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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英挺的轮廓落到雁夜眼里似乎又模糊了些,早已经被蛊虫们寄居数年的身体,衰败的速度更甚从前。左眼已显现出失明的前兆,浑浊的眼白肆无忌惮的占据了瞳仁的中心。从床上立起来的雁夜先是失去焦距的晃了晃身子才按着突突作痛的额角滑下了床头。
在昨晚意外的通过斑的秘术看到远坂家惊人的活色生香之后,雁夜愈发认清了充斥着这个世界的虚伪和做作。平日里不管是面对他还是葵都一副清廉高傲的模样,却在背地里和自己的弟子上演少儿不宜的戏码。
雁夜按捺不住心底的鄙夷,轻轻哼出声来:“远坂时臣这个男人和我想的一样也不过是个龌蹉的伪君子,我现在对这家伙一点兴趣都没了,葵既然全身心的爱着这样一个虚伪做作的家伙,只要稍微想想,我就感到心痛。”
斑意味深长的冲着雁夜笑了笑:“是哟,雁夜君你对远坂时臣失去了兴趣,却因为窥探眼前这个活了几百年老怪物的过去兴奋不已,难道是因为当面询问本人会让这份莫名其妙的期待落空么?你宁愿一次次在梦境里去拼凑那些毫无意义的碎片也不愿意开口问询你的爱人?”
“是哟,斑叔叔,你不知道梦里你,比现在帅多了,而且身边也围着好几个帅哥呢。”
雁夜怪异的语气里毫不掩饰的透出小女人的妒忌心,斑突然就笑了,大约是再没见过雁夜这般单纯的家伙了吧,在忍者的世界里步步杀机,伪装、变身、欺骗层出不穷,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到这近乎愚笨的单纯,斑却意外的觉得很窝心。
宇智波斑心情大好,言语间也就愈发温柔起来,他举起宽大的手掌蹭了蹭雁夜湿润的发梢:“其实雁夜,我生前对感情的事一窍不通,所谓晓组织不过是各自背负着悲剧人生的可怜人罢了。”
斑这话明明只是不咸不淡的从舌尖轻轻滑出来,却带着重逾千斤的压迫,雁夜直视着眼前五官锐利的男人黑白分明的眸子,微微朝前探了探身子,在斑的脸颊上亲了亲:“其实,有圣杯的话一切都可以重来的吧。”
原本雁夜是想说出些更煽情的话来的,不知为什么临到嘴边却换成了毫不相干的话,这个时候的还没能意识到,这下意识的保留不过是他早就认定自己会在圣杯战争里阵亡,也可以说是与生俱来的自卑感吧。
即便雁夜本人并没意识到,斑却敏锐到察觉到自己情人对于还没结束的圣杯战争抱持的巨大不安,眼底的风暴更旋转的更疯狂了。对雁夜这样没有没有正规进行过魔术修行的人而言,只要还维持着号令从者的契约负荷就十分沉重。
刻印虫对雁夜身体的侵蚀近日逐渐加剧,单单依靠自己趁雁夜熟睡的时候施行一些医疗忍术已经远远不够了,斑没多说什么,只是朝着雁夜的侧脸重重点了点头,背在身后的左手已经开始飞快的交结起发动忍术的手势来,隐隐约约可以听见从远坂宅邸的方向传来的魔兽呼啸声。
大概,远坂阵营又召唤出了什么魔物吧,不过不论是什么魔物都无法阻挡宇智波斑的脚步,不论是生前还是在成为从者的现在这一点都不会改变。
雁夜的脸轻轻靠在斑胸膛上,暧昧的咬着斑的耳垂:“又有什么阴谋和行动了么?我体内的刻印虫已经躁动起来了,一定是规模巨大的秘术吧,不如我们一起出门吧,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很乐意亲眼见证远坂时臣的末路的。”
斑什么也没说,只是用布满红云的披风把雁夜整个人都罩住,一脚榻上窗棂便从数十层的房间里飞了出去,很快便融入了黑沉沉的夜色里。
☆、无知
冬木市的公园特地建在连通深山町和新都区的大桥附近,原本的设想是要让整个冬木市的居民都能方便的到达,而实际上,自从新都商业区建成以后,逛公园几乎成了一些在深山町和风老宅住闲的老人们才会做的事。
