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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进任何阳光。
“……”魔药大师没有立即回应,他双手环胸居高临下地环视一圈,片刻后转身往外走,长袍下摆翻捲起细细的波浪,“要什么就让卡卡弄,我下楼了。”
萨尔狄亚唔了一声,“你用过饭了吗?”他看了看魔药大师顿了一下的背影,摇摇头,看起来颇有无奈,“……莫要忽略了。”血族公爵目送魔药大师远去的背影,半晌重新躺回棺材里──他毕竟不是因为休眠结束而甦醒。
然而带着记挂的沉睡终究不会太过平和安稳,这一次的休息时间没有持续太久就中断了,萨尔狄亚瞪着棺材顶发楞半天,顶开木板把自己拖出来。魔药大师的房里没有时钟那种小玩意儿,于是睡眼惺忪的血族公爵摸索出一个金质怀表,打开。
“阿锡狄恩。”下午两点左右,古血族半眯着眼睛踩下楼,弯去厨房喝水。
“吵醒你了?”魔药大师坐在沙发上看书,手边摆着一杯黑咖啡,听见声音,抬头,神情语气都是难得一见的平静,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温和。
“没有,你用过饭了吗?”
“……用了,我待会儿要出门。”魔药大师的表情扭曲了瞬间,下一刻已经不复见那种恼怒和无奈混杂在一起的复杂眼神。
萨尔狄亚没有发觉,他只是替自己倒了一杯清水,“我与你同去?”他一口气灌下早已冷掉的水,浑沌一片的脑袋清醒几分,猛的意识到刚才听到的句子是什么内容。
“我似乎不用你事事过问……而你该做什么,同样不用我插手。”魔药大师挑动一边的眉毛,勾起假笑,带着评断的目光上下扫过血族尊长,“我想你或许不会想要让我把这句话说第二次,不是吗?”他结束最后一页的阅读,习惯性地招来药水带上,尽管接下来或许不会用到它们其中任何一瓶。
“I'm fine。”血族公爵在某方面时灵时不灵的敏锐这一次终于接对了通路,让他成功解读了蛇王深埋在话里的意思。
魔药大师这次连话都没回,他整整衣袍,从鼻腔里哼出了同时表达轻蔑和嘲笑的一声,然后是再标准不过的发音,“幻影移形。”
年长者在空荡荡的客厅中站了半晌,把玻璃杯从桌子上拣去洗碗槽冲干净了,慢腾腾地从厨房上楼。
左手边数来第二间──那是魔药大师不知怎么的,自第一夜之后默许外来者的侵占行为而让古血族得来的……小房子里唯一的,或是说两人共享的卧室。
萨尔狄亚闭着眼睛摸索棺材板盖上,打从之前喷嚏不断开始,他越来越容易疲倦。
血族的能力有高峰期,当然也会有低谷,更别提多年前的那一场献祭──或许这是黑夜索取代价的第一步也说不定。
“无所谓……只要……”年长者喃喃低语,模糊而低微的声音很快消失在静谧之中,他复又睡去。
◎◎◎
魔药大师拎着一大包材料回来的时候,正见到好不容易清醒过来的古血族托着个大保温瓶坐在一边发呆,这个做工精良的家夥显然不会是出自于蜘蛛尾巷斯内普宅,毫无疑问地。
察觉到蛇王的出现,以往总是会打招呼的血族公爵这会儿却只是点个头而已,抿着嘴唇沉默不语,魔药大师瞥了一眼,倒也没有多说什么,拎着包裹便迳自下楼了。
直到魔药大师的影子半点都看不见,萨尔狄亚才拿着保温瓶出到屋外,背过身扭开盖子吞了一大口,浓重的血腥味很快混着蜘蛛尾巷各种各样的恶气飘开,再也闻不出什么,然而血族唇边锋利的犬牙此刻却如何也隐藏不住,森冷的扎眼。
阿锡狄恩总归是……不爱见着这些的。
最近鲜血需求量大增的公爵咬住吸管,就这么抱着老友紧急支援的瓶子坐在屋外阴影内。他的牙齿一时半刻收不回去,血腥气也是一样,于是暂时就不打算进去──何况傍晚的夕阳再没有能力把它的馀晖洒到拐弯处的小角落,自然没有任何问题。
……
………
“赛棱斯。”半晌,自阴影里发出指示,“传话伊曼森──让他多准备一些备用。”目送大蝙蝠前往执行命令的公爵摇摇瓶子,叹了一口气。
第43章 第三十五章
