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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边新人进,西门旧人出,一代一代,如是往复。
薛宝钗也在应选之列,薛姨妈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当然是不忍心她去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她倒宁愿宝钗找一个平平淡淡的人家嫁了,至少也能夫妻和美,宝玉不就挺好吗?那孩子越来越有出息,可薛宝差说:“宝兄弟的心思我了解,他心里眼里,只有一个林妹妹,各人有各人的缘法,我不愿意强求……”
薛姨妈也只有抹着泪把她送走,回来大病了一场。
薛蟠宽慰她说道:“你看元妃在宫里过的不也是挺好吗?如果妹妹能封个妃什么的,也算给咱们薛家长长脸,如果她不得皇帝的眼,那正好,放出来之后咱们给她选个好人家!”
“就怕她即没有元妃的命,也不给放出来,留在宫里当个宫女什么的,放出来也就三十岁了,哪里还能找到好人家?”薛姨妈哭得伤心欲绝,“我可就这么一个心肝宝贝,你让我怎么舍得下?”
薛蟠看着他母亲的泪越流越凶,只能仰天长叹,哄情人他在行,哄老娘他也太外行了,越哄哭得越凶。
“姨妈当初送元妃的时候不也舍不下吗?谁家女儿不是宝?况且都跟您说了,妹妹不一定会留在宫里,也许皇上看她出身低,就把她放出来呢!我去找人打点打点,找找在宫里管教她的嬷嬷太监,让他们照顾照顾妹妹,这您总放心了吧?”
薛姨妈这才抽抽答答地点了点头,在香菱的服侍下喝了药,睡了。
而贾府这边,林黛玉也得进宫参选,林家五世封侯,又是世代书香,她的父亲是前科探花,被任命为扬州盐课,如此显赫的出身,被选上的可参性是何等之高?只是不必像宝钗一样,早早进宫参加初选罢了,只等初选过了,直接去参加由皇帝阅视的复选,到时候是走是留,别人一点都帮不上忙,全都凭皇上高兴了。
贾宝玉看着礼部送来的文书愣了许久,天算地算,他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一件事给忘了,红楼梦里虽然没写,但毕竟这里的红楼就是一个现实的世界,三年一次选秀啊,林黛玉又是侯门之女,怎么可能逃得了?
“给林妹妹报病,行不行?她身体本来就弱,也算不上欺君……”
贾政白他一眼:“要是行的话,你姐姐也就不用进宫了,你当你姐姐身体就很好?要是不想参选,就来个报病,皇上的后宫估计就没什么人了……”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会被金光闪闪的皇宫闪花眼,更何况,真正能得皇上眼的有几个?十之八九还不是舍了小姐的身份去当宫女?脑子坏了才往里面冲!
除非出身公侯之家,显赫得让皇上要么直接封人,要么直接放了。
“那怎么办?”贾宝玉气闷,一入宫门深似海,万一真把她留在宫里了,不是明摆着要了她的命吗?
“如果她父祖还在的话,倒是可以以身子弱为由跟皇上求个恩典,可是现在她孤身一人,谁去给她求?咱们只是亲戚,就是想求也没资格,只能老老实实等着……”
一连好几天,贾宝玉的眉头就没有舒展过,只要一想到林黛玉要入宫待选,他的心里就一阵莫名地烦躁不安,可是林黛玉不参选,是不能许配人家的。
也就是说,他想娶林妹妹,可以,等皇上过目之后再说,就算是皇上不打算把她留在宫里,还有那么多皇亲国戚等着赐婚,能不能轮得到他还两说着,除非元春能吹上枕边风。
可现在,元春不回来,他根本就见不着元春的面,元春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妃子,没资格诏见家人。
林黛玉看他如此为自己操心,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虽然被他关爱着的感觉很温暖很幸福,但那种感觉却更像是哥哥,是亲人,却并不是爱人……
伸手缕了缕他垂在肩上的头发,挨着他并肩坐下,笑道:“我以前常说,我是没根的浮萍,没有家,没有亲人,现在倒不这么认为了,虽然你不是他,但你比他更关心我……”
“关心有什么用?事到临头却这么无能为力。”贾宝玉还在一味自责。
林黛玉笑了起来,“冥冥之中自有注定,自从他走了以后,我就把一切看淡了,老天爷给我按排什么,我就接受什么,不怕你恼,你虽然更关心我,但你毕竟不是他……”
贾宝玉愣愣地看着她,半天之后才回过味来,也就是说,她自始至终喜欢的只有真正的贾宝玉?
