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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画之人的天份和造诣是何等之高,将来一定可以在画坛上独领风骚。”说到这里,贾宝玉看向了落款,落款处写着一行小字:玉骨,某年某月某日。
玉骨?这是名?字?号?贾宝玉表示,自己从没听说过这个人。
“他看似很孤独呢……”贾宝玉幽幽地叹息一声,笔墨传神,一笔一划都能透露出人的心境,然而能把画画得这么传神的人,心镜也一定跟这副画一样,孤独无力,却惹人叹怜……
“那个,大皇子殿下说,不是作画之人孤独,是画中之人本身就很孤独……”说完这句话,小太监的任务完成了,又打了个千告辞,茗烟已经让人准备好了红包,亲自将他送了出去,一并把红包奉上。
小太监看着那红包喜悦之情压都压不住,以往听经常出宫的太监说起哪家又孝敬了多少的时候,他们只有干流口水的份,没想到今天终于轮到自己了,像这样用红包封着的银票,还是头一回呢。
然而,贾宝玉在对着那画中人忧郁,水溶却对着贾宝玉恼怒,他真的很不想告诉这个白痴,玉骨是某个人的小名,还是他给起的……
并不温柔地夺过那副画,随便卷了卷就扔在桌子上,说道:“如果再放个几百年,它一定会很很值钱!”
言下之意,画画的人不是名家,它也不古董,也就一副画而已。
“那是世人有眼无珠,只把它当古董来看待,是对它的侮辱。”
水溶才不管侮辱不侮辱,他只觉得很恼火,因为那一道背影,他默默地注视过无数次,印像之深已经深入骨子里了,大皇子无原无故,干什么画一个背影送过来?
水溶瞬间化身成了传说中的醋坛子,咕嘟咕嘟地往外涌着酸水,那浓度简直可以PK硫酸了,就连感情神经粗得像筷子的贾宝玉都抽了抽鼻子,似乎闻到了他身上发散的酸味。
不是他草木惊兵,大惊小怪,而是实在受不了心上人被别人觊觎,那种感觉真的非常糟糕,前面一个梅玉够他头疼了,但那好歹也算一君子,执行着朋友妻不可戏的原则,虽然偶尔会对贾宝玉示好,但从没做过任何出格的事。
但是,你能保证大皇子像他一样君子么?皇宫里的孩子,哪个不是如狼似虎?他们生存的本能就是争夺,地位,宠爱,甚至是性命,统统都是靠自己夺回来了,更惶论自己感兴趣的人和东西?
十二岁,也不能完全说他是个孩子了,在许多方面,他跟成年人的思想无异,只不过没有成年人经历的那么多罢了。
如今,他能把一个背影画的如此传神,一笔一画都如此深刻,这证明了什么?证明了那个背影,也已经深深地烙进了他的心里,甚至烙进了更加深刻的地方……
再看看拿着画细细品味的贾宝玉,水溶恨不能恨笑不能笑,他倒是希望他永远都看不出来,这画上的人就是他自己!
气死我了!水溶无比暴躁,恨不得抓着贾宝玉的肩膀拼命摇晃:你别再折磨我了行不?你别再无视我了行不?我都对你表白过多少次了,你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肯回应啊啊啊啊啊啊啊!
