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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观完全对不上号,不值得自己这么白白付出心力,早知道让他烂死在洞里,然后……然后……吴邪费力地想象了一下自己没有及时救到他的情景,但是不管他怎么假设,他心里还是知道,就算解雨臣被那些头发咬烂成了一滩泥,出于情分,他也还是会把他背出洞来的。
有些事情,解雨臣做得出,自己却是永远都做不到的。也许,这就是他们之间,最大的区别。
吴邪在交叉路口兜兜转转,就跟霉运缠身似的,连的士都拦不下一辆来。这个时候他真想随手抄起保温瓶往地上一摔,好煞煞心头的火气。
正满腹牢骚没处发,面前突然停下来一辆并不起眼的黑色轿车。车窗摇了下来,后车座坐着一个癞头的中年人,正带着那种最常见的市井笑容看着他。
“小伙子,搭个便车?”
吴邪本能地就往后退了一步。
“别不给面子啊,这个路段可是很难打到的士的。”他咬着烟头,表情并不十分热心,反倒像是在看着什么垂死挣扎的瓮中鳖一样。
“不用了,”吴邪皱着眉头,直觉这并不是什么善类,语气便十分生硬,“我的朋友在医院,我还要回去看他。”
那人看他警觉,不置可否地笑了一笑,就对着旁边使了个眼色。这时两边车门同时打开,出来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高大男人。吴邪一看这架势就不对头,转身想跑,脖子就被人拎起来,看起来像是勾肩搭背一样地使力勒住。他挣扎了两下,想叫喊起来,结果对方动作非常迅速,三两下就把他塞进车里,手势娴熟地贴上胶带,双手被反缚了起来。
吴邪瞪着眼睛狠狠剜着那个癞头,拿脚用力往四周胡乱踢蹬着,尽量发出大的骚动来吸引路上行人的注意。
“啧,这小狗真不安分啊。”癞头不满地皱了皱眉,嘴上说的轻描淡写,脚下却是发狠地往吴邪的腹部上用力一踢,浑身的内脏瞬间就跟被搅了起来一样,想吐吐不出来,痛得吴邪整个人缩到了一起。
“去夜总会盘口。”他把烟头扔出窗外,车子便发动起来。
在黑暗的包厢里呆了五天,吴邪虽然大部分时间都是对那癞头施展迂回策略,不过也总算搞清楚了一点情况。不出意外的话,这些人应该就是琉璃孙手下的伙计,琉璃孙的目的自然是那个他自己都快忘得一干二净的玉玺。天杀的,那个鬼玉玺早被胖子玩到巴乃去了,但凡被他们这群混黑道的知道自己手上没有他们要的东西,一定会被撕票的吧。
思来想去自己会落到这个地步都是因为解雨臣,如果他没有冲自己发火的话,那么现在就该在宽敞的客厅里舒舒服服听着音乐,虽然那客厅不是自个儿的,但起码绝对不会沦落到被人明目张胆地绑架凄凄惨惨无人发现的地步。
这个时候拖下去只会纸包不住火,不出一个礼拜,饶是瞎子都看得出自己手上根本没筹码,每天编一些前言不搭后语的谎话连他自己都渐渐不愿意相信了。他想过自己会死在雪山,死在海底,却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还会在天子脚下就被人毫无声息地杀害了。手臂自从上次被解雨臣抓伤了口子之后就再没有处理过,这个时候更加疼痛难忍,吴邪此时此刻真是恨透了解雨臣,那家伙,再让他见到的话,一定要往死里揍一顿才解气。
但是,别说揍一顿了,还能不能见到,都说不准了呢。
他睁着眼睛看着四周,都是寂静的,昏暗的。他知道门口有守卫的保镖,到了时间就会换班,因为没有手表,只记得每换两次班,癞头就会带人进来问他问题,有时候提到玉玺,有时候又跟在套他话一样,问他为什么住在解九爷的家里,是否还受到解家的保护。
虽然他也想搬出解雨臣的名头来威慑他们一下,但是一方面心里正对那人恨得咬牙切齿,一方面也因为解雨臣躺在医院,都自顾不暇了,他哪里还有可能施与什么保护,所以吴邪想了想,就说自己只是小住。想他们应该也已经调查过自己的身份了,老九门之间互相走动走动,应该也算平常。反正自己这个吴家小三爷,手上并无实权,地盘又离这边有个十万八千里,他们忌惮解雨臣,却用不着顾忌他。
“哦,只是平常的客人的话,怎么听说你在医院里大吵一架,把解九爷气得伤口破裂,重新又动了一次刀子?”
