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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又重新燃起的火光,待看清俩人熟睡的容颜和几乎没有破损的衣物,这才松出口气。
看来之后成功躲开了其他人的视线并没有继续遭到追杀。
一方面为了加快寻找进度,一方面是为了引开教会的人,所以定下策略,由言纲和纲吉分开带领两人分别到碧幽涧和无垠雪域去寻找「Double·Mild Seven」。
如他们所料的,教会的人紧随着他们的踪迹跟来。几天来他们一直在逃,就连睡觉也不能安稳。生怕在睡梦之中失去性命,精神长时间处于紧绷使他们也变得极其疲惫,一向浅眠的俩人连他醒了都没有察觉,足以预见他们有多么的疲惫不堪。
言纲没有打扰同伴的休息,回味起刚才看到的记忆。
不同于前一次的完整记忆,这次他看到的是无数的片段,同样的花海,同样的人,截然相反的心情。
「哥哥~」甜美的呼唤声犹然在耳边响起,眼前不禁浮现出四岁孩童欢快跑来的景象,随后好笑的看着他扑入花海荡起无数花瓣,这时自己便会上前捧起沾了尘土与杂草的委屈小脸,任由明明是因为自己不小心才会摔倒的小家伙瞪大了褐色的眼瞳用责怪或埋怨的目光凌迟自己。
待到小孩的眼睛瞪得酸涩扁起了小嘴,他才会抱起那孩子的小小身躯用溺爱的声音说道:「小纲总是那么不小心。」换来后者更加不满的嘟嚷。
这种温柔,令言纲自己都不禁觉得可怕,这真的是他会发出的声音么?他突然发觉自己根本不了解自己,也不了解纲吉,此等性情他何曾对自己展露过,想来一阵失落。
如此这般甜蜜万分的片段数不胜数,花开花落几度依旧不见人长,依旧是那么小,依旧是这样的容颜,依旧是这般风景,不论春夏秋冬他们总是在一起,如影随形,无忧无虑,倦了便靠在树荫下相拥而眠,累了便四脚张开躺在花海中望着碧落苍穹细数白云。
纲吉总会「哥哥哥哥」的叫唤自己,他便会愉悦地欺负他,直到对方生气才拥入怀中抚摸。
这种感觉让言纲眷恋不已,久久沉浸,迟迟不肯醒来,即使到了现在他仍旧在回味,只是不少疑问伴随着升起。
为什么纲吉会叫自己哥哥?为什么历经几度春秋自己和纲吉都没有长大?那个花海是哪里?为何他们会在那种地方?他们又是怎么会失去记忆?……
言纲知道,想要解答这些就必须找回所有的记忆碎片。未知,令言纲更加坚定了要寻回记忆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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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北方城镇。
已经沉睡了将近大半天的纲吉转醒,幽幽的睁开眼帘,不甚清醒的眼瞳上似乎还蒙着一层薄薄的灰烟,迷茫无神。
「父亲大人……?Giotto……?」哪里……有什么变得好奇怪。为什么他的记忆中完全没有言的身影?
☆、39
在发现有人跟踪之后,狱寺和山本两人连忙将一堆知识醍醐灌顶般的灌进了纲吉并不聪明的脑袋瓜子——至少看上去如此。又在解答了不少问题之后,两人费尽口舌以安静思考的理由硬是劝说着纲吉先回旅馆休息。
不得已之下他乖乖遵循了他们的意思。
躺在旅馆舒适的大床之上,纲吉取下挂在脖子上的项链高高的捧起,满腹疑惑地瞅着它嘟囔着:「到底该怎么用你呢……」
仿佛是听到了纲吉的怨声,七道微光同时闪过,传达着什么信息。
『请主人用心与我们沟通,所有的信息将铭于您的心中。』
主人?似乎「束缚之杖」也曾经那么称呼过自己,虽然很奇怪但纲吉没有把它放在心上。按照「七月石」所说的,缓缓的闭上双眼,将心神放入其中,探视着。
纲吉恍惚间看到了一片深邃的星空,星罗密布,宛如一个巨大棋盘,每一个亮点、每一块界、每一运动都像是一个局,将陷入其中的人拉入不知名的深渊。
而他看到的不止这些,随着愈来愈接近这些星辰,他发现眼前出现了一幅幅短暂的画面,接连快速的闪过,速度愈来愈快,频率愈来愈高,很快的构成了一段段影片。与此同时,原本光彩夺目的「七月石」失去了光辉,顺着纲吉的手臂一同无力的垂落在无暇的床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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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寺和山本在路上已向纲吉详细地说明过有关记忆的情况,也在经过言纲的授意下,将其中无关紧要的一部分内容向他提起过,大致是说了他们曾经的生活地方与情况,虽然不甚清晰,但大约是他们俩之间发生的事无误。
