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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一年后,他的弟子死了,弟子的妻子也死了,只留下那个才出生、什么都不懂的小婴孩。
而他则因为排山倒海的压力和苦涩,从未踏入家乡一步。
因此他也不知道他的弟子仅留下的唯一的孩子过着怎样的生活。
不过现在是知道了,却觉得还是不要知道得好,有些事情不去想、不去刻意了解,或许还能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但是他无法做到毫不知情,因为那个孩子是他曾经最好的弟子仅留于世的珍宝。
如果在过去的某一天他曾经回去过,如果在过去的某一天他路径家乡的时候能回去看一眼,如果他能看一眼……就一眼!
那个孩子说不定现在就不是这个样子了。
说到底,还是他自己的问题。
懦弱、胆小,甚至不敢面对故乡、不敢看一眼那个以自己小说中的主人公命名的孩子。
这就是木叶三忍,曾经叱咤忍界的存在。
继续保留着这个名头的,到现在也只有他一个人了,伙伴们走的走、叛逃的叛逃,对他们一起生活了几十年的故乡不闻不问,毫不在意。
或许这种说法有些过了,但是看起来的确如此。
而现在就连老师也……
他这一生当中,最重要的人一个都没有留住,不管是纲手,还是后来的大蛇丸、水门、日斩老师……
这个晚上他想了很多很多,从黑夜想到白昼,他想起了以前的伙伴,以前做的任务,以前在战争中收过的三个弟子……往日的情景历历在目,然而时间还是这么飞快的流逝,将他从矮个子抽打拉长到现在的男人。
揉了揉眼,自来也发现现在他又在回忆从前了,这可不像他。
人不可能一辈子活在回忆里,不然他就真的该打一辈子光棍儿了,瞧瞧卡卡西,他就有那个趋势。
眼前是一片瀑布,透明的水哗啦啦的从不知哪个断点倾泻而下,水面下那一颗颗光滑平缓的鹅卵石上水纹轻轻浅浅的蔓延着、摇晃着,流转着无与伦比的光泽,看上去清亮一片,还有红底黑斑的鱼儿在轻快的游动。
那个金发的少年就盘腿坐在瀑布下的大石上,仔细看着,还真有那么几分大师的味道。
自来也顶着一对大熊猫眼,酸溜溜的想着以前的水门坐定起来比这小子更有滋有味,起码那个眉眼清俊,眼前这个,五官都还皱在一起呢!
不过再过个几年就难说了……谁叫人家爹妈的底子好呢。
出神的时候,一道灼热的视线看了过来,自来也暗自捶胸:你说这孩子的洞察力怎么就这么好呢?难道这也是遗传?
坐在大石头上装大师的鸣人终于装不下去了,撒丫子跑到岸边穿起衣服就又要跑,这会儿自来也反应过来了,一个瞬身就已经来到鸣人面前,大手紧紧按住他的肩膀。
“我又没追你你跑什么呢?”
“我不想被变态一边看着一边修炼。”
“臭小子你说谁是变态呢!”
“佐助说了,不能和变态说话超过五句。”
这下自来也彻底囧了,“他说什么你都信?”
“起码他说得有道理,我就信!”
“那他说了什么?”
“他说昨天晚上你脸不红,说明你对这方面的事情了解得很透彻,所以脸才不红,然后我就想到这一路上你一直出入女用澡堂,而且又在写一些见不得人的小说……”
“停停停,本大爷写的小说怎么见不得人了,卡卡西那小子还成天捧着当个宝呢!”
“我可不是卡卡西老师……佐助还说了,我们不能成为像你或者卡卡西老师那样连灵魂都堕落的人,我们还有节操……啊不是,是正气!”
听着眼前的小毛头一板一眼,有根有据的说出一大堆话,自来也只想拿块豆腐来撞。
——哦天哪,水门你家儿子的魂儿被宇智波家的小兔子给勾走了!
在心里默默拾起碎了满地的学名为「节操」的东西,自来也缓缓开口:“那这么说来,你跟他好上了?”
