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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说,吴邪的注意力果然就被吸引了不少,只瞪了胖子一眼,便问:“去那干啥?给他送礼?”
吴邪为难地看了看胖子手里的袋子,心说会不会被扔出来啊?
谁知,闷蛋儿却点了点头,另有深意地说了句:“对,送礼。”
于是,作死小分队重出江湖……
村长家的小院并不比别人家的大多少,却胜在院墙比较高,房子也够宽敞亮堂,村里有马屁精常说,村长家是正经的高门大院,搁到古代便是大户人家。
此时,三个孩子蹲在墙根儿下正商量着怎样才能爬上身后的高门大院,最后胖子当仁不让,拍拍胸口出主意道:“这样吧,叠罗汉,你们先踩着俺上去,然后再拉俺。”
这主意不错,闷蛋儿实践的时候也很顺利,只是到了吴邪时,胖子却受了点罪:“啊……天真你踩着俺脸了……妈呀……疼疼!啊!”
胖子站在底下一顿吱哇乱叫,等吴邪扭着小屁股终于爬上墙头后,才不好意思地回头道歉:“对不住啊胖子,我没干过这事儿……”
胖子揉揉胖脸挥挥手:“没,没事,快拉俺上去吧。”
闷蛋儿和吴邪齐心合力——基本都是闷蛋儿在使劲儿——把胖子拉上了墙头,三个人开始偷偷地往村长家里看。
这边的墙正好对着村长家的窗户,他们家的团圆饭还没吃完,桌上摆着羊头肉,炖羊蹄儿,酱牛肉,炖肉粉条,炖鸡,烧鸭子,糖醋鱼,以及红红绿绿的蔬菜和大白米饭。
吴邪看得直吞口水,胖子啐了口吐沫,小声地问:“咋样?干不干?”
闷蛋儿看了看那屋里大吃大喝的一家人,又看了看他家还亮着灯的厨房,回头冲胖子和吴邪说:“在这等着。”
没等胖子和吴邪搭话,闷蛋儿一跃跳进了村长家,吴邪吓得差点叫出来,好在胖子先见之明捂住了他的嘴:“嘘,相信你哥,他厉害着呢。”
吴邪傻乎乎地点了点头,然后眼睁睁看着闷蛋儿偷溜进了村长家的厨房。
吴邪眨了眨眼,突然奇怪道:“诶?村长家的狗咋不叫啊?”
胖子嘿嘿一笑,小声告诉吴邪:“俺早上让二子给他家旺财喂了点药,这会儿估计睡得正香呢!”
吴邪一听,嘿嘿笑得像只小狐狸。
没过一会儿,闷蛋儿从厨房溜出来,怀里抱着两个油纸包,吴邪眼神儿发亮,愣愣地问胖子:“胖砸,我哥拿的啥呀?”
胖子笑话他:“瞧你那熊样儿,从厨房能拿出啥?好吃的呗!”
“你才熊样呢!”
俩人一边斗嘴一边把闷蛋儿拉上墙头,吴邪蹭到他哥身边,乖乖地问:“哥,你拿的啥呀?”
闷蛋儿摸摸他的头,哄他:“回家吃。”
胖子傻眼:“啊?那俺呢?”
闷蛋儿瞥了他一眼,刚胖子说吴邪的话他可全都听见了,所以:“想吃自己弄。”
胖子砸吧砸吧嘴,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不过暂时没动声色,毕竟这会儿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干,于是话头一转,问闷蛋儿:“那咱啥时候干大事?”
闷蛋儿往村长家里瞄了瞄,将怀里的油纸包递给吴邪保管,然后站在墙头掂了掂胖子带来的下水。
“有点沉。”闷蛋儿说。
“那倒出去点?”胖子提议。
闷蛋儿摇了摇头,想了想转头问吴邪:“你外面等?”
吴邪紧紧抱着油纸包,坚定地摇了摇头,开什么玩笑,他可是誓与闷蛋儿哥同进退的!怎么能临阵脱逃呢?!
“那好,你俩准备跑。”闷蛋儿最后又交代了一句。
手里的袋子有些沉,但太轻的话他也没把握能打破村长家的玻璃。今天的事他和胖子已经策划了小半年了。长期的默不作声只会让别人得寸进尺,这个道理他从小就懂,现在,他要反抗了。
“哥,加油!”
“闷蛋儿,就按咱之前练得来,你肯定行!”
闷蛋儿拎着那一袋子血淋淋的下水,运了运气,然后卯足了劲儿猛地瞄准村长家的饭桌扔了过去!
只听“啪——哗啦”!
