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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的逃离,那段过往就会重现。
锥生零记得那是在自己七年的前一次重伤昏迷,守了自己三天三夜的师父,在自己为了逃避吸血鬼的身份而刻意将病情加重延长时,无意间暴露出了对于自己,那份深埋于心底的不伦之情。
他没办法忘记师父在以为自己死去的那一刻,抱住自己时身体的颤抖,以及叹息的言语中透出的绝望。他敬爱师父,崇拜师父。可就算这一切也不能让他在知道师父对自己的真正心思后还能去安然对待。
紧急的刹车声让锥生零清醒。深夜的车辆并不多,宽大的十字马路也仅仅只有一辆停留。十字路中央,银发猎人静静站立,似乎还没反应过来自己挡住了别人的去路。街灯、月亮、车灯,三处光同时照映在猎人的身上,投下的三个影子,皆以不同的方向,孤立一处。
车后座上的人神色微动,通过车前的玻璃对上那人的视线,一时之间有点忘神。锥生零也愣了片刻,居然会碰到这个人。正当要离开,对方却推开了一扇车门。
昼夜国的夜晚什么时候这么安静了。锥生零望着车窗外的街道,不禁思考着这个问题。
“谢谢你救了依砂。”坐在猎人对面的玖兰枢突然开口道。他目光打量着对面的猎人,而对方也刚好向他看过来。
“他本人已经道过谢。”
“他原本有心求死,我利用了这一点让他为我以身犯险。在我预计,他那次也许回不来。”玖兰枢轻描淡写的解释。
锥生零觉得有些意外,从那个人邀自己上车到现在心平气和的跟自己交流,按照自己了解的那个人,这些都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是吗,那刚才是为何。”猎人随口一问,有交流总比沉默好。
“我需要帮手。”玖兰枢回答,又道:“锥生君不可能不知道,有危险的事情正在发生。”
“什么事情?”侧头重新看向窗外,锥生零显得不是很感兴趣。
对方开始沉默,锥生零就算不看玖兰枢,也知道那个人不悦了。在锥生零看来,这样才正常,就像现在——手腕被对方扼住,整个身体的力量被压制,一股寒流正通过筋脉侵袭他的全身。
“松手!”锥生零开口。
玖兰枢靠近锥生零,单腿跪立在猎人的身侧,倾下身体。就算猎人再怎么忍耐,可那双眼睛还是显露出了痛楚。玖兰枢手上的力道加重了一倍。这下,锥生零连发出声音都很困难。猎人怒视着纯血种,却见对方墨红的眼睛却生出了迷雾,那个视线正试图伸进他的心底。
“你……”玖兰枢略有疑惑的注视着锥生零,这个人……
当那股寒流正试图袭向心脏时,锥生零不顾整个左肩脱节的疼痛,右手快速发出攻击。
锋利的匕首刺穿纯血之王的手腕,血的气味弥漫整个车间。
“专心开车,星炼。”玖兰枢松开猎人,抽出匕首。
鲜血滴落到猎人的大腿以及膝盖,随之而来,血欲点燃了那双清冷的眼睛。男人并未回击,也并未让伤口愈合,反是扣住锥生零准备转开的脑袋,将手腕递到猎人的唇边。作为惩罚亦或兴趣,玖兰枢突然怀恋起这个人为欲/望而屈服的表情。
听着对方加速的呼吸,感受对方身体的颤抖,玖兰枢笑了,他想,终究是level D,再有傲骨也不能违抗身为血族之王的他。可是,笑意未达双眼,他的手就被甩开,并且整个身体都被推回了座位。
因为拼命的忍耐,锥生零的獠牙咬破了自己唇角。
“停车!”猎人粗气道。
车辆依然行驶,玖兰枢握住自己的手腕,等待伤口愈合。
“锥生君似乎不一样了…”玖兰枢的语气似有些叹息。
锥生零恍若未闻,对方却再次靠近他。
玖兰枢抬起锥生零的左手,不做停顿快速往上一顶,接好了猎人的胳膊。而这突如其来的疼痛也成功截断了锥生零的愤怒。
“星炼。”玖兰枢恢复了一如既往的淡然,等到猎人下车时,又道:“脸上的伤,还是处理一下得好。”
锥生零一秒的停顿后,便迅速离开。
一直等到猎人的身影完全消失不见,年轻的保镖才转过头。
“枢大人?”
