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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出了一身冷汗。看来,这个公主会复活的说法并不是假的。然而眼下有事更令我在意,我拉着小幽对她说:“你别怕,杀了那个人的是我们,她要打,让她打我们好了。不让她打你。你偷偷帮这个哥哥把手治好,我们保证不让她知道。”
“你以为你们跑得掉啊……你当他们是傻子啊……”
“那,就说是我们这群大恶人威胁你的!”胖子很慷慨地充当反派角色。
小幽听他这么说,暂时止住了哭声,用朦胧的泪眼很藐视地看看胖子,又放声哭道:“谁信啊……”
我一想也是,明摆着是我们还不够她折腾的,这话说着我们自己都心虚。
我们本来就是闯进人家阴宅的盗墓贼,因为这小丫头和那个叫霏微的女孩护着才一直没事,我们没有好好感激人家,反而杀了人家哥哥,还害得她们可能被很残酷地惩罚,事已至此,实在没有理由和立场再去要求她帮闷油瓶治疗右手了……但是,明知道是这样,我却还是不得不去逼迫一个小女孩,就如当初逼迫盘马老爹一个老人一样,这样的我连自己都觉得恶心。
“今天,无论如何你都要帮他把手医好,不然,我们能杀了你那个哥哥,一样能现在就把你吊起来打!”
小幽完全不吃我这套地拼命摇头,还用力挣扎起来。
眼看她就要甩脱我的手,一旦她要跑掉躲起来,我们根本没可能找到她。来不及犹豫,我重心一移,跪在了她面前,对她说:“算我求你!”接着,又一连给她磕了三个响头。
潘子胖子都来拉我,可我不能起来,想到闷油瓶的手,我就起不来。
小幽不哭了,抖着小嘴愣愣地看着我,然后回神般地伸手拉我:“吴邪坏叔叔……你别这样……”
“我求求你,你就答应吧……救救他的手!”
“吴邪!”我听到闷油瓶在叫我,我知道他要说什么,只是这次我不能听他的。
小幽看看我,又看看闷油瓶,眼泪又吧嗒吧嗒地落下来了。她放下拉我的手,说:“我做不到……我的能力救不了他……”
这一句话,几乎打碎了我们所有的希望。原来,她的不行,是这个意思。
我突然又想到一个人,连忙问她:“那……那霏微呢?”
小幽摇摇头:“霏微姐姐还不如我呢……他右手的伤和身上的不同。妖哥哥的寒冰爪是寒雪姐姐在时,亲手选的材料,拉着苍焰哥哥闭关一个多月才铸出来的,其中一只上,淬过她们族特有的一种寒毒。就算能接驳神经筋骨,解不了这种毒,伤口根本不能痊愈,还会慢慢侵蚀性命。”
竟然还会有性命之危!?我几乎要疯了,抓着她大吼:“那究竟有没有办法可以救他!?”
“体质属阳火的苍焰哥哥作为铸造者之一自然能解这种毒,但是他现在的下落我也不知道。再有就是拥有这兵器的妖哥哥……还有就是……”小幽抬起手指向墓道深处,“那里面葬的那一个……”
三个……一个下落不明,一个就算没有被我们杀掉,也绝不可能帮我们,还有一个……干脆就是个死的。“你他妈不如直接说他的手没救了!”我一把推开小幽,颓然坐倒在地,五脏六腑外加头疼得像要裂开。
熟悉的气息自背后环绕而来,闷油瓶用左手环抱着我的肩,轻轻捏着,像是在安抚我的情绪般在我耳边叫着我的名字,说:“吴邪,别这样……”
“五成。”小幽突然开口低低地说了这么一句。
“什么?”
“我方才说过的,那里面葬着的那个人也能解这个毒。你们如果能进去,便有五成的机会。”
“就算她能解,小哥和小吴联手杀了她未婚夫,她还能帮我们解毒?不杀了我们给那狐狸陪葬就是爷们儿命大了!”
胖子说的一点错都没有,连里面那个什么情况,是生是死都不知道,我们哪儿来的五成机会?
“他们的关系并不完全像你们想象的那样……往好了说,是恋人;往坏了说,是仇人。早年间就是一会儿好一会儿歹的。我看吴邪坏叔叔身上的气场够‘邪’,说不定,他进去了,里面那个就醒了,你们就有五成机会,吉凶完全看她心情。”小幽不知何时止住了哭声,那个态度也不同于最开始的玩闹,刚才的惊恐弱小,而完全是一副成熟稳重的样子。与她的外貌极不协调,却又与她的实际身份相符。“怎么样?要赌吗?”
