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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昂着脑袋极尽自豪的炫耀只让我觉得好笑,是啊,如果在哈利每天都抱怨蛇王偏心的情况下我还记不住斯莱特林院长对铂金贵族的宠爱,我就可以把自己的脑浆吃掉了——再一次,由哈利转述的来自蛇王的诅咒。
我不再纠结于这个问题,往另一个方向迈出脚步,用眼神示意他跟上。
德拉科收敛了假笑,惊异不定地看着我,我眨眨眼睛,确定在他眼底看到了一触即逃的心虚,难以明白斯莱特林怎么做到在底气不足的情况下还能先发制人的。
“走吧。”我抓住他的手,稍微用力地拉了一把,他踉跄了两步。
“……腿麻了。”
他不情愿地闷声说道,我越发扣紧了他的手指,拇指安慰地抚摸他的手背。
现在我确定了,蛇类在遇到任何无法维持冷静和骄傲的情况下,比如紧张、困窘、心虚等等,都会表现出更强的攻击性。具体的外部特征包括抬得更高的下巴,刻意堆砌的嘲讽词语,冷了好几度的视线——看眼前的德拉科就知道了。
施过忽略咒,我坦然地继续牵着他的手,德拉科的视线直直盯着前面,由始至终都拒绝看向我未经掩饰的灿烂笑容。
离对角巷不远的地方,有一家山地自行车俱乐部,那儿可以提供出租服务。
“你什么时候学的这个?”
“在学会幻影移形以前,魔法部分配的各个街区之间距离可不远,我不能只靠两条腿走路吧?从这里到下一个目的地有十几分钟的路程,现在市中心的路况相当糟糕,打车反而要半个小时。”
俱乐部的服务人员是个比我们大三四岁的青年人,他很快就拎着两辆折叠式的自行车出现了。
“我们只要租一辆就够了,我朋友不会骑。”
“什么?”他不可思议地看着我们,表情荒谬得好像听到了四肢健全的成年人居然不会走路一样。
德拉科的脸色迅速阴沉下来,我紧了紧手上的力量,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他的身体以前很不好,又因为各种原因不能出门……”
“哦,真让人遗憾,想要学自行车的话,那你们可算是找对地方,全伦敦就我们一家俱乐部特别针对新手制定了一套特别服务。你们先等一下,我去换一辆。”
面对德拉科饱含压力的目光,我赶紧解释:“向梅林发誓我不是故意带你来学骑车的,麻瓜们把它当作一项热门运动,可在我眼里它只是一件方便的交通工具而已。”
大约一刻钟之后,德拉科紧绷着脸推着一辆明显小一个型号的女式车出门了,我在他背后憋得难受,因为他还没学会把好车头,以至于行走路线歪歪扭扭。尽管他竭力控制,但自行车还没被他驯服,牵引着他的身体左摇右晃。
一走到无人处,德拉科就如我所料的那样立刻松手,恼羞成怒地抱胸瞪着我。
那辆自行车还没倒下去,我的视线滑倒后轮用于增加稳定性的两个辅助小轮子上,脸部肌肉狠狠抽搐了几下,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别生气了,咳咳,本来我打算载你过去的……现在能多学一项技能也没什么不好的。不如我们先练习一下,我保证这很容易,只要踩着脚踏板就可以了。五分钟以后,你骑得一定比我还稳。”
——四个轮子,当然比两个轮子的稳。
我该庆幸德拉科只是因为在某件事上输给我才觉得不快,他对麻瓜世界常识的缺乏让我有幸在赞美、奉承斯莱特林的同时也得以保存了格兰芬多的自尊心。
可见语言真是个奇妙的东西。
