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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母瞧着凤姐儿虽放缓了神情,却并未开口,便故作不悦的说道:“凤丫头,不许生气了。你昨儿个生气让我一宿没睡好,今儿个要是还气,老祖宗我就要打你板子了。”
说完,将凤姐儿拉到身边坐下,“快,笑一笑。”
凤姐儿知道贾母一切都是为她好,听了贾母半真半假的话,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贾母安慰好了凤姐儿,又对平儿道:“平儿,你过来。”
平儿做个无故挨打,又经历了贾琏拿剑追砍凤姐儿的风波,心里头又惊又怕,差点急出病来。
幸而琥珀传了贾母的话,平儿方才放了心。
这会儿贾母将平儿叫到跟前,很温和的说道:“好丫头,让你受委屈了。”
平儿闻言,泪水不由得滚滚而下。
贾母又冲着贾琏道:“快点。”
贾琏对平儿还是很有几分怜惜的,这会儿瞧她哭得梨花带雨一般,不由得暗暗心疼。走上两步,柔声道:“昨儿个让姑娘受委屈了,我在这里给你赔个不是。”顿了顿,又道:“也替你奶奶给你赔个不是。”
贾琏赔罪的表情做的很到位,贾母点点头,“这就好,这就好。此事就算是揭过去了。以后谁再提起来,我可不饶他。”
看到事情已然落幕,宝玉拉着贾环又从后面悄悄的溜了出去。
贾环笑道:“没想到琏二哥竟然也有放下架子的时候。”
宝玉感慨道:“形势比人强,听说王子腾就要进京了。你说琏二哥敢在这时候硬气吗?”
“这倒也是。不过总归和你我没什么关系。对了,二哥哥,你说昨儿个皇上急诏静阳他们进宫,不会有什么事儿吧。”
宝玉眉头轻蹙,摇了摇头,“我也猜不透。不过那么紧急的诏三位王爷进宫,绝对是件不得了的大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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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昨天清晨。
自从接到皇上的急诏,徒斐,水溶和静阳便匆匆的赶向宫里。
路上,水溶眉头一直微皱着。
他和静阳,徒斐虽然都是皇上的亲信,但是各自负责的事务却大不相同。皇上很少会将他们同时召集起来议事。
这样的事儿一出,只能说明这次的事儿不小,很可能皇上要有大动作了。
一进宫门,便有小太监引路,直接将三人引到了御书房。
水溶他们互相看了看对方,也没敢多说话,直接进门行礼请安。
徒耀稳坐在龙椅上,等三人行完了礼,方才说道:“都起来吧,这么急着将你们召过来,是有件事儿想问问你们的看法。”
徒斐是徒耀的亲弟弟,这会儿便先开了口:“不知皇上召我们过来,为的是哪件事儿?”
徒耀沉声道:“年前南边突然遇到罕见的雪灾,朕急拨了二百万两银子用于赈灾。前几日江南道御史梅林上书,这笔钱被贪墨了大半,真正用于赈灾的款项不到十分之一。其他的银两很可能被甄应嘉截留了。“
第九十四章
徒斐惊呼道:“甄应嘉好大的胆子,私自截留赈灾款项,这可是杀头的大罪……”
静阳皱着眉头接口道:“皇上,若当真是甄应嘉所为,那甄家所图不小啊。
甄家乃是经年老臣,皇祖父一向对他们恩宠有加。如今宫里有甄太妃在皇祖父身边吹枕头风,宫外又有宁郡王图谋不轨。甄应嘉截留这笔款项,不会是打算招兵买马,犯上作乱吧。”
水溶沉吟片刻,开口道:“上皇一向念旧,对老臣尤为宽容。再加上有甄太妃和宁郡王在,若无真凭实据,还真是动不了他们。最怕……”
说到这儿,水溶犹豫了片刻。
“水溶有何想法就说出来。“徒耀知道水溶一向计谋超群,他说不定会有其他的思路。
水溶想了想措辞,说道:“皇上,我担心的是甄家会和陈家联手作乱。“
“陈家?”
