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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倾盘算着,就算是千秋余怒下的报复,这么久也该差不多了,找个机会得回趟万花谷,听说自己还有个师父,虽然也不记得是怎样的一个人,但这世上的师父,总归都是靠谱的吧?
恢复记忆,该欠的还了,该走的路继续走,这样停滞不前,实在使人焦躁。
千秋一手提着剑,一手握着墨倾的手腕,风沙渐起,墨倾没有功力在身,没有他拉着,五十步能落下三十步。
“千秋,别找了。”又行几步,墨倾反手拉住他,“天已经黑了,李简说不定已经回去了,反而是我们如果再不回去就来不及了。”
千秋抬头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灰头土脸的墨倾,叹口气:“好。”
师兄武功虽然不高,不过运气向来不错,从没迷过路,遭过劫,敢一个人出来,想来也不会出什么事吧?
千秋想着,刚转身,突然神色一凛,拔剑出鞘,将墨倾护在了身后。
墨倾看着这个比自己还矮了半个头的身影,又看看自己的位置,怎么看怎么别扭,于是按下他的手臂就要并肩站,被千秋回头吼了一声:“别上前!”
还没等墨倾表达一下委屈,几只利箭直对两人,破空而来。
就在千秋挡下箭的时候,十数人手拿长刀,已将他们团团包围起来。
“龙门的马贼?”墨倾想起临走时客栈老板的交代。
“呸!”带头人看清他们俩,狠狠啐了一口,“又是穷道士!”
千秋手中一紧:“又?你们还见过一个道士?”
“见过见过,”那人一脸的不耐烦,“身上没几个铜板,书倒是不少,幸亏武功不错,送出去还有点价值哈哈哈!”
千秋只觉脑中嗡的一声,不觉踏前一步,身后,墨倾拉住他,低声说:“别慌,问清楚再动手。”
千秋的心思已经全飞了,只是顺着墨倾的提醒,恍恍惚惚问道:“送去哪里?”
千秋年轻,天生一副不经世事的脸,声音也无害的很,他这么幽幽的问了一句,顿时就有人顺口接了:“江将军那里啊。”
紧接着一声哀嚎,被自家老大一拳砸上鼻梁:“他妈的又给老子多嘴!”
“龙门的江将军……江珩?”千秋念出这个名字的同时,墨倾已经警觉起来,但是这次他没能拉住他,紫气东来,冷如寒夜,千秋已经提起剑,跃了出去。
唐无凉热切的眼神还粘在五毒女子的身上,杜敛已经伸出手,把他拉到了身后。
紧接着长枪一挑,直对赵长知,笑容满面:“要不滚出去,要不死在这里,赵堂主选一个?”
赵长知跟他也算仇人见面,自然两看两相厌,皮笑肉不笑问:“这客栈你开的?”
“不是。”客栈伙计悄然从后堂探了个头,答。
“那我今晚就住下了。”赵长知说着,就向伙计撂了个银锭子过去。
杜敛冷笑一声,半路截击,一枪把银锭子打飞。那边伙计“哎哎”地喊着,也不管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奔着银锭子就冲了过去:“两位客官三思啊,打坏了咱们的客栈,今晚大家就只能睡风沙里了。”
一听风沙,牵萝勾起了嘴角,手中虫笛一扬,灵蛇自她腿上盘旋而下:“谁让我今晚睡风沙,我就让谁睡进蛇肚子,不过……”眉眼一挑,她向着杜敛一笑,“不过你的话,我倒是更愿意你睡我肚子上。”
杜敛莫名打了个冷颤,觉得这事好像有点不对。
赵长知的眼神也很复杂,自觉对杜敛越发的仇大苦深,人是他先遇上的,怎么最后得利的都是这个混蛋啊?
“这位五毒姑娘,”认亲要紧,唐无凉也不管情人的安全问题,问道,“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唐然的人?”
“唐然?你说我那个缺心眼的外甥?”牵萝一听这名字就上火,“他人呢!说好醉蝶林碰面,结果一整天都没露脸,是想死吗!”
“没有没有,小姨,我有去找你!”门外一声疾呼,唐然风驰电掣,卷着一身的风沙撞进门里,“我去找你了,咳咳,真的……”
叶芳游跟着他身后,看他又累又急,咳得厉害,笑着给他拍了拍背,对牵萝打了个招呼:“小姨。”
“叶芳游?”牵萝看见他,身形顿时一转,下一秒虫笛已经嵌在了叶芳游的颈边,“又欺负我家小崽子?”