吴邪眼皮跳了一下,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回忆一下那天解雨臣的样子,的确整个人都不对劲了,腹部的血都渗成那样,还被自己打了一拳,那癞头不过是给了一脚,就可以痛成那样,而解雨臣可算是穿肠的痛楚,简直不可想象自己走了之后,病房里又是幅怎样的景象。
但是如果问这个癞头的话,估计他并不会告诉自己实话,甚至吴邪有一种感觉,如果暴露了解雨臣,还会有更多麻烦的事情发生。
“哟,吴家小三爷真是镇定啊,人都进手术室了,您这儿还挺端得住?”那癞头很是夸张地呷了一声,表情倒比刚才更是得意。
吴邪看不惯他那幸灾乐祸的样子,忍不住出言相讥:“这么酸溜溜的语气,我看人家九爷就算是浑身绷带,也比你这泼皮癞头好看不知道多少倍。”
脸上迅速就被扇了一下,只觉半边脸火辣辣地疼,不一会儿就胀了起来,绷得厉害。吴邪火头上来,恨不得一巴掌回扇回去。他长这么大被打被揍被踢怎么都有,就是没有被人扇过这种屈辱性的巴掌,他拿眼睛死死盯牢了那癞头,脸上是记下了仇恨的神色。
“哟,跟我耍起狠来了啊,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重。我看那玉玺估计也是没下文了,一定不在你手上吧。爷爷我跟你玩了这么多天,你还真当我是傻子。”说完就让人把吴邪从沙发上拖了下来,一直到了酒柜前,拿出一瓶红酒,往墙上一砸,立刻只剩一个满是玻璃刀刺的瓶头。
吴邪看着那些刺立刻头皮发麻了起来。黑社会果真是耍狠的,这要是给一下子一定头破血流。
“妈的,当我是吃素的,老子等这么多天等烦了,不沾点血果然是逼不出什么来了,把他给我架牢了!”
两边的伙计立刻把吴邪在地上按结实了,吴邪奋力地拧着脖子,其中一个人就扭住他的后脑勺,用力往地上砸了两下。整个头立刻重了起来,意识开始模模糊糊的,吴邪用力动了动眼皮,只觉得额上留下温热的液体,一滴一滴砸到地板上,看得他整个脑壳都疼了起来。
眼前的那双皮鞋先向前走近了一步,像是在蓄力一般,吴邪知道下一刻就是临头一击,不由心中很是后悔。自己还那么年轻,有着父母双亲,义气朋友,谜题和阴谋还没有解开,甚至,起码他不想和人结怨着去死,至少还应该看看解雨臣,到底在医院挂了没,好点没,现在弄得这么愧疚,因为打了他,这么良心不安,心头酸胀。
真难过啊。果然不想欠着别人。
包厢的灯忽然被打亮,癞头豁得转过身,只见门口进来两排堂口里顶尖的伙计,他们往两边一站,把中间空出一排通道。
吴邪费力地在地上抬着头,忽然明亮的光线里,癞头的手下都被压制了起来,癞头一个人站在中间,背影看起来非常狰狞。
“果然还是来了,”他站在吴邪前面,手上还拿着破碎的玻璃瓶头,往地上吐了一口痰,语气很是不屑,“老子等得都没耐性了。”
等了十几秒钟,只见从那两排人中间,走进来一个人,他的步子并不快,脸色也很苍白,不过那份傲气还是很明显,嘴角微微勾着,上挑的眼角下,有一颗淡淡的泪痣。
解雨臣。
Chapter Seventeen
吴邪几乎都要怀疑自己的眼睛了,或者刚刚的确不小心把脑壳给打坏了。怎么会是解雨臣呢,他明明就应该在医院里,痛得无法下地才对,况且,他应该是生着气的吧。现在这样,跟一张白纸似的,根本走不了几步路地来到这里,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想到自己这么多天还在埋怨他,吴邪的心口仿佛被谁乱抓了一把一样,眼睛顿时热了起来。
癞头低头看了他一眼,又看看解雨臣,痞痞地笑了笑:“花爷这是怎么了,不在医院好好养小伤,怎么亲自来盘口了?”