只见金发的小毛头迅速的红了脸颊,低着头唯唯诺诺就差内八字点手指了。
自来也忽然觉得,不拿豆腐,直接撞墙反而更适合他。
——水门,老师我实在是无能为力,宇智波家的小兔子战斗值爆表了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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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下午自来也是黑着脸回来的,而鸣人则是红着脸,佐助一看,心中不甚明了,自然而然的走过去顺了顺鸣人头顶翘起的两撮儿金毛,用一种冷淡而不含感情的嗓音对自来也说道:“有个自称是你以前的同伴的学生的女人刚才叫你今晚上到大街尽头的居酒屋去喝酒祝你一路好走慢走不送。”
接着,直接把人领进房间了。
自来也站在北风吹不到的房间里也仍然觉得自己在风中凌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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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自来也赶在太阳落山之前抵达居酒屋的时候,他发现纲手居然先他一步抵达,不由得沉了沉心。
“哟,纲手,你来得可真早。”
“不早了,太阳已经落山了。”
自来也回头看着天空,才发现太阳最后的一抹亮丽色彩已经完全消失不见,从山头那边一直蔓延开来的橘红色像是铺了满地的鲜血,特别刺激视网膜。
树枝上落着归巢的鸟雀,当中不乏一些黑色的乌鸦,正歪着柔软的脑袋目不转睛的看着这里。
自来也蓦地一阵心悸,伸手挑开了帷帐,坐在纲手身边。
一杯清酒被递了过来,手的主人是他曾经的队友。
自来也接过,仰头一饮而尽。
几盅清酒下肚,便打开了自来也的话匣子,一发不可收拾。
“……我跟你说,鸣人那个臭小子,说不准哪天就真的让人给拐跑了,嗝……成天就宇智波宇智波的,嗝……水门是死的早,不然看见这个样子,嗝,你说他该有多难过……嗝。”
纲手端着酒杯在唇边辗转,浅浅的抿了一口,微红的脸上泛起一抹能称得上温柔的笑意,“当初,你和他……不就是这个样子么?”
自来也一愣,旋即摆手,“他那个人,嗝……不提也罢,嗝……来,我们喝酒……”
“你醉了。”
“我没醉,嗝……”
到最后,自来也还是醉了,不知道是醉在酒里,还是醉在过往的记忆里,至于今天的谈话,日后回想起来,竟然只有一些朦胧的只言片语,脑海中印象最深就只有纲手脸上的笑,温柔而略带嘲讽,映衬着周围浓密紧致的夜色定格成一张黑白相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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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自来也清醒过来时,已经是隔天上午了,头疼的他再一次深刻的意识到:宿醉真的不好。
看了看周围,不知道是哪一家人的房顶,自来也绵长的叹了一声,呼出一口浑浊的热气,摇晃着站起来,三两下跳跃便不见了踪迹。
此时此刻,短册街外围的空地上,大蛇丸和纲手无言相对,旁边站着激动的鸣人小朋友和各种冷淡的佐助少年,他们的对面是形象一直被定义为「邻家大哥哥」的药师兜。
佐助连哼一声都懒得哼,直接无视了药师兜,眼神掠过他直直落到大蛇丸身上。
大蛇丸挑起个意味不明的笑容,这个笑容一直持续到某个白发大叔的出现。
曾经的三忍,如今以这种形式汇聚在一起,是准备开同学会么?
佐助无不嘲讽的想到,今天他的任务主要只是带鸣人来各种恶意围观,好让这没怎么见过世面的小子开开眼,看看纵横忍界多年的老油条们……哦不,是看木叶三忍们如何不动兵刃比拼气场的。
鸣人只知道杀了三代爷爷的仇人就在眼前,恨不得冲上去打上几拳,虽然佐助说过不要太靠近变态,但是「抽打变态」这项不在范围内,尤其在得知对方还是三代爷爷曾经的弟子时,更是想直接抽筋扒皮,让他去见三代。
现在的他还学不会如何原谅,亦不知道仇恨只能引出更多的仇恨。
他还很纯粹。
佐助忽然悲哀的发现,鸣人的纯粹必然会在将来的某一天被他亲手葬送,到时候,他的眼里不会是黑白分明的世界了,虽说现在也不全然是,但是一想到将来的「那一天」,他就浑身止不住的颤抖着,内心深处在叫嚣着:保护他,带他远离这个纷乱的忍界。
但是他不能,他们还生存于这个世间,他们还要一起走很长很长的路,还要一起看几十年后的日出日落、春来冬去……
为了他们很长很长的以后,在这不久之后,他必须做出选择。
不过这一次他不用忧心,他们的未来定然不会是他记忆中的那个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 嗷嗷嗷,这种欢乐中夹杂悲哀的赶脚肿木破!?
