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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一会儿,黛玉瞧到街北蹲着两个大石头狮子,门前坐着十来个穿戴华丽的人,正门上有一块匾上面写着“敕造宁国府”,又走了几百米,就到了荣国府,门前的样子和刚才的宁国府差不多。
一个声音传来:“请林姑娘走西角门。”
黛玉只觉得轿夫抬着她又走了一段距离,就放下轿子退了下去。
接着有几个穿戴整齐的小厮上来抬起轿子。走到雕有低垂大花的内院门前,小厮们也退了下去。
众婆子打开轿帘扶着黛玉下来。
黛玉跟着她们又走了好一会儿,直到了五间上房门前,听有人通报:“林姑娘到了。”
黛玉看着丫鬟们穿的花花绿绿,只觉心里一酸。
她的母亲怎么说也是府里的姑奶奶,可如今去世不久,这府里就丝毫不忌讳。哪怕当着她的面前装装样子也好啊。
母亲惯说外祖母疼她,只是如今一看,也不外如是罢了。
一进门,就见两个人搀过一位满头白发的老妇人迎了上来。黛玉刚想下拜,贾母一下就把她抱在怀中,“心肝肉儿”地叫着哭起来。
黛玉年纪虽然方才六岁,但是生于官宦人家,又聪慧过人,见识极为不凡。
她刚才心里虽然略有不快,但此时见外祖母哭得伤心,勾起了她丧母的痛苦,也哭个不停。满屋子的人都跟着擦起了眼睛。
王夫人一瞧见林黛玉,便心里面不痛快。因为林黛玉和当年的贾敏长得太像了。
王夫人嫁入贾家时,贾敏还未出嫁,姑嫂间很是有些不悦。
只是王夫人经过这些年的修炼,早已经变得喜怒不形于色,看贾母哭得伤心,便和邢夫人一起上前劝解了几句。
等到贾母止住哭声,黛玉才行了礼。
贾母介绍了邢夫人和王夫人,黛玉分别给二人见了礼。
贾母又吩咐道:“叫几个姑娘来吧,有客人来就不用上学了。”
黛玉早就听母亲说起过府里的几位姐妹。
大姐姐元春进宫做了女官,其他的几位,迎春和探春是庶出,惜春则是宁国府那边的。
正寻思间,几个奶妈和丫环陪着三个姑娘走了进来。
黛玉看着三位姐妹各有特色,不由得心中一动。
在家时,只她一个女孩儿,很是寂寞,这会儿有了三个姐姐妹妹,应该不怎么寂寞了吧。
和三位姐妹认识了,众人便坐下来闲聊。
说着说着,又说到了贾敏身上。
贾母又哭了起来,大家一顿劝解。
王夫人眼圈一转,便有了心思。故作关怀的说道:“外甥女的身子骨有些弱,平日里吃什么药啊?”
黛玉眉头微皱,怎么刚来就问我吃什么药,莫非怕我得的是传染病症不成?
心念转动,便解释道:“我从不会吃饭就开始吃药,请了多少名医都没办法。三岁时,听得说来了一个癞头和尚,说要化我去出家,我父母自然不肯答应。他又说:‘既舍不得他,但只怕他的病一生也不能好的。若要好时,除非从此以后总不许见哭声;除了父母之外,凡有外姓亲友之人,一概不见,方可平安了此一世。疯疯癫癫,也没人理他。如今还是吃人参养荣丸。”
贾母说道:“正好,我这里正配丸药呢。叫他们多配一料就是了。”
王夫人闻言,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不过须臾便又变得面无表情。
正在这时,外面有人大笑道:“我来迟了,不曾迎接远客!”
黛玉心头一动,这里人人都是规规矩矩的,连哭都得看外祖母的脸色,这是谁这样有胆子?
