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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包三同人]长风曲(庞策)-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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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对手占了先机。又见敌军兵强马壮,武器精良,哪里是永安乡兵,分明是堂堂大宋禁军!而对方为首的一员大将,身着精钢铠甲,座下白马神驹,于阵中纵横往复,长枪过处便是血肉横飞,当真是势如破竹锐不可当。
  李元昊忽然想起一位传说中百战百胜鼎鼎大名的人物,当下跃马上前,手中乌金刀架住对方长枪,一字一顿道:“中州王庞统?”庞统略一颌首,即便在两军交锋之中,那一股雍容闲雅的气度仍是丝毫未改:“正是本王。”言罢,回枪一扫,长枪直奔李元昊胸腹之间。李元昊马背之上立时俯身,险险避过一击,甫一起身,便见眼前银光一闪,竟又是一枪直奔面门刺将过来,忙举刀相格。刀枪相碰,火花四溅,两人都感觉到对方武艺精湛内力绵长。李元昊道:“素闻中州王庞统骁勇无敌,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庞统唇角一勾,笑意淡淡,眼神却甚是清冷:“过奖。”
  这两人过招,一时不分高下,李元昊正全力对敌,忽闻永安寨中号角连天战鼓如雷,不由惊疑。这两军厮杀之间他也一时难辨寨中是何状态,加之他本性多疑,还以为寨中尚有精兵无数正倾巢而出。他这一分心,手上便落了下风,再用余光一扫,身边西夏兵马已是丢盔弃甲阵脚大乱。他向来谨慎,不愿打凶险之仗,当下不敢恋战,虚晃一刀退回阵中,大声吩咐道:“收兵!”
  收兵号起,西夏军后军变前军,飞奔而退。此一战西夏军阵亡数千人,伤者过万,仓皇之间丢下战马辎重不计其数。
  林远正杀的兴起,难免有些意犹未尽,便打马上前,对庞统道:“王爷,我们追上去,杀他个片甲不留!”庞统看着西夏退兵的方向,唇边扬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朗声道:“众将士听令!”
  洛水岸。青崖山。
  李元昊的西夏大军一退数十里,正于此处重新集结列阵,并设下埋伏,只等宋军追击至此,围而歼之。李元昊安排好一切,便隐在树丛之中向来路频频张望。他难掩心中的兴奋:这庞统确实是难得一遇的将帅之才,适才在永安寨前,也让自己很吃了一点苦头,但是他确信他会在这里一雪前耻。二十万大军已成合围之势,他飞星将军纵然插翅也难飞。李元昊骨子里的嗜杀之性已经蠢蠢欲动,他紧紧握着手中的乌金刀,只等待着一场血腥厮杀。

  第十章

  天色渐晚,暮色四合。
  初春的傍晚仍然寒气袭人,西夏大军在这春寒料峭中等了数个时辰仍没见宋军的影子,原本沸腾的杀意便渐渐的冷却了下去。李元昊等得焦躁,遣了探子前去打探。谁知探子回来时却禀告说,沿途并未见宋军有一兵一卒追过来。
  “什么?!”李元昊大怒,重重一拳砸向身前的树干。他本认定庞统会领兵追击,方在此处设下埋伏,孰料在这里白等了大半日竟连一个追兵也没有,倒显得自己此番布置分外可笑。他又气又恼,脸色阴晴不定。好一阵,才传令三军原地扎营,第二日清早拔寨,绕路西南方向,意指延州。
  话说西夏大军取道西南,虽然是多绕了一段路,倒也行得顺利。一日多的时间,便已进入延州地界。只要渡过陇水,便可直抵延州城下了。这早春时节雨水不多,陇水虽宽却不太深,并不难渡。当下近二十万大军分批过河,可就偏偏在这只渡了一半人马的时候,忽听得战鼓之声震天作响,前方山地之中近万名宋军骑兵飞驰而出,在西夏军前列出迎敌的阵势。为首那名将军白马银盔,笑容慵懒优雅,在这两军阵前却仍是一派闲适自在,不是庞统又会是谁?
