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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然倒是没在意,只松了口气:“这样也好,我本来是真担心小姨不待见他。”
“都是兄弟,他可比你聪明多了。”叶芳游说完,收到唐然白眼一枚,于是乐呵呵地看了看外面,“那俩人打那么久怎么还没个结果,该不会被风沙活埋了吧?”
话音刚落,碰的一声,有人撞门而入。
霎时风沙如雨,挥洒而入,店小二连忙扑上去要关门,被来人一把抓住,疯了一样喊:“救人!快请个大夫救人!!”
他这一放手,背后背着的人便缓缓滑落在了地上。
唐无凉瞅了一眼,大惊失色:“墨倾?!”
作者有话要说:
☆、要什么也不能要脸
照千秋所说,墨倾倒得古怪。
他虽然没有内力在身,但处于包围之中,却被千秋保护得周全,半点伤都没有受。
他是突然间倒下去的,毫无预兆。
千秋大惊之下心神俱乱,之所以还能完好无损的带人回来,是因为突然又蹿出一批人,和那伙马贼厮杀成了一团。
自古医毒不分家,牵萝平日里下惯了毒,此时被唐无凉哄开心了,竟也破天荒看起了病。
千秋目不转睛地盯着牵萝,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牵萝扒开墨倾的眼皮看了下,又趴在他胸口上听了好一阵子,这才皱着眉头问道:“呼吸衰弱,心跳过缓,是秋毒花、失神散,还是解忧草?”
众人皆一脸茫然的看着她,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他中的毒啊!”牵萝看到这群呆样就上火,“他吃了什么东西,怎么体内的毒这么多?”
“这几天我们都吃在一起的,除了……”唐无凉看向千秋,“无忧之水……”
“不可能!”千秋猛摇头,“那药不会有问题,他给我吃了这么多年,我也没有……”
“你没事因为他为你下针排毒。”唐然在旁突然接道,“我想起来了,当年我帮他采药,他曾说过,这药的药性不只是致人失忆,更会让人失去神智,陷入昏迷。那时你神志不清,估计也不记得他每隔三个月就会回华山一次,施针为你解毒。”
千秋心下一凉:“那他现在……”
“毒入心脉,我以冰蚕暂封毒素,保证五日内不会再蔓延,不过若五日后仍无法解毒,大概就会永远这么睡下去了吧。”牵萝说完,两手一摊,“解毒我不会,刚才你们说的那个什么针我也不懂,所以剩下的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五日的时间够了。”叶芳游说道,“墨倾会的,他师父肯定也会,我这就让小声小乐准备快马,陪千秋带墨倾回万花谷。”
“回万花谷?”千秋愣了愣,“可江珩……”提起这个名字,他咬了咬牙,眼里恨意丛生。
因为这个人,不只是他搭上了五年浑浑噩噩的时光,师父更是搭上了一条命!
他已愧对师父,如再不能报仇,这辈子都将寝食不安。
千秋握了握手中的剑,看向墨倾。
那人因自己的怨愤而中毒,虽然陷入昏迷,神色却平静的很。
所有的错都在自己身上,可是苦却让他担了。
千秋从来没想过在自己的身上会发生这么多的事,他的想法一直很简单,与墨倾认识了,喜欢了,原以为就这样,两人在一起,不论是走江湖,还是归山林,总之就是简简单单的过一辈子。
然而与江珩的偶遇,让他没了简单的人生,也没了恩重如山的师父。
连墨倾的人生也改变了。他替了自己的名字,背上那上百条人命,这批血债他是怎么一步步化解的,千秋想也不敢深想。
如果不是师兄不愿再瞒他而停了药,他这辈子也就这么完了。
一无所知,然后一无所有。
“千秋?”时间已是刻不容缓,唐无凉见他居然还在犹豫,不由着急起来。刚上前一步,便被叶芳游拦了下来。
“小舅子,这事你不了解。”叶芳游说,“个中取舍,你让他自己做决定。”
一片静寂中,千秋长长的舒了口气,将墨倾扶起,慢慢走向客房:“等天亮风沙一停,我就带墨倾回万花谷。”
“不急着报仇了?”叶芳游笑眯眯问他。
“我当然不会放过江珩,但我也不能放下墨倾不管。”千秋看了他一眼,轻声说道,“还有件事,师兄落到江珩手里了,你们一定要救出他。”
“什么?”叶芳游眉头一皱,“李简被江珩抓了?”