“妈的,反正老子的目标也是主墓室,就跟她赌一把大的!”我一定把闷油瓶的右手赢回来!
“说得好!咱就稍作休整,然后去把她所有陪葬品都赢回来!”胖子一拍地面,以他的风格大声应和我。
小幽看着我们,淡然一笑,说:“那就祝你们好运吧……”
说完,她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墓道内。
作者有话要说:有人说心疼了……
我就知道……废了一哥的黄金右手是需要勇气滴,感谢大家还没上板砖拍死我……
话说,我写得也很心疼啊……因为是无邪视角,要写出他的情绪来,我要先代入角色情绪……所以写得我很崩溃……并且这章前三分之二的地方会继续崩溃……
虐的虽狠,但是梅花香自苦寒来嘛……菊花……也是一样要顶着秋霜滴……
所以,大家期待他们会有个HE吧……
昨天和朋友去看《唐山大地震》,吃饭的时候鼓起勇气跟她说:“我做了一件事……”
朋友:“什么事?”
泠:“我废了小哥的黄金右手……”
朋友瞠目结舌的表情像在看阶级敌人……好几秒没能说出话来……
伤心的筒子们,看到希望的曙光没?
不过还是希望诸位别高兴得太早才好,事情,可不那么简单啊……
31、主墓室 。。。
就算小幽留下的药有奇效,也需要一点时间给我们恢复。所以我们没有急着往主墓室去,而是原地休息,重新整理装备,那些摔坏的砸烂的就丢掉。胖子把闷油瓶丢在一边的矿灯捡了回来,鼓捣了一会儿,还能亮,就是光有点闪,勉强还可以用。
胖子和潘子两个人的伤比较轻,大部分的工作都是他们在做,我和闷油瓶就靠在一起歇着。
我把闷油瓶的右手大略地包了一下,看着那可怕的伤势,不禁问他:“很疼吧?”
他对我摇了摇头。
“怎么可能不疼?!”我有些不高兴,觉着他是这明摆着糊弄我,“张起灵,就算你觉得我再不可靠,再没本事,这样的伤势,对我承认句疼也丢不了你的人。我只是担心你……唔……?”
我话还没说完,就看见闷油瓶的脸突然放大了,温软的触感贴在了我的嘴唇上,他的舌尖来回舔开了我的牙关,深深纠缠住我的。我一下就懵了,这这这……这是哪一出啊?怎么我觉得自己就像块棉花糖一样,被闷油瓶又舔又咬的。直到我觉得有了窒息感,才本能地开始挣扎。
闷油瓶大方地松开我,十分淡定地对我说:“是有点疼。所以,谢谢你帮我止疼。”
我想起他的“接吻止疼说”,有点生气但更多是无奈地说:“就算如此,你也不能就把我当止疼片使吧!”
闷油瓶看了我一会儿,又垂下眼帘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这么讨厌。”
“我不是讨厌……”他的那个样子,虽然照旧是一副面部僵硬的脸,却总给我一种很落寞很孤独的感觉,让我赶在大脑反应之前就先把否定的话说出口了,“唉……就是觉得,两大老爷们做这种事,有点别扭。”看看他的表情还是没什么缓和,我只好硬着头皮学胖子,小声在他耳边说:“其实……感觉……还挺不错的。要说你看起来那么难以亲近,这种技术怎么会那么好?该不会以前经常有人这么给你止疼吧?”我本意是想插科打诨,缓和一下气氛,结果莫名其妙地,说着说着就越发地觉得这事情可疑,然后就越发地觉得老子真他妈的亏,拿着初吻给人家当了不知第多少次的止疼片,偏偏对方还是闷油瓶,让我连向他讨要精神损失费的勇气都没有,只能哑巴吃黄连。
再看闷油瓶,他也转过头盯着我看,眼神里一阵阴一阵晴的,并没有被我的玩笑感染……好吧,这种玩笑也不适合对他开。“呃……那个……我是随便开玩笑的,起灵你别生气。”
闷油瓶听了,很认真地看着我说:“吴邪,只有你会想给我止疼。”
我忽然想起他以往受伤,大小都不吭一声,所有人都会被那种战神般的气势震慑住,而且他是个连伤口都不会好好处置的人,所以真的很少有人注意到,他也是会疼的。
好吧,真的是老子上辈子这辈子都欠他的。“起灵,下次要止疼的时候,告诉我一声,我需要心理准备。”