欢迎大家捉虫,请戳戳人家的专栏嘛,顺便收藏一下好伐??【我快被自己恶心到了。。
☆、18。所谓远去
大蛇丸到底还是给逃了。
再一次的。
并且从今往后,木叶三忍只有二忍。
说不伤心那是假的,自来也很难过,但是这难过的次数一多了,也就习惯了,回程的路上笑得比谁都开心。
回到木叶后,纲手二话不说赶去医院治疗小李,顺带也看了一下同院的卡卡西。
据卡卡西表示,他是被宇智波鼬的幻术困住,在心灵上创下了不可磨灭的伤痕,因此要求休假。
未来的五代目火影千手纲手挥一挥手,准了,不过人好了之后立刻出村进行超S级任务,第七班自然会有人好生看管。
本来还在偷笑的卡卡西登时囧了一脸,被一边的学生毫不留情的嘲笑了一番。
在一切都尘埃落定后——纲手上任第五代火影,小李手术结束——自来也提出,要带鸣人外出修炼,时间是三年。
鸣人撇着嘴巴表示自己很不屑,但是却被自来也接下来的一系列的问题问得昏头转向——
【你不想超越那个宇智波吗?】
【你不想村子里的人都注意到你吗?】
【你不想得到更大的提升吗?】
答案都是肯定的。
于是自来也挥了挥手,决定第二天就出发,也是从这一刻开始,鸣人都在与人告别。
首先是卡卡西、小樱,之后再是其他同届生,还有上一届的凯班。凯还硬塞给鸣人一件绿色体操服,将衣服带回家的鸣人又被佐助犀利的嘲讽了。
躺在床上,鸣人想着怎样与佐助告别。
正当他一开口,佐助就丢来一句“睡吧”,接着就把背对着他,没有其他动作。
似乎是睡了。
鸣人从床上坐起来,只能看到佐助在月光照耀下的一小半边脸,从额头到下巴的那条折线被月光镀了层温和的月白色,看起来不再那么冷酷。
挠了挠后脑勺,鸣人翻身下床,在黑暗中慢慢的收拾衣服。
他的生活其实是很没有规则的,在佐助来之前,三餐从来都是吃不饱的,衣服也是不会洗的,整间屋子又脏又臭,实在就像是乞丐的屋子,不过再怎么说他都要略高乞丐一筹,毕竟,他还有套房子。
——也就只有房子了。
六岁以前的鸣人这么想过,然后佐助出现了,他的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冷静凛然,却带着一股不可拒绝的风风火火的气势迅速闯进他的心扉,然后,攻城掠池。
他的心里没有城池,于是一不小心,便把整个世界都赔了进去。
从那时起,他就开始了以宇智波佐助为圆心的生活,并且这种生活方式一直延续到了今天。
这看上去是挺傻的一件事,而现在,他又在傻愣愣的想着该怎么同佐助开口说离别。
那也是一件顶傻的事儿,也是一件特别令人难过的事儿。
衣服终于都收拾完了,从窗户外投进的柔柔月光已经消失,有的只是太阳升起前的冥蓝色暗光。
鸣人的眼神黯了黯,他必须在太阳完全出来前做好决定。
然而就在此刻,一只略带温热的手啪的一下拍上了自己的后脑勺。
吃痛的鸣人不满的抬起头,猝不及防撞进一池黝黑的潭水,窗外的光倾洒进来,在他的脸上留下阴影,从额头到下巴的那条折线还是那样漂亮得无可挑剔,只不过昨夜的那种温润已经消失不见,留下来的,只有生硬冷峻。
但是不知怎么的,看到这样熟悉的冷漠脸庞,鸣人竟然一下子红了眼眶。
“白痴……”
那只手悄无声息的来到他的脸颊边,手的主人弯下腰,在那种深刻而清晰的幽冥色暗光中缓缓印上他的嘴唇,像是朝圣一般。
——啊啊,太阳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