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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杰斯几乎是不费什么力气就反扣着少年的肩膀将之按倒在了地上。
“你死心吧,我不会告诉你的!”
罗杰斯眼神木然,“没关系,你会说的。”
少年眼神挑衅,“你想要严刑拷打么?哼,还以为你是什么好人,装的倒也似模似样……”
“事实上,没有必要这么麻烦,我只要把你的来历和身份告诉神盾局上层,会有人来找你。”
“……”少年微微一愣,“你不会这么做的。”
“我过去不会这么做,是因为托尼不希望你在这里造成什么影响而改变未来……如果他死去的话,似乎未来也不那么需要担心了。”
罗杰斯掏出了手机,淡淡的道,“那之后,你就是神盾局的问题了,无论你想要去哪里,他们都会派一群人跟着你……”
“等等!”少年急了,“我们还可以谈谈。”
“如果托尼死了,我们之间就没有什么好谈的了。”
“我也不想让他死啊……”
“那么就把宇宙魔方交给我。”
少年轻轻的咬着下唇,许久,才用细不可闻的声音道,“那东西在他卧室的保险箱里。”
罗杰斯看了他一眼,然后径自走了进去。
他转过身,似乎没有看到那个少年嘴角勾起的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托尼的卧室还保留着他离开时的样子。
作为少数的知情者之一,罗杰斯很清楚,斯塔克实际上很少睡在这里,他总是说这个房间的墙纸让他想要做噩梦。
保险箱在一幅抽象画的后面,罗杰斯记得托尼说过一次,好像是叫什么德加的。
那画上的内容不知所云,确实是会让人做噩梦的类型。
小辣椒花了不少时间在这些艺术品上,考虑到生命安全,罗杰斯还是决定保持沉默。
移开画像,一个黑色的保险箱嵌在墙内。
托尼从来不喜欢记密码,所有的东西几乎都是由贾维斯负责的,而罗杰斯恐怕是这个地球上唯一一个知道保险箱密码的人类了。
迟疑了几秒,罗杰斯很快的输入了密码,随着哔哔两声,保险箱内部发出一声咔嚓的轻微声响。
那个少年似乎答应的太容易了一些。
罗杰斯忍不住想到。
他伸手拉开保险箱门的时候,一声轻响传来,那似乎是绳子被拉断的声音。
几乎在那同时,滚热的暴风席卷了整个房间,将所有的一切化作了火海。
……
啪嗒。
啪嗒。
托尼躺在床|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按着呼叫护士的按铃,好在护士早就在半小时前彻底没有了搭理他的兴趣。
“托尼。”莫道克微微皱起眉。
托尼慢悠悠的道,“我不跟你说话。”
“没关系,你只要听着就行了。”莫道克微微侧过头,“你知道斯塔克企业的股票最近的状况?”
“唔……小辣椒有时候会发邮件过来。”
“那么,按照斯塔克企业最近的盈利状况,应该还会有更多的上升空间吧。”
“短期内来说是这样的,不过我觉得……等等,”托尼倏地睁大了眼睛,“你在要做股票还是什么的,还从我这里套消息?”
马特笑的人畜无害,“像我这样的小律师总要赚点钱养家糊口的。”
“养家糊口?你没有女朋友!”
“哦,是啊。”莫道克点点头,很认真的道。
“……”托尼闷闷的道,“你要是真这么缺钱,干嘛不来为我工作?”
“我还是有梦想的人,托尼。”
作为一个每天装可怜的腹黑律师么?
托尼腹诽了一句,斜眼看着马特,那双失神的眼睛里,仿佛还带着浅浅的笑意。
“那你干嘛跟我做朋友?”
“因为我觉得你很有趣。”马特微笑,“我可以听到所有人的心跳声,只有你……我没办法听到,也没办法知道你是不是在说谎。”
“……这么说我对你来说只是一个有趣的玩具?”
