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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位年轻大公而言,伊斯坎达尔这个名字是他最大的秘密,他不愿意任何人分享这个名字,虽然这个念头是明摆着的天真和愚蠢,但他依旧乐意尽自己所能将这个人的一切掩盖起来,而现在却从这样一个看起来应该和伊斯坎达尔绝对没有交集的男人口中听到他的名字,让韦伯感觉非常惶恐。自从他真正进入宫廷之后,这种无法掌握的状况已经很少出现,在各种尔虞我诈和勾心斗角中被锻炼地已经相当成熟,而现在……在乍一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他却依旧无法克制住内心的涌动。
但眼前这个人疑点实在是太多了,他是萨迪斯大公之子,名正言顺的继承人、是刚结婚的新娘的唯一兄长,而萨迪斯虽然不如西里西亚那般富饶却也是著名的商业重地,皇帝陛下之所以会挑中这家人也大都为此。
“为什么你会知道他?你和他什么关系?这场婚姻又是怎么回事?”
“……不想让伊斯坎达尔被人发现、又不想皇帝陛下被人欺骗……尊敬的培拉大公韦伯?威尔维特啊,巴比伦宫廷中最能干的年轻人,一颗心被分成两半的感觉真这样好受吗?”歪着头的年轻子爵露出了一丝笑容,而此时窗外的乌云终于划开,月光照射进来,终于让韦伯看清楚了这个人的脸。
子爵先生可能有外族人的血统,五官看起来要比乌鲁克人更为深邃,在月光的照耀下,他看起来相当俊美,不过长相不是韦伯所关心的重点,这个人和伊斯坎达尔有什么牵扯、现在出现在这里有何目的,才是他最想要知道的。虽然的确很想与那个人再次相见,但既然早就下定决心要以自己的力量站在那个人身边,那么就不应该对自己的做法有任何犹豫,“我既然决定这样做,就没准备后悔,哪怕伊斯坎达尔站在这里我也会这样回答,但……你到底算那边的?”
密特里奈斯吹了声口哨,突然站直身体恭恭敬敬的朝着韦伯行礼,“你好,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密特里奈斯?萨迪斯,如你所见,是萨迪斯大公之子、同时也是伊斯坎达尔大人的属下,就和你一样有着双重身份,至于到底算是哪边的……可能更偏向伊斯坎达尔大人。”
子爵的声音里充满了真诚,韦伯有足够的理由相信他并没有在欺骗自己,在略微心安之后瞬间涌上的欣喜若狂彻底让他失去了睡意,但在狂喜之下更多的思考让他逐渐冷静下来,伊斯坎达尔的问候在这个时候突然到来是否有着其他的含义,若是以前他绝对不会想到这一层,但在经过乌鲁克宫廷诸多锻炼之后,他不可能再如此单纯。
“只是……问候吗?”
“……那么你觉得宣战这个词更好一些喽?”
这种冷笑话一点都不好笑,但却已经透露出足以让韦伯明白过来的讯息,眼前这个传话人与其是来“探望”自己的,不如说是来下挑战书的,这是否可以作为一种“被伊斯坎达尔所承认”的讯息呢?
“我知道了,麻烦你转告伊斯坎达尔,我绝对会以最盛大的方式欢迎他,”以他和我约定的那样,用自己的方式证明来存在的价值,“这一次,不是以老师和学生、拯救者与被拯救者的身份,该换我上了,请他不要被我抓住。”
这种决然的态度让子爵十分震惊,同时也让他忍不住大笑起来,“真、真的呢,竟然是真的,”他靠在窗台边上气不接下气地喘着气,“伊斯坎达尔大人对我这样说的时候,我还想到底得多不知天高地厚才敢如此夸口,但如果是你……倒是有些看头。”他这种看戏的语气让韦伯感觉很不好,但子爵的这种想法恐怕是伊斯坎达尔身边大部分人的想法,如果无法证明自己的实力,那么日后就无法在他身边立足。
“我会证明给你看的,如果子爵也想成为猎捕名单上的一员的话,现在我就可以毫不犹豫的加上你的名字,”年轻的大公退了一步,露出了一个相当挑衅的笑容,“告诉伊斯坎达尔,我在巴比伦等着他。”
无论是他攻过来还是自己抓住他,最终会在这里相见,现在的问候说不定就是这个意思。
子爵并没有再说什么,他在听完这句话之后就果断的退出了房间。虽然内心极不平静但韦伯最终选择躺在床上闭上眼睛,疲劳感也好、对伊斯坎达尔的思念也罢,各种各样念头编制成的网让他无法真正进入梦乡。
需要思考的事情实在太多,如果可以他恨不得一天可以变成两天来使用,强一点、再强一点更接近那个人。
“陛下结婚了,那么恐怕王妃也会有些什么动作。”他在床上翻滚了一圈忍不住轻声计算起来,有了萨迪斯的帮助,西里西亚的资金就只是锦上添花而已,当王妃手中掌握的资金不再重要,那么她的地位在宫廷中也会发生变化,而这种变化对于那个女人来说几乎是致命的。
权利和欲望会腐蚀人的心灵,一旦在掌握所有权利的位置上坐久了,没有人肯放弃离开那把椅子,皇帝陛下不可能放开手上的权利,那么一心想要夺取权利的人肯定会遭受到极可怕的报复。芬恩也好、王妃殿下也好,统统都已经成为了那位陛下的目标,如果不出所料,动手……也就在这几个月里。
只是会先朝谁动手呢?