所以冬木的公园除了成为来往于深山町和新都的便捷道路之外,几乎没能发挥它原本的效用,在工作日的时候总是空荡荡的,对于外来人员极少的冬木市而言,甚至见不到多少无家可归的流浪者。
现在是深夜两点,公园早已是漆黑一片,夜风毫无阻碍的在专为户外活动预留的空地上呼啸着,凉薄的路灯没心没肺的抛洒着冷色调的节能白光,凄冷冷的角落里,蜷缩着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只有偶尔呼吸吐露出的白雾能稍微提醒路过的行人。
宽厚的黑披风紧紧像裹婴布一样紧紧把韦伯保护着。沉睡一整天的韦伯在一护怀里迷迷糊糊的清醒过来。睡眼惺忪里一护的胸膛如同熨帖的火炉,让人舍不得远离丝毫。
“你醒了啊,我们已经回冬木了。”一护小心的从怀里掏出装着点心的保鲜袋,随即便有些低落的沉默下来。
韦伯抬起微凉的指尖碰了碰还冒着热气的蛋糕,往一护怀里更深处靠了靠:“在哪里都没关系,只要我们还在一起,就没有什么不可以。”
一护神色里闪过一丝黯然:“其实,在冬木,我只记得这个地方……”
韦伯扬起还残余着稚气的小脸,结实的将自己冰凉的唇印到一护温热的侧脸上:“一护,有你的地方,就是我的归所,你记得哪里我便跟你到哪里,我才是你的臣下啊,早已成为你温暖爱意的忠实俘虏,至于圣杯,有了你,我那微薄的理想早已经实现了,纵然是现在便死了,也没什么遗撼了。”
一护眼底的火光瞬间闪耀起来,灼热的燃烧了暗沉沉的寂夜,情之所至亦动情的将自己的唇舌与韦伯交缠在一起:“此身早已别无所求,韦伯,这日常若是能永远轮回下去该有多好。”
韦伯晶亮的眸子里单单映出一护的影子:“若是如此美妙,纵是只有短短六天也足够在我余下的生命里轮回无数次,又有什么可怕的。”
一护生前见过了太多伙伴的离去,留给他的总是无能为力,所以愈是遇到珍惜的存在,黑崎一护这个男人才会莫名的显露出深藏的软弱来,韦伯却借由圣杯战争得到了直面生死的勇气,对圣杯战争的进展一反常态的积极起来。
宇智波斑的黑袍诡异的滑过天际,韦伯匆忙把蛋糕塞进嘴里:“一护,我们不具备任何收集情报的能力,跟着有所行动的Master无疑是最明智的决断。”
一护条件反射般的顺着韦伯目光锁定了斑和雁夜飘忽的身影,只长椅上余下些许虚影便极快的尾随过去。
“呐雁夜,我们被其他的什么家伙跟踪了。”
凛冽的夜风里雁夜早已被刮的七荤八素,一听有人跟踪,便觉得这是个重新回到地面的绝好机会,便大声叫嚷:“反正其他的Master都是要杀光的,既然这家伙这么缠人,就在见到时臣心情变坏之前先找点乐子吧。”
其实,斑的问题从来都是不需要回答的,对于如此明目张胆的挑衅,他是不可能隐忍的,心底暗沉的波纹滑过一丝残忍,斑大鸟一般降落在冬木大桥下方的未远川河道上,手掌刚一贴上水面,便在河底激起涡旋来,一只似龟非龟的怪异生物将他和雁夜稳稳的驼在背上。
虚影一闪,一护的身形出现在河岸上,这个距离,这个态度,这场战斗避无可避,只不过,在战斗开始之前一护未曾料到竟是这般的怪异。
“水遁·大瀑布之术。”斑结印的速度几乎是肉眼不可分辨的。巨大的水柱从河川上升腾而起,劈头盖脸的朝着一护砸下去。一护就在原地,脚下分毫不动,随手轻轻一挥,巨大的灵压就把斑的忍术反弹回去。
“咦。”虽说这些水柱不见得有多大的威力,但被一护如此不费吹灰之力的破解还是让雁夜惊呼出声。
斑和雁夜不同,他一眼就看穿了一护斩魂刀上萦绕的不详,微微蹲□子将双手都按在龟背上,蚂蚁一般细小的咒文龟裂般散开,斑生前曾召唤出的尾兽们便接二连三降临到河岸。一护神色认真了许多,他开始估算自己和雁夜之间的距离,很显然,对方的Servant不擅长白刃战,但是,一护看了看身后已经有些颤抖的韦伯,轻轻的摇了摇头定下心神来对着离自己最近的蛇怪挥出了黑色的月牙。
操纵雷电的八尾,很显然不同于一护曾经遇到过的杂碎虚。无数惨白的电光将一护的灵压扯碎分解,骇人的电光带着雷霆翻滚着逼近,一护伸手圈住韦伯的腰正要发动瞬步闪开,河中的尾兽却早已在斑的指示下朝着他闪避的方位喷出了冰晶。