闷蛋儿一出手胖子和吴邪就跳下了墙头,三人在孩子哭大人嚷的背景音下玩儿了命地跑。
寒冬腊月的风在耳边呼呼地响,刮在脸上像小刀子一样,吴邪呼哧呼哧地喘着,闷蛋儿早在跳下墙头的时候就紧紧拉住了他的手。
三人跑了一阵觉得身后没人追来才停了下来,吴邪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却没忘了牢牢抱住闷蛋儿交给他油纸包……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真解气!!!”胖子拄着膝盖大笑。
吴邪抱着他的宝贝油纸包傻乎乎地跟着笑,就连闷蛋儿也难得露出了笑脸。
不一会儿,远处的村子开始喧闹起来,村长家的团圆饭让一堆臭烘烘血淋淋的下水给糟蹋了,他肯定是不会忍气吞声的,不过闷蛋儿和胖子才不怕,大不了就跟他死磕下去,反正村长会越来越老,他们却正值青春年少。
吴邪偷偷打开油纸包,撕了块酱牛肉送到闷蛋儿嘴边,开心地说:“哥你是大功臣!来吃一块!”
闷蛋儿就着吴邪的手吃了肉,抬手摸了摸吴邪的头。
这时,胖子凑过来满脸笑容地对吴邪说:“天真,你可真疼你哥~唉,别说,你哥也疼你啊,俺长这么大就没见过像你们这么好的哥儿俩!”
吴邪得意地扬了扬头,说:“那是~!”
闷蛋儿瞥了胖子一眼,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伸手将吴邪怀里的另一只油纸包递给胖子,犹豫了下,说:“你也辛苦。”
胖子扬扬眉,意味不明地嘿嘿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 下水就是动物内脏什么的,这里指的是那些不能吃的,要扔掉的东西。
之前有娃说去村长家洒狗血,虽然不是很准确但其实也差不多了233333
顺便,这章的故事是蛋蛋爹小时候曾经干过的。。。。。不过他们当时扔的是死狗_(:з」∠)_
☆、23
除夕夜里的事到最后也没能查出个子丑寅卯,村长虽然心有怀疑但无奈没有证据,也只好不了了之。大过年的让人扔了一桌子下水,村长回家看着满屋狼藉心中暗恨,正想着来年怎么把这个暗亏给找补回来,就听他老婆在厨房里突然大哭了起来。
村长心里一惊,连忙跑到厨房,推门进去时只见媳妇坐在地上怀里搂着他家的铁锅正哭呢。
“到底是哪个天杀的!?把咱家的锅都给捣漏了!你这挨千刀的光顾着喝酒!这么大的动静都没听到!!这大过年的让人砸了锅,这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
村长的媳妇哭得撕心裂肺,村长看着让人砸漏了的锅气得浑身发抖。在乡下,砸锅就是断人生路,他做梦也没想到,那几个崽子会这么狠!
另一头,闷蛋儿带着吴邪在外面放了几个炮仗才回家。进屋时铁根儿还抱着个鸡爪子喝酒呢,吴邪笑眯眯地把怀里的酱牛肉往桌上一放,说着之前他们已经商量好的说辞:“爹,大柱叔不知从哪儿弄了点酱牛肉,胖子偷偷留了些给我们,我跟哥没舍得吃,拿回来给爹下酒~”
铁根儿高兴地摸了摸吴邪的头,然后撕了两大块牛肉递给吴邪和闷蛋儿,说:“你们娘煮饺子去了,待会儿就得,等她回来咱一块吃!”
“嗯!”吴邪用力地点了点头。
日子就这样有喜有悲、有滋有味地过着,随着闷蛋儿的长大,他渐渐能够扛起保护这个小家的担子,吴邪在小学里的表现也越来越突出,全校第一的位置无人能及。
83年的夏天,暑假过后吴邪就要升入毕业班了,班上的老师说照他这样努力下去,来年一定能去县里的重点学校上初中,到时候全村人脸上都跟着有光。吴邪不在乎自己能给谁争光,他努力读书是为了将来能进城。除此之外,也只是为了能更好的将学过的东西都教给闷蛋儿,让他将来能跟自己一样有学问。
清凉夏夜,星空万里。
暑假的最后一个晚上,吴邪躺在稻草堆上跟闷蛋儿一边聊天一边吃着烤玉米。凉爽的夜风徐徐吹过,撩起他们额前的碎发,蛙叫蝉鸣不绝于耳,却显得村子更加宁静。
“哥,玉米真好吃,嘿嘿~”吴邪吃得嘴角黑漆漆的,笑得傻乎乎的。
“嗯。”几年来,闷蛋儿还是不爱说话,倒是把那个“俺”字给改了。
吴邪偏头看看闷蛋儿,突然翻了个身,手肘支着稻草堆,凑到闷蛋儿眼前,犹豫了下,问道:“哥,你到底……为什么不爱说话呀?是懒得说,还是不知道该说啥?”
