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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下来,东海的伤好了很多,已经可以出院了。
那天希澈再次到医院来看他,碰巧英云也在。英云看到希澈,笑了笑,凑到他身边。
“希澈哥,这个月……快到月底了吧?”
看到笑得一脸油腻的英云,希澈浑身上下都起了鸡皮疙瘩,状似嫌弃地推了推他,说:“月底怎么了?你大姨妈来了?”
听希澈这样说,英云也不生气,说:“不是啊,我只是想问,这个月的画稿你交了没啊?”
“还没啊,怎么了?”
“啊,没事,只是……要不你慢点再交吧!”
“为什么?我都画好了。”
“嗯……因为那个……”
希澈看着英云一副想说又不好意思说不出口的表情,随即便想明白了。了然地笑了笑,拍着英云的肩膀,“怎样,看上我们家小佐的天使叔叔了?”
英云刷的一下脸红了。这回轮到金希澈偷笑了。
“希澈哥,我后天出院了,要不我们一起出去庆祝庆祝吧!”东海在赫在的搀扶下,缓缓地能够站起身来,对希澈说道,“待在医院一个多月了,都快闷死了。”
“东海现在的状况可以出去么?”希澈问道,转身看向身为医生的金英云。
英云走到东海身边看了看,说:“应该没什么问题,只要不是太过分的活动就都可以。”
希澈点点头,“那好,我去找韩庚说说。顺便,我会带上小佐的那位天使叔叔的。所以,金英云你也要来哦!”
他朝英云坏坏地笑笑,说罢转身跑到楼下去找韩庚了。留下东海一脸茫然地看着脸红的英云:“英云哥,小佐的天使叔叔是谁啊?”
+++
“什么,为什么你要加班!”站在韩庚的办公室里,希澈不满地噘着嘴,看着他。
“我也没办法的啊,最近生病的小孩子很多。希澈你跟他们去玩吧,我就不去了。”韩庚安抚性地拍了拍希澈的肩膀。
希澈不开心了,嘟着个嘴。等在边上看病的小孩子,看着希澈的模样,咯咯地直笑。
韩庚有些无奈,拉过他的肩膀,看着他说:“你放心跟他们去玩吧,反正不是有好多人在的么?小佐就交给我,医院儿科那边的儿童乐园有阿姨看护着,我下班的时候就带他一起回去。”
希澈撇了撇嘴,想说有好多人在可是没有你在就不一样了,但是终究没有说出口,只是嘱咐韩庚一定要好好照顾小佐。
韩庚浅浅地笑了,揉了揉希澈的头发,“我连你都能照顾好,更何况一个孩子。”
十二、
KTV里,一群人很HIGH。
东海腿伤还没全好,一手搭上赫在的肩膀,兴奋地在那儿拿着麦乱七八糟地唱。赫在不敢有任何闪失,下意识地伸手揽住东海的腰。
另一边,正洙饶有兴趣地托着下巴,听着英云给他讲给小孩子看病时发生的有趣的事情。好像完全听不见音响发出的吵闹的声音似的,全神贯注得很。
沙发的另一边,金希澈耷拉着一张脸,抬头看看又唱又跳得很兴奋的东海和赫在,又转头看了看边上讲故事讲得很投入的英云和正洙。嘟了嘟嘴,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没有未接电话也没有未读信息。
也对,好像跟韩庚什么关系都不是,他没有理由打电话来。
金希澈这样想着,伸手拿过桌上的酒,咕嘟咕嘟地喝了两口。
镜头切换到医院里。
夜不是很深,初夏的夜晚,草丛里有虫子发出的鸣叫声。儿科的诊疗室里已经没有来看病的孩子了,韩庚放下手中的笔,起身走到走廊另一端的儿童乐园去。
还没走近,就听见孩子们特有的嬉闹声音。
“呀,小佐小佐,你爸爸真的是那个长得好帅好帅的医生吗?”好像是一个在住院的孩子的声音。
“当然是啊,我又不会骗你。我爸爸叫韩庚,是这里的医生!”小佐很自豪的声音。
“小佐你好幸福啊,有这么帅的爸爸!”
接下来便是小佐的笑声。
韩庚倚在门框上,侧着脑袋看了一会儿。铺着泡沫塑料的地板上,几个住院的孩子围坐在那里。周围摆放着各种各样的玩具,摊了一地。
韩庚看着小佐摇头晃脑得瑟的模样,忍不住轻轻地笑了。还真是跟希澈一个模样。
轻手轻脚地走到小佐身后,韩庚蹲下身,用手蒙住他的眼睛。
小佐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一样,小手覆上韩庚的手,“是爸爸!”说完,转身灿烂地笑了笑,扑进了韩庚的怀抱。
韩庚抱起他,宠溺地捏了捏他的鼻子,“你怎么知道是爸爸?”
