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怔愣的杨莲亭恍惚,想回头,怕回头——怕看见心底的希望,更怕心底的希望落空。
“恩,盈盈也睡不着?”
杨莲亭的心颤抖,那是东方不败的声音,他就在自己的后面,他为什么会在自己的后面?
“恩,盈盈想阿爹。东方叔叔,你说阿爹是不是不喜欢盈盈?”
当一簇灯笼走来,隐隐的灯光笼罩着一张粉嫩的脸,温柔的眼在夜色里好似咫尺的明月,纵然才是孩子的模样,但精致的五官,已经可窥见将来必是个倾城的美人,只是杨莲亭却不曾想到,这一照面,竟让这女孩儿的一生与自己和东方不败的生死相连起来。
“盈盈不如等阿爹回来,问你阿爹可好?”
说话间,东方不败已经走下台阶,站在了杨莲亭身后,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站在杨莲亭身后,他只知道,但他想到母亲凝望父亲那种沉迷时,他就已经离开了自己的屋,静静地立于石阶上,看着好似蜗行的杨莲亭,不曾移开过眼,直到任盈盈的声音从下面传来——
原来,杨莲亭还是爬到了第八层了!
“可盈盈已经等阿爹快一年了。”女孩子忧郁地声音满是寂寞,“阿爹年年闭关,阿妈说阿爹只爱武功,不爱我们,真的吗?”孩子仰望的眼满是询问。
“这个东方叔叔不能回答你!”东方不败已经离开儿时太久,不懂孩子的心思何来那么多疑问,但他不会骗孩子说你的父亲去了很远的地方,就像他爹娘过世,人说他们会在天上保佑他一样,人都死了,连自己都保不住的人,又怎能保住他呢?
女孩子垂下失望的眼,终于看见了近在咫尺的蓬乱的杨莲亭,奇怪的睁大两眼,自她住在上面时,她就已经习惯了上面屋里下来的人不是活着飞走的,就是血肉模糊的一团,眼前这个衣衫不整,斑斑血迹的人竟然还能动,让她好奇。
“他还活着!”女孩的声音模糊。
杨莲亭心一紧,不想一个几岁的小女孩,说出来的话却如此冷血。
“因为东方叔叔想让他活!”东方不败低头看杨莲亭瞪大的眼,思想杨莲亭暂无大碍。
女孩子皱眉,低头又把杨莲亭仔细看了几遍,衣裳已经刮破,全身布满山灰,脸上,手上都带着擦伤的痕迹,似乎是爬下来的,不禁皱了皱小小的眉头,嘟着嘴不满地说:“阿爹说,黑木崖不留无用的人,无用的人都该死!”
“可东方叔叔想他活,东方叔叔要他,他就是黑木崖有用的人!”东方不败眼看着盈盈,话却是对杨莲亭说的。
任盈盈细细的小眉不禁皱了皱:“盈盈不懂。那他是谁?”怎么没见过?自从东方叔叔当了教主,似乎很多和以前又不一样了,不过自阿妈去了很远的地方后,阿爹也似乎也不来看她了,她好寂寞。
“他是杨总管。”
“崔叔叔呢?”她记得原来的那个总管胖胖的,年纪也大许多,还有满腮胡子。
“你阿爹去年送他上路了!盈盈该睡觉了!送大小姐去休息!”
“那么……东方叔叔……东方叔叔……盈盈……”盈盈的声音很快被几个侍女的声音掩盖:“大小姐,天晚了,教主有事……”
“是不是想问她是谁?”东方不败走到杨莲亭身前,没有低头,循着杨莲亭的眼看着那远处的几处灯火越走越远。
“……”杨莲亭垂眼,自东方不败出现,他的心就异常平静,那种撕心的痛仿佛因东方不败的来而化作窃喜——它不想离开东方不败,即使教主不把他杨莲亭当人,它依旧想留在他身边,这个认知让杨莲亭默然。
“她就是任教主的独生女,任盈盈!”东方不败自问自答,习惯了手下人在他问话时,踌躇再三。
任盈盈?任教主之女?那不是……仇人的女儿?杨莲亭倒抽了一口气,不敢相信抬眼看东方不败——
如果他所听非虚,则众人皆知是东方教主利用任教主闭关之际,夺得教主之位,那时人人宣誓效忠,服食三尸脑神丹以示忠心不二……他也吃了一颗——
不说,他都差点忘了,就算东方不败放他走,他也不能活着走出黑木崖,想着,一滴冷汗顺着杨莲亭的额头滑落,想着那据说那放了百蛊的药丸,杨莲亭就想到爬满百虫的尸骨,那心间酥酥麻麻的滋味,让杨莲亭有一种后怕。
“本座没让她吃过一颗三尸脑神丹……”东方不败说着走近杨莲亭,他想看看杨莲亭的眼底可有担心?