曹老大深受打击,林妹妹只是林妹妹,只喜欢宝哥哥?我不是宝哥哥,我只是作者,所以她不喜欢我?可是林妹妹,你的原形是我表妹啊喂!
“宝哥哥,你会找到一个真心相爱的人的。”林妹妹浅浅一笑,脸上蒙上了一层柔和的光辉,真如世外仙姝一般,纯洁得让人舍不得玷污,然后扔下被震傻了的曹老大,飘飘摇摇地远去了……
正在他纠结万分的时候,就有人传话说宫里来人了,皇上要诏见贾政,贾宝玉心里一突,红楼梦里贾政唯一一次进宫,就是元春加封贤德妃的时候,难道这回真的要封了?
果然,在全家人都提心吊胆的时候,跟贾政进宫的人传回消息,皇后病重,贾元春封了贵妃,替皇后主持三年一度的大选,并在大选过后,回府省亲。
贾府沸腾了,贾政从宫里回来之后,宁荣二府就开始着手修建迎接贵妃回府时住的园子。
而在皇宫,御书房内,皇上捧着前三甲的考卷笑得阴阳怪气:“真没想到,他还是把会元捧到手里了……”
水溶也无奈:“臣亲自带头阅卷,有几个敢徇私舞弊?更何况在没定出前三名之前都是封着卷头的,他既然能考了解元之后又考上会元,想必也的确是一个百年难遇的奇材!”
皇上浑身上下被黑雾笼罩,郁闷到了极点:“朕真的是迫不急待地想看看这家伙是何方神圣了……哦,对了,为什么第二名会是贾宝玉?”
水溶沉默,他皱着眉头使劲想了想,然后十分无辜地摇了摇头,贾宝玉冲上前三名对他的冲击力比月亮撞了太阳还强劲,要不是他亲自阅卷,他也要怀疑主考官放水了……
“你不是说他是一个酒囊饭袋么?”皇上笑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化成猛兽扑过去把水溶大卸十八块,“朕是不是该欣慰天朝的人才是如此之多?戏子能考会元,连个酒囊饭袋都能冲进前三名!”
水溶继续沉默,他很理解皇上现在的心情,科举考试本来就是选拔人才的,结果可好,一个戏子一个草包就把所谓的人才全都压了下去,换谁谁也不愿意接受。
“一群浑蛋!”皇上一脚踹倒了御案,御案上成堆的奏折和笔墨纸砚哗啦啦洒了一地,水溶看着流到脚边的墨汁表示很欣慰,皇上的自制力越来越强了,要换成以前,那张御案肯定早飞出去了。
“一个月后不是还要殿试么,状元榜眼探花,不是文章做的好就行,要考的是策问,柳子丹和贾宝玉才是多大的孩子,能懂这些?”水溶如此安慰皇上,但就算中不了状元,柳子丹的大名也能响彻大江南北了!十八岁的年纪,连中解元会元,人才啊!
皇帝无力叹息,“你先去放榜吧,朕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水溶说,他们都是天才!(修错)
放榜之后,柳子丹的大名高居榜首,引来无数号称才高八斗的有学之士各种羡慕嫉妒恨,贾府迎来了自元妃加封之后的第二件大喜事,贾宝玉只要一个月后到金殿上转一圈,那出来就是进士了!
贾代儒也是二甲出身的进士,但他考中的时候也三十有余了,贾宝玉可不一样,他还不到十八啊!会试能考个第二名,殿试的时候也应该差不到哪儿去吧?到时候放眼宁荣二府,就属他最有本事,最年轻有为了!
贾政笑得满面红光,万万没想到不争气的儿子也有出人头地的一天。
然而他毕竟是一府之主,再怎么兴奋也只能背着人笑几声,人前还是一脸的严肃。端端正正地坐在书案后面,告诫贾宝玉:你不要自满,不要自大,更不能骄傲,要知道谦虚使人进步,骄傲惹人生厌!
贾宝玉垂首听训,满头黑线,心说你明明就想笑,干嘛非憋着?在书房里就只有咱俩,我又不笑你!
然尔贾政要保持威仪,贾代儒可不用,会试前三名,两人都是他的弟子,他能不兴奋?
