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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兄误会了。”花满楼的声音温和宁淡,“我们都是为白云城着想,希望尽快解决此事罢了。”
“别的随你们决定,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说话间他周身的气场一变,仿佛是一个上位者发号施令,不容质疑拒绝。
这种气场出现在云旧身上,让四人都是一怔。
叶孤城也有所察觉,连忙加以收敛,但说出口的话绝不更改。
“既是如此,此人便交给你。”收起心中的诧异,西门吹雪起身走出房间,同时用目光向陆小凤示意。
“那我们去看看还有没有别的线索。”陆小凤说着拉起花满楼,又眨了眨眼,“叶孤鸿,你这个当城主的可不能偷懒,快跟我们一起去。”
我什么时候偷懒了?叶孤鸿一脸莫名其妙,也没等他问个明白,就被陆小凤拉走了。
房中立马静了下来。
可叶孤城的心却不静。
心不静,剑法必乱,人必死。
他记得这话,其中的道理他初学剑时就明白。
一颗不静的心创造不出成功,哪怕有着再高深的内功,懂得最精妙的剑法。
那时他为了心静,找了陆小凤来说话。
现在,他如何求得心静?
他有一种感觉,一个埋藏在心底的执念似乎要将他逼疯。
都说生有何欢死有何惧。
那如果他疯了,是不是也无所谓呢?
还不如选择死亡,一刀两断,再无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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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 15 章
暴风雨前的宁静。
那也是一种宁静。
懂得享受的人不但不会错过,还会格外珍惜这种时间。
没有了神秘的黑衣高手,没有了商船被劫船员被杀的消息,白云城的天空似乎也恢复了往日的湛蓝。
城主府的园子里花满楼一手持着茶盏,嗅着淡雅的菊香,笑容温和。
无论下一秒将发生什么,至少这一秒可以安静地享受生活,那就应该感到满足。
叶孤城看着这样的笑容,也体会到那种恬淡的感觉。
“尽人事,听天命。云兄肯淌这趟浑水,也不负总角之交的情谊。”
“我只要替他守住这里,生死无妨。”
“叶城主…叶孤城有云兄这样的朋友,定然欣慰。”
“他的心中只有剑和白云城,没有朋友。”
“也许有,甚至不只朋友,还有知己。”花满楼微微一叹,“只是他没有发现而已。”
是这样么?叶孤城不知道,因为那个叶孤城已然不在了。
谁能知道一个死人心里究竟有什么呢?
“我只知道,若他真泉下有知,必不希望白云城在他身后毁于一旦。”
花满楼摇摇头,“恕我直言,叶孤城这一生背负太多。好在黄泉之下生前的束缚都不再是束缚,他终于可以好好休息,白云城与他再没有干系。”
叶孤城的脸色微微一变。
“只是活着的人总要做些什么。”
所以西门吹雪放弃了自己的乌鞘古剑。
所以叶孤鸿放弃了一身白衣,封了那两间屋子。
所以他们这些朋友放弃了逍遥自在的生活,冒着生命危险守护白云城。
“我想只要他在喝下孟婆汤前知晓白云城有难,那他无论如何也会设法回来,保护他的子民。”
花满楼愣了一下,然后微笑,“云兄放心,西门庄主和陆小凤离开白云城的消息不会外传。”
“无所谓。”叶孤城冷哼一声。白云城的存亡难道系在这两人身上么?那是自己的事。如有必要,他可以再次执剑,重现天外飞仙。
一天前西门吹雪与陆小凤秘密离开了飞仙岛返回万梅山庄。西门吹雪本欲拒绝,可陆小凤坚持自己身为叶孤城的朋友,定要亲眼看见衣冠冢立好。
叶孤城好奇的是西门吹雪离开的原因。
万梅山庄有事?江湖中谁不知道万梅山庄可算是武林中的禁地,谁敢招惹?他的心思忽然一动,为药痴狂的“药魔”从西门吹雪手中带走自己,怕是第一个让西门吹雪吃亏的人。西门吹雪当时是何反应?这“尸体”消失了一年多至今下落不明,西门吹雪心中只怕是怒火中烧吧。
可是到底是什么样的事,能让西门吹雪在这个关键时候离开白云城呢?
万梅山庄确实有事,但又不单单是万梅山庄的事。
一路纵马疾驰,西门吹雪与陆小凤在最短的时间里赶回了万梅山庄。
“这个衣冠冢还是选在原来的地方。你要不要和我一起?”
