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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那嘴角露出的小犬牙，其实都服气了的众人眼前发晕了。
念在这些都是“脆弱的人类”，而且还是胤禛的手下，凤煜黎只是用循环渐进逐步加强的威压压制他们，既可以提高他们的意志力也可以筛选出不同等级的人才。
而这些，都是胤禛要留给永璟的初始资本。永璟毕竟还是太年幼了，吸取了康熙朝初年的惨痛经历，他不会留摄政大臣，那么就留最忠心的最全能的粘杆处以及各处暗卫吧。
“很棒吧！”最后一个苦撑的预备役队员倒下之后，凤煜黎扑进了胤禛怀里，仰起脸求表扬。
汉子们心里面刚树立起的凶悍形象瞬间碎成渣。
“鱼鱼很厉害，帮上大忙了。”胤禛抱着小孩儿如同来时的那样悠闲离去，完全没打算激励一二。在他看来若是连这点挫折都看不开熬不过，那么也没有培养的必要了。
那个面无表情实力可怖的强者，跟那个撒娇卖萌乖巧可爱的孩子，真的是同一个人么！汉子们心都碎了。
从此这一代的粘杆处/血滴子/暗卫成员都深深记住了，有种人喜欢扮猪吃老虎，有种奇葩叫做双重人格，有个成语叫做人不可貌相。
只是，那时候的他们还没懂得，再彪悍的强者也有弱点的存在，再完美的攻防一体系统也有衰弱期。
第88章
清朝皇帝的寿辰被称为万寿节，万寿节当日皇帝要在御殿接受王公百官的朝贺及进贡的礼物；京城的匠人要用彩画、布匹等将主要街道包装得绚丽多彩；处处歌舞升平；欢声笑语；与“元旦”“冬至”并称三大节。
雍正爷的节俭跟他的反贪同样出名；一生兢兢业业只为了大清国富民强的雍正爷还嫌弃万寿节的布置太浪费，一直都是反对铺张浪费弄些华而不实的东西弄得京城鬼模鬼样的。
所以说乾隆那厮简直是逆反期反扑严重；每一年的万寿节之热闹之奢华让户部大臣都私下里叹气；那些用来包装城里树木的丝绸华贵却太精细，就是让老百姓去白捡都嫌弃那些绸布太容易脏太脆弱。
“啧啧，四弟，弘历小时候是被你虐待过了吧，这么缺钱花的暴发户模样。”胤礽嗤笑，瞧着那绑在树干上的鲜艳布料，还有各处张灯结彩，又笑了笑，“比爷的阿玛品味还差。”
“用的他小私库。”胤禛抱着还在睡的小孩儿，有些恶劣地用手指戳了戳他鼓鼓的脸颊。
胤礽羡慕嫉妒恨地看着那根手指，想那次他也这么戳凤煜黎结果差点没躲开那喷出的火球，亲眼见识了这小孩的不简单。缩了缩食指，太子爷很快地转移了思绪，“行啊四弟，先让他以为自己用的是国库，其实全部由他的私库补贴。唉，你果然是小时候克扣他的份例了。”
被戳得啪叽一声变回鸟儿的小凤凰吸引了胤禛所有的关注，四爷果断无视了恶趣味的太子爷。
万寿节的白天里就是君臣同乐，看台上戏剧舞蹈杂耍表演，再由文武百官还有皇亲国戚送上贺礼，虽然每年都会出现一些真迹古董宝贝，不过总结起来也就是珍奇书画古董，乾隆好的也就这口了。
五阿哥今年特立独行，领着小燕子送上了一桶生姜，美名其曰“一统（桶）江（姜）山”，虽然说其实小燕子是想到了那个什么“生姜”公主？
备受瞩目的十三阿哥送上的是一版老坑冰种金丝飘绿翡翠屏风，屏风上是他亲自书写的祝寿词，既华贵又显得有孝心，还不会让人觉得他势力太大功高震主，也没有太引人注目。乾隆很满意，大家都很满意。
而晚上时候就是后宫里的焰火表演了，由宫廷匠人精心研究制作的漂亮焰火一朵朵在夜空中绽放，深居简出的后宫众人都开了眼界。
凤煜黎照样是毫无兴趣地拉着胤禛逛夜市，还兴致勃勃地说要找到珍奇小说里提到的“澧都夜市”（即鬼市）。焰火什么的，论鲜艳论华丽论视觉效果，哪比得上异世战场上用生命为火药绽放的花火呢。
也因此，两人错过了宫里风暴的第一波冲击。
