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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一组的士兵推举出来的十夫长解决。
经过这番改组之后,贾涉每日和那些士兵一同吃住,一起训练,闲下来就同他们谈话。普通士兵大多都不认识字,却对读书人有着天生的敬畏之情。贾涉趁机忽悠,说如果此次能够成功的劝服王仁改组的话,将在军中教他们读书识字,永远不会被人打骂。更是将这十日的钱财去处,做了一份清单,公开钱财用在何处,无人徇私。
普通士兵见长官并无偏私,而且做事总是能积极的听取底层的意见,情绪都十分高涨,贾涉将训练路程加到一天七十里,也都无人再有怨言,积极的备战,争取在十日之后,能够崭露头角。
王仁那边则依旧如故,他的刑罚越严酷,却又有越多的士兵暗暗不服。原来那些士兵也听说了贾涉的一些做法,都心中向往,希望能够自己也得到相同的待遇。
第八日的时候,王仁便带军前去关口准备布置,各处安排岗哨,并且在山头布兵。他也想知道,贾涉那些看起来天真幼稚又可笑的训练之法知否真的有效,故此也未作弊,只是派了五百人前去守卫。
这天晚上,贾涉正在和自己手下的三四名校尉商议如何在第三天的与王仁的演战中获胜,四名校尉都说对方是守,本就占了地利的优势,守兵人数还差不多,难以攻克,五人绞尽脑汁,安排下大致的进攻方法之后,忽见得一名普通士兵前来相告,说是从自己的朋友那里弄到了王仁的布防图。
贾涉和几名校尉朝那布防图上看去,只见各处并没有什么破绽,真是难以攻克,几名校尉面面相觑,贾涉大手一挥:给每个部安排任务,怎么完成,让他们自己讨论决定!
当夜便十人一组,分头讨论如何攻占上面布置下来的作战任务。平常一些呼呼大睡或者根本毫不关心的士兵,此刻也情绪高涨,各个出主意。甚至有的当夜就拖出去找了一个山头演练作战。
第二天一切准备就绪,当天夜里,贾涉忽然发动攻击。王仁早知贾涉来着不善,一直等着,只见贾涉的先头部队数十人先派一个武艺高强者摸到暗哨,解决了暗哨之后,便抢夺一小块山头。
王仁问明情况,便通告各处,贾涉是先派小部分人攻占,各处主意。
岂料不过片刻,另外一处岗哨的情况却全然不同,竟是将暗哨诈骗出来,一举歼灭。
王仁所布置的十多个暗哨,竟被用十多种不同的方法,在半个时辰内全数破解,王仁目瞪口呆,听着属下来报的那些破解办法,简直是心惊胆颤,暗想:贾少傅不过一人之智,如何能够相处如此多的不同之法?他却不知这些办法,都是他口中那些又蠢又懒,不打不上进的士兵所相出的。
待到攻占关口的时候,贾涉所率士兵,异常勇猛,各个都红了眼似地,战斗力高涨。本来王仁这两天调派自己的士兵,觉得那些士兵在贾涉的训练之下,耐力和体力都大有长进,正在心中高兴,岂料贾涉所带的,更比这些士兵勇猛百倍。简直是势如破竹之势。
在王仁放箭封锁关口的情况下,还有许多士兵毫不畏死,直冲上前,攀爬城墙关口,攻占吊桥,顷刻之间便已占领吊桥,控制关隘。
王仁见自己所属的士兵不肯全力作战,有的竟还后退,心中大怒,拔剑大声道:“有敢后退一步者,死!”
谁知他这句话才喊完,关口下的士兵便大叫:贾少傅说,不准打骂士兵,更加不准无故杀人!
王仁属下那五百士兵,亦知道王仁和贾涉打赌之事,都盼望贾涉胜利,根本不全力作战,听见下面叫喊,都故意放水,这一次演练,竟进行的异常迅速,从开始到结束,只用了一个时辰,便已全面占领王仁所守的关口!
王仁黑着脸,握着腰间的剑,从关口下去,一路上还听见得胜的士兵兴高采烈的议论:
“偷袭敌人暗哨的方法,是我想出来!”
“防烟迷惑对手,是我做梦的时候悟出来的!”
“上次你们还说我胆小怕事,打起仗来都往后退,这一次我可以第一个冲向城墙的!”
“这次得胜后,贾少傅说会和我们一起吃肉!”