“她会杀了你!”杨莲亭不懂,他只知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这女孩会因东方不败一时怜悯而终成祸端。
“……”东方不败直视这个小看了自己的杨莲亭,嘴角微微扯起了一抹笑,半日低道:“也许……能让本座死得人只有你……”一个人而已。
“呵呵呵呵……咳咳咳……”杨莲亭笑,觉得东方不败在说笑——
他杨莲亭如今连教主的随手的一推也承受不起,何德何能能置教主于死地?他想笑,笑自己太懦弱,笑教主何其看得起他杨莲亭,这样一个黑木崖头一等的废物!只是笑声扯着胸口的内伤,痛得杨莲亭龇牙,不得不把仰天的笑收敛成抽搐的怪笑:
“教主……笑煞莲亭也!”
“也许这不是笑话!”东方不败的回答却异常的认真,他方才看着杨莲亭一台阶一台阶地爬下去时,心就发紧。
“那么教主是改变主意,要杀莲亭了?”杨莲亭刚才落下的心,沉——原来不是有情,儿时为了看他何时死!
“本座不会杀你!”东方不败心如明镜看似无波,暗里的波澜已经起了风浪,话在杨莲亭要转身继续离开时,又起:
“本座也不会放你走!”
“莲亭不懂!”
“因为本座喜欢你!”
“莲亭是男人!”
“喜欢便是喜欢,男人又如何?”
“……”杨莲亭回头,瞪大眼,不敢相信那是东方不败说出的话,何等惊世骇俗的事,从他口中出来,却为何让人觉得,奇怪的是自己?男人喜欢男人难道不是为人不齿的事吗?
“你不喜欢本座?”东方不败问,即使刚才杨莲亭已经表示只爱女人,他还是喜欢杨莲亭,甚至,更喜欢。
“……恩!”杨莲亭撇开眼,自己几斤几两难道自己还不清楚?就算教主爱男人,那也该是个魁岸的伟男子。
东方不败眼暗,望着漆黑的山崖,暮色里只有余光中的杨莲亭分明,“不爱不要紧,但你注定是本座的。”他的手抚过杨莲亭的脸滑向颈,分不清是眷念还是威胁地把手放在杨莲亭的锁骨上微微使力,似要把这细细的锁骨捏碎一般,滑出疼的一丝痛楚。
“莲弟,你信不信,你终有一天会像本座想要你一样,不舍本座?”
“……”杨莲亭皱眉,不懂教主何来这番话,谁离不开谁,用在男人与男人之间何其奇怪,而且……他杨莲亭不是女人!这一席话听来分外别扭!
“教主言重了!”世间没有谁离不开谁,只有想与不想,这世道允不允许。杨莲亭下意识地要从东方不败的掌中脱离。
“知道本座为什么不杀盈盈?”东方不败把头埋进杨莲亭的颈,手似缠藤一般把杨莲亭困在自己的怀里,仿佛杨莲亭汗与血的味道里,藏着不久前属于彼此的温存味道,私语。
杨莲亭要挣脱的身形一愣,不禁回头看着东方不败漆黑的眼亮着光,那光在诱惑他不要移开眼。
东方不败笑吻杨莲亭:“因为本座,突然怀念起了:等人来报仇的滋味……”只可惜不再提心吊胆……
“……”从沉溺中挣脱,杨莲亭讨厌自己被一次次蛊惑,又一次次被玩弄的滋味。
他一双冷眼,看着东方不败闭上眼的脸在自己的眼前辗转,似是忘情,又似在寻找着什么要抓住的某种回忆一般,陶醉其间,纠缠……只是这样的一张脸,在月色下,看得久了,总让人恍惚。
怎能说一句不爱,就能铁石心肠呢?