在五阿哥利用乾隆重新对小燕子燃起好感的时候，主动以孝心为借口邀请大杂院的杂技班子入宫表演。然后蒙丹就借此为掩护，偷偷潜入宝月楼等待。然后香妃就会借口身体不舒服，回宝月楼与蒙丹私会，讨论私奔事宜。
然后在大杂院离宫时随之离开皇宫。过程看似很简单，很完美，五阿哥这次还很聪明地安排了接应的小太监和帮忙掩饰的尔康尔泰。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
正是烟花怒放的好时间，后宫诸人都聚集在了御花园观看焰火表演，大家都遗忘了纯妃去世时的苍白，用欢声笑语粉饰背面的阴谋算计。
小燕子素来是没心没肺及时行乐的，那时候只在皇家才有的华丽烟花表演太迷人，别说是民间里飞入的小燕子，就是其他妃嫔贵女自认为见多识广的飞禽网都看得出了神。
五阿哥一半心死死悬在小燕子身上，一半心还挂在宝月楼那边。不知为何他始终有种不安的预感，蒙丹一刻没离开皇宫他都一刻不能疏忽。
“五阿哥怎么心神不宁的样子？可是对这焰火看不上眼？”皇后开口，乾隆闻言看过去。
“……呃，儿臣只是挂心小燕子。”五阿哥立即深情凝望小燕子。
只是蒙丹再次见到许久没见的含香，大脑就死机了。在皇宫里富贵安逸养着的香妃身上多了几分贵气，还有几分凄美，看上去更加美丽了。而那本是过分粉白色的灵魂染上了不同的色彩，不管是身｜体还是魂｜体都让蒙丹垂涎三尺。
这个由他养成的美味女人，怎么能便宜了那个乾隆皇帝呢。
“含香！”
“蒙丹！”含香谨慎地遣退左右后，哽咽着扑进了蒙丹怀里，多日的不安让这个从没经历过什么挫折的少女积蓄了大量的压力，“带我走，求求你，带我走吧——！”
“含香，我会带你走的，我一定会带你走的！”
激动的两人忘记了五阿哥为了他们担了多大的风险，他们的眼里只剩下对方，忘了带路小太监的提醒，也忘了要长话短说，只哭哭啼啼腻腻歪歪连吼带喊娇嗔哭诉地先诉了衷肠述了情意，许久许久才提到他们制定的私奔计划。
还好蒙丹偶尔还是有脑子的，私奔计划用了回语交流。
令妃很矛盾。宝月楼里自然有她的视线，香妃与情人私会自然瞒不过她，可是这一天她又有自己另外的计划和打算。
是要引老佛爷和乾隆去捉奸，还是继续自己的计划呢？
她安排好的人没有给她再思考的机会。
“什么人！”福尔泰时刻心神抽离，一下子就注意到了假山那边似乎有个穿着夜行衣的人跑过，众人立刻跟着看过去，令妃狠狠揪了手里丝帕。
“是哪一个？站住！”福尔康不想被福尔泰抢了功劳，抢先一步追了过去。
“有刺客？我来抓！”小燕子跟着人来疯。
“哎小燕子！你不要凑热闹了！不要动了胎气啊！我去！”五阿哥跟着用轻功追。
晴儿皮·阿瑟尔斯塔摸摸下巴，他还以为人类的贵族应该比较惜命，有什么意外啊刺客啊都该先让手下上，没想到这么身先士卒啊？
——神误会。
“来人呀！来人呀！保护皇上！保护老佛爷！保护皇后！保护娘娘、阿哥和格格们要紧呀！来人呀！来人呀！”陪着皇后度过了后宫博弈碾压的容嬷嬷觉察到不对劲，可是不管如何都要先保证安全。
容嬷嬷这么一喊，那些明面上的护卫才反应过来，赶紧哗啦啦跑过来围成圈，刀尖对外。后宫女眷战战兢兢地互相拉手打气，面上强作镇定。
原来不是福尔泰他们太神勇，而是宫廷侍卫弱爆了。阿瑟尔斯塔挽住老佛爷的手臂，一脸英气，“老佛爷，晴儿保护你！”
“好孩子，好孩子。”老佛爷感动地拍拍他的手。
再说福尔康小燕子五阿哥三人追着刺客跑，不自觉已经深入了皇宫，福尔康的脑子动了动，突然有点庆幸还好这个刺客不是往宝月楼跑。
“哪来的刺客敢在皇宫撒野？给姑奶奶站住！”小燕子来势汹汹中气十足一声吼，继续追。
“哎，小燕子啊！”五阿哥可以说是最无奈的，他不求立功也不想凑热闹，可是小燕子硬是要往刺客撞，他为了自己孩子，当然也得为了小燕子，只得追过去了。