是虽然实力大不如前但依旧手握重兵的芬恩,还是掌握乌鲁克四分之一财政、拥有最繁华公国西里西亚的王妃呢?皇帝陛下……如果再不动手,那么作为最后一方的伊斯坎达尔说不定也会突然登场。三方夹击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他揉着脑袋选择换一个思路继续思考,芬恩最近失去了副手,无法摆平军团内部产生的矛盾,最近相当平静。而王妃在不久之前认识了一个英俊的禁卫军,那次相见之后,双方好像对彼此都很有好感,但这样下去,只会让皇帝愤怒。
“……无法宣泄的怒火始终积压的后果,肯定会如同火山一样由里面炸开,最终灼伤所有人。”韦伯有一种预感,他觉得自己好像已经可以看到王妃殿下的死相。
☆、第十八章(下)
萨迪斯大公及子爵在婚礼结束之后的第三天就离开了首都,这样干净利落的退场很难不让人联想些什么,韦伯如此、王妃殿下更是如此。那位夫人凭着女性特有的第六感已经感觉到了巴比伦上空风向正在逐渐转移。
她很清楚自己需要采取行动,但却有一个极为重要的问题让她极为烦恼。
皇帝该怎么办?
在苏菲王妃的计划中,科多曼陛下应该是作为一个傀儡,不声不响的任她操纵,但现在那个才十岁的皇帝就已经展现出了足以让人惊叹的政治才华,如果他真的具有皇室血统倒也就罢了,她可以大大方方的放开手做个同样可以得到一切的皇太后,但这个孩子根本就不是先皇吉尔伽美什的。
放任这个孩子继续做皇帝的话,说不定哪天对方羽翼成熟就会将知道这个可怕秘密的自己给消灭掉;而如果毁灭皇帝,那么自己就再也不是这个国家的王妃、只会永远是西里西亚的女大公,在享受过无与伦比的权力之后她没有办法再次放手。
如果皇帝还未曾结婚,那么她可以选择找一个成年的姑娘嫁给他,想尽一切办法生下孩子,然后继续控制那个孩子,但那个小子恐怕是看出了自己的算盘竟然娶了萨迪斯家的小丫头,才九岁只会玩布娃娃的丫头能做点什么?
