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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g不喜欢受人威胁。”
“所以你就该死的弄来了这个新伙伴?你是忘记的奥黛莉——”迈克尔的话戛然而止,因为T…bag从身后一口咬上了他的脖子。
T…bag喜欢咬这里,他压抑着把牙齿陷入迈克尔的血管里的冲动,能够一点一点杀死迈克尔那是个太美妙的诱惑,他尽情享受着欲/望和理性相互冲突的折磨。“不要着急……T…bag是个守信用的人,我的美人儿,你马上就会回来了。”
“马上,一天,或者两天。”T…bag闭上眼感受他的美人儿脖颈细微的颤动“你马上就会回到Teddy身边。”
无论是活着的,还是死去的。
T…bag放轻了力道,迈克尔立刻面无表情地挣脱开了他,白毛正睁着大眼睛蹲在床边,看着他们这一场公开表演。
T…bag用假手拍了拍白毛的脑袋,“为了证明身为救世主同盟者的真诚,给你一个友情提醒,如果你想了解你的新生活,去找‘中间人’,那些脑子里少根发条的亚洲小子们一向很乐意做润滑油。”然后踩着他特有的歪歪扭扭的步伐离开了迈克尔的房间。
白毛很乖地听了迈克尔的话一直没有开口,但他又开始摇晃门上的栏杆,并试图把脑袋塞进间隙里。
迈克尔走出房间,单手撑在二楼的栏杆上,打量着一楼的情况。
在监狱中,人种的划分显得格外的清晰,因为地处美洲,所以白人与黑人占大多数,他们分别占据了两块比较大的地区。
而中间的部分则是由一小群黄种人占据,就像一条清晰可见的分界线,他们就是T…bag口中的“中间人”。
这群跨越大洋来犯罪的人们正在打扑克,迈克尔的扫视故意显得很漫不经心,但其中还是有一个人一下抬起了头,那人发现了迈克尔“嘿,新人,下来玩吗?”他的英语发音有些拗口。
迈克尔点了点头,从楼梯走了下来。
叫迈克尔下来的人看起来是中间人的老大,他一挥手就有人自动给迈克尔让出了位置,他的笑容十分灿烂,右边耳朵上的红色耳环闪闪发亮“我叫西泽(Caesar),当然你也可以叫我‘中间人’。”
“HI,我叫亚撒,这里戴耳环的人真少见。”迈克尔说道,犯人不允许戴饰品,任何可以变成利器的东西在监狱里都收到严格的管理。
“啊,这个啊,商人嘛,与人方便与己方便,总是有这一点特权的。”西泽毫不在乎地摸了摸耳环“你站在那里很久了,在看什么?”
“我只是想了解一些这里的情况。”迈克尔做出一副无奈的表情“你知道,我刚成为了这里的永久住户。”
西泽脸上一直挂着笑容,他是个适合笑的男人。“没关系,你很快会适应这里的,我们会帮助你。”随即他故意压低了声音,“在这里黑鬼和白佬都不好相处,你很快会知道我们是最温和的。”
“谢谢,但我想我暂时只想了解一些情况。”迈克尔直截了当地拒绝了西泽暗示性的邀请,从呆在狐狸河的时候开始他就对派别之分没有兴趣。“你愿意做一回向导吗?西泽。”
“嘿,你这么直接地拒绝了我,还要我帮忙?”西泽虽然这样说着,但看起来没有生气,他歪着头想着什么,手上洗牌的动作却没有丝毫停顿,那是一双灵巧的手。
似乎是想到了主意,他心情愉快地分好了牌,把其中一叠推到了迈克尔面前“不过我是个宽宏大量的人,和我来一局吧,那群家伙技术烂透了。”
迈克尔的牌技并不好,在幼年时期,他忙着被从一户人家送到另一户人家,喊不同的人爸爸妈妈,而成年后进入大学,他又开始每天忙着穿梭于各个图书馆之间,等回过神来的时候,他身边尽是些穿西装举酒杯的精英人士,已经再也没有人会拍着他的肩膀陪他玩扑克了。
他并没有因此感到很悲伤,他一直是个知道自己该做什么的人。
不失去,不得到。迈克尔贯彻的比任何人都好。