我话刚说完,闷油瓶的嘴角就微不可查地牵动了一下。我无语,不想再面对他,就拉着他躺倒在我腿上,伸手盖住他有些惊讶的眼睛,说:“好好休息。”再抬起手的时候,他已经闭上眼睛,安静地睡了。
知道他一向浅眠,我也不敢动,靠着墓墙坐着,很快也被睡魔传染了。
被胖子叫醒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了。闷油瓶已经醒了,坐在我旁边擦刀。
我们安排了一下,胖子潘子带着大部分的装备,我则负责搀扶着闷油瓶,一起向主墓室走去。还好,这把玄曜没有黑金古刀那么重,闷油瓶也能轻松一点。
这一路上,我们并没有遇到什么机关陷阱之类的,顺畅得不可思议。
墓道的尽头,一座青铜的大门出现在我们面前,上面以典型的商周时期的风格雕刻着狐狸兽面纹。不过这门也就是普通墓门的状态,和云顶天宫那扇不是一个级别的。
这墓室上面是片湖,不能贸然使用炸药。我扶着闷油瓶检查了一圈后,问他:“你看能打开吗?会有什么机关不会?”他没有回答我,让我又带着他退后了几步,对着那门仔细端详了一会儿,对我说:“把那块玉璧拿出来。”
玉璧?我愣了一下才想起是那块和那玉简手记一起发现的玉璧,还好之前的打斗没有把它弄碎了。在包里翻出来交给闷油瓶,他没有接,而是把那狐狸头像下方一个雪花型印记的位置指给我:“把这个按上去试试。”
我把他转交给胖子扶着,然后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把这玉璧按在上面,让雪花的中心对准玉璧圆孔的中心,只听“咔哒”一声,玉璧一下嵌了进去,我试着旋转玉璧,这一次是一阵机关传动的声音,玉璧忽然就掉了出来,我赶紧接住,再抬头时眼前的大门已经向两边打开了。我靠,原来这玉璧是门钥匙!
我们都举起手里的照明工具向墓室里面照去,这一照不要紧,我们眼睛差点给晃瞎了。
好不容易适应了眼前的光线,向里面一看,我鼻子差点给气歪了。
我们的照明工具其实都已经不是很亮了,现在外面是半夜,也是黑的,我就纳闷怎么一下这主墓室就能那么亮呢!敢情人家公主真不是一般人,那叫一个高手——这主墓室的墓墙上,满满地镶嵌着大大小小,材料不同,形态各异的……镜子!草草一看也得有二三百面,其中有三分之二都是铜的,青铜的又占绝大部分。你要藏一粒米会藏在哪里最安全?当然是混在同样的米里!他妈我们哪知道哪一面是传说中的昆仑青铜古镜!
“我靠……这公主陛下也忒他娘的缺德了吧?”胖子念叨着,显然也被这满墙的镜子震撼了。
我无语地摇摇头,现在这镜子的问题已经变成了个大麻烦,只好期待能再见到小幽,问问她。更令我在意的是那个公主和闷油瓶的手。
这间主墓室是个圆柱形的,我们脚前就是水,是一片与上面对应着的湖。不过这个就是真的地下水了,不知道会有多深,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东西藏着。
与湖心岛对应的位置上也是个土坡型的湖心岛,上面开满了白色的花,我以前在网上看见过,学名叫石蒜,还有个很有名的别称,叫做“彼岸花”,用在墓里也算恰当,没什么可奇怪的。
岛的中心被屏风围住了,透过半透明的布料,隐约可以看见棺床和棺椁的影子。
潘子在水里搅合了几下,见没什么动静就直接淌水往湖心岛走过去。我刚想叫住他,胖子就一把拉住我,小声说:“他这是急了,刚好让他替咱们趟雷。不是我心狠,总得有人去,难不成你想让小哥带着伤去探路?”
我知道这是胖子根据经验做出的对我方最有利的判断,我当然也不想让闷油瓶涉险,但是心里还是不自在。
这里的水比我想的浅多了,最高只没到潘子的胸口,也很太平,没多久潘子就上了对岸了。
闷油瓶身上外伤太多,不宜沾水,我坚持要背他过去的结果就是差点我们两人都摔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