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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想法一时间让托尼觉得有些好笑,他侧过头,看着马特的背影——那个人很难让人想到会是个瞎子。
“你在看什么?”马特淡淡的道。
托尼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失笑,“你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莫道克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他淡淡的嗓音带着托尼熟悉的那种冷酷,“你没有问我宇宙魔方的事情。”
托尼耸耸肩膀,“你找到了吗?”
莫道克沉默了几秒,仿佛像是时间冻结了一般,他用低沉而迟缓的语气说出了那个托尼早已预料到的答案。
“没有。”
相比为自己的命运嚎啕大哭,托尼轻轻的吁了口气,舒适的枕在了自己的手臂上,悠悠然道,“也许索尔已经带回去了……本来,那就是他们的东西啊。”
“那么……你告诉他了么?”
“唔?”托尼懒洋洋的舒展了身体,“我告诉他,我需要宇宙魔方来开发最新的能源系统,全新的技术……”
“我是说,”莫道克冷冷的打断了他的话,“宇宙魔方中的暗能量也许可以救你的事。”
托尼惊讶的微微张开了嘴,然后慢慢的闭上了,他垂下头,自嘲的一笑,“他不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
“托尼……”
斯塔克站起了身,“我不能要求他这么做。”
“那东西可以救你的命,你不能……”
托尼懒散的一笑,眨眨眼睛,悠然道,“即使是在我们之中,你和我是一样的人,马特,当规矩不能让我们得到满意的结果时,我们会去改变规则,而他却不一样……他没办法自私……”
马特转过身,向他走了过来,“那么,你也应该清楚,他是没有办法坐视那些人一个个的……”
“我知道……”托尼嗫嚅着仰起脸,眼神飘忽,“我都知道,只是现在……”
现在,谁也回不了头了。
托尼胡思乱想了一会,贾维斯的声音忽然传来。
“先生,似乎您的侄子出现了一些状况,他想要启动钢铁侠的应急预案,是否许可?”
“什么?”托尼皱起眉,他慢慢坐起来,“应急预案?他准备把城市炸了吗?他在哪里?”
那个少年看上去并不怎么样。
他的嘴角隐隐有些血渍,眼角也是青紫的。
被砸的不成样子的钢铁侠战甲被扔在残破不堪的大厅中央,很难想象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我被抢了吗?”托尼瞠目结舌的看着自己喜欢的起居室里满目狼藉的摸样。
“我要杀了他。”少年坐在地板上,恼火的揉了揉嘴角,冷不丁的却牵扯了痛处,一时间疼得他几乎眼泪也要流了下来。
“好了,到底是谁……”
“一个会喷火的小子!”少年倏地站起身,却没站稳,几乎一头栽进斯塔克的怀里,他咬牙切齿的道,“下次再让我看到……”
托尼很快意识到了另一个问题,“彼得呢?他去哪里了?”
“被那个会喷火的臭小子给救走了!”少年忿忿的挥舞了一下双手,不耐烦的嚷嚷道,“我受够了!现在我就去,把他们全部都给……”
“行了,冷静一下,事情还没到那个地步。”托尼哭笑不得的擦去了少年脸上的焦黑痕迹。
少年垂着头,却紧紧的攥着斯塔克的手,“对不起,我没能……”
“没关系。”斯塔克悠悠然的道,“该发生的事情还是会发生的。”
年轻的男孩子用力的咬着下唇,一字字道,“我早该杀了他的。”
斯塔克意外的没有多说什么,他只是轻轻的拍了拍男孩的肩膀,转过身对着莫道克淡淡的道,“找到他。”
夜魔侠没有多说什么,他只是点了点头,然后拄着手杖站起了身。
帕克是个不稳定因素。
即使是那份属于年轻人的崇拜,也令斯塔克始终保持着距离。
那个孩子会是个很好的助手,也可能变成一个很麻烦的敌人。
眼下的状况,斯塔克没有时间来好好分析帕克到底站在哪边,他需要的,只是将麻烦降低到最小。