没准林肯的技术会比他好上很多,迈克尔想,他还握着一手的牌,但西泽那边已经没剩几张了。
西泽笑眯眯地又压下一只J,显然对这个一边倒的状况满意极了。“你也看到了,伊甸园里分为三个部分,白人,黑人,他们塞满了肌肉的大脑里每天就只有互相挑衅,所以有了我们——‘中间人’,也就是商人,我这儿卖很多东西,如果有需要都可以来找我,新人可以打折。”
“坐在那边笑的一脸大脑被马桶冲走的人就是黑鬼的老大,鲍伯(Bob)。”西泽朝一个方向稍微抬了抬下巴,那里坐着一个只穿着背心的黑人,正在和旁边的人讲黄/色冷笑话,体格很健壮,笑起来手臂上隆起的肌肉都在跟着抖动。“暴力倾向严重,典型的四肢发达,以前有人撞了他一下,腿就被打成了三折。”
迈克尔中规中矩地下了一张Q。
“白人组织最近刚换了首领。”西泽环视了一楼一圈“噢他现在不在这里,也许在房间和小情人嘿咻,精/虫充脑的西奥多·巴格韦尔。”
“他是三个月前来的新人,两周前带着他的娘子军给了原来老大一个超级surprise(惊喜)。”西泽按下一张鬼牌,上面的小丑涂抹着怪异的蓝色眼影,空洞的眼眶里没有眼球,正咧开猩红的嘴唇,露出了尖锐的牙齿扭曲地笑着。“第二天所有反对他的白人饭菜里都有一份‘特别加餐’……据说切的还挺整齐。”
迈克尔脸色稍微变了一下,瞬间又恢复了冷淡,他看着手中的牌,摇了摇头表示不要。
“我们这唯一的好地方就是医务室,女医生艾琳(Erin)对所有人都很温柔。伊甸园里百分之八十的男人都幻想能够和她干上一发,包括我。”西泽不自在地摸了摸下巴,看起来在美丽的女医生那里碰过壁。“可惜她看不上。”
“至于狱警,那群家伙和罪犯一样是群像栓了绳子的恶犬,疯了的时候会咬死人,你应该见过他们的头儿。”西泽指了指先前迈克尔下的那一张梅花Queen,美丽的阿金尼女王正举着红白双色的蔷薇花“我们的荆棘皇后,高岭之花,唐·格林(Don·Green)。”
“他是个没有节操的美人,犯人和狱警做/爱这种事永远和吸毒一样禁忌又令人兴奋,但作为一个善意的提醒者,我建议你别和他上床。”西泽摸了摸耳环“他的性/癖有些奇怪……嗯,我的意思是,他很有可能在做的过程中往你脑门上来上一枪助兴。”
二楼爆发出了看热闹的叫喊声,迈克尔和西泽同时抬头,有一个新犯人正揪着白毛的领子骂骂咧咧地让他闭嘴,白毛垂着头,任由他摇来摇去。
“但我们的高岭之花有个显而易见的弱点,疯子尼尔(Neil)。”迈克尔已经输了,西泽把全部的牌拢成了一堆,开始按照花色分成四叠。“Neil在这个监狱呆了十年,一眼看过去就知道脑子有问题却不用呆在精神病区,是因为唐一直护着他。”
“向上级通报、惹了尼尔的人总会莫名其妙地在不久之后跑到警戒线之外,然后合情合理地被击毙。”
“而尼尔也一直有着单人间,他也和别人一起住过,但是……”
站在二楼的白头发尼尔突然摆正了脑袋,脖子发出咔哒的一声响,他单手扯住了新人的头发用力把他摔在了一边,瞬间扭转了局势,本来这场无意义的争执应该到此为止,但尼尔只是睁大着眼睛,模仿着刚才那人对自己做的样子慢慢地拎起眼前的人的领子,然后像脑中被按下了什么开关一样,按着那个人的脑袋开始往铁栏杆上撞。
砰、砰、砰。
血很快顺着新人的脑袋往下流,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让围在旁边看戏的犯人们更加亢奋,没有人想去通报,所有人都像打了兴奋剂一样欢呼鼓舞,为这场单方面的杀戮呐喊助威。
尼尔提着那个早就失去意识的人的领子,似乎在想着什么,他手中那人的脖子不自然地歪倒向一边,显然已经被折断了,尼尔忽然露出了笑容,把那个人摆成了双臂展开的样子,大声叫嚷着把他从二楼扔了下来“飞行!飞出去!飞出去!”
