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莺儿在一边说道:“我听这两句话,倒像和姑娘金锁上的两句话是一对儿呢。”
宝玉自然知道薛宝钗金锁上刻得是什么,可倒了这会儿,他也只能装糊涂了。“姐姐金锁上刻着什么字?”
宝钗上次虽然做好了心里准备,但是当着宝玉的面,她还是略有几分羞涩。忙道:“别听莺儿胡说,没什么字。”
莺儿出去倒茶时,便得到了薛姨妈的暗示,这会儿不等宝钗吩咐,便说道:“姑娘的金锁是个癞头和尚送的,上面刻了八个字,正面是“不离不弃”,反面是“芳龄永继”。
宝玉笑道:“芳龄永继,当真是好寓意啊。”其他的话,他可不会多说,万一让薛大姑娘误会了,他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为了不继续这个让人尴尬的话题,宝玉笑问道:“宝姐姐,你生病了也没有看太医,吃药了吗?”
宝钗说道:“我也没什么特殊的病症,不过是旧病复发了,静养几天。”
宝玉故作关心地问道:“宝姐姐到底是什么病根儿咱们府里认识好几个太医,要是感觉不舒服,就找个太医过来瞧瞧。”
宝钗笑道:“我这病啊,也不知请了多少大夫,吃了多少药,花了多少银子,只是不见效。后来多亏了一个癫和尚,说我这病是从胎里带的一股热毒。他给了个仙方,又给了一包药末为引子,异香异香的。他说发病时吃一丸就好,倒真效验。那癫和尚说,这叫‘冷香丸’。”
宝玉奇道:“仙方?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呢。宝姐姐,这仙方是用什么药制成的?”
宝钗看宝玉有兴趣听,便也不厌其烦的说了起来:“这冷香丸是将白牡丹花、白荷花、白芙蓉花、白梅花花蕊各十二两研末,并用同年雨水节令的雨、白露节令的露、霜降节令的霜、小雪节令的雪各十二钱加蜂蜜、白糖等调和,制作成龙眼大丸药,放入器皿中埋于花树根下。发病时,用黄柏十二分煎汤送服一丸即可。”
“好繁琐啊。宝姐姐,你有现成的丸药吗?能不能送我一颗?”
宝玉眨巴着眼睛,盯着宝钗,恨不得她立刻答应了。
宝钗奇道:“我这药也只是治疗我的病症,你要来做什么?”
宝玉央求道:“好姐姐,我没见过嘛,你就送我一粒吧。”
宝钗被宝玉缠的没法子,只能让莺儿取了一粒过来。宝玉将它放到荷包中,珍而重之的藏了起来。
第四十七章
宝钗见状,正想接着说什么,却见黛玉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宝玉看到黛玉外罩一件大红羽缎褂子,便问道:“林妹妹,外面下雪了吗”
黛玉还未回答,便听跟着她的婆子们说道:“宝二爷,都下了半天了。”
宝玉对黛玉的身体一向看重,扶着她坐下,关心的问道:“林妹妹,天气寒凉,我让袭人送过去的药膳,你可用了?”
黛玉点点头:“今儿早晨喝了一碗汤汁,感觉身上热热的,也不知是用什么东西制成的。”
宝钗对宝玉如此关心黛玉有些吃味,闻听此言后,不由得打岔问道:“可是那个药膳房里卖的药膳吗?”
宝玉笑道:“可不是。那里面的东西贵的没边儿,可是还真的挺有效果的。林妹妹近来很少咳嗽了。”
宝钗眼珠微转,笑说道:“妈妈前些日子有些畏寒,不知吃这药膳是否有效?”
宝玉说道:“宝姐姐,大哥哥日日出去,让他给姨妈买些回来。有没有效果,吃吃看不就知道了?”
薛姨妈正让人摆了几样细巧果子,让他们吃茶。听宝玉如此说,忙道:“我是因为天气冷,觉得凉,哪里就是畏寒了?”
宝玉笑道:“姨妈,那处的药膳确实挺不错的。老太太,太太用了都说好。咱们这样的人家,什么没吃过,什么没见过?如今不过是图个身子骨儿强健,这是多少银子都买不来的。”
宝玉的话说得薛姨妈很是心动,王夫人的为人她清楚的很,若是没有效果,哪里肯花那些个冤枉银子?
