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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舞殿
皇帝略显烦燥的翻阅奏折。他忽而将奏折一推,霜声寒道,“如玉,你可觉着太上皇最近有何不妥?”
程如玉怔了下,这便淡淡的道,“回皇上的话,太上皇除了病较先前好了许多,并无任何不妥!”
皇帝听到这儿,面色越发的寒了下去。“最近朕总觉着他似乎变成了另一个人。而且,他也很久没有见朕了。”虽然他每次都会召他进止清殿,可却每次总也是带着一众皇子。更是与他隔着重重的鲛纱帐。没法儿见着他的面目。
“从前他病没怎么好时,朕每去三次,他都也会见一见朕的。有时朕不去,他也会派人来凤舞殿传话,让朕陪他去吟风赏月。如今他怎么竟待朕这般?”很古怪的感觉,似乎他凤天奇就成了一个外人!
程如玉抿着嘴,漠漠的低道,“许是太上皇还在为九爷的事儿生皇上的气。毕竟也是自个儿的亲子,皇上怎能说杀就杀呢?”
皇帝略嫌烦燥的道,“所以当日他打朕,朕也没说什么!他这人一向凉薄,纵然是为着九儿的事儿恨着朕,也断断不会一直不见朕!这事儿必然有古怪!”
程如玉低头浅笑道,“皇上何须苦恼。若是想知道个究竟,为何不亲自去止清殿问个清楚?”
皇帝涩涩的笑了下,道,“你以为朕不想去问么?可是每次朕去,他的奴才们便会告诉朕,他已然睡下了。朕知道他身子不好,自然不想扰了他的清梦。”
程如玉眼角朝着皇帝略略一划,道,“皇上,今次龙腾来使,太上皇的反应确实是有些古怪。”
皇帝一听,面色不由的微变。他疾声应道,“怎么个古怪法?你倒是说说看。”
“那种感觉,奴才也说不上来。总之就是觉着古怪。”程如玉说到此,遂便住了嘴。他们这些个做奴才的,很多话都不方便说。在主子跟前,一定要懂得点到即止。若然被皇帝发现原来他一个太监的观察力都比他皇帝强了,那他还能让他程如玉活着么?
皇帝侧头想了许久,终于负手起身。道,“如玉,今儿个朕去止清殿。”
程如玉低低的应了声,嘴角却薄薄的抿住了。
皇帝寻了件明黄凤袍披着,一路之上分花拂柳,夜风拂面,御花园里花影绰绰,端得是静得可怕。
这一季的虞美人又开了。皇帝忽而住了脚步,矮身摘了一把在手。这才负手依旧往止清殿而去。他最爱花花草草,想来见着这花儿开了,心里必然很是高兴罢。说不定他一高兴,那病就全好了!
他想到此,脚步竟还越发的快了!
止清殿
鱼青鸾与萧一远正百无聊赖的说着话。从萧一远的口中,她知道了许多龙腾的事儿。原来那龙腾之所以这么强盛,原是因为它是由两大强国合纵而成。那两大强国,一为青阳,一为紫月。他们统称龙腾,可却又各自为政。一旦发生战事,这两国就会联合起来,一致抗外。
掠得之地,便平均分配。
龙腾帝便是由青阳帝并紫月女帝二人所生。虽然他统管两国,可那两国却依旧有人分别管制。
青阳帝好战,野心勃勃。先前数度事端都是由他而起。可紫月帝却爱好和平,因为只有和平,才能富国强民。两者相辅相成,无往而不利。
鱼青鸾蹙紧眉尖,漠漠的道,“这么说来,他们这是有三个皇帝了!”一山不容二虎,三帝又怎可长治久安?
“严格说来,龙腾根本不是一个国家。而是两国的联盟!两国各自有皇帝。”萧一远说到此,忽而蹙紧眉尖,道,“我知道这事儿确实有些难理解。很多外人头次听到,也只把这事儿当成一个笑话。可……”
鱼青鸾抬手打断萧一远的话,道,“我懂的。那现在青阳并紫月二国之帝分别是什么人,他们之间关系如何?”她真正想问的是,可不可以加以挑唆,让他们两国关系破裂。
萧一远笑了下,道,“你想教他们分裂?那是绝无可能的。如今的青阳帝并紫月帝关系很好。”她说到此,便再不愿意多谈。
鱼青鸾多番追问,却只得萧一远淡淡的道,“虽然我在凤舞多年,可我终究还是龙腾人。那儿,有我娘亲的故乡!”虽然那片故乡是再也找不着了。她顿了顿,又道,“说实话,一旦开起战来。我不会代表龙腾来打凤舞,可是我也不会领着兵去打龙腾。”
鱼青鸾明白她的立场,她浅笑道,“一远的意思是要远离战场?”