在我的鼓励下跨上车的德拉科浑身上下都透露出胆战心惊,刚开始,我一手帮他把着车头,一手扶住坐垫,缓慢地配合他推行。每次转弯的时候他那双浅色的眼睛都会下意识地看向我,里面的紧张一览无遗。我本想嘲笑他的心情跑得干干净净,那种带着寻求帮助意味的惊慌让这条毒蛇看上去格外可口。然而,在他适应了踩踏时轻微的摇晃之后,他立刻用不屑和得意提醒我他从血到皮都带着毒性。
抵达海洋馆,我把自行车变小了收好,走台阶的时候德拉科的皮肤透出越来越浓的红色,我了然地看着他缺乏运动没什么肌肉的身板,放慢了速度。找球手更看重敏捷和技巧,并不需要练习野蛮的冲撞或击打,毕竟,像威基那样高大强壮力量和灵活并重的一流球员太罕见了。
平复了胸口剧烈的起伏,德拉科松开了一直抿着的嘴唇,拿出手帕擦汗。
“该死的像老鼠一样繁殖的麻瓜……”
没太注意他在说什么,我发现他的嘴唇有些干燥,按照原本的计划,我们应该已经在水族馆的第二层,再往上走就能看见饮吧了,但现在,我们还要走一个小时才能到补充能量的地方。
“你在这里等一下,我马上就回来。”
抱着快去快回的想法我没等他答应就一路跑着找卖热饮的地方去了。这里接近旅游景区,四处挤满了操不同口音的外国人。店铺的生意异常火爆,在遇到第三个试图插队还对我喊‘滚’的旅客后,我不耐地用咒语教会他什么叫做英国绅士风度。
有了翻着跟头消失在人海里的前车之鉴,队伍一下子变得井然有序,我立刻付钱,拿了饮料往回跑。
远远地看到鹤立鸡群般出众的发色,愣了一下,我立刻加快了脚步,抱住了恶狠狠朝我冲来像是要咬死我的斯莱特林。
“你要是敢再这样把我一个人丢在充满麻瓜的地方,我就见一次杀你一次。”
高傲的脸上还残留着面对异类时被孤立的警惕和忐忑,我亲吻着他发红的脸颊和耳根,低声道歉,不管他理智回来的时候会多恼火自己忘记矜持扑进我怀里的举动,必然会把怒火发泄到我的身上,我只知道自己现在幸福极了。
作者有话要说:
也许会有第二更……
第十三章 浪漫与现实(下)
Time to reap。
收获时节。
伦敦水族馆虽然号称欧洲第一,却逃不过铂金小少爷的挑剔和批判,我不得不承认自己同样以出生在魔法世界为豪,那些鱼类形状再怎么奇怪也比不上长了两条腿的彩球鱼。
穿过迷宫般的小隧道,我们终于抵达了用餐的地方,各国特色食物馆充满了观光旅客,环境还算不错,但德拉科对我和麻瓜一样在外面排队的建议表现出宁死不屈的傲骨。
我们僵持了一会,那从进门开始就表现得异常倔强的斯莱特林一直抓着我的手,生怕我再一次跑掉一样。
“你真的不想坐下来用餐具正正经经地吃饭?”
他挑眉,不屑于回答第二遍。
“那就没办法了……”我一点也不眷恋空气中诱惑的香气,拉着德拉科拐进另一道门。
“去哪?”
“海豚馆,那儿的冰库里有冻鱼。”
德拉科皱眉,一脸抗拒:“不要告诉我……”
“我的包里还有快餐,后备计划。”
在冷库铁门前我看到了一个发福秃顶的中年男人,他正躺在睡椅上打瞌睡。
我示意德拉科别出声,确认他胸前的标牌是我要找的人后,指挥魔杖打了个昏睡咒过去。
“印象深刻,你爸爸看到你这么做会痛哭的。”德拉科假笑着说道,眼底不怀好意的光芒太刺眼。
“你爸爸看到你不做什么也会痛哭的,”我忍不住挖苦,德拉科松开我的手,狠狠地补了一个石化咒语,我有些同情那麻瓜了,一边从里面搬冻鱼,一边解释道,“是苏珊拜托我这么做的,她在这里做过社区工作,发现海豚的食粮经常被这混蛋无故克扣。”
冻鱼的腥气让德拉科拒绝靠近我,维持着将近两米的距离,我给了他一个不雅的白眼。
“你确定不是故意倒我胃口吗?”我明明已经把海豚的食物放到了离他最远的地方,德拉科仍然不满意,允许我靠近之前用魔法把空气过滤了好几遍。
“如果你真的不乐意吃,我也没办法,准备的食物本来就不多。”
他用力哼了一声,一把夺过了装食物的塑料袋,带着不屑的表情翻检了一会,问道:“餐具呢?”