杨莲亭的手最终还是悄悄地爬上了东方不败的腰,把这个蛊惑了自己的妖,圈进了怀里,他想,一刻,就一刻,最后一刻眷念一次,却不曾想,这一圈,这最后的最后一刻好长,长到他赔上了一生,赔上了一世的名——
爱若不能舍,必将迷失……
即使多年后,杨莲亭也一直不懂这夜的自己是怎么了,难道真是缘分使然?
被打得半死的自己,何以还是抱紧了怀中明知道永远不能匹配的教主,明知道教主身后是血雨腥风,是他不懂的喋血江湖,他还是在那么努力后,把教主圈在怀中,想要把沉在就梦里里的教主护住,想要温暖被风吹惯了,却不知道自己多冷的教主。
更让他不明白地是,他为什么在那一夜明明觉察了东方不败的疯狂,却始终没去阻止过教主不杀任盈盈的决定——
如果最终的结果是早就注定,只能说他们的相遇是一个必然,好似南辕北辙的他们注定了相爱的命运,只是为什么要被人耻笑,难道只因为他们都是男人?难道只因为他们选择了做了自己?
多年后的杨莲亭懂,东方不败不在意,但那都是将来的事,现在只说,这夜后,东方不败第一次扶起了一个人,第一次一步步地爬上了台阶,走在了黑木崖的台阶上,成了日月神教自在黑木崖落户后,第一个用脚爬上了一层台阶的教主。
次日的花开灿烂,次日的任盈盈认识了这个与东方叔叔,将一起抚养她的杨总管,次日很长,却是一个短暂而美好的故事,对于杨莲亭,对于东方不败,以及任盈盈,都是一段美好,却短暂的日子,美丽、温和,或者说那是一段关于家,关于爱着的故事,直到注定的命运席卷而来——
作者有话要说:我发现我像冷场帝——
好想完结文……
19
19、第十九章 。。。
童年总是最美的诗。
即使后来成亲后的任盈盈也不可否认,最美好的日子不是守在令狐冲身边为人妻的日子,记得的,不可抹灭的,是每一次凝望着丈夫背影时,脑中浮现的那个人——
那个她最初爱上,却永远不会回过头发现她爱他的人。
令狐冲最像他的一点,就是爱一个人的痴,爱一个人时眼中、心中只有那个人的痴迷,而与令狐冲不同是,那个人即使选择化为尘土,也不会回头看她一眼——
东方不败,这是她搁在心里永远不会对人道的秘密。
黑木崖的黎明总是来得很早,儿时的记忆就像无法抹去的梦,翻然跃入眼前,太美、太幻,似乎连黑木崖的云雾也沾染了幸福的霞光,总是灿灿地绽放生机,好似那年初见杨总管三个月后的秋……
枫叶红彤彤地燃了黑木崖对面那片山林,一片火似清秋。
借平一指的妙手再度在黑木崖上上下下的杨总管,从第一层搬到了距离教主东方不败最近的第九层,成了自教主夫人之外,第一个住进象征着日月神教至高权力第九层,不是教主的男人——之前还没有出现过女教主——
即使任盈盈母亲活着时,任我行也不曾让她踏足过这独属于教主的领地。而这些,只有日月神教资深的长老们深知。可偏偏日月神教的长老们都是行为乖张,不受世俗所束之人,教主喜欢什么,他们无兴趣,也无探究之心,听听作罢,随其所好,从不妄加议论。
所以伤好就奉命在东方不败左右伺候杨莲亭,搬上第九层直到事败那日,也丝毫不知道东方不败这道让他近身的命令,就已在告诉诸教众,杨莲亭是他的枕边人,尊宠异常,此后见杨莲亭如见教主,不可不对杨总管尊敬——
男人嘛,何必挑得那么明白,言外之意有点慧根的都懂,不懂的也不会提着头去问为何,日月神教讲得就是一个自在。
东方不败的用心,杨莲亭不懂,只当是换个住址,东方不败想把他弄到身边的意图为何,他倒是明白得紧,教主那夜就说的很明白,他才不会傻傻地以为那些事都发生过了,住在一处会相安无事,但男人的自尊,就算不愿意,他也不可能对外人说一句,他和东方不败如何如何,权当大家都当他得教主重用,升迁了。
杨莲亭依旧在众人面前点头哈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