萨尔狄亚独自在漆黑幽静的长廊上走着,距离开学已经过了有些天了,尽管过了整整两月的暑假,他的情况依旧没有好转,而血族的特性越发明显。
他在白天时极度地困倦,不再能接受一点阳光,到了晚上却异常活跃,对血气的敏感以及渴求逐步攀升。最麻烦的是,他的尖牙即将无法再掩饰,眼眶周围也隐约泛红──这是饮血时必然出现的表征。
血族公爵事实上并不是很在意这些问题,他只介意自己的黑曜石。但就是因为如此,他才需要对自己多加修饰,一个玛士萨拉的自控力究竟如何,或许在岁月中已经不言而喻。
他在霍格沃茨里漫不经心地走着,权当作是旅游观光,即使这地方他已经待过了好几年。夜晚那纯黑色的静谧和寒冷总是能给血族们带来足够的安全感,比起白昼的明亮和炽热,黑夜毫无疑问的更受他的信徒们所喜爱。
萨尔狄亚在一个过道停住脚步,他站在阴影里,于是从黑魔法防御术办公室里趿着沉重步伐出来的,绿眼睛的男孩儿一点儿都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直到男孩儿在经过时不慎擦过古血族披风的小边角。
“夏莫芬特教授!!”很明显的,男孩被吓到了。
血族公爵挑起一边的眉毛──这是他跟魔药大师学来的动作──抛回去一个疑问的眼神。不过很快的,他的注意力就从男孩身上离开了,今年新来的金发教授因为男孩儿的惊叫从他的办公室里出来,并且热情地想要给他来个拥抱。
“哦,让我来看看,一位新的教授!”DADA教授的肢体语言和表情都十分夸张,“你好,我是吉德罗‧;洛哈特,你知道我的新书吗?哦,那一定能让你喜欢的!”
萨尔狄亚不着痕迹地错开位置,轻巧地避开对方,随后他冷淡而矜持地退后一步,“麻瓜研究学,夏莫芬特。”他说,“我不知道你。”
“那真是可惜,不如我送你一套?我能替你在上头签名哦!”公爵隐讳地表示反感并没有被金发的男人接收到,他依然笑得灿烂,极力推销自己。
“波特先生,回去。”萨尔狄亚选择遣返夹在两者中间不知所措的男孩儿,然后果断且不失礼貌地微微颔首,“晚安,洛哈特先生。”
他转身就走,却不料洛哈特伸出手来想要抓住他,要知道,一个军人的警惕是不可小觑的,特别是高级指挥官。
“哎────啊啊啊!”金发教授的惨叫很大声,大声到走出不远的男孩儿又跑回来查看,萨尔狄亚面无表情地把洛哈特被反扭紧扣的手腕举起来,又是一转一拉,只听得嘎嘣一声,洛哈特就剩下细碎的痛哼。
血族尊长毫不容情地反射动作扭了洛哈特的腕关节,虽然不久后他很快又把错位的关节接起来,然而对方对他产生的恐惧却已经不能磨去了,包括在一边的男孩儿,只是男孩儿对于麻瓜研究学教授的危险性已经很有认知,心理素值在经过一整年的磨练后比洛哈特高了不少。
“抱歉,”萨尔狄亚倒是很快致歉,“我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
──是没想到洛哈特会伸手,还是没想到洛哈特会来不及反抗?
──果然……夏莫芬特教授过了个暑假还是很恐怖的存在啊。
旁观的波特先生冷汗一把把地落,暗自腹诽。
“啊哈哈,当然没有关系,夏莫可不用为了我感到内疚,我当初在旅行的时候还曾经被雪人逮住,比这更惊险的情况都经历过,这点儿算得上什么?”
“是吗?”黑发蓝眼的教授认真地点头,“是我多馀了。”
洛哈特梗了一下,表情僵硬了。
萨尔狄亚又说,“以及,我要求你正确读出我的姓氏。”
“呃,芬特教授?”
“……”古血族微微扬起头,“夏莫芬特。”
说完,他不再等候洛哈特回答,迳自与他擦肩而过,“波特先生,结束了。”于是一直低调围观的男孩儿红了脸,快步跑开了。
路过了吵闹的黑魔法防御术办公室,古血族继续他的漫步,只是似乎见过洛哈特之后这个晚上就开始不得安宁,他又一次停住,伸手按上霍格沃茨古老的石墙。
里面有东西。
细碎且微弱的声音若非血族敏锐的听觉是不会被察觉的,萨尔狄亚靠近墙壁,凝神细听,然而这种响动不久后就消失了。
会是什么?