马特噗嗤一声笑了,“当然不是,托尼,我爱你,你知道的。”
“是啊,当然了。”摸摸疼痛犹在的鼻子,托尼闷闷的嘀咕一声,扯了扯咣咣作响的手铐。
班纳抱着一个大纸袋子从外面进来,“托尼,我帮你买了你喜欢的起司汉堡。”
“布鲁斯,还是你最好了,快点那过来。”托尼感动的一塌糊涂。
“谢谢你,班纳博士。”马特微笑的站起身,自然而然的拿过了那个袋子,“我事务所还有点事,我先回去了。”
“啊……嗯,好的。”
“嘿,我的起司汉堡!”
马特回过头,笑的人畜无害,“我饿了,托尼,你都不知道在这里陪着你是一件多无聊的事情,这就作为感谢我的谢礼吧。”
“……”
班纳睁大眼睛,看着马特淡定的转身离去,一脸迷糊的看向躺在床|上、嘴角抽搐的托尼。
“你们到底是……怎么变成朋友的?”
“这个说来话长了……”托尼嘟哝了一句,“再给他打个电话吧。”
“托尼……也许罗杰斯先生有别的事情。”
“别管了再打一个吧。”
“托尼……”
“再打一个,我就告诉你我和马特是怎么认识的。”
“……”
TBC
第123章
123
富兰克林。尼尔森永远都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摸样。
在托尼看来;他和马特。莫道克的组合就像是一种残酷的折磨。
无休无止的看着马特带着那种人畜无害的笑容坐在咖啡馆里;微笑着和每一个走进来的女孩搭讪;弗兰克却只有很无奈的坐在一边和女侍应生要咖啡和奶昔。
但是,托尼遇到马特却是在另一个地方。
数年以前。
“我不在乎;如果这是最后一个甜甜圈,我也要;我会付你二十倍的小费。”站在大楼的街角,托尼。斯塔克一把摘下墨镜,脸上笑的迷人。
“你不是认真的吧?”弗兰克一脸愤怒的看着眼前的亿万富翁,“你要把甜甜圈从一个盲人手里抢过来!?”
“什么?这是世界上最后一个甜甜圈了吗?他今天不吃甜甜圈会死还是怎么样?”托尼不在乎的撇撇嘴。
“没关系的;我是说……”戴着墨镜的马特一脸温和的微笑;点点头,“弗兰克,真的。”
“看吧,他觉得没关系,所以,老板,最后这个甜甜圈是我的了。”托尼不客气的伸手去拿袋子。
“可是……那个……斯塔克先生……”甜甜圈铺子的主人一脸无奈,他看看马特,又看了看托尼,小声道,“你真的要从盲人手里抢吃的吗?”
“我不在乎!我连续工作了四十八个小时,我要吃我的甜甜圈!”
“抱歉,我得走了,弗兰克,我还有一些文件要看。”马特走了两步,经过斯塔克的时候,忽然一下子摔倒在了地上。
“上帝啊,”弗兰克睁大了眼睛,急忙伸手去扶,“你还好吧?”
“我、我没事……”马特一脸歉意的道,“是我不小心碰到了斯塔克先生。”
托尼睁大眼睛,猛地咳嗽了一声,差点把已经吃了一大半的甜甜圈喷出来。
“什么?”周围的人已经将他们包围起来。
“斯塔克先生你不喜欢盲人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伙计,你想要找人麻烦?”
托尼的嘴里塞满了面包,他嘟嘟哝哝的道,“我没有……”
“没关系,没关系。”马特一脸大人大量的表情,摸摸索索的站起身,“我可以自己去的。”
然后,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托尼。斯塔克的身上。
“……”
“谢谢你这么好心的送我去法院。”坐在法拉利的副驾驶上,马特笑眯眯的道。
“是啊,当然了。”托尼闷闷的应了一声,“在连续工作几十个小时之后,没有什么比开车去布鲁克林更愉快的了。”
“你是个不错的人,斯塔克先生,”马特声音温柔,“不是特别聪明,但是……”
“什么?”托尼咬牙切齿的来了一个急刹车。
马特微微侧过头,“我想你不应该把车停在这里。”
“我想要停在这里,就是说,我会把车停在这里,其他人可以闭嘴了。”不顾身后喇嘛乱响,托尼很不愉快的挑起眉。
“我觉得你挡住路了。”马特小声道。
“随便了……那么,”托尼嘟嘟哝哝的踩下了油门,一面随口道,“莫道克先生,你是个律师?”