“小姨,我哪里舍得。”叶芳游配合着扬起脖颈,笑眯眯回道,“聘礼我早就准备好了,可是一直没有机会交到你手上。”
“哦?聘礼?”牵萝笑靥如花,“给我下的聘?”
“小姨说笑了,”叶芳游笑意不改,“我心所向,自第一眼,就没变过。”
“嘁。”牵萝无聊地收了虫笛,“遇上的男人全是瞎子。”
在场被她遇上的众瞎子们纷纷转过头去。
“这性格,绝对是遗传。”杜敛低头凑到唐无凉耳边悄声说,“不愧是你家小姨。”
“这话什么意思?”唐无凉斜瞥了他一眼。
“没什么意思,”杜敛说,“我也是你家的。”
“唉……”唐无凉想想自己,想想老哥,又想想初次见面的小姨,然后看了看自己的情人和老哥的情人,长叹了一口气,“简直是满门不幸……”
摇头间,不期与赵长知视线相接。
“没你的事。”唐无凉认真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脸多了浪费
江珩虽然不做杀手了,但还是保留了很多以前的习惯。
比如他安于边塞,即使剿匪平乱也从不主动上报朝廷请功的低调,又比如他四年来每到黄昏,必然亲自巡城一周,风雨无阻的谨慎。
俗话说的好,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李简中午缺了一顿已经饿得团团转了,到了晚上,为了保存体力只好躺在床上装死。江珩走进屋里点起灯火,见他挺尸一样一动不动,差点就以为人被他一不小心给饿死了。
“今天真安静啊。”坐在床边,江珩说道。
周围静悄悄的,的确一点声音都没有。李简没啥力气,要不是会死,他连呼吸都想省了。
江珩看他挺尸,看了会就觉得无聊,拍他饿得瘪瘪的肚子:“这么久没见,你跟我说说话嘛。”
“滚。”李简不堪骚扰,于是言简意赅地送了他一个字。
“刚才巡视,我在城门口看到几个脚印,绝对不是我手下身穿重甲的士兵踩出来的。”江珩跟个小孩子似的,竖起两根手指在李简的肚皮上跳起了舞,兴致盎然地说道,“查探的时机刚刚好,再晚一会,痕迹就会被风沙掩埋,无人可察觉。李简啊,你说会不会是你师弟找来了?”
李简勉强转动了一下头脑,觉得这几年师弟性格大变,直接杀过来很有可能,先查探再下手不像他的作风。
江珩看他表情,波澜不起,便也笑了:“想骗你紧张一下,看来行不通啊。那告诉你实话吧,脚印所显示的步伐,是凌雪楼特有的轻功。四年了,他们也找到这里来了。”
李简这才看了他一眼。
“不知道楼主这次派的谁来,不过不管是谁,总不会低于堂主的位份吧。”江珩说着,缓缓俯下身去,把头埋进他发间,“凌雪楼,朝廷,这阵子我这边是安定不下来了。”
李简挣了两下,挣不动,也就只能任他压着:“自作孽,不可活。”
“我只想脱离凌雪楼,找个自由自在的地方活着。”江珩贴着他温热的脖颈,轻声说,“就像当初遇上你的时候,过的那种日子。”
“你害的人太多,若你这种人都能自由自在地活着,那简直是天理不容。”任他说得可怜,李简不为所动,“多少无辜的江湖人士做了你手下的傀儡,你自己记得清楚吗?”
“一百二十二,当初躲避楼内追杀就折损了一半,最近不知道又招惹了哪路煞星,目前得的消息,又折损了三分之一。”江珩低低笑着,“没办法,性命攸关的事,除了傀儡,我还真信不过其他人。”
“你怕死?”
“怕,这世上谁不怕死。”江珩抱紧了他,“我还没过够这种生活呢,当然更怕死。”
“哪种生活?”李简冷笑,“担惊受怕的生活?”
“现在抱着你,好像就没那么怕了。”江珩笑道,“李简,如果我死了,你就陪我一起死吧。”
“不干。”李简翻了个白眼。
“那不提死,如果我继续逃,你就跟我一起逃吧。”
“休想。”
“唉……”江珩怅然,“对我说句好有这么难?”