“碰”的一声,门突然被撞开,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见杜敛和赵长知卷着一身的风沙滚入,赵长知更是一挥手就灭了大堂半数的烛火,随后身形一晃,消失了。
“有探子要来了。”昏暗中杜敛低声说道,“除了我和叶芳游,其余人立刻隐蔽起来!”
他话音刚落,在场的人影顿时又消失了一半。千秋带墨倾回房,唐家兄弟更是轻松,直接浮光掠影就不知道藏到哪里去了。
店小二掌着烛台去关门,回头见杜敛瞥着他,立马立直身子:“小的什么都没看见,小的什么都没看见,天晚了,客官早点歇息吧。”说完,拔腿就溜向后院。
龙门自古是非之地,养出的人都是人精。
叶芳游老神在在,缓缓踱去楼上:“看来只有我见得外人了。”
“你拦住唐然和千秋,叫他们千万别冲动。”杜敛掸掸身上的尘土,坐在了桌前,目光沉沉,“明日,江珩必来。”
“嗯,必来。”牵萝笑眯眯坐在他对面,托腮看着他。
“小姨?”杜敛顿觉太阳穴在突突地跳,“你怎么……”
“我保证唐然不会轻举妄动,我也不会乱来。”牵萝依旧是那张甜甜的笑脸,说道,“这人,我陪你见见。”
自千秋出事被救回,不单墨倾是操碎了心,李简自己也没轻松过。
罪魁祸首居然是江珩,这事儿李简没处可说,压在心里,憋了整整四年。
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守在昏睡的千秋身边,想想师父,再想想师弟和墨倾的未来,眼前一阵阵发黑。
李简睡不好,他做梦都想扒了江珩的皮。然而世事弄人,如今他就在江珩的地盘,一吃二睡,过着几年来最悠闲的生活。
李简伸着懒腰睁眼,意外发现江珩今天居然没守在他床边等他吃饭。倒是他那个少言寡语的副将长枪一样站在门口,猛一瞅跟个铜像似的,这要大半夜看了,准吓一跳。
“江珩呢?”
“将军出城去了。”副将答完就闭嘴,半个字也不多说,难怪江珩放心将他安排过来。
李简哦了一声,慢悠悠起床洗漱吃饭。江珩在他看着烦,江珩不在他反而又无聊了,李简瞅着副将那张木讷的脸,突然开口说道:“你们将军其实是凌雪楼的堂主。”
副将看了他一眼,表情无波无澜。
李简对他的反应很不满意:“你是不信,还是早就知道?”
“将军说了,你是凌雪楼的堂主。”副将眼露轻蔑,声音倒还算平稳,“当年坑害无数武林人士,后叛出凌雪楼,一直被楼内追杀,这才逃到龙门,好运遇上了将军。”
“啊?”李简嘴巴一张。
“你这种恶人,合该千刀万剐。”副将一字一句慢慢说道,“将军念与你有旧,才留你一条性命,不过你也别想出去,将军说了,为防止你再害人,他必须关你一辈子。”
李简听了个目瞪口呆:“他还说了什么?”
“将军说,你这人武功不高,骗人的本事却是一等一。所以你不要花费心思了,你说的话,我一个字也不会信。”
李简嗓子一梗,差点给气乐了。有这手拉皮扯淡,颠倒是非的功夫,难怪当初那些武林人士,说着说着就着了江珩的道,从此万劫不复。
作者有话要说:
☆、有脸的受累
江珩这趟走的比自己想象得要顺利。
到达客栈,亮出身份,请人上马,简直一气呵成,名义上为边城巡使的那名天策意外的配合,再多说两句话,江珩简直要与他生出惺惺相惜的认同感了。
江珩隶属神策麾下,天下皆知神策天策两军不睦,他虽远在边城少管政事,却还是不得不注意一下。
不管朝廷派来巡查的是否真的只有一人,如今情势未明,也只有先抓着这唯一的线头,看能不能扯出背后的网来。
江湖行走多年,从凌雪楼到神策府,江珩自认为也算阅人无数。但是这名敢只身前来的天策巡使,他却有点看不懂了。
一匹骏马两人骑,异族的女子笑如银铃,偎在杜敛怀中,顾盼间媚眼如丝,腻得像只猫一样。
江珩总共就瞅了三次,次次都被闪瞎眼。
老实说,郎才女貌浓情蜜意,此乃天经地义,可现今光天化日,众目睽睽,忒不要脸!