萧一远浅浅而笑。道,“是!不能上战场的将军,只是一个废物。可是我身不由己!所以,我只能袖手旁观。”
只能袖手旁观,却是等于断了凤舞一只手臂!所以,他才要凤八赶紧找一个人代替他!鱼青鸾抿着唇,一语不发。说到底,她萧一远还是放不下凤八。
“这么说来,龙腾此次前来,为难凤八是假。来要你回龙腾才是真!”鱼青鸾略一思索,便已想通了其中的关节。萧一远何等的英雄,那陈家的军队到她的手里,不消一月已是被训得服服贴贴。
这样的将才,不论放到谁的手下,也是能为他挣得天下的!
鱼青鸾忽而起身,面色已是微微有变。“龙腾不惜抛出最宠爱的浅笑公主,便是为着得回一个你。怕是他们对凤舞已是志在必得!”
萧一远敛下眉毛,面色却已是黯了去。这么多年了,她都没见过龙腾想要得到哪个国家失败过。他们攻城掠地,所到之处一片白地。龙腾帝野心勃勃,更曾更称要统领整个天下!
凤舞虽有黄沙万里,可在他们而言,越是神秘的地方,便越是有征服的价值!否则那人的客栈商行也不会一直开到凤舞帝都了!
正愁思万千之际,那厢太监急声高唱,道,“皇上驾到!”
鱼青鸾眉尖一蹙,道,“他这时候来做什么?不见!”
萧一远忽而立起身子,低道,“我还是出去的好。皇上这么晚来见你,必然有要事与你相商。不如还是见见的好。”
鱼青鸾好容易得了个知心的手帕之交,又岂能这么容易放过他去?她笑道,“走什么,直接脱了鞋上榻就好。”
萧一远不想见八王。又不想回面对空荡荡的将军府。她想了想,便真就踢掉靴子跳上凤榻。鱼青鸾见她动作豪迈,嘴角薄薄一抿。这便也跟着上了榻。
她漠然道,“宣!”
皇帝听见太上皇要见他,嘴角释出一抹释怀的笑来。他将整束虞美人放至背后,淡笑着遣退众人,进得殿来,他凝着帐后那人,道,“今儿个御花园的虞美人开了,朕想,你一定会很是喜欢。这便摘了一束来给你。”皇帝说着,便要来掀鲛纱帐。
鱼青鸾心中暗惊,她飞快的道,“站住!谁准你来掀帐了?”
皇帝闻言明显楞了下,他哑声疾道,“你不是说要见朕的么?”
鱼青鸾漠漠的道,“皇帝这么晚找我,可有要事?”难道就是为着过来送她一束刚采的花儿?这不是相当的怪异么?眼角瞧见萧一远面色也甚为古怪,鱼青鸾心里不由的微微一凛。
皇帝一手握着花,立着身子。站也不是,走也不是。他沉默许久,终于哑声轻道,“原来你还在气朕。可当时朕以为他治不好你,想着,若然你去了,朕还留着他做什么!这才对他动了杀心!”
鱼青鸾漠漠一哼,道,“到底也是自个儿的亲子,可你却要杀他。朕能不怨你么?”
皇帝听他似乎语重心长,面色一时也是重重的变了去。他咳嗽两声,尴尬的道,“朕跟你保证,以后都不会这么待他了。可好?”
鱼青鸾眉尖一蹙,总觉着这皇帝对他的态度不对。她眼角一掠,低道,“朕活着时,你自然不会拿他怎么样。若是朕死了呢?你却不知该如何待他了!罢了,朕实在也不能指望皇帝太多。便只能保重自个儿的身子罢!”
皇帝一下像是被刺痛了。他疾声驳道,“说的哪里话!你会长命百岁的!”
按理来说,皇帝这么被她压着,应该对太上皇恨之入骨才对。怎么这个皇帝却反而似乎对太上皇甚是紧张?鱼青鸾抿着嘴,古怪的凝向萧一远。
但见后者眉尖微蹙,心思似乎并不在皇帝身上。
“嗯,朕知道你的心意了。你将那花儿放下,回去罢。”鱼青鸾浅浅的道。
皇帝似乎很是颓丧,他将手里的花束放下。落寞的转身。行至门边时,他侧过头,轻轻的说了句,“天绝,朕明儿个再来瞧你。”他说罢,便出了止清殿。
鱼青鸾指指自个儿的鼻尖,问身边的女子,道,“天绝是谁?”