然而,他不敢,因为贾宝玉一摇就碎了……
双手放在肩宝玉的肩上,轻轻按捏起来,千言万语,统统万成了一声无奈的长叹。
43、遭人恨的小名
43、遭人恨的小名(修错)
大皇子是皇后生的,正而八经的嫡长子,当然,这没算那些没来得及序齿就夭折的小哥哥们,如果一个不落地按皇帝的儿子排的话,他应该是老四。
可惜,皇帝前面三个儿子没来得及赐名就夭亡了,所以,他成了名副其实的嫡长子,按照立储的表面原则,立嫡立长立贤,贤不贤暂且不论,光凭嫡长这两条,他就有十分的资格把东宫收入囊中了,当然,前提是他能活到那个时候,或者是皇帝让他活到那个时候。
而现在,皇帝对这个嫡长子还是蛮喜欢的,或者说,皇帝对所有的皇子都很喜欢的,尤其是小皇子们,一个个宠得都上天了,人家家里是慈母严父,到了皇帝这儿反过来了,严母慈父,不管哪个小家伙蹭到他身边,他都会非常高兴地又抱又亲……
但却没看出来,他最疼的是谁,一碗水端的那叫一个相当平。
平得每当贾宝玉看到这样“父慈子爱”的时候,就会觉得莫名地心寒,如果没有他的宠爱,皇子们的争斗也许就不会激烈到这种地步,他的宠爱,无疑是一阵助火的风,催动着让皇子们相互拼杀的脚步。
当然,他也不会蠢到同情一帮小狼崽子,皇子有皇子们的活法,他们比的就是不择手段,心狠手辣,他还不预备把自己的血肉之躯,当成某个人入主东宫的祭品。
许是因为身份比较特殊,大皇子比其他皇子沉默寡言得多,对任何人任何事都是冷冷淡淡,漠不关心,但有的时候,简简单单一个眼神,就能让其他皇子低头噤声,这种威慑力,贾宝玉自认为再活十辈子也比不上,那是一种真正的王者才会拥有的眼神,别人瞪得再狠,也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空惹笑谈。
可是今天,冷冷淡淡的大皇子有些反常,在贾宝玉授课的这段时间,他已经抬头看过来好几次了,冷冷清清的眸子带着淡淡的笑意,看得太师大人一阵莫名其妙。
午时放学之后,贾宝玉来跟大皇子道谢,昨儿收了人家的礼,还没当面谢人家呢。
“太师喜欢就好。”大皇子笑了起来,虽然笑得很浅很浅,但也够贾宝玉狠狠地震惊一把了,要知道,他授课这三个月来,从没在大皇子的脸上见过其他表情,永远都是带着淡淡的威严,很多时间都会让人忽略,他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
甚至每当看到他眉头一皱,贾宝玉这个师傅就觉得自己浑身一紧,压力非常大。
“看来赠什么东西都得找个知己才行,我还怕太师恼我送礼太轻了,人家乔迁之喜,送一张既不是出自名家之手也不是古董的画过去……”
“……怎么会?那副画画的很用心。”贾宝玉的话中带着淡淡的惆怅,“每当看到画中之人的时候,我的心就会跟着泛酸,也许是因为身体不好的原因吧,竟然会生出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由此可见,作画之人是付诸了心血的……”
大皇子眼角一抽,太师大人你没有那么迟钝吧?还同病相怜?这个笑话可真够冷的!
“那么,您也不知道那画是谁画的吧?”
贾宝玉淡淡一笑:“想必是一个不肯出世的高人吧?”
所以他也没打算追问那画的由来,当今画坛上名声在外的,也就那几个人,眼下这位落笔虽然稍显稚嫩,但工夫水准比那些名家也差不到哪去,而他却从未听说过“玉骨”这个奇怪的名字,所以,他得出一个结论,画画的人根本不想让别人知道他是谁!
大皇子突然惆怅了,其实他很想告诉贾宝玉,这画是我画的,我就是你口里那个“不出世的高人”,然后,你也别同病相怜了,那画里的人就是你!
也是他脑瘸,画好了画之后突然不知道落什么款了,又不能直接把他的大名题上去,所以灵机一动,就题了这个叫过两三年的小名……
想当年,在大皇子他爹接连夭折了三个儿子之后,他老人家不淡定了,正好皇后生了个儿子,他怕养不活,就跟北静王商议,要不,咱也学着老百姓,起个贱名先养着?
那可是皇子,天底下顶尊贵的人了,又不能取阿狗阿猫之类的贱名,你要怎么贱养?总不能让大皇子穿上女娃的衣服擦脂抹粉当女儿养吧?
水溶损就损在这儿了,说要不取个风流儒雅一点的名字吧,然后他眯着眼睛想了半天,一拍大腿——干脆叫玉骨吧!
皇帝听后抽搐了很长时间,因为这名字怎么听怎么比阿狗阿猫还贱!冰肌玉骨,冰肌玉骨,你他妈的把我儿子当什么?这种名字一般都是小倌才叫的吧?
然而,水溶又把他狠狠地鄙视了一顿,你说起个小名贱养的,你要嫌这个名字不好听,那你去叫阿猫阿狗去!
