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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尾巴。”
在这个惨淡的早上能多看到一个亲近的人的确令人高兴,而我似乎终于找到了那个违和感从何而来。
彼得推开弗莱里,跌跌撞撞的跑到我们跟前:“詹姆斯,我很抱歉。”他的声音可比我小多了,但我感激他的及时到来,詹姆斯只能分辨仇恨的眼睛稍稍清明了片刻。
“是伏地魔。”
这是他自我进入办公室以后唯一说出的话,仅仅这样就足以让我知道前因后果了。我抬起手臂胡乱擦掉脸上的水渍:“还有呢?死了多少人,食死徒呢?”
西里斯松开了我,他找回了同样接近崩溃的理智:“莱斯特的父亲和乔安的哥哥走了,其他人多数都还好。”
詹姆斯慢慢走到我身边:“我们抓到了一个食死徒,”他面向我,“是斯莱特林!”
什么意思?我茫然的看着他,脸颊上依旧有冰冷的水滴流下来,它们被詹姆斯一一擦走。他什么都不顾了,沾满血迹的手狠狠的擦上我的脸。
“莱姆斯,我要报仇。”
冰凉的空气慢慢填充肺部,我眼睁睁的看着西里斯和彼得钳制住他,将他禁锢在邓布利多的办公桌上。
“放开我!滚开,西里斯,这不关你的事!”詹姆斯失去了理智,他突然爆发的力量让我不敢接近一步。
邓布利多和弗莱里迅速上前,不同的是前者给予的是昏昏倒地,后者则焦急的拉走彼得,神色间满是愤怒和心疼。
“莱姆斯,他需要发泄,你知道他最喜欢你了,”西里斯半抱起詹姆斯,眼里充满恳求,“别怪他,从战斗结束到现在,他没有说过一句话。”
我颓然在身后的座椅里,听西里斯断断续续的讲诉他们这两天的经过:“你收到我们的猫头鹰了吗?是詹姆斯寄得,他怕你和彼得在学校里寂寞,想给你写封信逗你们玩。可是信件在半途丢了,埃里(猫头鹰)拼着最后一口气飞回来。我们被关在三楼,没有壁炉,猫头鹰再也无法飞出去,屋子里被施展了反移形幻影咒。
“没有人怀疑我们去哪里,大人们全当我们出去冒险了。”西里斯抓紧了怀里的人,狠狠的拒绝了邓布利多好心的建议,“夜幕降临后,所有人被封闭在宅子里,只准进不准出。后来,是詹姆斯的父母救了我们。”
“……还记得斯莱特林的弗林特吗?”西里斯的眼圈全红了,仿佛择人而噬的野兽,“就是他的父亲一手导演的。”
马库斯弗林特,斯莱特林的高年级级长,我的脑海里闪过一条无足弥重的信息。
……西弗,我该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 嗷嗷,我也布吉岛自己在激动神马~~~
☆、第 24 章
我们把詹姆斯移出了校医室,相比较而言,格兰芬多式的寝室能帮助他缓解心灵上的疲惫和压力。查理让出了他的床位,劫道者四人组在分别两天之后重聚在我的寝室。但是,我们都知道,一切已经不一样了。
我和彼得一整天都呆在这里,看着我们的伙伴放心的闭上眼进入梦乡。睡意朦胧前,西里斯曾笑说终于可以不管不顾的睡死过去了。
我听的又酸又痛,丝毫不敢回忆前一夜我和谁在一起,和他做了什么,一旦牵扯到斯莱特林、荆棘花之类的字眼,我就觉得自己背叛了詹姆斯和西里斯。我在他们生死一线的时候,还在为怎么躲避海格的禁闭而烦恼。
“彼得,你说时间能够重来吗?”我蜷着腿缩在床上问同样如此的虫尾巴。
他像是早就料到我会说道这些,这不就是人们后悔的时候常问的说辞吗?彼得自嘲的摇摇头:“我也希望能够重来。”
“那就让它重新开始。”
在我和彼得彼此小声交流的时候,詹姆斯忽然从床上一跃而起。他神情激动,仿佛找到了通往光明的道路:“莱姆斯,时间转换器,你一定还记得!”