萧一远几不可见的瞪了鱼青鸾一眼,道,“太上皇的名字就叫凤天绝!怎么你扮了他这么久,居然会不知道么?他是凤天奇的嫡亲弟弟。”
鱼青鸾忽而讶然的道,“可他住的是止清殿。他的小扎印章上头写的都是凤止清。我以为他就叫凤止清!而且,头一次见他时,他叫皇帝天奇。”那是一个弟弟对哥哥的称呼么?纵然他身为太上皇,可不该那样喊自个儿的哥哥罢!
“凤天绝,小字止清!十四为帝,十八退位。是凤舞史上在位最短的皇帝之一!如今他只有四子散落各地。他为帝期间,征服了火凰国。他为凤舞带来了战火,可却也让凤舞繁荣富强。是史上最受争议的皇帝。后因疾病才将凤天奇拱上了皇位。自个儿退居止清殿,从此再不见人。”萧一远一字一字的说着。
鱼青鸾听到这儿,才知道自个儿对这个太上皇知道的实在是太少。她笑着与萧一远又说了一会儿话,这才与她一处睡了去。
迷迷糊糊间,她耳中听见沉沉的脚步声。似乎有人忽而掀了鲛纱帐,萧一远睡在凤榻外头,他一听有人掀了帐,这便忽而大喝一声,抬起一脚便把人给踹踢在地!
鱼青鸾被他们一下吓得醒了。她瞠开眼时,但见萧一远竟已是提剑将人脖子给抹了!她大惊而起,疾道,“一远,怎么回事儿?”
萧一远漠道,“抓到一个来偷瞧的小虫子。杀了。”她蹙着眉尖,一字一字的道。“看来皇帝对你已经起了疑。明儿个我便把你送出宫去。”
解决了凤八的事儿,她确实也没有再留在宫里的必要。可是怎样才能不着痕迹的出宫,又教凤天奇释疑,却是个天大的难题。
鱼青鸾忽而扬声,对着远处的太监道,“来人!有刺客!”他的声音带了莫名的冷,听着懒洋洋的,并无半丝惊慌。
她这一喊,这止清殿上的太监们便就乱作一团。
凤舞殿
皇帝得了小珠子被杀的消息,面色不由的变了去。他对程如玉道,“如玉,这个太上皇果然是假的。如若不然,他又岂会把给他送信的小珠子给杀了去?”
程如玉疾声应道,“皇上!许是小珠子去时,太上皇正在宠幸宫女。怕是那小珠子不知深浅,惹怒了太上皇。”
皇帝面色霜冷,道,“一派胡言!小珠子为咱们两人递信多年,从来也是个乖巧懂事之人。纵是先前对他有所冲撞,他也没有对小珠子加以重罚!又岂会这般突然将小珠子给杀了去!”
“朕今儿个去止清殿时,他分明传朕去相见。结果他却依旧躲在鲛纱帐后。还教朕把花儿放下就走!”他说到此,双肩抖得甚是厉害。
程如玉见皇帝气得紧了,这便疾声道,“皇上,咱们别把事情尽往坏处想。太上皇最近的性子是有些变了去,可说到底,他必然也是为着八王并九王的事儿生气!”
“他自小性子古怪,您还不是处处让着他?”程如玉低着头,飞快的说着。
皇帝闭了闭眸,深吸口气。又道,“如今龙腾二王身在凤舞。若然此时传出太上皇有假的消息,这脸可就丢大了!如玉,立刻把七儿他们传上殿来!”
程如玉疾声道,“皇上要做什么?”
皇帝冷笑道,“还能做什么?让他们以后都别应止清殿那位的请。真正的天绝,又岂会见人?”这事儿,他早该发现了的。只是最近正好就出了老九的事儿。他想到此,又道,“把老九给朕传进宫来。朕思前想后,老九并老八二人必然是知道这事儿的!”
程如玉眼角流出一弯浅笑来,他淡淡的应道,“是!皇上!”他说罢,这便一掠拂尘,转身而去。
他一走,皇帝便冷冷的道,“若然他二人真敢做出这等猪狗不如的事儿来,那么天绝,朕也没法儿顾及你了!”只是天绝,止清殿的那个你是假的,那么,那个真正的你,又在何处?
难道他真就扔下他,扔下凤舞,什么都不管了么?龙腾派了使臣过来,处处挑衅凤舞。若是处理不当,两国之战一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