正想着,一群媳妇、丫环簇拥着一个人就进来了。
黛玉一看进来的人满身的珠光宝气,穿的衣服竟然是红色的,顿时气上心头。
平日里穿什么无所谓,今日刚到这里,不仅丫鬟仆妇穿的花花绿绿,就是正经主子,也是个个花枝招展。
嘴里说着伤心,黛玉丝毫没有看出来。
心里虽然不悦,但是黛玉初来乍到,怎么也不会去招惹这个一看就很不好惹的人物。
当下站起来,准备行个礼,但又不知道怎么称呼。
贾母笑道:“你不认识她,她可是有名。她是我们这里有名的一个泼皮破落户儿,南省俗谓作‘辣子’,你只叫他‘凤辣子’就是了。”
黛玉一怔,刚才外祖母还伤心欲绝,这会儿见到这一位竟然就笑开了。这人究竟是谁?竟然有如此大的魅力。
看黛玉有些无措,惜春说道:“这是琏嫂子。”
黛玉这才恍然。
她记得母亲说过,大舅贾赦之子贾琏,娶的就是二舅母王氏之内侄女,自幼假充男儿教养的,学名王熙凤。
黛玉忙见礼,以“嫂”呼之。
王熙凤拉着黛玉的手,好一顿的夸奖。
只是不论王熙凤说什么,看她今天的穿着,黛玉对她丝毫没有好感。
所以当王熙凤用帕子拭泪时,黛玉丝毫没有感动。
当王熙凤关怀这黛玉的衣食住行时,黛玉也只是淡淡的听着,直到茶和点心送了上来,王熙凤亲自为黛玉端茶拿点心时,黛玉这才对她有了些好感。
不说对方真心还是假意,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子,表现出对她这远客的尊重,黛玉便很承她的情。
王夫人瞧着王熙凤对着林黛玉又是奉承又是侍奉,顿时不悦。
便问道:“凤丫头,月钱放过了不曾?”
王熙凤道:“月钱已放完了。才刚带着人到后楼上找缎子,找了这半日,也并没有见昨日太太说的那样的,想是太太记错了?”
王夫人说道:“有没有,什么要紧。也该随手拿出两个来给你这妹妹去裁衣裳的,等晚上想着叫人再去拿罢,可别忘了。”
王熙凤忙说道:“这倒是我先料着了,知道妹妹不过这两日就到,我已预备下了,等太太回去过了目好送来。”
王夫人一笑,没有接着说话。
心里倒是暗忖:你贾敏的女儿,也就配随手打发点东西罢了。
吃完点心,贾母就让黛玉去见两位舅舅。
邢夫人说道:“我正好带她就见她大舅舅。”
于是黛玉便跟着邢夫人到了贾赦院子的正房。
看着满院子穿着华丽的丫环,黛玉都有些无力了。
看来不仅仅是外祖母,就是两位舅舅也没有对母亲的去世有多少伤心了。
第五章
邢夫人派人去请贾赦,贾赦让人传话,说自己身子不好,怕见到黛玉伤心,就先不见面了。
黛玉瞧着那一院子的红红绿绿,对这位大舅舅的话语丝毫不相信。
若是当真伤心,怎么会允许满院子的丫头都穿的花枝招展?嫡亲的舅舅都如此,看来这整个府里面,对母亲当真是没有几分真情了。
邢夫人也没料到贾赦竟然连面都不露,担心黛玉不悦,便要留她吃饭。
黛玉如何肯在?淡然一笑说道:“舅妈爱惜赐饭,原本不该推辞,只是还要去拜见二舅舅。”
邢夫人想想也是,便让人送黛玉过去。她对黛玉很有好感,直送到仪门前,等黛玉的车子离去方才回转。
黛玉又回到荣国府,来到了五间大正房处。这里比贾母住的地方还要高大气派,应该是整个院子里真正的主屋。
心头不由得略有诧异。
黛玉出身世家,林家乃是五代列侯,林如海更是探花出身。黛玉对世家大族中的礼仪知道的很清楚。
如今大舅舅住在外面,二舅舅却住在主屋中,这却是违背常理了。毕竟袭爵的乃是大舅舅贾赦。
现在二舅舅住在这处,两位舅舅间难道不会因此生出龃龉?