可纲吉前后两次看到的记忆都只有他和那个自称为Giotto的金发男子,这让他无法接受,也无法相信。难道是说其他人骗他的?善良单纯的纲吉想不到这一层,他宁可相信是他自身出了问题。
抹去泪划过脸颊遗留下的痕迹。纲吉坐起身,将已失去灵性的项链戴回脖上。
现在是半夜,被悲意浸染的纲吉感觉不到丝毫睡意,有些黯然的目光注视着有朦胧月光透过的窗,似乎是想要看到那漆黑的夜,或许这样才能舒缓冲淡他心中挥之不去的阴霾。只可惜薄薄的纯白色帘幕挡住了他的视线。
「咔……」
窗帘哗的被风吹开,犹如白色幽灵一般在房间中乱舞着。夜风很冷,冷到透心,特别是当纲吉发现房间里凭空多出一个纤长的身影之后。
「嘉奈……」颤抖的声音报出了来人的名字,睁大的眼中也露出了深深的绝望和不甘。
后者标准的九十度鞠躬行礼意外的清脆的女声发出,「我来迎接你了,少爷。」
「我不会回去的。」犹豫了半响,纲吉咬唇说道。
哪怕是知道没可能,他也要争取留在这里。他不想回去,不想回到那个黑色的大漩涡里,好不容易才逃出来,好不容易才遇到言……想到言纲,纲吉的心一痛,目光变得澄澈了些、坚定了些。
「少爷,我们来做个交易如何?」似乎预料到他的回答,名为嘉奈的女子语气没有多大的波动。
他了解她,就如同她了解他一样。
这两人并非主仆关系而是同辈。嘉奈是彭格列家族旁系一支的大小姐,从小身陷于家族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耳熏目染了不少,深得家族阴险手辣的真传,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
所以她很嫉妒纲吉,可以那么快乐无忧的享有童年,什么事都可以不用管不用理解,便可以轻易得到家主的亲睐,传以下任家主的位子。这是许多人奢望不来的,可他却逃了!这让嘉奈更加嫉恨纲吉。
纲吉也深知这点,虽然他不明世事,但不代表他傻。谁待他好,谁待他不好,一眼就能辨得出来。嘉奈总处处和他作对,恶整过他不知道多少次,这回被嘉奈找到,恐怕这看似美丽温柔的女孩不会如此简单的就乖乖地将他带回去。
对嘉奈持有着十二分的戒心,问道「什么交易。」
嘉奈没有着急回答,用像是豺狼看到自己的猎物一般露出嗜血并冷血的目光上下打量了番纲吉,随即俏丽的脸上划开一抹冷笑,右手手指微动,寒光从指尖划过。
眼前一花,下一秒纲吉便感到死神的镰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锋利的刀刃只要稍稍一用力就会划开自己的皮肤。细白的手指抚上他的脸颊,温柔迷恋的样子就像是在抚摸自己的恋人一般,甜腻的声音近在咫尺。
「为什么你一个男生有着那么好的皮相呢,真是浪费诶~不如,把它扒下来卖了吧。」她的动作与话语令他毛骨悚然。
「你到底想说什么。」强行按下心中冒出的恐惧感,纲吉的声音有些低哑。
「……」双唇凑到纲吉的耳边翕翕合合,说着什么。
月光被一片乌云遮掩,纲吉静静的听着,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拽着被单的手愈来愈紧……
☆、40
「这个是我朋友……」纲吉努力保持着脸上的平静,便向两人介绍身旁的俏丽女子,「嘉奈。」
意外着嘉奈的出现,狱寺和山本相互看看却没抱有什么怀疑的。
先不说是纲吉介绍的,光是这女孩的气质、和气的态度举止很容易给人留下亲切感,而且年龄同纲吉相仿,也不算突兀。
「真巧,能在这里遇到纲吉和他的伙伴们,很荣幸认识你们。」嘉奈带着礼貌的笑容,微微欠身,不卑不亢的向两人打着招呼,
「哈哈,彼此彼此。我叫山本武,这位脾气可能不太好,狱寺隼人。」山本怀里的同时还不忘戏弄下狱寺,顺利的得到了后者暴怒的反应。
「山本武!我要和你决斗!」
「那嘉奈小姐是要加入我们的队伍么?」
「嗯,可以吗?」
「当然啦,哈哈,很荣幸呢。」
「喂——!山本你别故意无视我!听到没有!」
「呵呵~」山本故作没听到的笑了两人,嘉奈则是被两人的互动给逗笑了。
见嘉奈似乎已经融入了氛围之中,纲吉在一旁安心地松了口气。
『我们来做个交易如何?』
『什么交易。』
『你身边有个人叫言纲,是吧?用不着否定,从你出现在并盛中心的那个酒馆开始我就一直跟在你身后,你身边有什么人我都调查的一清二楚。你以为那个言纲对你很好么?还不是因为你和他同『DoubleMild Seven』有点关系,不然他如此孤傲的一个人会对你这种一无是处的废柴感兴趣?』
『不是的……』不要、不要再说了……!