“在我们刚刚路过的餐厅里啊,是你打死也不愿意坐下来的。”我得意地从里面拿出一个汉堡啃着,咬完大半个,德拉科还是不愿意碰一下,只捧着纸杯喝饮料。
“先是学骑车,然后走了两个小时,体力应该消耗很大。”我试图说服他。
“绝不!我不能忍受像野蛮人那样用手直接抓食物。”德拉科摇头,金色的发丝跟着他的脑袋坚决地晃动。
“中间还隔着包装袋,我保证不会弄脏你的手……他·妈·的看看我在和什么说话……”清楚话语的徒劳,我发泄地把剩下的汉堡塞进嘴里,空出的双手把另一个拿出来,拆开包装袋递到他嘴边。
“我才不吃! ”他愤怒地瞪大了眼睛,我自顾自咀嚼,两腮因塞满食物而鼓起的样子在他眼里一定不堪入目。
——你自己咬或者我硬塞进去。
最后我以野蛮战胜了贵族的风度。德拉科仿佛赴死一般略低下头,小心地嗅了嗅辨别气味才张开嘴巴咬了小小的一口,大概麻瓜的垃圾食品比地窖蛇王的魔药还具有威胁性。
我把口腔里的食物吞咽干净,戏谑道:“蚊子吃的都比你多。”
德拉科缓慢地咀嚼,从他渐渐转晴的脸色看来这快餐还是合他胃口的,他接下来的几口不需要我催促了,却依旧拒绝用手拿食物。
他再一次低头的时候我移开了手,挑衅地看着他,斯莱特林的眉愤怒地竖起,目光险恶,他手上的饮料杯不堪折磨地变了形,我差点以为他要把果汁往我头顶上浇。
辜负了我的警惕心,德拉科只是放下杯子用双手固定住我的手腕而已,我没有再尝试挑战他的耐性,看重用餐礼仪的贵族难以忍受格兰芬多们把食物当作玩具的行为。
我和他在一起做的每一件事都有波折,但幸运的是最后都有惊无险,我们默契地收敛与生俱来的不同,以弱化彼此信仰间的矛盾,在妥协里摸索折中的方法。
用餐后,德拉科坐在一边休息,我找到音响的位置,根据苏珊的注释把碟片 放进去,按下按钮。
舒缓的音乐响起时德拉科的表情还算平静,在我关上所有照明灯的瞬间他惊得跳了起来。
“堂堂马尔福会怕黑?”开着玩笑,手上却没有停顿地按下最后一个按钮。
眨眼间周围的一切都变了,我几乎产生了回到魔法世界的错觉,梦幻一样旋转的星光,按照规律移动,不会造成混乱或晕眩感。麻瓜科技造出的阴影效果让那一团团白光有了实感一般,潇洒飘逸地围着我们打转,仿佛置身于各个星座之间。
我忍不住伸手去捕捉,光晕灵活地从我手指的缝隙间逃走,抬头,看见德拉科和我一样的动作,以及捉空后看着空荡荡的手心发愣的反应。
灰色的眼里弥漫着不真实的迷惘,我总是不能理解明明是件有趣的事情斯莱特林为什么会生出那么多悲观哀伤的情绪,虽然不像女孩儿们那样多愁善感——不是出于对她们能力不足的歧视,而是先天决定的生理上的不同。
于是我完全忘记了苏珊反复叮嘱的完美的亲/吻必须在黑暗的环境中进行,身体先于意识重新打开了照明灯。
德拉科有些反应不过来,闭上眼睛适应了骤然变强的光线才疑惑地看向我。
我找出一个较为合理的理由:“你掉进水池我可不会救你。”
该斯莱特林立刻精神抖擞地对我进行眼刀攻击,第一击条件反射地表示不屑,第二击针对的是我粗糙的神经,第三击以及以后的所有都是惯性。
其实,我认为自己顶多背负一个粗心的罪名,对于一切朦胧模糊看不清楚的东西,比如浪漫,我不是不能接受,只不过天生更喜欢干脆利落一清二楚的事物而已。
黑暗能够遮掩一切,保护不可说的秘密和不能触碰的伤疤,但它给我的安全感远远不及威胁来得强烈。夜色挡住的还有潜在的攻击,遮住自己眼睛只会让我失去看到真实的机会,对未知的恐惧足够驱散我所有逃避的想法,将我推向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