这会儿听了宝玉的话,薛姨妈便道:“那等蟠儿回来,我也让他出去给我买些来用。”
宝玉,黛玉和宝钗说笑了一会儿,在薛姨妈这里吃了饭,喝了茶,方才离开。
日子一天天过去,没多久,便听说东府的蓉大奶奶抱病在床,好多太医都看了,药也吃了不少,就是不见好。
宝玉思索着,秦可卿应该是命不久矣了。
果然在宁国府太爷贾敬生辰之后,秦可卿便香消玉陨了。
那一日宝玉睡梦中只听有人在耳边骂道:“臭小子,瞧不上我的可卿妹妹,倒想染指我家小弟,今儿个不让你尝尝噬心之痛,实在是有负我的圣明。”
宝玉恍惚惊醒,看看天色还早,想着应该是梦魇了。正想再睡一会儿,便听袭人说道:“二爷,东府蓉大奶奶殁了。”
宝玉听闻此言,只觉心中似戳了一刀,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
袭人大惊失色,忙过来扶他。
宝玉想着梦里面似乎是警幻仙子的声音,顿时没好气的说道:“不要紧,我这是急火攻心,血不归经。歇会儿就好了。”
心中则暗暗腹诽:不是说天上的仙子都是无喜无悲的吗?这警幻仙子还要专门过来捉弄我一回,实在是太小心眼了。
转瞬想起秦可卿,不由暗叹口气。
生为皇室贵女,本应该享尽荣华,谁知父亲谋反而死,不得不隐姓埋名。嫁入荣国府后,更是在贾珍贾蓉父子间辗转,现如今一条命更是成就了元春的封妃梦。
纵观金陵十二钗,秦可卿算得上是最可怜之人了。
换好衣服,宝玉前往宁国府。只见宁国府此时府门大开,哭声震天。宝玉来到灵堂应景的哭了一场,见过尤氏,又见了贾珍。
古人早婚,贾珍这时也不过三十多岁。继承了贾家人的好相貌,只看外表当真是仪表堂堂。
只可惜这会儿贾珍哭得泪人一般,贾宝玉实在是无语。儿媳妇死了,你儿子贾蓉还没怎么着呢,你到比死了亲爹还伤心,这能不让人想歪了吗?
不一会儿,秦业、秦钟并尤氏的亲眷也赶来了。贾珍派人陪客,又派人去请钦天监阴阳司择日,择准停灵四十九日,三日后开丧送讣闻,请一百零八位和尚拜大悲忏,请四十九位道士打十九天解冤洗孽醮。停灵于会芳园中,请五十位高僧、五十位高道按七做好事。
只有贾敬觉得自己快要得道成仙,孙媳妇死了也不愿回来,以免沾染红尘。
为了给秦可卿寻一副最好的棺木,薛蟠将义忠亲王当年订的樯木都拿了出来。
宝玉看着贾政劝贾珍不可用这种木料,太过于贵重,不由得感慨事事之奇。
义忠亲王也就是前太子没能享受到的棺木,此刻到给了女儿秦可卿享用,莫非一啄一饮,必有前因?
一切都按照贾珍的安排进行,谁知恰在这时尤氏抱病,无奈何之下,贾珍拉下老脸来,请求王熙凤帮着操办丧事。
王熙凤素日最喜揽事;好卖弄才干;得了这么个大展身手的机会,自然是求之不得。
到了送殡之日,
送殡的官员和家眷相继赶来,公、侯、伯、子、男与公子王孙云集,各种轿、车不下百余乘,连前面的仪仗,浩浩荡荡,队伍摆了三四里长。
宝玉看着这盛大的场面,不由得苦笑。
宁国府荣国府莫非都是瞎子不成?宁国府一个孙媳妇死了,能得到这么大的排场?说句不好听的,就是贾母去世,怕是也不过如此吧。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宁国府偷取废太子之女的事情,怕是已经在权贵中传开了吧。
可笑这一大群人还不自觉,心满意足的享受着这种逾矩的待遇。
正想着心事儿,突然听得宁府开路的人报称北静王过来路祭。
贾珍大惊,忙命停下,同贾赦、贾政三人赶上前,用国礼与北静王相见。
水溶在轿内答礼,仍以世交称呼接待。
说了几句话,水溶便问道:“哪一位是衔玉而生的公子?我早想见他,何不请来?”