刺客看起来很熟悉宫里地形，尽管都是在假山树梢屋顶用轻功跳跃，还是毫不慌乱地往目标前进。
“我们真的这样放那只老鼠过去？”假山阴影处伪装成打杂小太监的粘杆处成员迟疑。
“上头自有打算。”另一人回答。
胤禛决定收网了，正好趁这次机会将计就计将那些危险的钉子起出，将后宫按自己需要的方式进行清洗。皇后的脾气太直，这些年若不是看开了，还有他和凤煜黎明里暗里护着，大概真会活得像那个家伙口里提到过的话本里那样凄惨。
康熙和胤礽这两个就更加不是会关注后宫内宅的人了。胤禛不希望自己培养的继承人败在那些后宫女人的阴私手段中，那样太丢脸太窝囊了。
只是，四爷同样低估了后宫的手段，低估了这次风暴的程度。他和小凤凰都将为了对女人的轻视，对自己的过分自信骄傲付出代价。
刺客在逃窜的半路上就被宫廷侍卫发现，大群侍卫提着灯笼提着刀各种围追堵截，整个皇宫都被惊动了。只是那刺客的轻功实在是不错，一路“翻山越岭”直达景阳宫，两脚踢晕了守门的小太监就冲了进去。
福尔康紧跟而来，落在大门外的时候顿了顿脚步，蹲守墙上的两个名为高远高达的侍卫跳了过来。三人一对眼，也不知哪个频道接通了，一咬牙就进了景阳宫正殿。
“竟然敢进景阳宫？！姑奶奶非逮着你不可！”小燕子跺脚，率先冲了过去。
“小燕子！”五阿哥无奈，赶紧招手其他侍卫跟着进去。
只是那刺客进入景阳宫后就不见了踪迹，搜过之后也没看见可疑人物。福尔康迟疑了一会儿，挥手，“搜！仔细地搜！怎么可能个大活人进来就不见的！”
而就在他们搜查的时候，乾隆领着老佛爷皇后令妃都踏进了景阳宫。
正是气氛凝结的时候，突然有个侍卫大喊，“这里怎么有个奇怪的布娃娃！”
众人闻声走进了那个侍卫搜索的地方，那是五阿哥的卧室。床榻上，被掀乱的被褥间露出了一个白色的布娃娃，用毛笔描了五官，唇间一点朱红。
晴儿打了个寒颤，突然之间的不祥之意如寒风吹袭背脊。
“这里怎么有个布娃娃？”小燕子大大咧咧地上前拿起了那布娃娃，又哇地一声扔开，“怎么刺人的啊？为什么要在布娃娃上面扎针？”
所有人都静谧了。
老佛爷拿过那个布娃娃，布娃娃有点硬邦邦的，布娃娃身上用毛笔写着的生辰八字熟悉得让她脸色惨白，苍老的手都在颤抖。
那是乾隆的生辰八字！
乾隆瞪着那个做工精细的布娃娃，呼吸逐渐急促。
“皇上，那个布娃娃有什么问题？还是有什么奇怪啊？”浑然不知大难即将临头的小燕子打破了寂静，五阿哥连捂都捂不住。
“来人啊！把这景阳宫里的每一个人，不管主子还是奴才都捉起来！”老佛爷怒喝。
“皇上！老佛爷！今晚的事处处古怪，不要中计啊！”福尔康甩开要抓住自己的侍卫，抱拳忠心耿耿的样子驳斥。
“是啊皇阿玛！这，这是什么东西儿臣一点都不懂啊更不用说小燕子了！皇阿玛！”五阿哥只感觉自己如坠冰窟，他只是天真不是痴呆，生在宫廷他还是知道那最禁忌的！
“这怎么回事啊？我们犯了什么错？”小燕子也在不断挣扎，急得五阿哥说话都乱了，紫薇在一旁干着急又不知道该怎么说话。
乾隆看着一如既往表现得天真无辜不谙世事模样的儿子，心里一沉。都成年了的阿哥真的会天真么？这一面是他的伪装吧。乾隆突然想起曾有人提起过五阿哥是“隐形太子”，那么现在他是忍不住了迫不及待要坐龙椅了？
越发多疑的乾隆越看五阿哥不顺眼，声音低沉，“通通压入大内监牢！皇额娘，此事还要劳烦你查办了！”
“皇阿玛！皇阿玛！小燕子还有身孕啊，皇阿玛！”五阿哥大喊，却加深了乾隆的怀疑。
是啊，小燕子有孩子了，五阿哥也有子嗣了，所以就更加忍不住了吧？
“皇上，皇上您英明神武，不要中了那么肤浅的挑拨离间之计啊！五阿哥忠君之心拳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