“感觉!感觉到了爸爸的味道!”
爸爸的味道?韩庚有些好笑又有些疑惑地看着他,问:“爸爸是什么味道?”
小佐摇摇头,“不知道啊,就是感觉!”
韩庚瞬间觉得这小家伙成熟得很,自己跟他沟通似乎有点困难了。难道是自己老了么?这么快就产生代沟了?
戏谑地戳了戳他脸上的小酒窝,韩庚弯腰捡起他脱在地上的外套给他披上,说:“好了,很晚了,跟爸爸回家吧!”
小佐点点头,趴在韩庚肩上,看着那群坐在地板上羡慕得都快流口水的孩子们,挥了挥小手,说:“我跟爸爸回家了啊,拜拜!”
回家路上,韩庚一路都抱着小佐。
“爸爸,爹地什么时候回来啊?”
“不知道啊,怎么了?小佐想爹地了?”
小佐摇了摇头,说:“爹地长得可漂亮可漂亮了,可是晚上外面坏人好多好多!”
“哦,那小佐是担心爹地了?”韩庚心里还是有些被小佐的话感动的,明明就小孩子家家一个,居然还懂得体谅大人。
小佐使劲儿点头,“爸爸也担心爹地吗?”
“呃……这个……嗯,担心担心。”韩庚被他问得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不过没关系的,你爹地他不是一个人出去玩的,有好多人陪着他呢。”
“可是爹地他不会照顾自己啊,没有爸爸在,不行的!”
“小佐你……”
韩庚看着小佐一本正经的表情,有些愣了神。他不知道这孩子口中说出的话是出自怎么样的心态,但是他知道,小孩说的话全部都是发自内心的真是想法。
“爹地跟小佐说过的,有爸爸在,我们什么都不用担心不用害怕的!”小佐说着,看了看韩庚,“爸爸你会一直照顾小佐,也会一直照顾爹地的,对不对?”
韩庚愣了几秒,木然地点点头,“嗯……一直,一直照顾。”
小佐挣扎着要下来自己走,韩庚蹲下身放开他,但是依旧是抓着他的小手。牵着他,一路慢慢走回家。
小佐走几步,踢一脚路上的小石头。韩庚牵着他,心思却不知道飘到了哪里去。
…
希澈,真的这么依赖我么?
那么我又是因为什么,才会这样心甘情愿地照顾他?
明明就是两个毫不相干的人,只是普普通通的室友关系,当然现在可以说是朋友关系。但是照顾他照顾到这种份上。
朋友关系。说得过去么?
我有些搞不清楚了,我只知道,我喜欢看希澈开心时候冲我很得瑟地笑,笑得很灿烂地冲我比了“V”的手势。
他不小心受伤的时候,我很想斥责他的冒失,但却又狠不下心去责备他。我只想快点帮他把伤口处理好,我不想看到他两眼红通通的样子。
他因为小佐生病而自责的时候,我会想把他揽入自己怀里。我想安慰他,其实他做得真的很好很用心。
我是医生,我怎么会不明白这种感情到底是什么?
可是,真的可以么?
…
镜头再次切换回HIGH得昏天黑地的KTV,东海和赫在已经放下了麦克风,两人坐在沙发上玩起了海带拳。一旁的正洙似乎觉得很有趣,于是拉着英云一起加入了他们的阵营。
等四人玩得腰酸手酸脖子酸的时候,回头一看,金希澈靠在沙发上,呼呼地睡了。脚边几个酒瓶撞到了,乒铃乓啷响的。
正洙凑近他,闻了闻,一身的酒味。
回头戳了戳英云的胳膊,“喂,体现你男人的力量的时候到了。”
+++
“哎呀,正洙哥啊,希澈哥他看起来这么瘦,怎么重成这样?”英云背上背着醉得迷迷糊糊的希澈,抬头问身边的正洙。
“谁知道你们那个韩医生给他喂了什么东西吃,肥成这样!”正洙看了一眼希澈,说道,“再坚持一下吧,就快到他们家了。对了,韩庚应该在家吧?”
“如果他没跟小佐出去买吃的,那就应该在家。”
正洙点点头,忽而又想到了什么,问道:“希澈和韩庚,他们两个在一起了么?”
