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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白玉堂十分不确定,愕然端着酒盅,思索是自己“恨”猫心切,以致出现幻觉,还是殷姸桐施展幻术?
“泽琰,展某来迟。”展昭望着白玉堂,灯火照耀下,清亮眼眸若西湖之水,微微扬起涟漪。
真是展昭。“臭猫,你来迟了,还不自罚三杯。”白玉堂顿时跳起,一手端着酒盅,一手扬着酒瓶,摇了摇,怪道,“谁把酒都喝完了,这是爷特意备下的竹叶青。”
席间众人皆再次沉默不语,唯殷凡柠干干脆脆吐出两个字:“老鼠。”
一片沉默。
展昭强忍笑意,从桌上拿起另一个酒瓶和酒盅,斟了满满一杯,道:“展某是该自罚三杯。”说着连饮三杯,动作干净利索,不尴不尬,也解了白玉堂的尴尬。
白玉堂待展昭入了席,方问道:“猫儿,你怎么现在才来,不是说宫里有事?”果然是猫儿,英气中透着温柔,有的时候有点坏心眼的猫。
展昭淡淡一笑,道:“因为有些变故,所以把我们几个侍卫早些放了出来,展某本想回开封府,半路上遇到这位姑娘,说殷姑娘和泽琰正在等展昭,而且难得陆公子也来了,展某自然不能不来。”
众人这才注意到不远处站着一个轻盈飘渺的秀丽女子,方才众人目光都聚集在展昭身上,却没注意到还有一人。陆南星挑了挑眉,他也是自小习武,若不知情,定然想当然认为这个女子身怀绝技,但如今他对殷姸桐也略知一二,再看看那女子通身的气质……干咳一声,与丁月华对视一眼,看到她脸上也有庆幸的意思。
还好殷姸桐没派这样的侍女找过自己。
白玉堂干笑一声,问道:“殷姐姐,这个侍女是……”
殷姸桐把玩着一串桂花,淡笑道:“黛黛,去年中秋在一个废庙遇见的。”
白玉堂翻了个白眼,天知道她遇见的是什么,但让这个不知是什么的侍女去找展昭……想想半夜三更,突然面前出现一个飘渺虚幻的女子,就是他白玉堂也能出上一身冷汗,想到这,忙低声问展昭:“吓到了吗?”
展昭神情肃立,道:“还好。”
还好,回答模糊,也就是说他也吓了一跳。白玉堂拍了拍展昭的肩,以示安慰,爷还见过更吓人的东西。
“展某冒昧,打断诸位的雅兴了。”展昭微微一笑。
“哪里的话,展兄弟太见外了,不说我们姐妹,陆公子和丁妹妹算不得外人。再说,有什么雅兴可谈。”殷姸桐笑道,心里想着,白玉堂荼毒了那么久众人的耳朵,不整治一番太便宜他。
“姐姐说要给白大哥找个好嫂子。”殷凡柠娇憨笑道。
这话一听就知道有假,在座的殷氏姐妹,丁月华都是未出阁的女子,和白玉堂再熟也不好当面大肆说这事,也就是私下殷姸桐提醒白玉堂几句还算合适。展昭不也捅破,只道:“以泽琰的风采,此事倒是不易。”
白玉堂一手搭在展昭肩上,似笑非笑地说道:“你们就别想着把什么女子塞给爷了,爷这辈子就和只猫混着算了。”
展昭不动声色拨开白玉堂的手,道:“泽琰,你醉了。”
殷姸桐垂下眼,目光深邃幽明,嘴角笑意微现冷意。
……
月明清风,天空地净,殷姸桐带着众人赏了一阵桂花,本来展昭来的就晚,再则他宫里当差也不轻松,渐渐显出倦意,陆南星身体不便,也不能长久玩乐,再看看白玉堂,席上他酒喝得最多,现在似乎是醉了。
殷姸桐安排他们在自己这里住下,这里不是惜墨,而是她在京城的潜邸,就是丁月华住下也没什么。
陆南星撑起身体,却有下人推来了轮椅,他也不要他人帮忙,自己移动到轮椅上。
“我来。”丁月华走到他身后,帮他推起轮椅。
“丁姑娘,你的房间就在陆公子旁边的院子。”殷姸桐善解人意地笑道,一手搂着睡眼朦胧的殷凡柠。
白玉堂是真醉了,展昭叫他,却被他顺势勾住了肩膀,重重靠在身上,直嚷着要和展昭回“猫窝”。