这个问题若是放在皇帝面前,科多曼陛下可以有很多种回答,他跪坐在苏菲利亚面前陪着她玩过家家的时候笑眯眯的就这个问题回答韦伯,“我亲爱的朋友,过家家这个游戏不丢脸,你小时候也玩过。”
“陛下,我已经十七了。”
“对,所以你扮演爸爸,接好这个娃娃,然后穿上这条裙子,当然我不介意你唱个摇篮曲什么的。”毫不犹豫将这种麻烦事儿交给自己朋友的科多曼陛下转身继续和他年幼的王妃——虽然只差一岁,但单就成熟度而言相差甚巨——研究迷你厨房是否真的可以烧东西的问题。
韦伯表情尴尬的看着手里如同真人的娃娃,他面前还摆着一个迷你型号的小茶杯,里面那绝对不像是正常饮料的咖啡色汁液让他相当反胃,只是才不过九岁的王妃殿下热衷于这种小游戏,他也不好太拂对方的意思,只好勉强自己继续坐在这里。
“……我那位可敬的母亲恐怕也在想她能做点什么,”皇帝放下手里的小锅子,转过头笑道,“她现在一定非常郁闷,毕竟新娘没有办法马上生个孩子。”
“谁说没有孩子,来,这就是孩子!威尔维特卿,给玛丽穿上裙子了吗?”九岁的新王妃慢慢走过来,她手上还抱着两个洋娃娃,其中一个头发已经被梳理的非常整齐,单就玩过家家这一条,她可能是最好的游戏参与者,“你怎么可以让玛丽小姐现在还光着大腿,这对淑女而言是极不文雅的。”
“是,不过王妃殿下,我不会给娃娃穿裙子,它实在太小了。”年轻的大公表情有些扭曲,他一直觉得自己不擅长应付成年女性,但从现在看起来无论是九岁还是九十岁都不好对付。
王妃对这位大公的痛苦好无所觉,她伸出手把娃娃抓了过来,熟练的裹上裙子、套上袜子和鞋然后再塞回韦伯的手中,“好了,玛丽小姐已经穿戴好了,可以带她一起来喝下午茶了。”
“啊?!还有下午茶!”看着桌子上那越看越奇怪的紫红色液体,韦伯毫不犹豫的跳了起来,“恕臣还有一些事情需要料理,告退了!”他顺手将娃娃塞进身边皇帝的怀里,转身退出了房间,却在走廊另一头看到了一个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王妃殿下的情夫——那位据说人还不错的禁卫军先生——在走廊附近转悠着,他看起来心事重重、如果换一个地方韦伯可能会认为他欠了赌债或者酒钱,但这里不是这位先生该来的地方,“我很好奇……你在这里做什么?巴古阿,我必须提醒你,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书记官!”他仿佛受了极大的惊吓,脸色青白,韦伯甚至可以听到他上下牙齿打颤的声音,“哦哦,书记官,当然您是应该在这里的,我、我才是……抱歉!”
他的语无伦次愈发显出他的可疑,韦伯上下打量了他一会突然伸出手,随着他的动作始终隐藏在他衣服中间的水银也瞬间铺散在地面上,“那么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先生,你是愿意自己说出来这里的理由呢?还是我让你说出来?”
银色的物体散发着凉意,巴古阿可以感觉到那冰凉的液体从地上一点点朝着他身上攀行,从脚踝、到膝盖,然后是……
“等一下……把它弄走!”他的声音里带上了几分哭腔,“天哪,书记官,把这可怕的东西弄走!”
“那么说出来,为什么要走进你不可跨入的地方,当然巴古阿,我相信你是一个忠诚的人,恐怕你是有什么东西想说,当然如果你确定自己什么都不知道那么我就以叛国罪逮捕你,”年轻的大公弹了一下指头,水银瞬间暴起将旁边一只柜子切成两半,“我的老师是谁,先生你应该很清楚才对。”
这句话一出,禁卫军先生更是颤抖不已,他哆嗦了半天最终跪坐在地上,“……王、王妃……想要下毒,我什么都不知道,真的你相信我!我绝对和这可怕的阴谋没有一丝半点的关系。”他紧紧抓住韦伯袍子的下摆,痛哭流涕起来,“王妃所要做的事情我一概不知情,书记官先生你一定要向陛下解释啊。”
“……那么,说来听听,我那位可敬的母亲到底准备怎么做?”皇帝不知不觉地出现在两人身后,他蹲在已经吓破胆的巴古阿面前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脸,“你应该已经听到很多东西了不是吗?”
这个声音充满了诱惑性,韦伯敏锐的察觉到了有一丝不该存在的魔力波动,水银在没有自己命令的情况下往后退去。皇帝本身毫无魔法潜力,这曾经过肯尼斯先生的确认,应该不会有什么差池,那么不是有人故意施展魔法刻意隐藏自己的力量就是皇帝身上佩戴了某种符咒。然对于乌鲁克的皇帝来说搞到这种东西并不奇怪,但总有一种非常不舒服的感觉徘徊在韦伯心中,虽然双方之间看起来隔阂已消,但显然皇帝多了份防备。
自己也是如此……
皇帝的审讯没有持续多久,在韦伯缓过神来之前,已经被水银吓破胆的巴古阿就已经将所有的话一五一十的交代出来,甚至说了不该说的、足以让他失去性命的话。
韦伯只看到皇帝脸上一闪而过的狰狞便知道这个人接下来的下场,但这不是他关心的重点,伊斯坎达尔才有真正的皇族血缘,他才应该坐在那个位置上,如果皇帝知道这些势必会引发他强烈的嫉妒和愤怒,这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