徒耀思索片刻,倒是认同了水溶的说法。
“水溶的猜测很有道理。朕对陈皇后一向无宠,陈家想必也知道朕对他们忌惮甚深。为了保有荣华富贵,陈家与甄家合作的可能性非常大。
对甄家而言,与其私自招兵,引人侧目,倒不如和掌有兵权的陈家合作,如此既可避人耳目,又能拥有一支训练有素的队伍,当真是好图谋啊。徒斐,密切监视这两家的动静,一有消息,立刻上报。”
“是,皇上。”
徒耀轻轻拍了拍龙椅的扶手,轻叹了口气说道:“朕登基时日不久,很多地方都是阳奉阴违。尤其是扬州,金陵一带,那里甄家的势力盘根错节,若不动用雷霆手段,根本无法动摇他们分毫。
就拿赋税来说,江南繁华之地,鱼米之乡,本应占全国三分之二的钱粮,去年连一半都未交上。奏折里不是水灾就是旱灾,到了冬天又是雪灾。各级官员沆瀣一气,若非梅林冒死上奏,他们不知还会蹦跶多久。”
水溶从徒耀的口气中听出了一些端倪,犹疑了片刻,问道:“皇上是想要动一动甄家?”
徒耀点头。
他忍甄太妃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可这女人在后宫经营多年,到处都是她的眼线。
贾元春虽然新近受宠,但依然比不上她在父皇那里的影响力。再加上宁郡王也是时常进宫讨巧卖乖,一来二去,父皇对他们母子更加的上心。再不动手,恐怕是要养虎为患了。
水溶说道:“皇上,仅仅将甄应嘉除掉,不仅无法斩草除根,还会打草惊蛇,逼得陈、甄两家提前动手。”
徒耀眉峰轻挑,“哦?那依你之见呢?”
“依微臣之见,对甄家可以使出欲擒故纵之计,对陈家则可以来一个釜底抽薪。”
“釜底抽薪?如何釜底抽薪?”
水溶缓缓道:“陈家依仗的靠山,不过就是陈将军手下的几十万兵马。但如果陈将军被取而代之呢?”
徒耀摇摇头,“这并不好办。陈寅在军中经营多年,心腹众多,很难着人取而代之。弄不好,会直接逼反了他。”
徒斐在一旁思索了片刻后,说道:“皇上,以臣弟之见,可以找一个朝外之人询问计策。我们这些朝廷中人,大多困于局中,无法看清全盘,倒不如让局外人提上一两个意见,哪怕并不准确,也能为我们另寻一种思路。”
“局外人……”徒耀玩味的笑了笑,“不知忠顺王所说的局外人是谁啊?”
徒斐不好意思的笑笑,“臣弟说的是荣国府的二房嫡子贾宝玉。他一向有些古灵精怪的点子,问问他现如今的局势,说不定还能有什么新办法出来呢。”
水溶暗暗瞪了徒斐一眼,怪他无故将宝玉牵扯其中。
徒斐对此却是视而不见。他其实另有心思。
宝玉虽然替皇兄赚取了不少银钱,但这并不能放到台面上说。到最后,他力气没少花,却落不下什么好处。
但是充当天子智囊就不一样了,这样便能跳出幕后来到人前。将来得陛下器重,封个爵位什么的,也好有安身立命的本钱。
京城里最讲究权势地位,他可不想以后宝玉会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受人欺负。
徒耀想着贾宝玉一向的作为,倒是对他精灵古怪的点子有了几分期待。
他手下也不缺谋士,可偏偏一个个所出的计谋都分外保守,让他不喜。
要是贾宝玉能有什么好点子,倒是可以用上一用。
只是不知道他在官场上的本事,是不是也如他在商场上的本事这么厉害了。
想到这儿,徒耀沉声道:“朕想要编订一本诗集,久闻荣国府的二房公子贾宝玉诗才出众,就宣他到宫里面编书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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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玉和贾环一边谈论着昨天静阳等人匆匆入宫之事,一边漫步着回到了宝玉所居的院子里。这会儿天气渐暖,院中的迎春花倒是开的颇为喜人。
“希望没什么急事儿吧。”宝玉轻叹道,只是微皱的眉头在在显示着他内心的不平静。
他已经好久没有收到师傅的传书了,又不敢轻易前往归雁楼,心中的担忧可想而知。
偏偏这时候皇上又急诏水溶,徒斐他们进宫,这让宝玉如何能不乱想?
