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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谁开了口:“这位是霍家小姐吧,两位站在一起,真是很登对啊。”
解雨臣看了霍秀秀一眼,又回身看看吴邪,两人的光景,也能猜出个大概。不过霍秀秀这一脸红,势必会引起这些油条的误会,解雨臣想了想,决定顺水推舟,正好可以更近一步在外人面前显示霍解两家的连结。他耸耸肩,顺势暧昧不清地接下话头:“这不好说吧,老太太眼光可高得很呢。”
话音一落,不止霍秀秀瞪大了眼睛,连吴邪都在心中震荡了一下。在他的意识里,霍秀秀和解雨臣虽然关系亲密,但是怎么看都不像是那方面的趋势,他平日里也完全把这两人当成了兄妹,丝毫没想过还有男女私情这一层。说不清是不是这个意料之外的设想,还是自己现在实在太不起眼的缘故,不由自主地,就有点不想在这里待下去。凭什么,非得这么灰头土脸的,在这里被人看做人肉背景啊。他无法解释心中这种没由来的抑郁感觉,也许自己是嫉妒着解雨臣,如果大家说自己和霍秀秀登对,大概会有种当主角的兴奋感吧。吴邪看了解雨臣一眼,那人很自然地站在那里,感受到视线就冲着自己望过来,眼睛狭长,长长的睫毛盖在那里,连着眼睑轮廓,像一只狡猾美丽的白狐狸。
霍秀秀是女孩子家,虽然平时刁钻,但是很有家教,在这种场合也不会随意任性出来,只能涨红着一张脸,暗地里狠狠掐了解雨臣一下。
解雨臣笑着皱起了眉:“大家点到为止,不开玩笑了,这丫头可把我掐痛了。”
众人爆发出心领神会的笑声,这样的大而化之,只会给人一种年轻人打情骂俏的错觉。解雨臣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这种含糊其辞,很好地使了一次心理公关。
吴邪闷声不响地憋在后面,只觉得今天来这里看别人唱戏,真的是蠢透了。
众人又闲谈了一会儿,一直送到医院门口。车子已经开了过来,不少人围在那里,车上摆满了解雨臣喜欢的小苍兰。人群中有一个正装打扮的人上前送来了祝贺的花束,然后递上一个牛皮文件袋,冲着解雨臣微笑道:“解先生好,来晚了,恭喜您出院。”
解雨臣眯起眼睛:“李律师?”
“难为解先生记得。我们老板这几天处理交接的事物,不能到现场来,望解先生担待。文件已经签好了,一式两份,也有复印件。老板特意叮嘱,务必到场祝贺解先生痊愈,多谢解先生的大方。”
解雨臣微微一笑,身边的伙计接下了文件袋。
“哪里,做生意,总是有失有得。”解雨臣打开手机按了几个键,启动了常玩的游戏,然后抬起头,“刚出院,不能站太久,先走一步,不知道介不介意。”
这一句非常突兀,刚刚轻松活跃的气氛一下子就冷却了下来。按吴邪的眼光来看,解雨臣这种行为,似乎并不十分礼貌。他扫了那个律师一眼,看样子不是对家就是有过节,否则看解雨臣那语气,怎么样都不是他平时谦谦君子礼数周全的风格。
“当然的,身体要紧。文件的事情不急,解先生慢走。”那人倒像是预料到解雨臣的反应一般,对此并不以为意,往旁边一站,就让开了道路。
解雨臣越过众人,身后的保镖都跟了上去,其中一个跑到前面打开车门,用手挡住门上面的金属杠,霍秀秀走了几步上去,弯下腰把解雨臣扶进了车内。
吴邪有些反应不过来,跟着人群走了一会儿,看到解雨臣进车子,才连忙拨开众人,赶紧快步走了过去。等跑到车子边上,他下意识地往车窗里一看,后面并排坐着霍秀秀和解雨臣,解雨臣正半举着手臂,让霍秀秀检查固定绷带。中间的置物台上,放着白色的小苍兰和红酒。他心里一动,转身拉开了副驾驶座的车门。
Chapter Twenty…one