展昭哄着他,搀紧随着侍女走进殷姸桐安排白玉堂休息的房间,刚把他放到床上躺好,他立刻坐了起来,把房间看了一遍,肯定说道:“这里不是猫窝。”
展昭又好气又好笑,只得哄他:“这里就是开封府,泽琰醉了分不清了。”
“谁说爷醉了,爷分的很清楚。”白玉堂一手指向展昭,极为确定地说,“猫是那只猫,但窝不是。”
展昭头疼,索性不理他,正要转身离开,却被白玉堂一把拉住。“不许走,混账猫,你真避着五爷?爷不允许你就做不成避鼠猫。”
“泽琰,展某从不避你,也不是什么……避鼠猫。”展昭担心白玉堂借着酒劲闹起来,只好顺着他说。
“为什么不和爷过中秋,爷为了这个中秋费了多少心,你……没良心。”白玉堂不依不饶。
“展某公务在身,其中多有不得已之处,不过,展某也很期待与泽琰共渡中秋佳节。”展昭看着白玉堂,说得极其认真,生怕这只醉鼠说他伪装,借着酒劲闹起来。
其实他很怀疑以白玉堂现在醉眼朦胧的状态,是非能看清他脸上认真严肃的表情。但又不得不如此,毕竟他还能认出他是展昭,这里不是开封府。
“……猫儿,其实你人挺好,虽然笨了点。”白玉堂非常义气地拍了拍他的肩,“以后爷会好好照顾你这笨猫的,你放心,爷向来一诺千金,除非你变心。”
“……”
“展昭,五爷我……”
……
殷姸桐在走廊上慢慢走着,蔚蓝清凉的月华追随她高挑典雅的身影。秀眉紧蹙,就是方才,她感受到不寻常的气息。
澄澈的夜空,月华笼罩下的小院。
展昭,白玉堂。
殷姸桐眉间蹙痕更深,虽然对他俩的事情采取开明态度,但有的时候看白玉堂毫无顾忌,心里还是很不舒服。
无形中,虚实间,似有若有若无的声音传来,若有人无声念咒,唯有明了其中缘由者才能听到这心咒。
展昭有难。
殷姸桐冷笑,这样的法力还敢出手,对付展昭还不一定能达到目的。
展昭,虽然是个清澈刚正又不失柔韧让人敬佩的男子,但因为牵连上白玉堂,殷姸桐难免有了其他想法,这其他想法让她并没有立刻做任何事,而是转身而去,这等法力,一次两次还不至于伤到性命。
只不过离魂,一时半会儿不会魂飞魄散,而且以殷姸桐看得出施术者的水平并不高,灵魂自己回到躯体也是有可能的。
当殷姸桐小憩两个时辰后到展昭白玉堂那里查看情况如何时,眼前的情景让她无语。
展昭坐在凳子上,趴在床边睡着了,白玉堂酒醉未醒,姿态夸张地睡在床上,这倒没什么,让殷姸桐无语的是白玉堂身下下面压着一只猫。
蓝毛白爪,额头一点红,被压动弹不得。
殷姸桐忙把还有一口气的猫救出来,微微惊心,万一这只猫被压死了,展昭也活不了了。她瞪了一眼白玉堂,多大的人了,睡觉还这么不老实。
殷姸桐摸着猫头,心里纳罕,展昭的生魂怎么变成一只猫了?
她心里隐隐有些矛盾,不知道该怨自己进来迟了,还是怨自己进来早了。早进来,省了为白玉堂的不成熟操心,迟进来,真出了什么事,有些事也就解决了。
……
徐干的《室思》中:思君如流水,何有穷已时。
水不尽,相思不尽,水尽,相思却未必可止。
唐张九龄也道:思君如满月,夜夜减清辉。
满月之后,夜夜消瘦。
这类缠绵悱恻的诗词自然不合白玉堂的脾胃,可是他一大清早还未睁眼,嘴里就嘀咕了一句:“思君如满月,哪里比得上流水那句。”月再消瘦,渐渐又恢复丰韵,还是流水形容的好。
只因梦中,白玉堂与展昭共卧绿茵,透过枝桠看空中的满月。浓浓的月色倾洒在四周,几缕云彩在月旁飘动。
秋夜澄澈,月圆人团圆。
真是怪异的梦,人在旁,却说着相思。
白玉堂一睁眼,却没有完全清醒,什么团圆,什么相思,他做的什么梦,想的什么事。
自嘲一笑,都是昨晚的中秋闹的。
一转头,却看到展昭沉静俊美的容颜,那么近,近的自己可以感觉到他平稳的呼吸。
昨晚……好像展昭在照顾自己。白玉堂有些心虚。
真相是昨晚白玉堂死活拉着展昭不让他走,展昭又怕他喝醉了半夜胡闹,就一直守着他,结果趴在床边睡着了,然后被殷姸桐移到床上和白玉堂睡在一起。
