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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看!”全然不顾撒加跟加隆责备的目光,艾欧里亚欣喜地指着阁楼下的小庭院,撒加顺着那个方向望去,脸上浮现了又惊又喜的神色。幽蓝的火焰在夜风中搔首弄姿,八个和尚两个道士神情专注地施着法,空气中弥漫着硫磺与浓烟的味道,让人很不舒服,那黑白的八卦图形分明只是用涂料画上,现在却闪烁着微弱的白光。
“他们竟然把小庭院的花树建筑都移走用来布阵!”加隆感慨着望向了撒加,“看来如果没有艾里来的话,今晚我们是找不到地方了。”艾欧里亚听了,露出了有些得意的神色,撒加却仿佛没有听见他们说话一样地喃喃道:“乾,坤,坎,离,震,艮,巽,兑……”
艾欧里亚歪着脑袋小声地问加隆:“你哥哥念的什么啊?”
加隆摇摇头,对他做出噤声的动作,撒加的目光流连在整个阵盘中,不放过每一个细节全部记忆在脑海中,视线之内一共有十一个人,十个坐在阵中,只有一人站在阵外,身上穿着官兵的服装,柔长的黑发披散在肩头,原来是一位冷美人。撒加的目光刚落在她的身上,那女子竟然瞬间察觉到了他们的所在,转身挥出左手,有什么东西立即向他们飞来,介于隐藏身份的必要,撒加不能有太大的动作,只轻呼一声“小心”往一旁侧了侧身子,谁知那暗器却是冲着艾欧里亚来的,扎进了他的左肩,让他发出了一声闷哼。
“艾里!”加隆大惊失色,忘记了控制声音大喊了出来,那女子发现果然有动静于是大喝一声,楼阁四周迅速冒出了许多手持弓箭的官兵,甚至是修道之人,撒加拉着加隆跟艾欧里亚迅速向外翻墙而出。
知州府内的警戒锣声响彻了云霄,惊动了周围的人家,那些狗儿也吠得更加厉害。撒加拉着他们暂避进街道角落里,这才看清艾欧里亚伤口上的那个暗器,不过是一个普通女子用的银簪,但那明明很细小的伤口,鲜血却汩汩地往外流,他捂着伤口的手竟然也被染红了,加隆的脸色看起来比他还要苍白。艾欧里亚喘着气,手绕到银簪上,却被撒加阻止了:“不要动它,可能是法器。”
“那怎么办?!血这么流下去也不是办法!”加隆紧张地扶着他,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远处传来追踪的脚步声,撒加探头望见灯火逼近,知道是知州府的人追过来了,回头对着加隆说:“这里交给我来解决,你赶紧带着他先走。”加隆点点头,扶着艾欧里亚离开,撒加从拐角处冒出来,看到那些追兵警惕地停了下来,于是用脚挑起身边的数个石子将来人提着的灯笼一一打灭,随即跃身跳进追兵之中。
等到撒加将他们都击倒在地之后却忽然发现有什么不对劲,面对着那倒了一地的人扫视了一遍,竟然没有一个修道人,心里知道事情不对,赶紧朝着加隆他们的方向追去,果然不一会儿,他就看见前方的一片灯火,而加隆扶着艾欧里亚被比刚才人数更多的追兵拦截着。
位于最中央的是知州大人萨尔娜,而站在她身边的则是刚才弄伤艾欧里亚的女子,另外还有一些和尚、道士和官兵。
“胆子真不小,竟然帮着妖孽来反抗朝廷!”萨尔娜以官方惯用的叛逆罪名给他们定位,看样子是准备一网打尽了。
撒加跟加隆都没有说话,基于自己的身份,也曾与萨尔娜有过几面之缘,根本不能开口,很容易就会被认出来,只是看着艾欧里亚的发丝都已经被汗水浸透,真让他们心急如焚。
萨尔娜手势一挥,一排弓箭手迅速上前发动袭击,撒加用着方才从官兵身上夺来的刀挡了开来,皱起了眉头。依着这形势,一个人脱身自是没有问题,可是加隆现在抱着艾欧里亚,实在没办法腾出手,而艾欧里亚的伤势又显得越发严重,思索之际,又有一支箭迎面而来,撒加赶紧避开,却发现那箭并不是为了伤自己而是冲着面罩而来,脸上被划出一道口子,黑布一角也松了开来,撒加慌张地别过脸,这时追兵阵营里的灯笼却忽然间全灭了。
“怎么回事?”黑暗中更显慌乱,萨尔娜厉声喝道,即刻有修道人举起手势将火烛重新点燃,待到他们重新获得光亮的时候,撒加那边却多出了两道身影,而其中一个竟然是米罗。