……
………
十月的时候,学校里爆发了这学期第一次震惊全校的事件──管理员费尔奇的爱猫洛丽丝夫人被石化了,在洛丽丝夫人僵硬的身影之后,那面墙上被人写了几个红艳刺目的大字:
密室已经被开启──与继承人为敌者,当心了!
萨尔狄亚当时并不在现场,他也不太关心这个新闻,然而魔药大师近日越发繁忙,血族公爵偶尔还会发现几个提神剂的空瓶子,当他因此而询问魔药大师时,却得到对方不耐烦并且语气极差的回应。
反复思量几天,古血族决定采取行动。
鉴于他也明白自己旁敲侧击的能力是如何差劲,在以不惊动魔药大师为前提的预想之下,一向不苟言笑的麻瓜研究学教授开始小范围找学生们来询问‘八卦’,或是若无其事地在校园走廊里不断‘路过’。
若是平时,血族尊长这些古怪反常的举动一定会惹来魔药大师的注意,然而如今的蛇王自个儿已经忙得焦头烂额,哪儿还会有心情来理睬萨尔狄亚?只要古血族没有弄出什么太过夸张的动作,魔药大师完全不过问。
要是魔药大师能预料不久后会发生什么,他绝不会有这样的态度。
只是很可惜的──他并不知道。
第44章 第三十六章
午夜时分,刚刚从办公室里被熬魔药熬得昏天黑地日月无光的魔药大师扔出来的血族公爵习以为常地整理衣领,仪态优雅地向守门的梅杜莎告别,便往楼上行去,墙壁上的火把燃烧着,为阴冷的地窖增添了少许鲜艳的暖意。
年长者迈着悠閒的步调穿过霍格沃茨复杂而充满奥秘的回廊,说实在的,他近日的确对于这样的休閒活动颇是热衷,虽然血族们一向惯于潜行,然而偶尔听见皮靴叩在长廊上的声音倒也不是什么令人无法忍受的事情。
只是萨尔狄亚今天那点自娱自乐的小游戏大约不能再进行下去了。
他在靠近医疗翼的一个走廊拐角里发现了某个小崽子的身影──非常不自然的僵硬。
──这就是……石化吗?
男孩的表情还带着一点儿紧张和小心翼翼凝固在脸上,时间在他身上像是静止了,男孩儿一手提着一串葡萄,另一只手抓着挂在脖子上的魔法相机,金红色的袍子上绣着男孩的名字,柯林‧;克里维。
古血族放任自己的好奇,他围着被石化的克里维转了一圈,最后才弯下身扛起小崽子准备送去医疗翼──扛着被石化的男孩儿就跟扛着一块人形石头一样,倒是不知道是否能和石子一样坚硬。
血族公爵正要跨出步伐,然而一阵极度强烈的危机感却迫使他立即将男孩推进隐蔽的角落并且招出了银枪,感受到手心里老战友熟悉的弧度,萨尔狄亚隐匿在阴影中谨慎地抬头望去,多年来的经验让他总要仔细观察对手才会决定动作──但是紧接而来的剧痛让他立即发现,判断有误。
一双巨大的,黄澄澄的竖瞳毫无遮挡地佔据了血族公爵所有的视野。
冰冷的黑暗伴随着一波波绵密的刺痛瞬间笼罩全身,就像是久远以前,他初次踏入血族的行列所感受到的。
窒息一样的黏腻如同附骨之蛆,他看不到任何景象,耳边只有自己粗重的呼吸声,但是渐渐的,他什么也听不见了。
──怎么会!?
离开战场数十年的公爵第一次有如此清晰的紧张和震惊,对方悄声无息地从被挡住视线的拐角之后游出来,并且在他完全没有察觉到的状况下到了他身后──即使是因为罕有的虚弱期而降低了戒备,也不应该会毫无警惕到这种地步!那么,这种情况就可能不是他们一开始所预想的……
脑袋里的飞速思考嘎然中止,身体彷彿被撕裂分解一样的痛楚迫使血族公爵仰起头,急促喘息,手指颤抖得几乎握不住枪。
嚓──
银枪终于坠落,插进走廊的地板,发出了细微的声音。
这声音尽管微乎其微,然而在与痛苦相抗的血族公爵听来,彷若旱天惊雷,眼前竟然缓缓浮出了那些深锁在尘灰里的,他以为早已忘却的画面,流星似的划过,最后停驻的,竟是那双墨黑而幽深的眼。
“……阿锡狄恩。”萨尔狄亚喃喃出声,那双已然透出死气的眼里,光芒逐渐汇集。
以玛士萨拉的骄傲为证。
如此手段……
又怎能让他……屈服!!
他不再试图压抑暴乱的本能。
◎◎◎
在办公桌上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