“是的。”
“哼,一定在陪审团面前很好看吧,盲人律师,听上去可以赢得不少分数。”托尼换了个手握方向盘,“如果你把简历寄过来,我相信斯塔克企业会喜欢有一位像你这样的律师。”
马特笑了,他低低的道,“我很喜欢我现在的工作,斯塔克先生。”
“好吧。”
马特微微侧过头,仿佛认真倾听的摸样,“你似乎认为我是一个不错的律师。”
“是啊,你会耍手段,说谎,但本质上看起来不坏。”托尼嘀咕道。
“你似乎很会看人。”
“这是我的超能力之一。”
“希望不是这种超能力让你被抓到山洞里去。”
“……哇哦,这太伤人了,”托尼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又继续道,“真的太伤人了,你知道吗,你是个很糟糕的人。”
“我知道。”马特依旧笑得人畜无害。
“……”托尼也笑了,“好吧,我们这样……你给我买午饭,我来听听你要说的。”
马特没有作声。
“你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是吧?”
“但是我没想到还要给你买午饭。”
“我在找小妞上|床之前都要给他们买午饭的。”
“所以……你觉得我想要跟你上|床?”
“那么先说说你想要什么吧,”托尼撇撇嘴,“采访?我为你打几个电话?还是要我捐钱给导盲犬保护中心?”
马特皱起眉,“我讨厌狗。”
“你讨厌狗?小狗也讨厌?”托尼失笑。
莫道克微微侧过头,“我们到了。”
“什么?”托尼微微睁大眼睛,“你……你真的是瞎子?”
马特笑了,温柔的。
“好吧,庭审之后,你来这里找我。”
……
现在。
“所以,”班纳难得的听了下去,他揉揉眼睛,睡意朦胧的道,“你和一个盲人抢甜甜圈。”
“这是你唯一听到的吗?”
“……差不多吧。”
托尼无奈的叹了口气,仔细想来,罗杰斯和马特有些相似的地方,所不同的只是……马特总是微笑着,但是他的笑容却总是带着拒绝的意思。
而罗杰斯……
他笑起来的样子时常会让托尼想起圣诞节的早晨,一切好像都是白色的。
一切都像是完美的。
和罗杰斯是怎么认识的?
啊,对了,他被洛基打的不行,自己很帅的出现,然后救了他的小命。
嘿嘿嘿。
班纳一脸茫然的看着斯塔克摸着下巴,笑的一脸淫|荡。
“……”
托尼有时候妄想傻笑出声,罗杰斯则是一脸的无奈。
他便笑着问是不是被托尼。斯塔克的无敌魅力迷住了。
罗杰斯只是转过头去,一边洗水果一边叹气。
他说,我们真的不是活在一个世界的人啊。
这句话各种意义上都很正确。
看着罗杰斯捞起袖子在水池边认真洗水果的摸样,他只是想笑。
托尼眯着眼睛,似乎觉得一切都已经好受了很多。
“那么后来呢?庭审之后,你去找他了?”班纳慢吞吞地道。
“……你说你没有听。”
“我听了,只是不是很感兴趣,但是,现在似乎没有什么更好的事情来做了。”
托尼微微张开嘴,刚要说什么,却又狡黠一笑,“下次再说吧,你要想知道后来怎么样,先帮我去把史蒂夫找来。”
“罗杰斯先生也许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我不在乎,打电话!”
心脏忽然间一阵剧烈的疼痛,如同什么东西被抽走一般,一瞬间,托尼几乎无法呼吸。
他微微张开了嘴,死死的抓住了班纳的手腕。
“托尼!?”
在一旁的监控设备开始了报警。
“我……我……”托尼几乎已经说不出话来,“医生……”
这并不像是一次似曾相识的心脏病发作。
托尼忍不住想。
生命似乎在他的身体内被就此抽走,茫茫然的,他似乎听到了flat line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