他可对柳子丹一直都抱着很大的期望,甚至在放榜的当天把鞭炮都挂好了,就等着柳子丹的好消息呢,当听说贾宝玉考了个第二名以后,震得下巴差点掉下来,虽然从没指望着这个草包能出人头地,但人家如此争气,他也不能太偏心不是?
于是,吩咐人按着给柳子丹庆贺的规格,又给贾宝玉买了同样的鞭炮,然后,霹雳啦啪的鞭炮声响了整整一个下午,整个学堂都是硝烟弥漫,比刚被大炮轰过还惨烈。
看着贾代儒像个小孩子似的手舞足蹈,柳子丹虚弱地轻捏眉心:“太爷,要是我考个状元,您是不是打算把学堂给拆了?”
贾代儒哈哈大笑:“为师已经满足了,满足了,你考不考状元已经无所谓了,只是子丹啊,记住为师一句话,锋芒太露招人恨,学子并不等于君子,小心那些小人对你下黑手!”
柳子丹冷笑:“要是考不了状元,那些人还以为我只会写写那些花拳绣腿的文章呢!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断没有现在松手的道理,要不然,摔下去岂不是会死得很惨?”
他可没有忘记他的誓言,站在金鸾殿上,傲视群雄,用他的实际行动,去狠狠地扇皇帝的脸!
贾代儒笑着连连摇头:“真不知道该夸你雄心壮志还是该骂你太争强好胜!”
放榜过后,考中的学子们要去拜见恩师,但由于这次主考官是北静王,并不是所有人都能见到他的面,但是,前三名他肯定是要亲自见的……
站在北静王府的大门口,贾宝玉很纠结,他不想进去,一点都不想,柳子丹看着他那一副深恶痛绝的模样暗自摇头,看来贾宝玉跟北静王,比蒋青跟他大哥好不到哪去。
“不去拜是不可能的,你就当以前不认识他,这是头一次跟他见面吧!”柳子丹一边安慰他,一边拉起他的手,向王府里走去。
等他们去了以后,才发现花厅里已经有个比他们大不了多少的年轻人候在那里了,水溶也从屏风后面转了出来,等他坐定后,三人一起跪拜。
深沉稳重,不怒自威,一个上位者该具备的风度和气质他一样不缺,如果不是私底下见识过他的黑暗和强硬,贾宝玉也会认为他真是一个堂堂正正的正人君子。
可惜此时此刻,贾宝玉的脑海里只崩出了四个字——衣冠禽兽!
叫他们起来之后,水溶讲了一番冠冕堂皇的废话,无非是要他们多努力,多上进,多为国效力之类的,然后笑了起来,说道:“真是没想到,会试的前三名居然全是少年英才!本王第一次出任主考官就得了这么些好学生,真是苍天厚爱!”
“还请恩师大人提携!”三个人一起站起来继续行礼,别人还好,贾宝玉脑门上立刻蹦出一个大大的井字……
真以为爷听不出你话里的言不由衷?
真以为爷考个第二名全凭运气?
你知道爷下江南的这三年是怎么过来的吗?如果说柳子丹有今日的成就靠的是天赋,那爷的成就靠的就是辛苦和努力!你凭什么光靠以前的印像就否定了爷?
但话说回来,以前的贾宝玉实在是太烂泥扶不上墙,也难怪所有人都对他投以怀疑的目光,不光是水溶,就连贾政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不也是不敢相信么?甚至还逼问他是不是北静王泄题了……想到这里,曹老大倍感无力,第N次怨恨自己把贾宝玉写得太窝囊了,但凡他能出息一点,自己现在的路也就不会这么难走了……
紧握的拳头松开了,面上又恢复了一派恭谨,好像真在诚心实意希望水溶多提携似的,水溶嘴角一抽,端起茶杯,吹了吹上面的浮沫,借着喝茶掩下了眼里的无奈。
真变了呢,跟个刺猬似的,竖着满身的刺,把自己护得无比严密,严密到自己这个曾经最亲密的人也没办法靠近了……
“你们还不认识吧?这是金陵甄家的小公子,算起来跟贾府还是世交呢……”水溶指着一直都很温柔,温柔得到现在头都没抬一下,话都没超过五句的贵公子说道。
“你们同名?”柳子丹咧开嘴巴笑了起来,他可是清清楚楚记得榜单上第三名写的是甄宝玉,还指着人家的名字哈哈大笑,打趣贾宝玉你说你怎么就姓了这么一个姓,瞧瞧人家的姓多好,人家是“真宝玉”,而你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