一护临危不乱,硬生生在半空中停顿下来,俊逸的侧脸已经被不详的白骨面具覆盖,数百道灵压无差别的往周围释放出来。斑眼底一沉,从怀中丢出无数粘土蜘蛛来:“忍法·自爆蜘蛛。”
随着战斗愈发的激烈,韦伯还没什么,他原本就经过了正规的魔术师修行,即便魔力的存量有限,但只是单纯的向自己的从者提供魔力还是没什么困难的,而雁夜则要凄惨得多,他产生魔力的方式原本就不是依赖正规的魔术回路,刻印虫毫无节制的压榨着他的身体,因为斑动用了晓组织其他成员的忍术而不得不发动宝具·破晓,这个魔力量的消耗远非雁夜可以负担,他只能用掉从神父手里抢夺的令咒来补足,几番疲累下来,他几乎要瘫软下去。
当然这样的交换也并非毫无意义,一护面对着不断增加的尾兽,还要躲避斑从刁钻角度偷袭而来的怪异忍术,灵力的消耗和精神持续紧张的消耗也逐渐在增大。斑淡淡的扫了一眼瘫软在自己怀里的雁夜,一咬牙,再度发动忍术召唤出最为强大的九尾来。
暴躁的烈焰铺天盖地的翻卷上来,将河岸周围都烧成一片焦黑。因为魔力的疯狂流逝,韦伯也觉得有些头晕目眩,于是面对着漫天的火光他镇静举起右手:“以韦伯·维尔特尔之名宣告,Berserker狂暴吧,用狂乱的宝具将敌人碾碎!”
我等众人出生之时便注定了死亡,结局往往在开始之前便已存在。
活着这种事,如果是为了不断获取的话,那么我们最后获得的正是结局。
结局最终浮现,完全得知的事,正是所谓的死亡。
我们本不需要知道,无法超越死亡的凡人,什么都不需要知道。
一护桔色的眸子随着宝具的发动开始泛起不详的纯黑色,这黑色纯净的来自地狱最深处的修罗场,恐怖的金色夹杂在黑暗的眼眸深处,怪异的牛角从一护额前突起,黑色的披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碎裂开来,露出虬结的肌肉,这个带着獠牙的怪物,正是黑崎一护这个男人的正体,也是他得以占据狂战士这一阶职的根本原因,因为这狂暴纯粹只是为了不分敌我的杀戮,这是融合了恐怖的地狱才获得的超越凡人的威能。
韦伯呆滞的看着眼前陌生的一护,甚至连漫天的烈焰也看不到分毫了。
这锋芒足以毁天灭地,深重的自卑感从韦伯单薄的骨髓里翻滚出来,这样的男人又怎会为了平凡到一无是处的自己停留?
巨大的魔力释放,雁夜早已经彻底昏厥过去,就连斑也被震惊了,巨大的不详胡乱的释放出来,别说是九尾,就连他们立身的整个未远川河道也惶恐的沸腾起来,只不过,斑嘴角弯起一抹嘲讽,这样的破坏力又岂是区区人类可以驾驭的,他黑袍一展发动时空忍术从容的带着雁夜离开了。
然而韦伯呢?被隔绝在地狱般灼热的孤岛上,一护这堪比神愤的锋芒何人能取代?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一护的宝具,引自《死神》25卷的卷首语,那不可撼动的王座。
☆、荒芜
凌晨三点,夜晚的冬木因为无数残留的魔术痕迹而异变为魔境。
冬木大桥下的烈焰如同出地狱翻卷出的锁链四处飞散,在教会监督者已经被杀死的现在,几乎没人能制止圣杯战争对日常的进一步破坏。不详的暗蓝色每次闪烁便会夺去无数生灵,不论是宇智波斑通灵出的尾兽还是河岸便微小的动植物。
在这片直逼死亡的荒芜中,韦伯忍受着烈焰撕裂皮肤的痛楚,艰难的朝着死亡风暴的中心接近着。黑崎一护仅存的理智随着灵压的升高愈发岌岌可危起来,这些火焰之所以没有直接将韦伯的灵魂融化所依靠的不过是从者对自己Master出于本能的保护,不过,再进一步,当理性被彻底侵蚀,就连这样的顾忌也会被抹消。
即便这样的痛楚自出生起韦伯就从未体验过,因为他并非出自魔术名门,需要移植的刻印数量稀少,那痛苦虽然激烈不过一闪而逝,而身处这片烈焰的荒芜之中,痛苦是每分每秒都在加剧的,如同沸腾的水,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