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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试结束的这天,大柱早早地就开了拖拉机来接他们,离家这么久,吴邪归心似箭。
临走时,解雨臣特地来送吴邪。
“小邪哥哥,有缘再见吧。”解雨臣说。
吴邪泪汪汪地看着这个明明比自己小却还是照顾了自己三年的弟弟,不甘心地说:“所以说为啥不给我你家地址啊?”
解雨臣笑:“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以后会住哪,还是看缘分吧,说不定高中咱俩还能分一班呢?”
吴邪点点头,扁着嘴答应:“嗯!要是高中咱俩还在一块,我一定好好当哥哥!”
解雨臣看看闷蛋儿,笑眯眯地说:“好~”
三年的时间,解雨臣五官长开,小时候的秀气竟然渐渐地转为艳丽,一颦一笑带着名伶的气质,那是和闷蛋儿不同的另一种好看。
告别了解雨臣,大柱开着拖拉机一路飞奔回张家湾。这次铁根儿媳妇竟然等在了村口,一见吴邪眼圈立刻就红了,拉着吴邪左看右看,非说他瘦了不少。
中考过后,村里组织参加考试的学生填报志愿,吴邪想也没想填了省重点。村长看过后酸溜溜地让他别太自信,别到时候考不好,连学都没得上给村里丢人。
不过如今的吴邪也不再是当年那个小小的娃子了,15的年纪,一米七多的身高,身边一左一右地站着胖子和闷蛋儿,三人眼睛一瞪,话都不用说就让村长乖乖地闭了嘴。
半个月后,省重点高中一张大红色的录取通知书彻底堵住了村里人的嘴,铁根儿两口子扬眉吐气,出门走路眼睛都是朝天上看的。
也别说,这十里八乡那么多孩子上学,就连吴邪上的县重点初中都算上,能考上省重点的也是有数的那几个。别说铁根儿两口子觉得提气,就连往常看他不顺眼的村长也大喜过望,顿时也顾不上什么脸面不脸面的,直接开了村里的大广播通报表扬!
高兴之余,铁根儿也有犯愁的事,省城离他们村比县城远,就算是大柱也没去过,而吴邪上高中的学费和住宿费也是一大笔钱,家里的存款都拿出来还是不太够。
这事铁根儿没敢告诉吴邪,却拉着闷蛋儿商量了一宿,转天,闷蛋儿将自己打工三年存下的二十块钱都拿给了铁根儿。
“闷蛋儿啊,要不这钱你还是自己留着吧?你也大了,将来娶个媳妇儿啥的不也得要钱么?”铁根儿捏着闷蛋儿递来的两张10元大钞,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爹,上学重要。”闷蛋儿说。
铁根儿使劲儿捏了捏手里的钱,拍拍闷蛋儿的肩膀,欣慰道:“爹的好儿子。”
吴邪的学费、书本费以及住宿费加在一起总共大概要40块钱,闷蛋儿拿了20块,家里还存着15块多,剩下的5块铁根儿打算去找村里的乡亲们借借看。谁知他还没出门,村长和书记就敲响了他家的院门。
村领导来看望村里的小状元,铁根儿媳妇忙把家里最新鲜的西红柿洗了洗拿给领导吃,村长接过来一口咬掉半个,呲了一炕单的西红柿汤儿。
“诶,你……”吴邪刚要发作就被铁根儿拉住了。虽然铁根儿也不知道这两位领导这时候来他家是要干什么,可这位去年才来的村书记是个好人,给村里干了不少的好事儿。
“书记,您吃啊,别客气。你说俺家娃考了个学,结果还劳烦两位领导来看他,真是不好意思。”铁根儿客气道。
新来的村书记也姓张,二十多岁的年纪,正是积极向上雄心壮志的时候,只见他推了推脸上的金边眼镜,和蔼地对吴邪说:“小吴同志这次考得非常不错,也算是给咱们村争光了,所以我就想怎么也要拉着村长来看望他一下,也算是代表村委会对他的成绩予以肯定。另外……”
说着,张书记朝村长张了张手,只见村长撇撇嘴从口袋里拿出一张5块钱的票子递给他。
“另外,这5块钱是村委会支持小吴同志上学用的,也算是对他刻苦学习努力奋斗的表彰。呵呵,我知道,这不算多,但就是那么个意思。”张书记笑呵呵地将钱递到铁根儿手里。
铁根儿拿着这5块钱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激动了半天才拉起张书记的手,颇为感动地说:“张书记啊,您就是俺们村儿的父母官及时雨啊!不瞒您说,俺家邪娃子的学费还真就差这5块钱!您要是不来啊,俺这就要出去找人借了。”
“哦?是吗?那太好了,这证明小吴这孩子有福气啊,您老两口儿以后就等着跟着他享福吧!”张书记乐呵呵地说。
吴邪在一旁听明白了事儿,顿时也对这书记好感倍增,之前还吊着的小脸立马笑眯眯的:“谢谢你,张书记!”