这些他怎么会不知道,正式因为他都知道,所以才隐隐害怕着,怕一切都如同嘉奈所说的那样……他才不停地追求着和言纲站在相同的位置上。
『不是?那他为什么不亲自告诉你关于他记忆的事?为什么会分开行动,这不是摆明了在嫌你麻烦想避开你么。』
『不是这样的……』这只是言他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想法罢了……
真的是这样么?或许这只是自我安慰的借口。
嘉奈完完全全的说到了纲吉隐藏在内心深处的痛处。一直以来他都在用现实麻痹自己,却也更因现实使自身变得更加不确定起来。看到的越多,越就如此。
言的身边一直有其他人,总是和他在一起,与他共同分担痛苦与悲伤。而他呢?他在言纲的心里是什么地位呢?即使是获得了记忆也帮不上任何忙,他和言真的有关系吗?曾不止一次这样质疑过。好想知道真想,想要知道全部,渴求所有的记忆。
『真是可怜呢,爱的人却完全不爱自己。』嘉奈手指抚摸着纲吉痛苦的脸庞,同情中又满是嘲讽。
『没关系,只要能一直在言的身边……』
『不可能,我不会让你这么做的。』嘉奈的语气急转直下,突然变得冰冷得犹如地窖。转身走到床尾,在纲吉疑惑目光的注视下悠然坐下。
『接下来,谈谈我们的交易吧。』
『……』
『我可以不带你回去,如果言纲是真的爱你的话。』她的话给与了他莫大的希望,可并没有就此结束『反之,如果我得到了言纲,那你就得乖乖的自己回去。』
『你说什……!』
『你没有拒绝的余地,我完全有能力就这样把你带回去,你知道我做得到的。』幽冷的眸子宛如死神般注视着纲吉,令他不由得又想起刚才被匕首架在脖子上的冰冷。『这个交易对你没坏处,在知道他不爱你后,你就算死皮赖脸的留在他身边又能怎么样,有什么意义。』
权衡一番后,纲吉紧咬双唇,缓缓的点头。
就如同嘉奈所说的,没有留下的意义的话,他就只有回去这一个选择。
只是……
算了,纲吉垂下头露出苦笑,如果言真的是嫌恶他,那他还留在这里……那真是,有够无耻。
☆、41
几经波折,言纲三人总算暂时摆脱了教会中人的跟踪,穿越云谷来到了藏匿于深壑之中的碧幽涧。借着云雀的武器化为绳索缓缓降落到了地面,长时间的悬空状态令三人对脚踏实地的感觉不免产生了奇怪的心理误差。
山谷很深,他们也不知道下降了多少米,至少现在抬头望去是看不见天的,山谷下只有靠石壁上的藓类植物来照亮。
幸亏有浮石的带路,否则任他们找遍了整座山也想不到这种地方。
碧幽涧就位于谷底的正中央,湖面上闪着诡异的绿光——或许是湖底的海草,总之,很醒目。三人没忙着去打探湖的虚实,分成三头,一人是去观察湖周围的情况,两人则去顺着石壁找找有什么隐秘的出路。既然有人发现过这里那就必然有另一条出去的路,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他们那样子到这个地方的。
很快,三人回到了湖边聚集。
言纲拍拍手中的草屑,这里附近除了生命力顽强的蕨类植物外也没什么危险的东西。真不知道这些植物在缺少光合作用的情况下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