毋庸置疑的,现在,这个麻烦已经形成,需要用最快的速度来解决。
“找到他,”托尼犹豫了片刻,还是很快的开了口,“然后,你来处理剩下的事。”
马特似乎轻轻嗤笑了一声。
“我可以理解为那是你的心软吗?托尼。”
斯塔克微微一愣,还未来得及回答,莫道克的身影便已经消失在了电梯的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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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99
罗杰斯记得第一次见到帕克时的摸样。
那个男孩子有些羞涩的站在那里;很不好意思的垂着头,眼睛里;却始终闪烁着见到自己偶像的兴奋之情。
他被人们称之为蜘蛛侠也不过是不久之前的事情;说到底;他还是个什么都没搞明白的高中生罢了。
斯塔克应该也是喜欢这个孩子的;甚至还提起过要收养他的事。
这些都让罗杰斯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
“他身上的骨头几乎都被压碎了;真见鬼。”强尼咒骂着将满身是血的彼得放下,“见鬼,斯塔克也真下的了手。”
“什么?”一时间,罗杰斯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他……”
“这是钢铁侠的杰作。”强尼嗤笑;“你觉得还有谁能把蜘蛛侠弄成这样。”
帕克像是已经失去了意识,安静的躺在那里。
“不过别担心;他还有呼吸。”强尼没好气的道,“至少现在还有。”
罗杰斯走近几步,看到帕克满是鲜血的伤口,他的手迟疑的停留在了半空中,然后匆匆的转过身。
“嘿!”强尼倏地站起身,“你要去哪里?”
“……”
“哼,怎么了,不是说哪怕全世界与他为敌你也要站在他身边吗?这么一点就已经受不住了?”
罗杰斯微微皱起眉,“让开。”
“你觉得我会看着你去做蠢事吗?”强尼挑起眉,“就算你去了,你要做什么?你觉得斯塔克会听你的,然后就停下所有的事情吗?”
罗杰斯沉默了,他淡淡然的扫过强尼的脸,一字字的道,“你不了解他。”
强尼嗤笑着让开了,他大声道,“说得好像你了解他一样。”
“……”罗杰斯站在那里,停住了,他的双手在腿侧紧握成拳,沉默的。
“听着,伙计。”强尼叹了口气,诚恳的道,“钢铁侠和其他的那些人在寻找宇宙魔方,科尔森带着那东西逃走了,现在,我们也不知道东西在哪里,我不知道托尼。斯塔克以前想要做什么,或者他即将做什么……但是,看看那些新闻吧,看看他对我们做的那些事,你真的还相信他还是原来那个托尼。斯塔克吗?”
罗杰斯转过身,“他相信他做的事情会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
“是吗?”强尼冷笑,“你相信吗?”
你相信吗?
罗杰斯也问过自己很多遍这个问题。
也许,答案早就不言而喻了,可是,他还是无法接受那个会与托尼为敌的自己。
“好吧,”对于罗杰斯一再的沉默,强尼深深的叹了口气,向着躺在那里昏迷不醒的帕克努了努嘴,“至少,先等这个小家伙醒过来再说,好吗?”
……
在斯塔克大厦。
那个少年坐在电脑前面,快速的敲击着键盘,漠然的脸上看不出太多的情绪。
“看来你已经习惯于这个时代的科技了,嗯?”托尼笑着走到他的背后,手刚刚放上他的肩膀,就被少年一把拍开了。
“走开。”少年脸色难看。
“哼,态度也很像这个时代的青少年。”托尼嘟哝着转过了身,走向了沙发。
“我只是在帮班纳博士处理一些数据,哦,顺便说一句,”少年冷笑着转过了身,“我一点都不担心你现在的状况,反正你自己也不担心,不过,你是不是应该考虑一下写一份遗嘱什么的,比如说安排后事之类的。”
托尼看着他,眨了眨眼睛,竟然点点头,“你说得对,我这就打电话给我的律师。”
啪!
整个电脑键盘被少年一把扫到了地上,他气势汹汹的站起身,恶狠狠的瞪着斯塔克。
托尼颇为无辜的眨了眨眼睛,“怎么了?”