贾政忙退下,命宝玉换了衣裳去拜见。
宝玉苦笑,他并不想见这些皇亲国戚,谁知道偏偏躲不过。
走到北静王轿前,宝玉行礼叩拜。抬头时,确实有些无语。
要不是喜欢拿棍子打人的贾政就在身边,宝玉恨不得抓着水溶的衣襟大呼:“怎么是你小子。”
第四十八章
眼前的水溶不是别人,正是被宝玉称之为恶霸的行之。
比起静阳和忠顺亲王,宝玉对行之的印象其实更加不错。行之说话温文尔雅,毫无凌人之气,与之相处,如沐春风。
以前倒是怀疑过行之接近他是为了讨好师傅怡然,只是后来宝玉又否定了这个想法。
怡然收他为徒的消息是极为秘密之事,为防皇后迁怒荣国府,除了徒耀外,没有任何皇室之人知道这个消息。
排除了行之有所图谋,宝玉对行之的好感直线上升,好多次行之邀约都欣然前往。却没想到行之竟然是北静王水溶?
红楼梦写的神神秘秘,贾宝玉和水溶的关系也是不清不楚。想着水溶练习的也是至刚至阳的功夫,宝玉不由得带着有色眼镜看了他几眼。
丰神俊朗,顾盼神飞,确实长了一副好相貌。只不过人家是办丧事的,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似笑非笑的惹人烦?
水溶自从接到皇命要过来路祭时,便做好了与宝玉坦诚相见的准备。
谁知宝玉看到他时除了最开始的惊讶后,便是在走神。他水溶没这么不起眼吧,竟然当着他的面想别的吗?
轻咳了一声,水溶故意仔细的端详了宝玉一番。说的露骨点,就差去抬人家的下巴了。
宝玉看水溶一个劲儿的盯着他看,就是不说话,顿时有些不悦。我又不是案板上的猪肉,用得着看这么仔细吗?又不是没见过。趁着贾政等人不注意,狠狠瞪了水溶一眼。
水溶立刻乐了,也不再逗他,而是称赞道:“名不虚传,果然如‘宝’似‘玉’。”最后四个字说得充满了挑逗,宝玉差点忍不住,狂扁他一顿。
瞧着宝玉脸色不太好,水溶便笑问道:“衔的宝贝在哪里?”
宝玉将胸前的玉摘下,递了过去。
水溶接过赏玩了一番,又念了上面的字,问贾政道:“灵验吗?”
贾政回答道:“虽如此说,只是没试过。”
水溶笑眯眯的亲手帮宝玉戴上,趁着宝玉不备,又拉住了他的手。
宝玉挣脱了几下,没能挣脱掉,正想说他大胆。这人来人往的,怎么就敢如此轻1薄呢?
谁知水溶皮厚,故作不知的开始询问宝玉几岁了,现在读什么书。
他表现的落落大方,旁边的一干人等竟然没有一个觉得他拉手的行为有何不妥。
碍于贾政在身边,宝玉只能顺从的一一答应。
水溶知道不能太过,不然小东西以后一定不会给他好脸色。缓缓放下宝玉的小手,对贾政说道:“令郎真是龙驹凤雏。不是小王在世翁面前唐突,将来‘雏凤清于老凤声’,前途不可限量。”
贾政虽然一向对宝玉横鼻子竖眼,但是听到水溶夸奖宝玉,心里面还是挺得意的。当下笑着,谦虚了一番。
水溶又道:“只是令郎如此资质,想必老太夫人极为宠爱。本王担心他会因此而荒失了学业。若是世翁不弃,不妨让令郎常到寒邸,谈诗论文,互勉互进。”
贾政想到母亲对宝玉的溺爱,连他稍说两句都不行。听了北静王的话,立刻感觉找到了知音。
不等宝玉说话,便连连点头,替他答应了下来。
宝玉偷偷瞪了水溶一眼,这家伙,真是太不像话了。明明是挺好的话语,偏偏说的像是约他去偷1情似的。也就是贾政这个榆木疙瘩听不出来。
水溶又从腕上取下一串念珠,递与宝玉,说道:“匆促之间没有准备礼物,这是皇上御赐的脊苓香念珠一串,送给你作个纪念。”
宝玉瞧着这串红色的念珠,质地非金非玉,极为罕见。又听闻是徒耀所赐,微微一笑,倒是觉得有些意思了。
自己这位便宜师公,小气的连一根线都没有给过他。第一次得到圣物,却是北静王赠予。明儿个去师傅那里说说,那么小气的师公,还是趁早换了吧。
辞别了水溶,宝玉跟着众人出了城,来到了铁槛寺。
重做佛事,安放灵柩,款待亲友,直到未时方招待完。宝玉才跟着邢夫人、王夫人回了城。
在府中休息了一晚,宝玉第二天便到雁雪斋等着。他寻思良久,师傅怡然两次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