亦有的压低声音,悄悄的议论:“你们说,王将军有没有贪污我们的粮饷?”“不知道,反正如果改组成功,再也不会担心这些事情了!”
王仁一路走着,忍不住和他身边的碧云抱怨:“姓贾的居然赢了!!”
碧云看着王仁满脸不悦,心中也跟着有些难过,这些日子王仁对她十分的好,并且许诺她回去之后,迎娶她做续弦。碧云安慰王仁道:“我看贾公子,也是一心为了训练新军,他诡计很多,往日在淮南的时候,就料事如神,他说的,多半不会错吧!”
王仁伸手搂住碧云,叹道:“我心中也疑惑了起来,等我跟他仔细商量后再看吧!”
岂料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落在那些普通士兵的眼中,也引来了一阵嫉妒和羡慕:“我都有大半年没见过我老婆了!”
“王将军说来训兵,却带着女人!哎……他始终不把我们人!”
“我觉得王将军根本跟我们不一条心!”
“嘘,你不想活啦,乱说话!”
“贾监军说,对长官有意见可以提的,言者无罪!”
“……”
王仁的帐中,一盏油灯明灭,贾涉和陈晨,以及军中的一些将领都在,在事实的面前,王仁再也说不出什么话来,更何况他有言在先,此刻也不好食言。
军中将领亦有许多不同意贾涉的做法,贾涉唾沫横飞,舌战群儒,足足商讨了一整夜,不论对方是真心赞成,还是假意敷衍,最终弄得所有人都同意贾涉改组军队的三项方法。
官兵一致,废除肉刑,人人皆可说话,言者无罪。
至于最后一条,每十人中就要弄出一个“密探”,王仁虽不知贾涉的真实目的,但是隐隐的觉得这条要是同意了,军队恐怕都不听自己的话了!他坚决不同意,贾涉却一直坚持,到最后两人各退一步,王仁同意贾涉在军中成立由士兵自行推选的代言组。但士兵代言组不得超过十人,也并无多余的俸禄和职权,更不能过问任何不该过问的军事动向。只能够向长官反应士兵的一些问题和想法。
贾涉见自己的基本目的已经达到,王仁有些沮丧,为了继续麻痹王仁,便又给了王仁一个胡萝卜,对王仁建议,改装西川现有的火炮,将其改装之后,能够随军行动,方便攻城!
当王仁亲自见了贾涉带着一百人组成的炮兵队,将林中的一片树林尽数炸毁的时候,他才露出了会心的笑容:三千人的新军,对于西川的数十万大军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以后若是他们不听话,尽可直接砍杀。但是这能随军而动的大炮,和其威力,才是王仁真正想要的。
贾涉在将自己的三条主张彻底施行在新军之后,没等上十天,便出了事情。
原来是军中一名将领,实在是忍受不了每天和士兵一起吃同样的东西,又更加不能接受不准打人骂人的心规矩,喝醉酒之后,将平日一名自己看不顺眼的士兵鞭打致死。
若是平时,在军中这种事情十分寻常,士兵们也觉得没什么,这些天士兵们都对贾涉提出的废除肉刑十分拥护,当即便将这名醉酒的将领绑到士兵代言组,要求讨回公道。
按照贾涉的意思,是要坚决按照军法办理,以帮助新发的推行,但是王仁却不赞同,最后双方交涉之下,王仁只得将这名将领调出新军,让他回自己父亲王不破之处了。
王不破早已带兵去了成都,密切的关注朝中的动向,老奸巨猾的他对于新军的情况并不怎么了解。王仁有些自负,也不愿与父亲多说这里的情况,每次写信只说些好的话,根本不提不好的。更加不提士兵代言组的事情,因为在他的眼中,这根本就算不上一个事!他只是见到士兵对于每天更加严格的训练都十分积极的参加,不用打骂和刑法,那些士兵也听话,贾涉做什么事情,都向他毫无保留的报告,便将训练新军的事情渐渐的落到了贾涉的肩上,自己和碧云终日相处,哄美女开心去了。
三个月之后,所有的士兵都已经习惯了贾涉的这一套做法,由于部队也多次演练,和战时相同,更有贾涉时不时利用士兵代言组教士兵认字的机会,去灌输一些报国爱民,誓杀鞑靼的私货。这三千新军的思想,已经在不知不觉只见有了改变,从往日的只听上级命令,谁给的钱多跟谁走,变成了自己遇到事情,也会去思索到底该如何选择了。
王仁却十分的麻痹大意,见到贾涉亲自去教士兵认字,开玩笑道:“贾少傅是要将我这些兵,都教成状元郎吗?”