白玉堂小心翼翼动了动身子,这只猫难得睡这么安稳。
却又有些气,都是这只猫,害得他好好的中秋夜食不知味,酒不尽兴,连烟花都没兴趣瞧上一眼。
伸出手,想狠狠拧猫脸一下,下手时,却改为轻柔抚摸,白玉堂眉间之间尽是温柔。
“白大哥,白大哥,姐姐叫你快去她那里。”殷凡柠悦耳的声音越来越近。
一瞬间,白玉堂想不计后果地把这个丫头捏死。
殷凡柠不知道他怎么想,毫不犹豫地跑进来。“白大哥,你快去姐姐那里,有急事,还有,不用叫展大哥,他醒不来,你到姐姐那里就什么都知道了。”殷凡柠满是好奇,生魂变猫,展大哥怎么这么神奇。
白玉堂不管她怎么想,他所有的注意全集中在“他醒不来”四个字上。
……
白玉堂一脸纠结地顶着殷姸桐抱在怀里的猫。蓝毛白爪,额头一点红,双眸清澈若水。
展小猫。
展小猫就是猫儿展昭。
“此事我也不是很明了,生魂的传闻很多,也有附身在其他人或者动物身上的,以往我也见过因为灵魂附在动物身上而成动物的,但生魂直接变猫倒是第一见。”殷姸桐摸着猫头,一旁的殷凡柠一直用手指戳着猫身,两眼发光。
白玉堂坐不住,一把夺过猫。“你们姐妹就不要戏弄这只猫了,小猫都害羞了,男女授受不亲。”说着他十分熟练地把猫抱在怀里,抚摸着猫儿,脸上渐渐红云隐现。“那个,殷姐姐,把猫儿变回来兄弟就只有依靠你了,我去照顾展昭了。”
殷凡柠看着几乎落荒而逃的白玉堂,扭头问姐姐:“姐姐,白大哥这是怎么了?”
“谁知道。”是做了亏心事还是有把柄落在别人手里。“妹妹,来帮姐姐准备做法的物品。”
白玉堂一路疾奔,跑回房间,一关门,就把手里的猫高高举起,恶狠狠威胁道:“你个狡猾的猫,变成小猫骗五爷,爷警告你,爷说的那些话你要是敢往外传一个字,爷把你做成红烧猫吃。”
“喵。”小猫无辜地叫了一声。
“还装纯良,臭猫。”白玉堂轻轻拍了下猫头,抱着猫坐在床边,目光深深望着床上安静的展昭,看着他平静无波的脸,白玉堂突然有些难受。
要是生魂永远不能回到体内会怎么样?
“猫儿,爷说过要照顾你一辈子,就算你一辈子都是这样,你放心好了,五爷会养着你和小猫。”白玉堂貌似认真地说道,腾出一只手,在展昭腮边拧了一下。烂猫。“猫儿,你要是灵魂不能归体,五爷我天天喂你吃鱼,五爷保证让他们把鱼煲汤,做的香滑爽口,爷一勺一勺喂你。”倒霉猫,你要醒不来就做好准备天天吃鱼,五爷管你喜不喜欢吃。
白玉堂伸手碰了碰展昭的唇,似乎有点干,他睡到现在一点水都没有喝,不会渴坏了吧。白玉堂想着,把怀里的小猫放在床上,拍拍头:“乖。”起身倒了杯水,试了水温,扶起展昭慢慢给他灌下。
他低头看了看小猫,又倒了一杯水放在小猫面前。“来,喝吧,要是你吃饭喝水他也能饱,爷以后就喂你一个,告诉爷,现在想吃什么,爷让人做去。”白玉堂摸着猫身,语重心长地说道,“小猫啊,以后看到女人要快点躲开,你又漂亮又可爱,她们会占你便宜的。”
小猫头一扭,根本不理他,无论白玉堂怎么逗他都没有。
白玉堂长叹一声,低声说道:“小猫啊,你怎么变猫就变呆了,都不理爷。”看着一直安安静静的小猫,白玉堂开始怀念会被自己气的眼睛瞪圆,会无可奈何,会反驳自己的展昭,“猫儿,你还是做展昭吧,爷想你了。”他的目光深深凝视躺在床上沉睡的展昭,殷切期望他快点醒来,醒来后还是展昭。
“小猫,五爷帮你洗个澡吧……你个臭猫,敢抓五爷,你别跑,变成猫了你还能跑多远,看五爷怎么收拾你。”屋内顿时猫飞鼠跳。
……
对展昭而言,这是个糟糕的中秋节,这中秋前前后后他和白玉堂闹了多少别扭,竟然又觉得自己变成猫,还被殷家姐妹和白玉堂轮流抱在怀里……
白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