思索间,黛玉进入堂屋,就见迎面挂着一块描画着九条金龙的大匾,上面还有三个大字,是“荣禧堂”。
王夫人常住的地方当然也不在这里,而是在东边的偏房内。黛玉觉得这里的摆设不一般,几个老嬷嬷让黛玉坐到炕上,黛玉观察炕上有两个对应放着的坐垫,想着应该是长辈的位置,自己坐上去就不合适了。四处看看,就坐在了东边的椅子上。
刚喝了几口茶,便有一个穿红绫袄青缎掐牙背心的丫鬟走来。
黛玉对这里的人穿红戴绿已经习惯了。心里虽然不舒服,但是面子上并未表现出来。
丫鬟说道:“太太说,请林姑娘到那边坐罢。”
黛玉点点头,跟着她走到东廊三间小正房里。
王夫人坐在西边下首,见黛玉来了,便往东让。
若是黛玉当真坐了,那明天她不知礼数的传言便会传遍整个荣国府。
王夫人看着黛玉稚嫩的面容,倒是希望她立刻坐过去。
只是黛玉年纪虽小,见识却是不凡。
她看王夫人都只坐在西边,想必东面的位置应该是二舅舅贾政之位。
所以黛玉说什么也不坐,而是坐到了不远处的一张椅子上。
看黛玉坐到了椅子上,王夫人眼眸一转,连连让黛玉上炕坐下。黛玉推脱不过,便挨着王夫人坐在了炕边上。
王夫人说道:“你舅舅今日斋戒去了,过几日再见罢。”
这也是王夫人想好的下马威。
贾政不通俗物,对见不见黛玉并无要求。
可满府里的下人们都看着呢。
刚才周瑞家的已经说了,林黛玉没有见到大伯贾赦,这会儿又见不着贾政。那人人都能明白这位客居姑娘的地位,除了老太太,没人多重视她的。
闲聊了两句,王夫人慈祥的笑了笑,“咱们府里,你三个姊妹倒都是极好的,以后你和她们一处念书,认字,学针线,相处起来也很容易。
只有一点要嘱咐你,我有个孽根祸胎,是家里的‘混世魔王’,今天到庙里还愿了,晚上见了你就知道了。你千万不要去招惹他,家里的姐妹们也都不敢招惹他。”
王夫人隐约知道贾母和贾敏母女两人曾提起过宝玉和黛玉的婚事。
贾敏嫁到林家,多年无所出,林黛玉又是个病秧子。王夫人怎么可能愿意将这么个丫头嫁给自己的儿子?
如今单独和林黛玉坐着,自然要敲打几句。
黛玉年纪小,倒是没理解王夫人的苦心。
她听王夫人虽然嘴里面孽根祸胎的叫着,但是疼爱之情溢于言表。
想着在家时母亲曾说,二舅妈家有一个表哥,生下来时就含着一块玉,只是最讨厌读书,喜欢和女孩混在一块,外祖母对他又很疼爱,因此无人敢管。
黛玉自然不能顺着王夫人的话批评表哥,只能笑着说道:“舅母说的,可是衔玉所生的这位哥哥?在家时曾听母亲说,这位哥哥比我大一岁,小名就唤宝玉,虽极憨顽,但是对姐妹们却是极好的。再说,我来了,自然只和姊妹同处,兄弟们自是另有院落的,岂有去沾惹之理?”
王夫人听黛玉说话,也知道其他府里姐妹兄弟是分开居住的,只是贾府中的规矩却并非如此。
只得接着敲打道:“你不知道。因为老太太疼爱,他从小就和姐妹们生活在一起。如果姐妹们不搭理他,他能老实一天。如果姐妹们和他多说一句话,他一高兴就会惹事儿。你千万别理他,他那嘴里一会儿甜言蜜语;一会儿满嘴胡话,你可千万别多理他。”
黛玉眉头轻蹙,平日里做父母的总是会狠命的夸奖孩子,就是自己母亲在世时,提起自己也是异常骄傲。
这二舅妈怎么说起表哥来净是不好之处?莫非这表哥当真一无是处?
正思索间,下人来报贾母那里叫吃晚饭。王夫人便带着黛玉一同前往。
黛玉虽然只来了半日,但是对贾府并没有丝毫的归属感。想着父亲将她一人送到这里,不禁有些忧伤。
只是在家时,难过了可以落泪,到了这种地方,她心里委屈也唯有强忍着。不然别人该说她不懂事儿了。
林黛玉在贾府里颇多忧愁,宝玉倒是过得非常舒坦。
他本就有着一些根基,又有怡然这样高明的师父相助,不过短短两个时辰,便已经练成了阴阳*的第一层。
看总纲时没瞧到名字,直到拜师之后,怡然才告诉了他这门武功的名称。
宝玉听后撇嘴说道:“我听人说过阴阳和合*,咱们这个倒是挺简洁的。”
怡然眉峰轻皱,“你从哪里听到阴阳和合*之名的?咱们这套功法的全称就是阴阳和合*。莫非除了我之外,还有他人继承了这门功法?”
宝玉郁闷不已。他当然是前世看武侠小说时瞧到的了。这会儿被怡然问起来,只能瞎编道:“上次去书市时,见到几本妖精打架的书,那里面说到的。”
“妖精打架?”怡然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