皇帝一想也对,反正是个小名,玉骨就玉骨吧,所以,大皇子自从知道“冰肌玉骨”是什么意思之后,唾弃水溶唾弃了很长时间。
然而,书画传情本来就是一件很隐晦的事,两人心知肚明就好,摆在明面上就有些“授人以柄”的蠢意了,在他的地位还没有稳固之前,或者是他还没有放弃逐鹿皇位之前,这种遭人诟病的爱慕,还是放在心里的好。
对方要是解意,那是他的造化,对方要是不解,他也无可奈何。
所以,他望着比他高出一个头的少年太师,微微地扬了扬唇角,薄薄的唇勾出来的弧度显得有些无情,然后,抱了一下拳,闪人了。
其实他真的很想跟贾宝玉说,太师,你呆的可爱,可是,可爱得过头了,就有些可恨了!
可是,这话太暧昧,他现在还说不起,等他什么时候能像父皇一样为所欲为了,才有资格说出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憋在心里。
“我说错话了?”贾宝玉明显感觉到大皇子身上的气息冷淡了,有些莫名其妙,不明白自己怎么惹他生气了。
刚出宫,就见水溶的八抬黄顶子大轿停在不远处,心里很是惊讶,现在都午后了,怎么还没下朝?今天又不是大朝会,难道遇到什么要紧的事儿了?
他的贴身太监见自己出来,小跑着迎了过来,打千请安,还没等他问有什么事的时候,太监伸出一只胳膊来横在贾宝玉身前,贾宝玉突然有些思想不能。
“奴才糊涂!”太监急忙请罪,然后将手里的拂尘别在后腰上,腾出两只手来搀着贾宝玉朝水溶的大轿走去:“大人累了吧?您慢点走……”
“不是,你家王爷在轿里?”
太监点点头,笑道:“是啊,很早就出来了,一直在等着您呢。”
说话间轿帘就掀了开来,水溶正端坐在里面,头戴双龙展翅王冠,身着团龙入海朝袍,雍容华贵,俊雅不俗,曹老大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这种模样,这种风度,才是他书里那个原原本本的北静王啊。
水溶见他盯着自己发呆,不由得笑了起来,打趣道:“看痴了?既然如此,你就从了我吧,天天让你看!”
他收回刚才的话,这货只披着北静王的皮,根本不是北静王!不过是与不是有什么重要?这个红楼一梦,已经面目全非。
水溶招招手让他进去,却被他头摇得像波浪鼓似的拒绝,满朝都知道他们亲密不假,但再亲密也要有个分寸,再说了,那可是王轿,他坐进去了就是逾制。
“你在这里等我,有什么事吗?”他以为水溶在此专门等他,应该有话想说,如果不要紧,咱就回府再说行不?
“没事,就是让你一个人走不放心。”水溶解释道,“从今以后,每天上朝的时候我接你一起来,下朝的时候跟你一起回,可好?”
不用这么夸张吧?贾宝玉看着守在自己官轿旁的八匹黑马八个护卫,连轿夫都是一色的黑衣劲装,十二个武艺高强的人护送,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阵非顺王发动精兵直接上去灭了他,再搞小动作,肯定是不能得逞的。
“没关系,反正咱们也顺路。”这是水溶对皇帝赐给贾宝玉的宅子唯一满意的地方。
44、失败的“□”
44、失败的“□”(捉虫)
太师府到了,贾宝玉下轿打算跟水溶道谢,不管怎么说,人家也是把他“送”回来的,谁知他刚走到水溶的王轿前,水溶也钻出来了。
贾宝玉眉毛一挑,你看我只跟你道声谢,你出来干什么?还是赶紧回舆,回你的北静王府去吧!水溶哭笑不得,你太师府的大门能挡住我?干脆不理他,轻步慢踱,悠悠闲闲地走进了太师府的大门,甚至吩咐茗烟,把午膳摆到倚风楼去,他要跟贾宝玉小饮。
好像他才是这里的主人似的。
“我不能喝酒。”贾宝玉不知道他是真傻还是装傻。
“我知道。”水溶自顾自地往里走,一路上甚至心情甚好地摘了一朵怒放的火红月季,拿在手里把玩着,甚至还意图插到贾宝玉的头上,最终没扛过贾宝玉的流火似的目光攻击,只得作罢。
用黛玉的话说,平日里我说什么你都不听,怎么他说句话,倒比圣旨来得还快些?可能是因为水溶经常来的原故,下人们几乎把他当成了府里第二位主人,使唤起人来比贾宝玉还顺手。
这不,没等他们走到倚风楼,茗烟就把午膳摆置好了,因为水溶说要小饮,还多弄了两道时鲜下酒小菜,让水溶对他办事速度和效率十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