尸体掉落在迈克尔和西泽的面前,拍在地板上时发出一声闷响,脑浆和血液混合在一起溅了出来。
犯人们忘乎所以地欢呼,神情激动地像在经历一场盛宴。
“……但是尼尔把他的室友从中间撕成了两半。”西泽的声音像隔了一层雾一样茫远“虽然现在有些迟了……新人,欢迎来到犯罪者的天堂。”
*哲学家尼采、画家梵高都患有精神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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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笼中鸟
就在没多久前刚把一个人扔到二楼的尼尔先生正躺在上铺上,试图用被子把自己捆起来,迈克尔本来不打算理他,但是尼尔的动静越来越大,甚至差点从上铺滚了下来。
“你在做什么?”迈克尔的口气不是很好,他认为这可以理解,任何一个看见尸体砸在自己脚旁边的人,面前凶手的时候语气都不会太好。
“我在把自己捆起来!”尼尔的声音有点含糊,他好像把嘴也包进了被子里。“我老爸在我小的时候认为我脑子不正常,他好像一直很怕我……后来他大概是太害怕了,就买了个铁笼子把我关了进去,噢天呐,现在这感觉和那时候真像……可真糟糕!”
尼尔说这些话的时候没什么多余的情绪,他似乎正在全身心地与棉被搏斗,但是他好像不小心把鼻子也包了进去,因为呼吸困难在上铺滚来滚去。
迈克尔无奈地从自己的床上站起来,把尼尔包在脸上的被子往下扯了一点“为什么要把自己捆起来?”
尼尔大口大口地呼吸着,“为什么?”他似乎觉得迈克尔的问题莫名其妙“当然是因为我不想杀了你。”
尼尔睁着和玻璃球一样大的眼睛。“从看到你上楼梯我就知道了,你不属于这里,是墙壁外面的,自由的人!我也想变成那样,自由的!到处都没有铁栏杆!只有天空!”尼尔把双手也从被子里挣脱了出来,又摆出了鸟张开翅膀的样子,一向呆滞的眼睛里面充满着向往“自由!光明!天空!”
迈克尔想起西泽说过,尼尔十八岁前因为杀人,被关在少管所里很长一段时间,出去后没多久就二次杀人,那时候他已经成年,所以被判处了无期徒刑,转移到伊甸园监狱,而那之后到现在,已经过了十年。
但无论是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尼尔这一生,都注定不能再见到没有铁栅栏阻隔着的天空。
他将在这层层重叠的牢笼之中不断幻想着自由,再逐渐看着它被无尽的悲恸与绝望淹没,如此重复循环。
直至死亡。
尼尔还在做着飞行的样子,到了熄灯时间,一切都回归黑暗,走廊上留着一盏灯,尼尔和门上铁栏杆的影子一同被拖长印在了墙上,就像一只在黑暗中张开翅膀的笼中鸟。
迈克尔躺在自己的床上,转向床的另一边,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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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觉得今晚的T…bag有点奇怪,他坐在床边的铁杆上望着对面的房间,撑着脑袋一言不发,好像在等着什么。
事实上T…bag一直就很奇怪,乔在搬进这个房间的第一周就发现他的室友睡眠时间短的惊人,就算睡着也会忽然惊醒,简直到了恐惧睡眠的程度。
但乔不在乎,他放下身段被男人捅后面只是为了寻求庇护,而其它一切都与他无关,乔看了一眼对面,那是疯子尼尔的房间,真不知道那个白毛男人有什么好看的,他在心里说着,眼皮渐沉。
乔是被惊醒的,对面的房间发出了一声巨响,好像有人从上铺直接跳到了地板上。
但他很快发现一间更加令他恐惧的事情,他的室友、西奥多·巴格韦尔的正用双手握着铁栏杆,一脸扭曲地笑着,眼中蔓延着可怖的血丝,乔仿佛看到他的周身缠绕着无数的黑色藤蔓“……开始了。”他伸出猩红色的舌尖舔了舔嘴唇,轻声说。
开始了,他期盼中的杀戮。
迈克尔发现,他宁愿要一个半夜想撕他的衣服的狱友,也不想要一个半夜想撕了他的狱友,他觉得自己简直在和一头没有知觉的野兽战斗。
尼尔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