贾环虽然也有些担忧,但是平日里静阳什么要事都不告诉他,与他在一起就喜欢听他聊聊家长里短。
姨娘生气了,姐姐不高兴了,二哥哥又做什么大事儿了……
每每说到这些琐碎之事,静阳都是静静的听着,有时还会帮他出主意。
日子久了,贾环对静阳的官职,公务都没什么兴趣,似乎两人在一起就是简简单单的贾环和静阳,没有什么身份低贱的庶子和位高权重的王爷。
宝玉面带愁容,贾环也忘了刚才看琏二哥哄媳妇儿的兴奋劲儿了。
他开口劝道:“二哥,他们都是王爷,是朝廷重臣。咱们两个就是闲暇时刻陪他们说说话的世家子弟,没必要连他们有什么公务,你我都要管吧。”
第九十五章
贾环也疑惑静阳他们何故匆匆进宫,心里也有些担忧。
但是他知道自己再忧心也不管用,他就是荣国府里的一个小小庶子,学问又不佳,没有考取功名的才智。将来入朝为官的可能性近乎于零。
既然管不了,也帮不上忙,那到不如不管不问。该他知道的,静阳自然会告诉他,不该他知道的,瞎操心也没用。
听了贾环的安慰话语,宝玉叹了口气:“可能是我想多了吧。环儿,你说得对。咱们管不了也没法管。”
正当宝玉想着是不是先让贾环回去,他好静下心来想想可能会出什么事儿的时候,袭人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
“二爷,二爷。”
袭人一向沉稳,倒是很少看她这般慌慌张张的模样。
“什么事儿。”
“二爷,圣旨来了。老爷喊您接旨呢。”
圣旨?
宝玉一时糊涂了,他又不是朝廷命官,给他下旨是何意思?
等到接了圣旨,宝玉方才恍然,竟然是让他入宫编书。
暗暗一琢磨,宝玉就明白了。这肯定是个幌子。
天下间才子这么多,怎么轮也轮不到他呀,皇上这个理由背后的意思,应该就是让他有个入宫的理由。
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他一介白身,何德何能可以让当今圣上如此煞费苦心呢?
难道是师傅……
不会。师傅知道自己不喜欢官场人情,定然不会给自己安这么一个身份。
那就是皇上自己的主意了。
只是不知道皇上这么大费周章的让他进宫所为何事。与水溶他们入宫所议之事,是同一件吗?
天气渐渐暖和了起来,徒耀特意换上了春衫。明黄色的长衫上,用同色绣线绣着五爪金龙,穿在身上,整个人显得神采奕奕。这会儿端坐在龙椅上,更显得不怒而威。
他看到贾宝玉跪在地上,下巴抬了抬,“知道朕召你进宫所为何事吗?”
因为要进宫,且宝玉又无官职,贾母思之再三,让宝玉穿了一身淡紫色的长衫。这件衣衫通体没有一点儿绣纹,乃是不知皇上喜好,担心会犯了忌讳。
这会儿宝玉静静跪在地上,神情淡然,举重若轻。
听了徒耀的问话,宝玉回道:“皇上诏小人进宫,不是为了编撰诗集吗?”
徒耀看着下面神情淡雅的少年,眼中多了几分欣赏。
这贾宝玉倒是难得的灵秀,难怪怡然第一次见他就下决心要收他为徒。
名师固然难觅,佳徒亦是难寻。
怡然当机立断之下,倒是收了个好徒弟。
想到怡然,徒耀的嘴角露出一抹笑意:“行了,起来吧。这次召你进宫可不只是为了编书这点小事。”
宝玉从地上爬起来,并未开口。他在等徒耀道明用意。
徒耀挥挥手,总管太监马玉立刻带着所有太监宫女退了下去。
徒耀身边的大太监虽然都是当日荣亲王府里的旧人,但是其他的小太监小宫女却是在宫里面选出来的。
里面谁忠心与他,谁是旁人派来的眼线,时日尚短,还未能一一摸清,最好的办法就是谁也不信。
等奴才们都退的一干二净,徒耀方才说道:“你对宫里面的事情知道多少?”
宝玉一愣,心说皇上你这话问的也太直接了吧。
“禀皇上,小人一向游离在朝堂之外,对宫里面的事情还真是不怎么清楚。”
徒耀喝道:“滑头。朕明说了吧。现在朝中弊端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