贾涉一笑:“认字总比不认字的好,反正他们晚上休息时间也没事情做,让他们私下里发牢骚胡思乱想的,还不如利用这个时间,将他们组织起来做点事情。也算是为了防止士兵骚乱吧!”
王仁经过这两个多月的相处,对于贾涉已经是十分的信任,遇到一些机密的事情,也会和贾涉商量。此刻他见周围无人,便悄悄的对贾涉道:“贾少傅,我终于听到京城的消息了!”
贾涉与王仁正在林间散步,听见这话,心中一凛,他四下看了看,见并无人在一旁,便问道:“京城的什么消息?”
王仁道:“京城的探子来报,说是官家因为李娘娘生了一个死胎,心中悲痛,一病不起,已经有几个月了!”
贾涉这时才确切的知道了赵理明的消息,他听说赵理明快不行了,心中狂喜,在王仁这个想要造反的人面前也不用装作悲痛的样子,便笑道:“那还真是好消息!”随即又装作漫不经心的问道:“那朝中事务繁杂,是谁在主持?”
王仁压低声音,道:“官家的两个儿子,一个死了,一个是白痴!现在他无奈之下,只将普安王招到了宫中,让他代拟圣旨!普安王今年不过十七岁,小小年纪懂个什么?朝中局势乱纷纷的,也无人顾得过来我们西川,你说,是不是我们起事的好时机到了?”
贾涉心中暗暗心惊,他没想到王仁竟然这么急,但是表面上却不露声色,点头赞成道:“我也觉得是好时机!就是不知道王将军你是准备宣布西川独自称王,还是想要攻入京师!”
王仁道:“攻入京师那是当然的,但是先称王,也名正言顺一些!”
贾涉装作十分为王仁着想的样子,问道:“若是称王,朝廷和鞑靼联合,一起派兵围剿该怎么办?”
王仁道:“不是有新军么?而且这些日子,也做了不少的火器,我想足够对付了!”
贾涉绞尽脑汁,表面赞同道:“而且在皇帝病危之际,朝廷也不一定有力气来管这事儿!只是我担心,如果有人说我们乘朝廷之危,犯上作乱怎么办?并且,也似乎师出无名的样子!”
王仁想了想,道:“贾少傅当日在朝廷,为顾将军伸冤,却弄得被逼迫害至此,不是最好的借口么?”
贾涉道:“自古以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个借口还真的不够,我到有一个好办法!”
王仁眼前一亮,问道:“贾少傅有何妙计?”
贾涉道:“自古以来,文臣武将最恨的就是通敌卖国,当日我在太学煽动太学生伏阙上书,也是因为顾鹏飞忠义反被害,要讨回公道!虽然心中想着恨不得杀了赵理明,表面上却不敢说半个反字!若是朝廷昏庸无能,出卖爱国志士,爱国志士为了自保,不得已宣布自立抗敌,定然会得到很多支持!总比打着为某个不足轻重的人报仇要好很多!”
王仁细细思索,觉得贾涉所说十分有道理,他也暗暗的担心,如果真的打着为贾涉报仇的名号起事,成功之后,要将贾涉安置在何处。此刻听贾涉这么说,即刻赞成。
贾涉继续道:“赵理明已经当了几十年的皇帝,根基深厚,虽说朝中争斗不休,却都是他的心腹互相之间争斗!这个时候起事,或许并不是真正的好时机!依我看,不如趁着这个时候干一件名扬万古,青史留名的大事,让天下人都称赞将军忠义!待到赵理明死后,新君登基,若是赵不愚上位,便说他愚昧无知,陷害忠良!若是赵启上位,便说他来路不正,谋害先帝!那时候,将军得民心,新帝上台,手足无措又根基不稳,岂不是容易许多?!更何况,赵不愚是个傻子,赵启是个孩子,怎能和将军相抗?总比直接和赵理明翻脸要好很多!”
王仁见贾涉说话之间,都不称呼“官家”“殿下”“陛下”等词,直接叫名字,心中知道贾涉肯定是恨透了临安朝廷,根本不去猜测贾涉这番话的用意,只觉得贾涉说的十分合理!
贾涉又道:“新军训练多时,也不知究竟如何,依我之见,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