“是我该感谢你,你是国家的未来和希望,要好好努力,知道吗?”
“我一定努力学习!张书记你人真好!”
闷蛋儿看着吴邪一秒钟就跟张书记亲亲密密,默默地对自己说:我贡献了20块,更多。
作者有话要说: 未来星小吴邪要上高中啦~
哥心塞塞的…………
☆、33
问:世界上过的最快的是什么?
答:寒暑假。
吴邪的暑假转瞬即逝,眨眼就到了他要离开张家湾去省城求学的日子。这次是铁根儿亲自送他去。他们要先搭大柱的拖拉机到县城,然后再坐长途汽车去省城。
吴邪这次离家几乎全村的人都来送他了,只除了闷蛋儿和胖子……
吴邪背着书包站在村口往他家的方向望,可直到他的眼睛都看疼了,也没看到那两个和他从小玩到大的熟悉的身影。
大柱说胖子还在家里收拾行李,反正他们以后见面的机会还多就不来送他了。
胖子这次中考考得不错,大柱给他花了点钱,到省里的一所普通高中借读,要说以后的确是能常常见到。可闷蛋儿却从一大早就不见了人影,明明昨晚收拾行李时还好好的!
“邪娃子,走吧?时间差不多了,闷蛋儿可能是让什么事绊住了脚……你,你别怪他。”铁根儿试探着跟吴邪说。
吴邪看着从他家来村口的那条路,神色有些呆愣。如果没记错的话,当年他来张家湾,第一次见到闷蛋儿,就是在这里。
安静了一会儿后,吴邪像是突然听到铁根儿的话似的,强颜欢笑地点点头,说:“嗯,那就不等了……走,走吧。”
铁根儿想忽略吴邪语气里那不易察觉的颤抖,可就算是像他一样粗糙的庄稼汉也知道此时的吴邪有多失望。
一句“走吧”,村里的人连连冲他们挥手道别,吴邪没精打采地回应着,帮着铁根儿将行李搬上拖拉机,期间没再看一眼身后的那条路。
然而不远处,就在众人都不曾注意的那棵大槐树上,闷蛋儿一直躲在那里偷偷地看着这边。他比小时候长高了不少,但那棵已经几百岁了的大槐树却能好好地将他掩藏起来。
闷蛋儿偷偷看着吴邪失望的表情,很想下去抱抱他,却必须忍着。铁根儿不让他到省城去陪读,说那里的人都心眼儿多,爱骗人,可闷蛋儿却觉得正是因为这样才更要去陪着吴邪!昨天晚上,父子俩第一次大吵了一架,铁根儿一怒之下将闷蛋儿锁进了厨房,可那四处漏风的小破房子哪锁得住闷蛋儿啊?天还没亮就让他跑了出来,一出来就爬上了这棵树。
今天一早村里的人都齐聚铁根儿家,热情洋溢地要一起去送吴邪出村,忙乱间就连吴邪也只来得及问一句:我哥呢?
铁根儿根本就还没发现闷蛋儿已经跑了,如今正对着失望的吴邪自责呢。
等行李都放好后,拖拉机嘭嘭嘭地开走了。吴邪坐在大柱特意铺在车斗里的棉被上,巨大的失望让他忽略了为什么今天的棉被特别软这个问题。
闷蛋儿在大槐树上躲了半日,直到人们都各自回家村口无人时才悄无声息地跳下来,他跑出来的时候没拿行李也没拿钱,只在厨房兜了一包干粮带着。现在大柱把拖拉机也开走了,幸好金婆婆面馆的老板娘那还存着半个月的工资没给他,倒是不用愁没钱买车票,只是要先走着去县城。
大柱开着拖拉机走了大概5里路的时候,吴邪屁股底下的棉被突然一掀,接着一个熟悉的大嗓门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天真!”
大柱听见声音连忙停车,回头一看,只见胖子正顶着棉被坐在被掀翻的吴邪旁边乐呢。
“诶?你这倒霉孩子!咋躲这儿了?!”
“胖砸!”吴邪惊喜道:“我就知道你小子不可能不来送我!你怎么躲这儿了?吓我一跳!”