手边放着牛皮文件袋,解雨臣看看前面,内视镜里,是吴邪一小片额发,和一只左边的下垂眼,那人微微蹙着眉心,全然不在状态,似乎又是一副陷入自己世界的模样。解雨臣捏了捏那薄薄一层的文件袋,手机里是刚刚回复的邮件,上海的盘口已经全部转手,所有盘口的负责人都汇报完毕了工作。解雨臣再次看了看文件袋,心口货真价实一刺痛,真是忍不住当时在医院就发泄出来。风水宝地,高汤肥肉,就这么轻易被讹诈了去,连解雨臣自己,都觉得脑袋差不多被砸坏了。一场戏演过头,少不得要把自己赔进去,他也不知道当时在医院拿着笔的时候,是怎么鬼使神差签的字。
可是,脑海中那个最后救下自己的人,第一次他可以忘记,第二次,却是再也没有借口来推脱。明明叫他逃走,明明推开了他,可是视线里,那人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冲着自己七零八落跑过来的时候,他又仿佛看到,那个在雾气里,宽容着微笑着的男孩。利用了他,欠了他,醒来的时候却仍是在病床旁,看到了他。虽然有想过让吴邪回杭州,但是在没有安排妥当的情况下,他也不能贸然把人放出控制范围。现在彻底把盘口割让了出去,按理说可以订下机票了,但是解雨臣觉得,自己做了这笔亏本生意,还便宜吴邪回老家,也实在是太失往日的水准了。
如果不是身在医院,又因为解家吞并太多有点伤了元气,解雨臣的性子,是绝不会就此松口的。一个鬼玉玺换一座城的油水,换了以前的他,只会当做笑话来看。在别人眼里,打了胜仗的解当家现在风光无限,但当时在医院门口,他还真是担心那律师嘴快不给台阶下地就把交易抖出来了,被人知道解家就这么白白送出上海的盘口,他都不知道会不会当场一口气下不来。
当然,如果知道抓住吴家小三爷就可以讹解九爷一笔黑心生意,就吴邪那个身手阅历,难道解家还要因为一个毫不相干的丧门星被人淘干净么。
不会有下一次。解雨臣在心中告诉自己,绝不会再因为亏欠谁,而去损害解家的利益。
这么想着,又看了看前面的人,内视镜里,两人目光交接,对视了一秒之后,又各自避开。解雨臣倒没什么,他一向定力很好,就算那一瞬感觉尴尬,也能自然地打开游戏,权当其他人全无注意。但是吴邪脸皮薄,当时心里想着霍秀秀和解雨臣的事情,忍不住偷眼想看看后面的情况,冷不丁和那人视线相撞,就跟被当场抓包一样,整个人就不太绷得住了,没过一会儿就听到霍秀秀在后面奇怪地问他:“吴邪哥哥,不舒服?”
吴邪不由得脸上发热:“有点晕车大概。”
“这样啊……”霍秀秀看看解雨臣,那人低着脖子刷游戏,一条胳膊撑着脑袋,很事不关己的样子。
“解九爷,”霍秀秀不满地瞪着解雨臣,“您好歹也把车上的晕车药拿出来啊。”
“不用了,也不是很严重啦。”吴邪连忙回头拼命摆手。
“那可不行,我们几家儿最重养生了,光是解当家解九爷,每天吃的喝的样样考究,还定期泡药浴做按摩,可心疼自个儿了,你再不对得起自己一点,哪天被人欺负干净了都不知道呢。”
霍秀秀回头从药箱里翻了半天,就听到解雨臣懒懒的声音:“车里没备晕车药,等回家喝点理气的茶就好了。”
吴邪本来就没病,这么一解围就连忙应下来:“是啊是啊,到家喝茶就行了。”
霍秀秀来回扫视了一下,忍不住笑出声来:“噗,你们俩这是怎么了,哥俩好啊,紧赶着一起回家,欺负我不跟你们住一块儿还是怎么的。”
吴邪心里一跳,脸上更加热了起来。
解雨臣笑道:“你要来住也行啊,哪次没来磕碜过,换个密码没来得及知会都要被你挤兑,我哪敢得罪你啊。”
“哼,我还没嫌你呢,”霍秀秀一想吴邪在场,也不好把解雨臣的风流破事抖出去,就把话头转开,“说起来新月饭店的事情你管了没,那破玉玺,你就不能帮着挡下来么?”