“慢着。”西门吹雪抬手拦住,“先把东西给我。”
陆小凤不明所以地递过手里的包袱。
西门吹雪打开,取出里面的一顶檀木珠冠,又打开管家递来的一只木盒。
里面亦是一顶檀木珠冠。
“怎么会有两顶檀木珠冠?”陆小凤惊讶地看着,“这一顶是哪儿来的?”
西门吹雪仔细观察了良久,面色微微一沉,“是管家偶然在一个小孩子手里看到的。”
“哦,谁家的孩子拿这个做玩具?”
“一户农家的孩子,就住在山庄后山旁。”管家捋了捋胡须,“我当时碰巧经过,觉着相像就从那孩子手里买了过来,然后飞鸽传书给庄主。”
“那个孩子又是怎么得到这珠冠的呢?”
“他说他是一年多前在路边捡到的。”
陆小凤闻言又把两顶珠冠翻来覆去地看了看,“我没看出来有什么不同,而且我肯定这个不是朱停仿造的。西门,你觉得呢?”
“是他当日所戴。”
“…难怪你放下白云城的大事,这么急着赶回来。”陆小凤若有所思地点头,“这可是一个重要线索。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去看看。”
但是一无所获。
这也是意料中的事,毕竟事隔一年多,那个孩子也只是很巧地在路旁捡到了这顶珠冠。
“可惜,如果当时见到这顶珠冠,说不定就能顺藤摸瓜地找下去。”踏着月色回到万梅山庄,陆小凤觉得自己的肚子叫得很厉害。
好在下人很快送来了晚膳,三荤两素一汤,恰到好处地解了燃眉之急。
唯一的遗憾是没有好酒。
看着西门吹雪的脸色,陆小凤很明智地放弃开口。
没关系,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留得小命在不怕没酒喝,下次再喝个够!
“陆小凤,一个死人究竟有什么用?”
“西门,或者我们都想错了。”
“什么意思?”
“也许带走叶孤城的人不是他的仇人,而是熟人,甚至朋友。”
“朋友?”
“我们对叶孤城的了解并不多。”陆小凤夹了一筷子菜,“比如我们都没有想到他还有云旧这么个总角之交。而这也说明叶孤城可能还有其他朋友,就算不是朋友起码是一心为他的人。”
“那为何不光明正大地来?”
“那样还能把人带走吗?”陆小凤“扑哧”一笑,“不过对方很可能视你为仇人,说不定哪天就要来找你报仇。”
“我的仇人还少么?再来十个也无妨。”西门吹雪冷笑一声,目光重新落在那两顶檀木珠冠上。但愿出手者不是叶孤城的仇家,否则…他必要用对方的鲜血彻底清洗手中的剑!一转头,正对上打量自己的眼睛,“你看我做甚?”
“啊?没什么。”陆小凤连忙收回目光。其实也真没什么,他只不过是觉得有些好奇,没有想到西门吹雪对叶孤城的事会这么上心,以前也没看他这么对待孙秀青,难怪这位西门夫人会带着孩子离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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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 16 章
夜半时分,天空一片漆黑,不但见不到月光,甚至连一点星星也看不见。
一个人影在城主府中闪过,轻轻推开了可算是府中禁地的房间的门。
房中同样一片漆黑。
不过来者显然早已对房中布置熟悉万分,行动中毫不受阻。
打开一个紫檀木柜子,这人拿出两个精巧的漆盒,又从袖中取出东西放入其中一个盒子里,再将那个盒子放回原处,另一个盒子收入袖中,最后锁上房门,人不知鬼不觉都离去。
不远处又一个身影悄然而立,神情中若有所思。
翌日。又是安静的一天。
直到寅时左右,城主府中忽然传出喧哗之声。
叶孤城素来浅眠,又兼是习武之人,所以哪怕再轻微的声响都会惊动他。盯着眼前华贵的纱帐,他很自然地将玉箫扣在手中。
“云公子!云公子!”来者却是门外大声呼唤,口气中带着明显的惊慌急迫。
白色的身影在纱帐中一闪而过,叶孤城披上外衣和披风,戴上笠帽,打开了房门,“怎么回事?”
“那些江湖人来攻岛了,还有一个穿黑衣服的高手!”到底是城主府的下人,虽然情况紧急,话倒也说得明白,“城主请您前去相助应敌,在西码头那边!”