“江将军?你好像挺在意她啊。”杜敛勾着怀中女子光润的下颌,向他一笑,“怎么,也看中她了?”
“不敢不敢,”江珩笑着摇头,“自古美人配英雄,这等艳福,当然只有杜将军这样的英雄方能消受。”
“哈哈,哈哈哈哈!”似是马屁正中,换来杜敛放声大笑。
虽然没人知道他心里正犯苦水——娘的其实老子也消受不起啊!
牵萝嘻嘻笑着,心满意足地又往杜敛的怀里蹭了蹭。
一连五六天没见到江珩,李简以为他终于恶迹败露,卷着铺盖逃跑了。
于是作为被遗忘的俘虏,这天夜里,李简正准备大摇大摆地自己走出去,然后一头撞上开门进入的江珩。
“你怎么还在?”李简很失望。
“你还在,我怎么会不在。”江珩上前,李简只能退后,退着退着,就退回了床边。
江珩顺势俯身压了过去,李简也很干脆,手腕被制,二话不说举头冲着江珩的脑袋就磕了上去。
被江珩眼疾手快,拦住他额头然后侧身亲了一口。
卧槽!李简心里顿时炸了锅:“滚!”
“趁今天听了半天活春宫火气旺盛,不如就索性办了你降降火,”江珩笑着压住他,“你说好不好,李简?”
江珩说话向来似真又假,这么近的距离看着,李简也分不出个虚实,脸都白了:“你敢!”
“我只有不想,没有不敢。”江珩看似漫不经意,话家常一样问道,“李简,你为何会来到龙门?”
李简磨着牙:“杀你!”
“你没那本事。”江珩一句话说的李简几欲吐血,“你师弟倒是有,可是他现在已经带着一名万花……是叫墨倾吧?离开了龙门荒漠。”
“带着?”李简吃了一惊,“墨倾出事了?”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以你师弟的性格,绝不会丢你一人在此。除非……”江珩与他对视,目光中暗潮涌动,“与你们同行的还有别人,他才会放心离去。”
李简心中咯噔一声。
“当时客栈中留下的,只有三人。”江珩继续慢悠悠说道,“杜敛,他的五毒教小情人,还有一名藏剑。现下杜敛和那五毒女子都已在我城中,看来剩下那名藏剑,也得找个时间带来才好。”
“江珩!”李简急道,“你要对叶芳游做什么!”
“不做什么,我只是想知道,到底有多少人是冲着我江珩来的。”江珩又贴近了一分,几乎额头对着额头,轻轻笑道,“人太多啊,我都有些看不明白了,比如那个杜敛,这一晃几天都过去了,我也没明白他到底想做什么。”
李简表面嗤之以鼻,内里却上了心:“向来都是别人看不懂你,竟也有你看不懂别人的时候?”
“你说他来玩的吧,他还每天盘查我军务,出城巡视;你说他办正事的吧,他还总带着他那名小情人卿卿我我没完没了。属下报他们夜夜春风我本来还不信,今晚一听……唉唉唉……”江珩连叹三声,“周围厢房我都已替他们清空,不许旁人靠近,在别人的地盘也敢如此放肆,这位巡使大人胆色够足,脸皮却是一点没有啊。”
夜夜春风?杜敛和谁?牵萝???李简听得嘴角直犯抽。
那边厢房,唐无凉抱着茶壶,咕嘟咕嘟地直灌水。
一尾长蛇自窗口蜿蜒而入,缓缓攀上牵萝的脚踝。
“大功告成,”牵萝笑嘻嘻说道,“周围真的没人了。”
“太好了,”唐无凉一口气灌完,呼呼喘着,“这叫床真是个力气活,再不撤,我这嗓子都要废了。这样一来,你进出也容易多了,”他拍了拍身边的人,“对不对哥?哥?”
唐然耳朵通红,目光呆滞,一副灵魂出窍的模样,被唐无凉抓着肩膀晃了好几下,才堪堪回神:“啊对……我说无凉,你这个……这个……”
“什么?”唐无凉拍着胸脯自信满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