  只见他催马上前两步,朗声道:“李元昊,别来无恙啊。本王已经恭候多时了。”李元昊一双虎目紧盯着他:“庞将军伏兵于此,果然是用兵如神。”“哈哈哈,”庞统大笑几声,道:“李元昊,你过奖了。本王不过是夜观星象,卜得你会取道于此,才特意来此恭候的。若论起伏兵之术,本王哪及得上你啊!三口川,好水川,我军皆是误中你的埋伏才招致惨败。若本王料得没错,只怕前日洛水河畔青崖山脚,也有你的伏兵等着本王上钩吧?”李元昊听他娓娓说来,方知自己的用兵竟已全在对方意料之中,不由得暗暗心惊。脸上却神色不改,扬声道:“飞星将军果然名不虚传,让朕好生景仰。”庞统连谦敬之辞都省了,只微笑着浅哼了一声算作回答。
  李元昊又道:“庞将军英雄盖世,只可惜宋皇却与将军向来不睦,朕甚是替将军惋惜。倒不如你我二人联手打下这宋室江山,日后你我兄弟称之,共享天下,岂不快哉?”庞统懒懒道:“李元昊啊,你这个离间之计用得真是不太高明。本王与赵祯如何,是我大宋的事情,不劳你一个外人置喙。”他面色一寒,语气蓦地森冷起来,斩钉截铁一般的坚决:“本王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帮你们党项人图谋大宋江山的,你就别痴心妄想了!”
  李元昊冷冷的盯着庞统,良久才道:“庞将军,前日在永安寨,只不过是你出其不意占得先机,才令我军猝不及防,你当真以为你这一万兵马能敌得过朕的二十万铁骑?朕是爱才之人,才劝你归顺,你若执迷不悟,便休怪朕手下无情了。”庞统好整以暇,只淡然道:“那就请了。”说罢,手中长枪一挥,已冲将过来,身后一万骑兵势如奔雷锐不可当,冲入西夏军中拼杀。
  而正在此时,后军方向突然杀声震天,无数宋兵铺天盖地般从后方掩杀过来。为首那名战将黑衣黑马,披头散发,脸上却带着一张青面獠牙的青铜面具,甚是可怖。西夏军见之大惊,还未分得清是人是鬼,那人已一马当先冲入阵来,手起刀落之间,人头断肢滚落无数。
  这名战将便是副将狄青。他带着九万步兵日夜兼程赶赴延州方向,途中接到庞统指令,便领兵直驱陇水,正与庞统的一万骑兵成前后夹击之势,合击李元昊的兵马。
  俗话说,强将手下无弱兵。庞统麾下个个勇猛无畏,虽然兵数只是西夏军的一半,却能占得优势。反倒是西夏军腹背受敌,前军阵型被庞统率骑兵打的大乱,后军与狄青的步兵交手也是伤亡惨重,而最惨的却是那些尚在水中的兵卒,他们见前军后军都已遇敌,不由得仓皇,有些想进有些想退,却都挤在一起,进退不得,一时之间陇水之中踩踏而死的不计其数,惨呼之声不绝于耳。这样一来,西夏军的气势便更弱了,大多数人都已无心杀敌,只有心逃命。
  李元昊见军心已乱,不由得急火攻心,正想激励士气,让三军稳住阵脚,却只见眼前电光一闪如同长虹贯日,一杆长枪已横在他面前,而那长枪的主人正端然马上傲然笑道:“李元昊,本王陪你较量较量,如何?”

  第十一章

  陇水畔两军激战正酣,而此时公孙公子一行正在前往中京的途中,一路北行,频频西望。数日之后,一行人终于来到了大辽中京大定府。这大定府乃是辽国的新都城,城阙巍峨,守卫森严,好一座高城深池。而在城门口,早有一队辽兵卫士列队恭迎。为首那人锦袍玉带跃然马上,姿容华贵气质卓然,正是南院大王耶律文才。
  耶律文才驻马微笑,满面春风:“公孙公子,别来无恙?”公孙策还了礼,道:“岂敢劳南院大王亲自相迎。”耶律文才道:“公孙公子有恩于大辽,又是在下故交,此言岂不太过见外?”说着便引众人入城。
  公孙策与耶律文才并辔而行,甫一入城,便听得一片欢呼之声,却原来是中京百姓簇拥唱和奔走相迎。原来辽人早已闻说公孙公子的回春妙手与仁义心肠,争相一睹其风采,此番得见真是风度翩翩绝世风流,心里更是存了景仰。而曾蒙他医治的辽兵家眷更是感恩戴德,恨不能当街叩谢。这赞许声,称颂声,声声汇集,倒也热闹。展昭和白玉堂纵然听不懂辽文,也猜出了大半,忍不住跟着得意起来。而公孙公子却连声道不敢当不敢当。身旁的耶律文才道:“公孙公子何必过谦?公子对大辽的深恩,我大辽上下永志不忘。”公孙策只道这是吾皇仁德,在下不敢居功。
