虑,教会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执着于自己?如果真的被他们牵着鼻子走,是不是会危害到伊斯坎达尔的生命?
韦伯在这张请帖面前犹豫了起来,“我的老师……是个很不错的人。”
“当然,这点早有耳闻,前几天听说那位先生来到了巴比伦城,对于这个地方,想必他是很喜欢的,不知道大公您怎么看?当然,巴比伦被誉为天空之城,神也好恶魔也好,都在这里的上空盘旋。”
红艳艳的帖子刺激着韦伯已经所剩无几的精神力,在伊斯坎达尔安危和自己的安危,这个艰难的选择之下,他最终伸出了手,“谢谢,我会来的。”
☆、第十二章(下)
韦伯已经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走出教会的,他脑袋里一片混乱,唯一出现的只有伊斯坎达尔的脸。他很清楚,自己犯了最大的忌讳,在应该保护自己的时候他选择了另一条道路,但明知道三天后可能会有极为可怕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但为了伊斯坎达尔,他不准备退却,虽然他觉得那个家伙根本不需要自己这样牺牲,但就是没有办法去想象可能发生的可怕变故。他觉得自己真是太可笑了,伊斯坎达尔可能根本就不会在意这种没有来由的危险,甚至他都不能肯定那个家伙真的来到了这里,教会的威胁说不定压根就只是在忽悠自己,但他不敢想象可能有的、百分之一甚至是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不得不承认对那个男人已经有了一种根深蒂固的、完全无法清除的崇拜和尊敬,那个人的背景至始至终走在极为遥远的前面,而自己无论多努力、跑的多快也不一定能够有追上对方的机会。
在接下来的三天里,他在自己的房间里一步未出,用一种极为认真甚至是虔诚的态度开始写信,写给伊斯坎达尔、写给自己、写给培拉。这种行为其实很蠢,他在一边写信的时候一边忍不住自嘲起来,如果教会真的要自己的命,那么现在所写的一切都不会流传到外面;如果教会不想要自己死,那么倒霉的是势必是伊斯坎达尔。
虽然不想承认,但在经过漫长的思考之后,韦伯最终在最后一封类似于遗嘱的信里写下了“如果可以的话,让伊斯坎达尔管理培拉”的愿望。他小心翼翼的将这封信抹上浆糊、印上蜡封,将它放在一只小盒子里,藏在自己行李箱的最下面,但又马上将它取了出来,伊斯坎达尔根本就不可能会接受这一份“赠予”,那个男人虽然有时候傻的要命,但却是一个堂堂正正、希望借着自己的能力得到一切的人,若是真的把这个培拉送给他,说不定自己又会被重重的弹一下脑门。
他点起火,将三天里写出的所有东西统统烧了,然后饱饱的吃了一顿、睡了一觉,第二天一早以一种前所未有的镇定,将自己打扮一新,拿着请帖走向教会。
没有人可以改变自己的决定、所有的话说出来就不会后悔,现在的自己并不是为了保护伊斯坎达尔,那个男人根本就不需要自己保护,他来到这里只是为了迎接自己的命运,无论是福还是祸,都应该自己面对,而伊斯坎达尔并不应该成为掩饰自己胆怯的借口。
他梗着脖子,昂着头看着教会外墙上的繁复花纹,那一个绕一个的圆圈、十字架、星星还有极为轻微的教职人员的歌声,让他一瞬间忘记了即将面临的、可以预见的危险。他慢慢的走进去,就如同三天前一样,在精美、华贵的走廊上漫步,周围一片肃静,没有呼吸声、没有窃窃私语,有的只有自己。
他无法预见在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却充满了勇气,这可能是无谓也可能是一种无知,但他很高兴自己现在站在这里面对一切,而不是逃避,在下一刻,他推开门。
而里面与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在他的想象中,自己可能会面对的是教廷的鹰犬、冰冷的镣铐,甚至想象过自己要如何抗争,但眼前这盛大的舞会却让他一下子摸不着头脑。与其他人的盛装打扮想必,自己就显得太过朴素了,不,甚至是非常寒酸。
韦伯低下头看了一下特地考虑到可能会被抓起来所以特地换上的平底鞋,突然觉得脸上一红。他毕竟还很年轻,虽然平时对物质需求并不大,但在这种场合下,还是觉得有些丢脸,但没有人在意这个,在场的其他人显然都已经有了交流的对象,他们在不停的窃窃私语、还不住的往韦伯这边打量。
这种露骨的目光让年轻的大公回忆起的三年前那懦弱、胆小的自己,不过现在和当年不一样,与这些人想必,自己的身份并不低于任何人,他不需要为之恐惧,甚至不需要去考虑那些人的想法,这里是教会,自己和他们一样都是被邀请来的客人。先不说主祭先生准备打什么主意,至少现在自己不会让他们小瞧。
他大大方方的站直身子,从旁边的侍者手里接过了一杯酒,极小心、有不着痕迹的在周围晃悠着,伊斯坎达尔曾经教过自己,不要在不知道状况的场合下轻易许下任何诺言,也不要给任何人足以得到自己诺言的机会,如果将这句话换成最简单的版本,那就是多看少说话。
韦伯觉得自己一直是个极为听话的人,特别是遵从伊斯坎达尔的意见,所以在面对所有朝他打招呼的人的时候,他都保持着笑容和疏离。他非常清楚,这里的所有人没有一个和他是站在一个战线的,所有人都投降了宰相这边,当然也有可能其中有那么一两个被西里西亚打通了关节也说不定。
他扫视着周围的所有人,最终在另一个角落里看到了和言峰绮礼窃窃私语的主祭,那位先生显然很快就发现了自己。撇开韦伯对今天这场邀请的谨慎态度,如果单纯说主祭和言峰主教两个人的话,他更愿意相信那个优雅的主祭。言峰绮礼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个空空的桶,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上了柴火浇了油,充满了让人无法形容的危险。
但马上他感觉到了不对劲,虽然这种不对劲的感觉从一开始就尾随着他,但现在这种感觉愈发显现了出来,韦伯借着手中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