说起玉玺,解雨臣觉得心口立刻跟堵起来一样,郁结得可以。他看看吴邪,那人已经回过头去,只留一个后脑勺对着自己,不由更加不快起来。
“这事我怎么管,当中牵动多少关系,再说闯了祸事,也得有那个远见想到后果吧。”
吴邪本来也不指望解雨臣能怎么帮他,但是亲耳听见,还是在前头坐得不自在起来。刚才听解雨臣和霍秀秀言谈亲近,他们落落大方,自己倒不好意思地回避了,现在更是觉得自己过日子也太憋屈,难道寄人篱下举目无亲就得这样坐在砧板上么,简直就想撒腿下车了。
“我没说要把摊子丢给别人,等小哥胖子他们回来,玉玺自然有,但是交不交,还得看我们哥几个的意思,新月饭店的老板,先让他在家吹几天暖气再说吧。”
“小三爷真气魄啊,挺有那天大闹天宫的范儿,怎么,还要来一出?”解雨臣简直就想把吴邪的脑子捏捏活络了,犟得跟头牛似的,他自己割肉割得肝肠寸断,那家伙倒还嫌刺激他不够过瘾。
吴邪本来就对解雨臣利用自己有点芥蒂,脾气一来更是血气上涌,坐在前面闷闷地就接了一句:“来不来一出也是我的事。”
后面的话不用猜也知道是“你管不着”了,解雨臣一下就捏紧了手里的文件袋。虽然很想说一句本事大了自己找出路回杭州,但是因为知道吴邪那个性子绝对是会立刻实践的,到时再来一个癞头李,他可心疼不出第二个上海。于是在心里忍了忍,换了一句说法:“这么说来小三爷是很有对策了,今儿晚上我来你房里好好问问你?”
这句话字面意思其实没什么,心里坦荡荡的更加会拿它是句放屁,但是吴邪一字不落听进耳朵里,整个人简直臊得要一头撞上车顶了。他豁得看了一眼内视镜里的解雨臣,那人眉眼带笑,清风拂面,脸皮厚得简直突破天际。真不晓得他是怎么说出口这种轻佻调戏,况且还是对着个男人,旁边又坐着个女人,脑袋被门夹了吧。
霍秀秀更是叉着腰,酸溜溜地拿手指指着解雨臣:“你少把那些功夫拿出来,专门欺负老实人。你要是再取笑人家,我可是不放心把吴邪哥哥留在你家里。”
解雨臣看了吴邪一眼:“我没问题啊,你要带走也行,只不过你这么凶巴巴的,也得问问人小三爷答应不答应啊。”
霍秀秀知道解雨臣吃定自己在家中实权不够大,正要还嘴,就听得吴邪在前面说:“秀秀并不凶啊,倒是小花你自己脾气大了去了。”
霍秀秀看吴邪帮衬自己,抚掌一笑,冲着解雨臣直吐舌头:“正是正是,再是比解九爷脾气古怪的人可没有了。记得小时候不,我们几个敲核桃,您自个儿不动手不说,还在那里挑三拣四,嫌这个敲得丑啦,那个把肉蹦掉了啦,讨嫌得很。结果最后大伙儿开吃,就剩解九爷一个人在那眼巴巴地流哈喇子,可笑死我了。”
解雨臣被他们两个对准矛头夹击,又抖出丢脸往事,脸上的表情就非常瞬息万变:“你自己编排吧,我怎么就不记得。”
“这事我记得,”吴邪在前面也跟着笑起来,“那时我敲得最多,核桃肉都堆得老高,然后冷不丁觉得被一双眼睛死死盯上了。再一看,不是小花么,可怜兮兮的,就想着分你点吧,结果你两个眼睛一瞪,一边说着口干不想吃这些,一边就这么翘着鼻子接过去了,还真是跟现在一样很好意思啊。”
“是了是了,”霍秀秀看着解雨臣一张黑脸就笑得接不过气来,“后来小花姑娘和我吃糖糕的时候还一本正经的,唔吴木头人还不错,以后嫁了他应该有很多核桃吃。”
整个车子里连司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吴邪看了看解雨臣,那人低着头坐在那里,表情不善,手指用力按着手机游戏屏幕,一张厚脸皮的老脸居然还真的微微带了点红色,露着个鼻尖,倒有点说不出的秀美可爱。记忆里那个大眼小脸的女孩子也更是鲜明,吴邪心跳了一下,胸腔里有些意味不明。
如果他们就这么像小时候一样长大至今,他没有变,自己也没有变,那么,应该会喜欢上他的吧。
只是,怎么转眼就变成了个大老爷们了呢。
吴邪在心里遗憾了一会儿,继续看了看解雨臣,那人正抬起头,看到吴邪的目光,顺着挑了挑眉,整个神情矜持骄傲。
吴邪弯着眼睛转过头,看着车子驶进了解雨臣宅邸的林荫道路里,心中想着。
其实,长成一个骚包美丽的男人,也不差啊。
Chapter Twenty…two
晚饭过后吴邪和霍秀秀在客厅玩纸牌,解雨臣在二楼的书房查报表。中途下楼泡了杯花茶,正碰上两人盘腿坐在地毯上大吃水果,见了他,吴邪指了指单独放出来的一盘冰草莓,含着叉子问他:“给你留着,吃么。”
解雨臣不在饭后吃冰镇的东西,就拿着花茶摇摇头:“没桃子么。”
吴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