“回去。”
车辆继续前行。
几分钟后,锥生零从一个拐角处站出来,并快速前往血色地狱。少年还在苦恼自己是不是不受用时,锥生零便出现在了他面前,并较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激烈的吸食了对方的血液。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零的性格,必定有经过七年的成长,所以界子不能完全按照动画里面的来,零会更加成熟更坚强这些变化都是会有的。
另外,师父小崩,但希望大家不要介意啦~
☆、启之夜(中)
锥生零回到别墅已是凌晨三点左右的时候,而这个时候真芝正躺在他的床上,用一种浅淡而忧伤的目光看着他。男子静静的站在门边,只因为那个少女正向自己走来。真芝依偎在锥生零的怀中,撒娇一般在对方的胸膛蹭了蹭。
“零又去做危险的事了。”真芝始终抱着零。
锥生零将真芝抱回房间,然后轻手放到床上。少女突然拽住他的手,道:“零,谢谢你,我的身体好多了。”锥生零微微一笑,替少女盖好被子。真芝的目光始终看着他,等对方也看向她时,又道:“零,我还是不能放弃。”
“我知道。”
“零,最后的期限要到了,我必须去一趟,可以陪我吗?”
锥生零将今晚所得到的东西,那枚金色的戒指套在真芝的食指上,然后在少女的手背轻轻一吻,给予了他于她最为真挚的回答。
真芝看着手指上的东西有些震惊,在那夜间也遮掩不住的光芒下,少女觉得眼睛被刺痛了。于是她扯住被子,盖住整个身体包括脑袋。
“零绝对不能受伤,就算是我亲手让零置身危险之地!”
锥生零在真芝看不见的情况下,手捂心脏,做了一个骑士之礼。
“真芝放心,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可以伤到我。”
是什么时候开始,这个人就变得嗜睡了。
“枢大人。”星炼轻声道。她原本不打算叫醒他,但是这次,她的君王睡得有点久。
玖兰枢有些困惑的揉了揉额头,然后稍微整理了一下装着,便从容不迫地下了车。两个level C对他鞠身行礼,接着拉开大门。纯血之王经过宽宏而奢华的大殿,沿着水晶灯的光芒,轻稳的步伐踏上铺着深红地毯的环形楼梯。落地无声,是与那王者之风相契合的孤独。在那不能被惊扰的尊贵下,level B静静守候在二楼,手捂心口,不会遗漏的每一个夜晚,在此给予至高的忠诚之礼。
“枢大人抱歉,完全找不到那些人的踪迹。”架院恭敬道。
“没关系。星炼,启动所有暗卫。”
“是。”
“报告枢大人,尸检报告出来了,跟枢大人的猜测吻合。”琉佳上前道。
玖兰枢点头。
“元老院那边的情况?”
“是拓麻的父亲继位。这是他送给您的礼物,并附上了一封信件。”蓝堂说着拿出一件不大不小的东西,在自己君王的示意下交到星炼手中。
来到三楼,走向最尽头的黑暗,那便是暗夜之王独有的思暇空间。
“都退下吧。”
等所有的气息远去,玖兰枢便将整个身子融进柔软而宽大的床中,他又想睡觉了。他真的闭上了眼睛,但仅仅几秒,又睁开。
“进来。”
门打开的同时,玖兰枢已经坐在落地窗下的沙发上。
蓝堂关好门,却不再上前。“枢大人,三天后优姬大人要去一趟黑主灰阎家,让我来问你要不要陪同。”
“你陪她就好。”玖兰枢淡淡道,目光始终看着落地窗下银白的月光,突然,他眉头皱了一下,竟是豪无征兆。
“等等。”叫住准备离开的蓝堂,玖兰枢道:“告诉优姬,到时我同她一起。”
等到蓝堂走远,玖兰枢从风衣内的口袋抽出被猎人遗落的匕首,墨红的瞳中映出银色的武器,微微发愣。大概几秒后,玖兰枢才调开视线,有些疲惫的往后靠了靠。
“什么时候来的?”
菖藤穿行过落地窗,坐到玖兰枢对面,过程始终注视着那双幽静如潭的双眼,再也寻不到方才的痕迹。
“枢,你什么时候开始也有那样的眼神了?”菖藤开口问道。
玖兰枢恍若未闻,合上双眼,藏起神思。菖藤却来了兴致。
“枢,让我来猜猜,难道你也起了回归于尘的念头?或者…”菖藤刻意拉长语气:“…你的公主,她已经满足不了你?”