少年看着他,连续做了两个深呼吸,举起手,笑道,“你知道吗?我不在乎……你是死是活,我都不在乎,从现在开始,我要去买一个大号的甜甜圈,然后坐在沙滩上……”
托尼嘀咕道,“我们在纽约,而且现在外面只有十摄氏度。”
“闭嘴!”少年怒吼了一句,又做了一个深呼吸,然后转过身,疲惫而丧气的道,“求你别再说了。”
托尼勾起嘴角,露|出一个标志性的微笑,“你应该学学马特,看他……”
“我找到科尔森了。”
少年冷冷的打断了他。
“嗯。”托尼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
“你不好奇吗?”
“我知道,宇宙魔方一定不在他那里,否则你早就拿出来了。”
“我会让政府的……”
“没必要,”托尼长长的吁了口气,悠然道,“他一定是交给阿斯加的那群人了。”
少年的脸上并未流露|出多少惊讶,只是淡淡的道,“我会找到他们的。”
“找到?你甚至不知道他们还是不是在这个星球上。”斯塔克仰起头,看着天花板嘟哝道,“算了,反正,我想要做的事情已经完成了,方舟反应器的完成,你可以继续实现。”
“我以为你想要制造出一种力量凌驾于所有人之上,这样……就像核武器的存在,或者是钢铁侠自身,强大的力量,让我们的敌人可以畏惧。”少年抿了抿嘴唇,“我以为这是你想要看到的。”
“我想要看到,但我从来没有想要这样的力量,”托尼轻轻的道,“我想,如果世界上有一个人能够公正公平的对待这种力量,那么,只有他。”
又是他。
少年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罗杰斯?”他愤怒的看着托尼,“又是见鬼的罗杰斯,到底要到什么时候,你才能认清现实!?你真的觉得他在乎你吗?你在医院里昏迷不醒的时候,陪在你身边的人可不是他!”
托尼撇撇嘴,“我比较喜欢他的发型。”
就在那个少年即将爆发之前,贾维斯的声音传来,“先生,克林特。巴顿在楼下,是否要让他上来?”
“嗯,让他上来……还有,你能不要再摔东西了吗?我正在斯塔克企业内倡导环保,你这样真的让我很难做。”
他最后一句话是对那个少年说的。
少年却只是冷哼了一声,接着便在沙发的另一边坐了下来。
巴顿来的目的无非也只有一个。
“我不管你说什么,科尔森是个麻烦,我不会放他走的!”少年没好气的道。
巴顿默不作声的看着斯塔克。
“好吧。”托尼点点头。
“什么!?”少年几乎跳了起来,“我们费了多大的劲才……”
“他不肯告诉我们宇宙魔方的下落,我也不想用太暴力的手段处理事情,”托尼耸耸肩膀,目不转睛的盯着巴顿,“但是,我猜你能问出来。”
巴顿看着他,吸了吸鼻子,低低的道,“别这样……”
“你总是得选一边的,克林特,”托尼撑着下巴,似乎淡淡的笑了笑,“我从来没有真的强迫你去做过什么。”
“我不会逼供他的。”巴顿的声音很轻。
“我没这么说,我只要你,帮我查出宇宙魔方的下落。”
巴顿微微张开嘴,似乎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转身走进了电梯。
巴顿的匆匆出现并没有让那个少年感觉多好,鹰眼刚刚一走,他便一脸嘲讽的开了口。
“你真的相信他?”
“或多或少吧。”托尼伸了个懒腰,“你真的觉得那个令人无比讨厌的探员会告诉你或者我任何事?”
“他是政府雇员吧?总还有……”
“我等不了这么久。”托尼喃喃着道,“巴顿会更快些……”
“我关了大概十几个……”
“他们不会知道的,即使内战即将爆发,目前看来,他们也还没有加入谁的阵营。”
少年失笑,“我是不是应该高兴你有整个美国政府站在你的背后?”
“……”
“你花了这么多麻烦来让彼得。帕克不要出头惹麻烦,你似乎忘了另外一个人。”
“是吗?”托尼淡淡的道。
“如果我是你,我就会……”
“你不是我!”托尼不耐烦的打断了他,他咳嗽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