“小王爷?!”萨尔娜这边的人群出现了意外的骚动,撒加看着那挟持着米罗的人,知道一定是卡妙,卡妙腾出左手扔给加隆一瓶药:“快给他敷上。”加隆立刻用嘴咬开瓶塞,将里面的白色粉末全倒在艾欧里亚的伤口上,只听见他喊了一声疼,血却停止了往外流的趋势,顿时松了一口气。
“让他们走开。”卡妙的将手绕到米罗身前,掐住他的脖颈,米罗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地开口道:“萨尔娜,放他们走。”
“唔……”萨尔娜摇摇头,露出一个为难的神情,“小王爷不是说过出了什么事情也不用我管的吗?”听她这么说,米罗只是难堪地别过脸,随之又听见她说,“听说星辰坊的坊主乐善好施,我真想看看这么善良的他会不会伤害小王爷你啊。”卡妙他们忽然就慌了神,自己的身份到底是什么时候曝露的?撒加则愤然地瞪了他们一眼,挟持小王爷这么大的事情也不事先告诉他,这下倒好,连身份都曝露了。
“别在那里说废话了,没看见本王被挟持着吗?”米罗极端不乐意继续维持这种窘迫的姿态,对着萨尔娜发号施令,没想到她却轻笑一声,说:“各位听好了,小王爷今晚被星辰坊的妖孽挟持,争斗之中若是受到任何伤害那也都是敌方所为,到时我们只需为小王爷报仇雪恨即可。”
听了萨尔娜的话,米罗跟卡妙都大吃一惊,米罗更是用着不可思议的眼光望着萨尔娜,而她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萨尔娜,你好大的胆子!”
“反正小王爷要是被杀害了,公文怎么写还不是由着我来?”萨尔娜伪善地笑着,米罗这下更是满腔怒火,早知道她对自己不敬,只是没想到她竟然敢做到这个地步!
卡妙则慌了神,不知道该如何应付,忽然那些弓箭手都退了下去,却有修道人围了上来,两个和尚两个道士穿插着站成半弧形,他们以一指指天,随即便有纵横交错的光网从天而降,撒加完全没有遭遇过法力的对战,一时之间也想不出办法,卡妙只好放开米罗将双掌伸向天空,有无数的冰花在他的掌心汇聚,伞状般扩散开来,点点星光环绕着光网,使它下降的速度慢了下来,但是却不能完全抵挡住,卡妙咬着嘴唇硬撑,失去了钳制的米罗一时之间却不知自己该何去何从。
第六回 宵禁 (上)
这场对战缺乏无知百姓的围观,连月儿也不敢直视地躲到了云层后面,官兵们手里提的灯火被一股冷风吹得摇曳不止,胆子较小的额头都已冒出了汗珠,甚至连呼吸都屏住了。那光网在卡妙与那四个人的力量作用下缓慢地下降着,艾欧里亚看得紧张,想硬撑着上去帮忙,加隆却按捺着不让他移动半分。
随着一声细微的脆响,卡妙露出痛苦的神色,撒加敏锐地发现他伸出的左掌食指有了扭曲,看来必定是折断了,他上前拉住卡妙的袖口想劝他放弃,卡妙还是摇摇头咬牙苦撑,米罗心头竟然浮现了一股以多欺少的不平感,顿时觉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那扩散的冰花渐渐消逝,光网下降的速度也越来越快,终于在卡妙完全撑不住的时候,一道紫光与一道白光在夜空中晃动闪烁着,不一会儿,那光网就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割断开来,散落在地上,一段段的丝网不再泛光,变回了一根根普通的白线。
“好强的妖气!”那四人之中有人扼腕叹息着,阿布罗狄跟穆的身影随即挡在了卡妙身前。
“欺负我们家的人可从没好下场!”阿布罗狄以白色的轻纱蒙住了美丽的容颜,虽然看不清表情但却可以感受到他的怒意,听似简单的话让卡妙心中滋生一股暖意。
那四个人显得很气愤,于是再度做出了一致的手势,双手剑指状相互绕着转了三转,推向了阿布罗狄他们的方向,四道颜色不一的光锁在空中凝集成一团向着他们袭来,穆随即伸出左手画了个半弧,以玉壁阻挡,锁链在玉璧上撞击摩挲着,发出了牵动铁锁的声响,仿佛来自地狱深处般阴冷。