“不知道,韩庚哥没说起过。”英云想了想,“不过我想应该是在一起了的吧,要不然他怎么会这么依赖韩庚哥啊?没事老冲他撒娇,时不时就使个小性子什么的。韩庚哥也一直这么包容他,上班的时候老打电话回家,叫他注意煤气啊,小心不要被热水烫着什么的……”
“啊,你是说真的啊?”正洙有些意外的样子,侧着脑袋想了一会儿,“不过也对哦,希澈最近一段时间改变是挺大的。就连他交上去的画稿,风格都变了。画的画尽是温暖的风格,我都快不认识他了。”
两个唧唧歪歪地说着,慢慢的便到了希澈家。按了门铃,是小佐来开的门。
“小佐,爸爸人呢?”正洙弯下腰询问。
“爸爸在里面。”小佐答道,“啊,爹地怎么了啊?怎么趴在狸猫叔叔背上啊?”
“没事的,小佐别担心,你爹地他只是喝多了,睡着了。快去叫你爸爸下来。”
“哦,好!”小佐说完,踩着他的小猪头拖鞋,蹬蹬蹬地就往楼上跑。
不一会儿韩庚就下来了,韩庚门口的三人,愣了一下。本能地从英云背上接过醉得稀里糊涂的希澈,拍了拍他泛红的脸颊。
“希澈,醒醒,醒醒……怎么喝成这样?”
“唔……咦,韩庚?怎么……是你啊……啊?”希澈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有气无力地靠着韩庚的手臂,抬头看了一眼。
“怎么不是我?你到家了,清醒点。”韩庚收紧了手臂的力量,免得那人身子渐渐下滑。
门口的正洙和英云看到这幅景象,了然地相视一笑,随后丢下一句“韩庚,希澈就交给你了”之后,两人便离开了他们家。
韩庚一手环着希澈的腰,扶着他坐到沙发上。希澈迷迷糊糊地意识不清,一坐下来就开始乱七八糟地说着不着边际的话。韩庚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到楼上的浴室给他放热水去了。
小佐凑到希澈边上,小心翼翼地嗅了嗅,一股酒味,他嫌弃似的皱了皱眉头。
希澈睁开眼,看到了小佐,伸手将他搂了过来。
“爹地身上臭,不要爹地抱!”
“呀,你个小家伙……还嫌弃我了……是不是……爹地抱抱怎么了?乖,不许动!”
小佐抬头,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希澈,说:“爹地以后不可以这样喝酒的,身上臭臭,而且爸爸会担心……”
希澈侧过脑袋,用额头蹭了蹭小佐的,“呵呵……韩庚他……真的会担心我吗?”
小佐郑重其事地点着头,“会!爸爸可担心爹地了!”
“小佐啊……爹地问你,你喜欢……不喜欢你的……韩庚爸爸啊?”
“喜欢,可喜欢了!”
“为什么啊?”
“爸爸对小佐好,对爹地好!”
希澈眯起眼,笑了笑,搂紧了小佐,“是啊,爹地也好喜欢好喜欢爸爸……”
+++
当韩庚再次下楼来的时候,希澈搂着小佐躺在沙发上,已经快要睡着了。韩庚俯下身,从希澈怀里抱起小佐,摸了摸他的脑袋,“小佐乖,自己回房间睡觉好么?”
“好!”小佐点点头,然后径自朝楼上走。走了两步又折回来,拉了拉韩庚的衣摆,“爸爸要照顾好爹地!”
“知道了,你去睡觉吧!”韩庚笑了笑,真不知道这孩子算不算是人小鬼大。
等小佐上楼之后,韩庚弯下腰,低头看着在沙发上睡得迷迷糊糊的希澈。脸颊因为酒精的作用而红扑扑的,睫毛微微颤动着。嘴里不清不楚的不知道在嘟囔着什么,样子可爱得要命。
韩庚拍了拍希澈的脸颊,希澈埋怨似的在空中乱挥手,不满韩庚的打扰。
韩庚没有办法,只得打横抱起他。看不出希澈瘦瘦小小的身材,抱起来还是有点份量的。不过韩庚这时候没功夫想这些,只想快点搞定这个醉得一塌糊涂的人。
把希澈抱到浴室,让他靠在墙上,韩庚在浴缸边放热水,又细心地给他试水温。感觉差不多了,才回头叫他。哪知希澈是在哪儿都能睡着的人,这会儿靠在墙上迷迷糊糊地眼睛又闭上了。
韩庚走过去,第三次拍他的脸,“希澈醒醒,别睡,洗完澡再睡。”
希澈睁开眼,看了看韩庚,“哦。”
说完就跐溜一下把自己身上的T恤衫脱了。
韩庚一愣,心想着这回他反应还挺快。弯下腰,替他褪去了下身的裤子。小心翼翼地将他抱入水中。
希澈惬意地半眯着眼,仰着头,时不时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