  耶律文才将一行人送至驿馆,嘱咐侍从好生照料。然后对公孙策说:“吾皇今晚在未央殿设宴为公子一行接风。稍后在下前来迎接公子,与公子同往,可好?”公孙策道:“那便有劳了。”耶律文才道:“请公子稍作休息,在下先行告辞了。”公孙策却叫住了他:“耶律公子,在下有个不情之请,还望烦劳阁下。”耶律文才忙说:“公孙公子尽管吩咐!”公孙策道:“若有大宋与西夏之战报,烦请阁下不吝相告。”
  耶律文才看着对方眼眸中一片恳切期盼之意,已明白他的心思,无论何时何地,他相思相念的始终都是另一个人。耶律文才心中虽然隐隐作痛,脸上却尽量维持神色如常,只道:“在下今早收到战报,说是日前庞将军于永安寨和陇水岸两度大败西夏军,李元昊更是左肩负伤,业已领兵退回西夏境内。”
  公孙策双眸闪闪,神情又惊又喜,道:“当真?”耶律文才点头:“我二哥从辽夏边境传来的战报,不会有误。”公孙策长吁一声,欣然一笑,向耶律文才拱手道:“多谢耶律公子。”耶律文才见他眼角眉梢尽是喜色难掩,知他心之所系唯庞统一人,心下黯然,便告辞而去。没走出多远,又忍不住停住脚步,回头看向那袭青衫,却刚好听得展昭说:“公孙大哥,你担心了一路,茶饭不思的,这回总算是放心了吧?”心里便又是一痛,不忍再听,加快步伐出了驿馆大门。
  大辽皇宫,重檐碧瓦,雕墙峻宇。虽然比不上宋室皇城的精致典雅,却多了一分宏伟轩昂之气。
  未央殿内,灯火辉煌亮如白昼,丝竹声声袅袅绕梁,辽国皇帝正设宴款待大宋使臣,二品以上的官员皆有作陪。辽主耶律宗真面东而坐,年轻的面容棱角分明,彰显出契丹人刚毅和彪悍的秉性,但是经过多年中原文化的熏陶,又平添了些许儒雅的气质,更显得气度不凡。大辽贵族与高官多半坐在南面坐席,公孙策展昭和白玉堂坐北面的首座,南院大王耶律文才陪公孙策一行坐在北面,就在他们的邻桌。
  火树银花不夜天,羽觞醉月开琼筵。
  耶律宗真向公孙策道:“朕久仰公孙公子之名,今日得见,果真是丰神俊朗一表人才啊。”公孙策起身道:“殿下谬赞。”耶律宗真向他扬起酒杯,道:“朕先敬公孙公子,以谢公子在我大辽将士危难之时鼎力相救。”公孙策捧杯在手,道:“此乃吾皇仁德,公孙策不敢居功。只愿宋辽两国永世交好,也就不枉吾皇一片仁心了。”“哈哈哈,说得好。宋辽本就为兄弟之国,理当交好。”耶律宗真一笑,仰首干了杯中酒,公孙策也陪他一饮而尽。
  接着又有辽国官员前来敬酒,很快酒过三巡,耶律宗真忽道:“久闻公孙公子乃大宋第一才子,朕近日得了一幅画作,想请公子品评一二。”说着一挥手,已有侍者将一卷画轴送至公孙公子面前。公孙策展开卷轴一看,便脱口赞道:“好一副寒山明月图!”“哦?”耶律宗真饶有兴味,道,“如何之好,还请公子赐教。”公孙策琅琅说道:“此画以湿笔画巨岩,斧劈刀砍般,状其峥嵘。岩上松柏并列,枝干交错,以点苔之法营造布叶横斜之感,状其风势。岩后一山拔地而起,上不见顶,仅在上端以飞白之法状其陡峭。又以墨染之法画明月皎皎,云雾弥漫。纵观此画,岩险、山陡、树摇、风急、月明、云深,无一不是栩栩如生。而在这涧流湍急山径危迤之间,又有一人迎风而行,必是不惧艰险,意欲上山揽月。可谓是静谧中蕴声势,工整中见灵动。而这笔法顿挫相扣虚实呼应,苍劲浑厚一气呵成,当真是山水画卷中的上品。”耶律宗真唇边泛起笑意,却见公孙策已放下画卷,拱手道:“素闻殿下乃丹青圣手,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耶律宗真大为讶异,瞪大眼睛问:“你怎知这画是朕的手笔?”公孙策微笑道:“当世还有几人笔下能有如此声势?”耶律宗真拊掌大笑:“说得好!只是此画尚未提名,便请公子赐名如何?”侍者送笔墨过来,公孙公子也不推辞,执笔在手,游云惊龙般提下“寒山明月图”五个字,略一思忖又写下两排小字,写的是:“山寒何尝高千仞,从来明月照九州。”
  侍者待他写完,便呈上去给耶律宗真,宗真一见,连声赞道:“好字!好题!好句!不愧是大宋第一才子!”便让侍者展示给在座众人欣赏。众人皆尽称好,一片赞叹之声中,却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南朝人一贯重文轻武,不过就是会写写字做做诗罢了,若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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