“道上混的,什么刀子没见过,这点算什么。”解雨臣好整以暇地往后靠了靠,向两边使了个眼色,就有三四个伙计走上前来,一个给癞头重新上了一支烟,另外几个走到他身后,站出既像是陪护又像是钳制的位置。吴邪被他们三四双脚弄得眼花缭乱,还差一点被踩到脑袋,这几个伙计可真是没有一个有眼力见的,起码先把人质从地上扶起来才是正经吧,自己被五花大绑身不由己地制在地上,以为这姿势这形象是有多自在么。
他抬头看了一眼解雨臣,对方依旧微微笑着,看着前方,似乎根本就没有注意他的意思。吴邪觉得奇怪,他没道理这么一副回避的样子啊。他仔细回忆了一下,的确,自从解雨臣走进这个房间开始,他似乎就没拿正眼看过自己。
妈的,这又是什么啊,难不成他还记恨医院里那一拳么。这种关头,耍什么大少爷脾气。吴邪如果能自由活动,简直就要跳起来了。真是斤斤计较啊,都是大男人,打个架算什么,况且也是他先说了那么多伤感情的冷言冷语,这么多天了多大的气也得消下去了吧。虽然害他又进一次手术室的确是自己不对,但是有必要,明明来了却要装作没看见么,还让手下故意不来帮忙解开绳子,让自己吃着这种丢脸的苦头,到底安的什么心。
“花爷,您不用这样,这几个人可制不住我。”癞头顺势一脚踩到吴邪的肩头,把他仰着的脖子按下去。吴邪动弹不得,恨不得一个鲤鱼打挺翻过身来,好让这王八羔子当即摔个狗□。
“况且我知道您要来,所以在外面安排了几帮兄弟招待您,都是您一手训练出来的伙计,可别不给面子啊。”
解雨臣笑着摇了摇头,表情不置可否:“你从夜总会带走多少人,我不会追究。这次没带几个人过来,是给大家都留个脸面,人我带走,琉璃孙那里,如果他不服气,叫他来找我要说法。”
癞头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似的,顾自躬身笑了起来:“哎哟喂花爷,您说的可真是轻松,孙爷可是被这小子抢了心头好,脑袋瓜子都开了。您不追究自个儿穿肠破肚的事儿那是您的境界高,孙爷可向来大丈夫,有仇必报,从不扭扭捏捏。况且我问过这小子了,他说和花爷您没什么交情,花爷您要有恩没处施,也别坏我的差事啊。”
解雨臣皱了皱眉头,这才终于看了吴邪一眼。
这一眼可真是冤枉,吴邪的本意是不想拖解雨臣下水,并没有要跟他撇清关系的意思。他这会子也听出点味道来了,这个癞头之前是在解雨臣手下做事,转头跳槽去了琉璃孙那里,接下了教训自己这大仇人的差事。当时也是逃难时分,闷油瓶给琉璃孙那一棍子居然没把他敲死也算是祸害遗千年。不过看来最重要的一点,这个死癞头是专门来找解雨臣晦气的。那癞蛤蟆一出口句句都是讽刺话,可见平时积怨很深,别人可能看不出,吴邪可算清清楚楚地看着解雨臣的脸色从苍白变得更苍白。他向来心高气傲,自己也算是领教过他的脾气。解雨臣年纪轻轻就当上了解家当家,各种艰辛肯定多得很,不过就这么被曾经的手下在大庭广众下光明正大地出言嘲讽,恐怕还是头一遭。这么一想,又有点心虚了起来。如果自己没有那么容易就被人绑架,那癞头根本连解雨臣的鞋头都擦不起吧。
“癞头李,”站在解雨臣身旁的一个保镖样的男人忽然说了话,“花爷的意思是,琉璃孙要来,可以,凭花爷的手段,让他少几根手指头也是平常的事情。花爷既然亲自来了,够给你们这群狗腿面子,你如果再讲些胆大包天的话,别怪这里的兄弟们不客气。”
吴邪愣了愣,这哥们儿血性啊,刚才在人群中没注意,现在仔细一看,他倒一直站在离解雨臣最近的地方,很是尽职。不知是不是刻意,他看起来并不起眼,如果没这一声,恐怕别人还真注意不到他。
“你算什么东西,什么时候轮到你这种没规矩的东西来扯屁!”癞头李啐了一口,拿玻璃瓶头指着解雨臣,“花爷,您看不起孙爷那是您还不懂形势。解家不是什么不老藤,也有根基不稳的时候。您要保吴家小三爷,那就相当于得罪整个北京城的大巨头们,也不看看这小子在新月饭店闹的是哪一出,大闹天宫啊!我们不过也分一杯羹,顶多要点胳膊要点腿,您跟我耍狠,也得看看自己是不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吧!”
说完就把酒瓶往地上一扔,破碎的玻璃四溅开来,包厢外面传来一哄而乱的打斗声音。解雨臣的手下立刻冲上前,癞头李伸手从腰后一摸,拿出一把M1911A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