突击行动。
首战的重要性双方都很清楚,若是落败,士气将会大衰。空气中满是血腥味,证明着这一战残酷到了何等程度。
叶孤城神色一凛然,足下一动,身形之快以至于周围的人都只感觉到有一阵风刮过而什么也没有看见。
指间收拢,劲气灌入玉箫中,引动的声响颇似宝剑龙吟。
叶孤城目光四下一扫。白云城的将士自是不畏死亡,用自己的身体堆起护卫白云城的坚固城墙是他们一直以来从不动摇的信念。叶孤鸿的武功虽不算高,但若仅仅是自保也并无问题,何况还有一批经叶孤城亲手调教的侍卫在旁誓死保护。只是西门吹雪和陆小凤并不在,虽有一个花满楼,偏是仁慈之辈,哪怕是在这种境况中亦不忍杀人。
白云城存亡的重担依然落在他叶孤城的肩上。
裹着蓝光的白玉箫在主人的指间舞出一个繁复的花式,卷起的劲气已在瞬间划过四个黑衣人的咽喉,留下一个猩红的圆点。
“云兄,小心!”叶孤鸿见来人卷入了战圈中连忙关切出声,又派了几名侍卫相助。
“回去,保护好你们城主。”叶孤城早已成为过去,而叶孤鸿和云旧,哪个对白云城更重要?何况他从不是需要他人保护的弱者。
说话间他凌空翻身,随着身形的转动,玉箫再度划过,在诡异地穿过一片刀光剑影后取走数人性命。
这种情况显然惊动了对方,一时之间大部分的刀剑都对准了叶孤城。
叶孤城冷冷一笑,笑声中是任谁都听得出来的自信和轻蔑。
在他刚刚继任城主之位时他曾数次仅仅带上几名侍卫,在一夜间血洗来袭的海盗,以一应对数十名敌手是常有的事。
这也是他江湖威名的奠基石。
后来敢于来挑战的对手也越来越少,算算看这样的场景已有近十年没有见到了。
那么就在今夜重现吧。
手中明明只是文秀的玉箫,散发出的却是可以与绝世之剑相媲美的气势。
胆敢犯我白云城者,杀无赦!
哪怕是神魔阻路,他也只有一个字,杀!
他,才是这世间的主宰者。
如此霸道的气势让花满楼有些意外,他虽早知云旧的决心,还是没有想到竟如此决然。
而这种睥睨天下的风采,让他想起了一个人。
白骨成山,血流成河。
一切都缘于你们的贪婪,死亡是你们自己的选择,就用你们的性命来祭那些珍宝吧。
一个又一个人倒下,白衣上却不沾染半点猩红。
这,就是白云城的守护者。
一道剑气劈空而至。
有几分熟悉,自然是那神秘的黑衣高手。
“你的对手,是我。”青年的声音甚是好听,有一种清灵的感觉,与他嗜血如命的行为完全不符。
对手?叶孤城无声一笑。他杀过不少人,更打败过许多人,但他唯一认可的对手,是那个让他自愿舍生成全其剑道的西门吹雪。这个青年虽武功不错,可还没有资格做他的对手。
只是他今日必取此人性命,为了白云城。
只要有目标,做起事来就会容易许多。
“我叫无影。”
无影?人都是有影子的,鬼才没有影子。
一个人说自己是鬼,一个鬼偏偏成了人,这好笑不好笑?
叶孤城将玉箫横在胸前,冰冰的蓝光在眼前盘旋,他似乎已从其中看到了此战的结果。
仔细辨别空气中的波动,花满楼努力靠近云旧,甚至不惜用手臂去挡利剑,“云兄!”
“七童!”陆小凤一展轻功而来,一面将花满楼带出危险,一面抬头看去。
半空中两个人影同时坠下。
黑色的,是被折断了翅膀的苍鸢。
白色的,是从九霄之上跌落云端的仙人。
西门吹雪赶到时所见也正是这一幕。
想也不想,他左臂轻舒,将叶孤城拦腰揽住,右手一抬,就要挥剑而出。
“慢着。”
传入耳中的声音虽然有些虚弱,但有着不容违背的气势。西门吹雪虽皱眉,右手倒也停住,“为什么?”
“他的心脉被我的寒气打中,活不过三日。…而且他是我要杀的人。”所以任何人不得插手,包括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有些意外地看着他,眼中渐渐浮出一抹欣赏的笑意。忽然他并指一点,“你的伤…”
“无妨。”感觉到“流云”之力越来越弱,叶孤城心头一沉。方才这一战,所耗功力绝不是那夜一战可比的。此刻若不赶紧脱身,只怕就要露出马脚了。将玉箫收回袖中,他看了看现场的情况,心知对方士气大衰,溃不成形,又有西门吹雪在场,白云城占据了明显的上风,便再次提了口气施展开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