“从你嘴里说出来的,就没一件好事。”
“怎么会?”江珩撑起身,对他温和一笑,“李简,吃饭吧。”
卧槽!肚子饿得咕咕响,李简一眼瞪了过去:“……好!”
沙漠温差巨大,夜里寒凉,于是唐无凉话音落时,一瞬间众人都以为外面的风刮进来了。
既冷又利,犹如刀割。
那是杀气。
唐无凉对赵长知的气息敏感,众人还未反应,他已经一个迎风回浪,退出了好几尺。与此同时,被杀气所激的灵蛇也蜷起了身子,猛然弹起蹿向赵长知。
赵长知看也不看,信手一握,便抓住了灵蛇双头的头下三寸,紧紧地捏在了手中。
然后只见他轻轻舒了口气,再抬头时已面色平静,刚才的杀气流窜都好像错觉一般。
一只细白的手缓缓搭上了他的手腕,牵萝凝视着他的脸,眼中情绪未明,只淡淡地说:“放手,它不会再攻击你。”
赵长知看了她一眼,微微笑了下,双手一松,灵蛇便摔到地上,萎顿了一会后又缓缓爬回牵萝脚边,顺着她光裸的腿缠了上去,直到隐入裙摆间。
“你到底是什么人?”跟着一起走了大半天,这时候牵萝才想起问这么一句。
“普通生意人……”赵长知还没说完,唐然便打断他爆了真相,“凌雪楼十六堂主之一的赵长知,小姨我之前至少跟你说过八次……”
“除了你老爹,我这辈子就没记住过别的男人的名字。”牵萝斜瞥了他一眼。
“我和叶芳游也是男的……”这话刚说完,唐然就后悔了。
果不其然,牵萝眼里的鄙视顿时更重了:“喜欢压男人的和被男人压的也算?”
一时间,在场众人纷纷抱住了膝盖。
“说起凌雪楼的赵长知……”牵萝又想了想,突然醒悟,“把我小外甥骗在身边好几年的那个?”
“那不是骗,我是真喜欢他。”赵长知更正。
“唉……”杜敛长长地叹了口气,“不行了,忍不住了。”
然后他突然左手一挑,众人只听一声锐鸣,赵长知已经被横扫的长枪打飞了出去。
两人一个摔一个追,冲着门口就直直地撞了过去,店小二察言观色未卜先知,瞬间单手拉门一开一合,这两人便毫无阻碍地出了屋,不仅门没有损坏,连风沙都没放进来几颗。
“啧,这性格,真像你们的爹。”牵萝赞道。
“小姨,”唐无凉说,“你这比喻让我压力很大。”
“那你可以不跟我说话。”牵萝当真是看都不看唐无凉一眼,随手点了点小二,“我要洗澡,热水。”
“小姨,我小时候是不是做了什么惹你讨厌,所以你养我哥不养我,直接把我丢回了唐门?”唐无凉好奇,“我觉得我小时候挺乖的啊。”
“你长得比较像我姐姐,”牵萝说,“我看着心烦。”
这话有点莫名其妙,于是唐无凉瞅了瞅老哥。唐然悄悄蹭过去,小声告诉他:“咱小姨喜欢咱老爹,但是咱老爹只愿意娶咱娘,不要她。”
这下唐无凉明白了,敢情是迁怒。
但迁怒归迁怒,她到底是把自己送回了唐门,没直接丢路边饿死。
“你看着我傻笑什么?”牵萝伸手把渐渐凑近的唐无凉推开。
唐无凉也不介意,依旧笑得一脸灿烂:“小姨,除了你和大哥,我还有别的近亲吗?”
“没了,我和姐姐从小相依为命,至于你们的爹,自出唐门就是一个人。要不是被他所谓的兄弟连累……”牵萝冷哼,“他们是一死了之,留下两个拖油瓶给我忙活!”
“小姨,小姨,”就像当初见到唐然,唐无凉喊得那叫一个亲,他本就长得讨喜,笑起来更是要把人甜死。这么多年牵萝对往事也淡泊了许多,此时被唐无凉这个后辈撒娇一样哄着逗着,脸怎么也绷不下去,噗哧一声就笑了。
“哈哈,”叶芳游冲着唐然乐,“幸亏当年他小,还不怎么会讲话,不然你小姨肯定丢了你养他。”
唐然倒是没在意,只松了口气:“这样也好,我本来是真担心小姨不待见他。”
“都是兄弟,他可比你聪明多了。”叶芳游说完,收到唐然白眼一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