胖子哈哈大笑:“就为了给你个惊喜啊!咋样?胖爷够意思吧!……诶,爹你别打我啊!”
吴邪惊喜地左右看看,然后一把抓住胖子,兴奋地问:“那我哥呢?我哥躲哪儿了?”
胖子笑容一僵,慢慢地合上了嘴巴没说话。
吴邪看着胖子慢慢消失的笑容,也渐渐地不笑了。果然,奇迹什么的不会发生在他身上。
胖子看着闷闷不乐的吴邪直挠头,最后不乐意道:“诶天真,我说你这就不对了啊,这大夏天的我躲棉被里这么长时间,就为了给你个惊喜,你就高兴了那么一小会儿啊?”
吴邪蔫蔫地看看胖子,说:“我挺高兴的啊。”
胖子无语:“一点儿也看不出来!”
“呵呵呵呵呵呵……”
“哎哟!别笑了祖宗,还不如哭呢!”
“……呜,呜哇啊啊啊!我哥凭啥不来送我啊啊啊!”
“靠!你还真哭啊?!您都多大了!?诶你别掐我啊!你咋跟彩云似的!?”
“不管!呜呜呜呜呜——”
吴邪大哭了一通心情好多了,虽然还是觉得委屈,但也明白闷蛋儿不来肯定是有原因的,有时间去失望委屈,还不如担心一下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想到这儿,吴邪忍不住拉了拉胖子,问:“胖子,你说我哥没来会不会是出了什么事?”
胖子一听,大手一挥,大大咧咧地说:“不会!你哥多厉害啊?咱村儿上下全加起来,你说,谁能打得过他?”
胖子说的不无道理,吴邪弯弯嘴角:“倒也是。”
铁根儿在一旁听着,心中不免有些愧疚,要不是昨晚自己没答应让闷蛋儿一起去省城还一气之下把他关了起来……现在吴邪也不至于这么担心。可那是省城啊,闷蛋儿是绝对不能去的!
一想到当年那个人嘱托自己的事,铁根儿顿时又觉得自己做的没错,再看看吴邪,也笑呵呵地劝他:“放心吧,在咱村儿能出啥事儿?闷蛋儿打小儿就山上河里地摸爬滚打,咱那一亩三分地对他来说都不在话下。”
铁根儿的话让吴邪彻底放了心,他倒坐在敞篷的拖拉机里,看着他们来时的路,村子早已不见踪影,但那里有他千万分的牵挂。
“天真,等会儿我就先不送你去省城了,一会儿回家还要收拾东西,然后再多陪陪我娘。后天我就过去了,到时候再去找你。”胖子想多跟吴邪聊聊天,省得他胡思乱想。
吴邪点点头,有些嫉妒地说:“你们居然还要晚开学两天……真好。”
胖子气乐了:“嘿?瞧你这得便宜卖乖的劲儿!那要不咱俩换换?”
“嘿嘿~不换~!”
作者有话要说:
☆、34
经过了5个多小时的长途颠簸,闷蛋儿终于到了省城,鲁县的长途汽车每天只有早晚两班,而闷蛋儿走路去县里又错过了当天的夜班车,所以算算时间,铁根儿这会儿应该已经回去张家湾了。
下了车,闷蛋儿茫然地看着四周平坦的沙子地,身边还有个女人正在问他要不要住店。闷蛋儿冲女人摇了摇头,朝不远处的一间杂货店走去
杂货店并不大,里面摆着各色烟酒零食,柜台里坐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手里握着一个四四方方的东西对着电视机,不知道在按些什么。
“请问……这里是省城吗?”闷蛋儿问。
男人快速地瞄了眼闷蛋儿,胡乱地点点头:“嗯,是是。”
“那,”闷蛋儿犹豫了下,接着说:“十五中怎么走?”
“十五中?”男人的眼睛依旧盯着电视,手上的动作渐渐快了起来,“离这儿远着呢,你上前边儿汽车站问问。”
“谢谢。”
海城十五中正是吴邪所在的学校,而胖子则是在西沙中学,听说两间学校坐车只要十分钟,不着急的话,走路也能到。
从杂货店出来,闷蛋儿一个窜跃就上了小平房的房顶,然后朝着刚刚那个男人的“前边儿”走去……经过一路的翻山越岭,闷蛋儿终于……迷路了。
如果宏观一点从地图上看的话,吴邪的学校位于接近省城中心的地方,而此时的闷蛋儿都已经快要走出省了。
看着左右人迹罕至的荒地,闷蛋儿有些纳闷儿,不是说省城人很多楼很高吗?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