那张脸终于露出了破绽,即使只是睫毛微闪,但也足够让菖藤惊讶不已。明明,这个人下了漫长的一盘棋就是为了那位公主,可现在却又指向了完全不同的答案吗?
“你真的…?”菖藤觉得无法接受,这个人,到底是在渴求什么?
是真是假,这个问题在玖兰枢快要找到答案之前,就已经选择了逃避。那句话自己问过无数遍,每一次都会让他感了一种绝望,更似一种绝望到最后,为灵魂的默哀。他终究不能否认那句话背后就连自己也不愿承认的事实,但是,起码现在不要揭穿他。他还是纯血之王。
“依砂,进入今晚的正题。”
菖藤看着对方,那里已经无迹可寻。
“能肯定的一点,在背后操控‘夜’跟猎杀纯血种是同一伙,而且跟我们是同类。”语气刻意加重最后两个字。
“纯血种?”
“是的,枢,最近风象在变。”菖藤想了想,续道:“不过,玖兰家族不一定要参入其中。”
然而玖兰枢摇了摇头。
“我没有办法抛下人类,那已经成为我的责任。”
“责任?”
“是的。”玖兰枢缓缓道:“优姬她曾经作为人类生活,我如果放弃,那便是将她变成罪人。”
菖藤稍微分析了玖兰枢的话,其中确实构成了很充分的理由。
“何不去‘夜’走一下,也许会有意外的收获。”
玖兰枢不做答,而是专注于手中的匕首,若有所思。
“依砂,那半个月,可有异样?”
菖藤微愣,但也很快明白了对方的话中意。
“有。”
玖兰枢看向菖藤,见对方正为自己的回答而陷入迷惑。
“总之…不太像传说中的最强猎人。”
“嗯。”玖兰枢不感到意外,必定就在刚才,他探了他的身手。
“你怀疑他?”菖藤笑问,似乎这是一件荒唐的事情。可是对方对此不做回答,反而直视菖藤,一语猜透他笑容的背后。
“依砂,何必生出贪念,一直沉睡下去多好。”他是怀疑他,不然,也不会请他上车。
“别忘了,是你唤醒了我。”男人笑得随意。
“你记得就好。”玖兰枢满意的点了点头,“那就请完成你分内的事。”
菖藤沉沉一笑,最后不言一字,如同来时离开。
玖兰枢起身回到床边,拉开床头的柜子,将银色的匕首放那支血蔷薇的旁边。今晚与锥生零的一遇,无疑激起了他对一些事情的兴致。
作者有话要说: 求关注求评论求收藏~
界子在这里谢谢大家啦~
☆、启之夜(下)
金秋九月十九,这天是昼夜国国主对外公布消失后的整整两年。期间,人类的皇权中心近三分之二的职位已被血族取代,君王一姓——白昼,就在九月十八号的夜晚,其姓氏一族全部被消灭。现今,就连最高掌权人也不过是带着一张兽皮的傀儡。国王内部持续两年的暗斗以及杀戮,都将会在这一天被胜利者书写最终结果。
这一天,无论是人类或血族,都将守候在日月神殿,等待两百年以来的最大一次政变。
披着人皮的野兽们坐在高台上,准备迎接由他们选出的傀儡国王。大殿下方,人类显然还沉浸在对白昼女王的思恋之中,他们正发出抗议,发出悲鸣。
翎羽将军是政/变中唯一保留下来的人类官员,今天他必须忍受着内心的沉痛,领兵维持场上的秩序,并由他来宣读新法内容。走上神殿中央的高台,翎羽威严的目光一扫底下千万子民,整个大殿顿时一片肃静。跟随其后,侍卫呈上一本宽厚的硬皮书本,封面赫然写着‘新法’二字。翎羽将军翻开第一页,开始高声宣读。
表面看上去,新法的内容没有多大改动。除了拥有最高政权的姓氏之外,一是新增了几个官职,二是对医疗法、刑/法做出了修订。
人类的子民不明其背后的含义,但是,暗处的筹谋者笑了。
最高政权领导将不再是女性,并且由世袭制变成了禅让制。国家将定下国王培养方案并成立相对的政治基地。教育机构将不能划分等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