“你们不要恋战。”撒加刻意压低了声线,理智地劝着穆他们,阿布罗狄是明白人,而且卡妙跟艾欧里亚的伤也需要救治,于是将长长的袖子一挥,那铺天盖地的艳红花瓣席卷而来,遮挡了敌人的视线,那气味竟然让人有些晕乎。萨尔娜虽然及时捂住了口鼻,但是等到她缓过劲来的时候,却发现他们一行人已经消失无踪,顿时气得脸色大变。
慌乱的人影冲进了华美的建筑,夜晚的玫瑰楼没有了平时的喧嚣与繁华,阿布罗狄往窗外的街道上观望了一会儿,轻轻地拉上了窗户。
“这里安全吗?”卡妙用扶着受伤的左手,有些担心地问。
“应该没有问题。”回答的不是阿布罗狄而是撒加,他在确认了所有人之后,说,“依我看,他们只知道卡妙的底细,甚至连我跟加隆的身份也没察觉到,否则也不敢轻易做出一网打尽的事情来。”
“你们算什么?她连本王都不放在眼里!”依旧被顺手劫持回来的米罗非常郁闷地插话,撒加却对他一笑:“你在皇城身份再高贵,来到圣州城也一样是手无缚鸡之力,她自然不会忌惮你,而我们双子府则不一样,圣州城的整个经济基盘几乎都握在我们手里,就不是她一两份公文可以解决得了的了。”
“我想她应该以为你们都是星辰坊的人吧。”卡妙叹息了一声,神色落寞,“星辰坊算是完了。”
“还不是因为这个小王爷!”穆突然来到米罗的面前,后者诧异地后退了一步,“话说他现在知道我们这么多事,倒不如……”他的语调拖沓着,显露出危险的气息,米罗额角都冒出了汗珠,冷静下来想想现在自己可是跟一群鬼魅待在一快,越发觉得脚底发凉。
“算了,怎么说他也算被我们拖累了。”卡妙劝慰着穆,目光在米罗身上停留,米罗诧异地望着他,只是没有说话。
“你们别光顾着说话了,艾里的伤怎么办啊?”加隆扶着艾欧里亚靠在床沿,神色着急,“谁会治?”
阿布罗狄走过来俯□子端详艾欧里亚的伤口:“怎么有仙鹤草的味道?”
“卡妙给的,不然那血还止不住呢……”艾欧里亚因为血液停止了外溢而恢复了精神,但脸色却因失血过多而显得苍白,听了艾欧里亚的话,阿布罗狄回头好奇地望着卡妙:“幸好有这种克制血流不止的稀罕药物,怎么你刚好带着?”卡妙神色慌乱,解释道:“我发现艾欧里亚跑了出去,觉得会出事儿,所以多做了一点准备。”阿布罗狄眼中依旧有疑惑的神色,但又没有再开口,穆走过来拉着卡妙的手皱起了眉:“食指断了,可惜艾俄哥哥不在,我们都不擅长。”
“先帮我把它□吧。”艾欧里亚似乎又吃痛了,“明天再到哥哥那里要些药物应该就没什么大问题了。”
“能拔吗?”加隆小心翼翼地照看着艾欧里亚,穆走了过来抬起右掌,有一圈白光环绕在掌心:“这法器我能拔。”说着,掌心握住了银簪,白光顺着那针柄蔓延着渗入伤口,使艾欧里亚的上臂都泛着光芒,然后瞬间拔了出来,没有半点血液的飞溅,艾欧里亚轻哼了一声,觉得并无大碍,他们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簪子……”一旁百无聊赖的米罗忽然眼前一亮指着穆手里的东西,然后又赶紧噤声,穆见了便拿着它逼近米罗,危险地眯起了眼:“它怎么了?”
“不,没什么。”米罗摇摇头。
“不说就扎你身上!”
“穆!”阿布罗狄瞪了他一眼,示意他的行为越轨。
米罗越发觉得有种虎落平阳被犬欺的悲剧感,只好说:“看起来像是圣皇御用的东西……”
“圣皇?”众人愣了一会儿,撒加随即走过来接过簪子端详,上面果然隐隐约约地刻着双凤纹,心里越发觉得怪异,思索着却始终找不到头绪。
“好了,很晚了,你们赶紧休息吧,八卦阵的事情我已经大致了解了,明天再到山庄跟艾俄商量一下,希望能尽快阵破,小王爷现在不宜回去,只好先委屈在这里吧。”见米罗心不甘情不愿地别过头,撒加又对阿布罗狄说,“玫瑰楼的日常还是要一切照旧。”
虽然闹腾了一夜,天色微亮,撒加还是立刻出城去了山庄,美惠欣喜地领着他穿过庭院进了书房,艾俄洛斯刚好坐在书案边,看见撒加进来时紧绷的神经才稍微缓解下来,但撒加却反而显得更紧张:“艾俄,你脸色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