闷蛋儿的情况吴邪学校的老师也知道,私下里也很关心,还跟吴邪说了不少有关语言障碍甚至自闭症的事,吴邪听得心惊胆战,就怕闷蛋儿是因为什么病才不爱说话。
闷蛋儿看着弟弟近在咫尺的脸,暗自思忖了下,说:“都不是。”
“那是啥?”吴邪追问道。
闷蛋儿顿了顿,将视线挪向天空,那里闪耀着无数的星星,很美。闷蛋儿从口袋里掏出一颗透明的玻璃球,举向天空,看了半晌后,又递给吴邪:“送你。”
这些年,胖子他爹没少给他们弄这些小玩意儿,各式各样的新鲜玩具有不少,可闷蛋儿偏偏对这种玻璃球情有独钟,每每弄到却又一股脑儿都送给了吴邪。这些年积攒下来,吴邪那儿已经存了好几十个了。
“谢谢哥。”吴邪把玻璃球收起来,却没忘了之前的问题:“哥你倒是回答我呀。”
闷蛋儿抿了抿嘴唇,问吴邪:“你还记得……你爹娘的样子吗?”
吴邪点点头,又摇摇头:“如果不是有那张照片,我恐怕早忘了。”
“嗯,我也是。”闷蛋儿说。
吴邪低落地点点头,随即反应过来,惊讶道:“啥?你,你也是?!”
闷蛋儿看着吴邪,说:“我不是爹娘亲生的。”
吴邪睁大眼睛:“你也是被送来的?你咋知道的?你记得?可为啥都送到爹娘这儿?我们两家的人是不是认识?哥你还记得多少?”
吴邪的问题很多,可惜闷蛋儿一个也答不上:“我不记得了。”
吴邪失落地低了低头,一声不吭地沉默了良久。
闷蛋儿安静了一会儿,又主动说:“我只模糊地记得,曾经叫过一个人爸爸,他跟我说,人世险恶,少说多做,说了很多遍。”
闷蛋儿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常常做梦,梦到一个看不清脸的男人对我说,不要多说话,说多,错多。”
这件事对吴邪的冲击力不小,他消化了下,才意识到另一个问题:“那你没问过爹娘有关你身世的问题吗?”
闷蛋儿摇了摇头,说:“我问过,但娘说,当年我被偷走过,我记忆中的男人其实只是送我回家的警察。”
“这不可能!”吴邪马上否定:“先不说当年拐卖的案子能破获的几率有多少,就算找到了你也该是爹娘去警察局认领,而不是人家把你送回家。更何况你记忆里的那句话,根本不像是人贩子或者警察能对你说的。”
闷蛋儿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但娘一口咬定,我就再没问过了。”
吴邪安静地啃了两口玉米,突然又问:“哥,咱爹姓张,那你是不是也跟爹一个姓?”
闷蛋儿看看吴邪,摇了摇头:“不知道。”
吴邪眨眨眼,又问:“那爹娘叫过你的全名吗?”
闷蛋儿抿了抿嘴唇,接着摇头:“没。”
巨大的疑团围绕着两个孩子,铁根儿夫妻可以坦然地面对吴邪的身世,却对闷蛋儿讳莫如深,这让吴邪觉得很奇怪,却又想不明白这其中的缘由。
“哥。”突然,吴邪又想起了另一件事,随即眉头紧锁,神色愧疚地问:“既然这样,你当初为啥还把上学的机会让给我啊?明明你更需要进城去好好查查自己的身世。”
闷蛋儿淡淡地笑了下,吴邪看着他,只觉得他发漆如墨,眸黑如夜,薄唇微扬,整个人柔和得似月如水,彼时焦躁的心竟一点一点地平和下来。
“因为我是你哥。”他说。
作者有话要说: 小哥儿俩聊聊天谈谈心~ヾ(′▽‘* )ノ
☆、24
“因为我是你哥。”
闷蛋儿的一句话让吴邪愣了许久,他看着闷蛋儿柔和的目光,没舍得再继续问下去。他们不是亲兄弟却一起长大,这份感情比亲兄弟还亲,但在这份感情之中,闷蛋儿的付出显然要比吴邪多多了,所以吴邪总是不安,甚至会想闷蛋儿这是为什么。
手中的玉米早就凉了,吴邪悻悻地把它放在稻草堆上,碰到闷蛋儿询问的目光,就慢慢地说:“哥,你和爹娘都对我这么好,我一辈子也报答不清。”
闷蛋儿躺着,朝吴邪伸出手掌,吴邪迟疑地把手放上去,结果被紧紧地握住,闷蛋儿说:“一家人,别说这个。”
吴邪愣愣地眨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