怎么可能会忘记?我扶住他的肩膀,看了一眼西里斯,他没有丝毫被吵醒的迹象:“记得又怎么样?霍格沃茨没有时间转换器,没有魔法部的许可,我们拿不到它的。”
我不敢太过反驳,现在的詹姆斯就像勉强拼凑起来的瓷,稍稍一碰就能打碎他所有的动力。但是他体会不到我的用意,詹姆斯自醒来后就陷入了令人心惊胆战的疯狂中,他的脾气一下子变得无比暴躁:“魔法部!为什么非要得到魔法部的许可?莱姆斯,你是劫道者!我们行事全凭意愿,谁能让我们遵从魔法部!”
我向彼得使了一个眼色,詹姆斯完全将我当成了假想敌,我只能在正面充当他泄愤的对象,这样一来虫尾巴就能对他做点什么了。
“詹姆斯,你太紧张了——”
“只要我去求邓布利多,他一定会为我想办法的!”詹姆斯打断了我的话,转身之际身侧的魔杖被他握在手心,魔杖顶端直抵彼得的咽喉,“彼得,别想在我身后动手脚,也别阻止我去找邓布利多。”
我错愕的看着他把魔杖对准彼得,我们之间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已经发生了吗?他逼着彼得后退,直到将人逼到我身边,没有人能阻止他的时候。
“如果大脚板清醒着,他会站在我这一边!”他笃定的说道,这样理所应当的神情模糊了我的判断,但是尖头叉子还是失算了。在他得意于计划得逞之际,来自斜后方的一道光束正中他的额头。
詹姆斯笔直的倒了下去。
我看见西里斯从床上坐起,手里的魔杖顺着被子一路滑下底板,而他则将自己埋入手心。我只能听到对面传来的闷闷声响:“怎么办,我打昏了詹姆斯,他会认为我是叛徒吗?”
“不会的,谁都不是叛徒!”我走过去抱住他,“等他清醒过来,他会为自己的鲁莽而愧疚的,我们都在帮他,他知道的。”
西里斯的眼泪濡湿了我的衣领,我反而希望他能够大声的哭泣,把所有不愉快的情绪全部发泄出来。但他还是选择了倔强的抿嘴:“詹姆斯说的对,我差点就站在他那边了。我们总是一起行动,谁也不会落下谁。”
我难言的笑笑,违反校规是聪明人的做法,违抗魔法部可就是蠢材的专利了。好在西里斯的经历让他在为人处世上相对成熟许多,这让他不至于做出一些不利于自己的事情。
他在我怀里趴了一会儿,这时候彼得已经将詹姆斯搬回床上,并且打道去了校医室。西里斯不好意思的抹了一把泪渍,同我一起看着昏睡过去的詹姆斯。直到彼得重新回来,他才打起精神,带着点希冀的问我:“时间转换器真的有用吗?”
我苦笑,西里斯不愧是詹姆斯的好兄弟,原来他也没有死心。我向他解释:“即使有用也来不及了,时间转换器只能挽救24小时内发生的一切,包括我们回到过去的那段时间。最重要的是,我们不能干涉过多的法则,谁也不知道那会发生怎样恐怖的事。”
西里斯沉默的低下头:“我明白了。”
房间里再次回归平静,多少人睡着,多少人清醒,我都不知道。
今晚的星空一点都不明亮,天上挂着的弯月也失去了往日的光彩。我侧卧在床铺上,出神的遥望远方,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二次丧失了对未来的憧憬。
身后一阵窸窸窣窣,独属于詹姆斯和西里斯的味道猝不及防的钻入我的鼻膜,我还来不及说话,他便用手脚缠住我,脑袋窝进我的颈窝。
“詹姆斯?”
“是西里斯。”身后的人闷闷的笑了一下,“我也希望这样做的是詹姆斯。”
西里斯的额头贴近我,嘴里说的话却由不得我不感动,他说:“莱姆斯,幸好有你在,要不然我会跟着詹姆斯一起发疯的。如果那时候我们还能活到100岁,我和詹姆斯会领悟到我们的愚蠢对其它人会造成多大的伤害。”
真是一个傻子,我在心里偷偷的说他坏话。
“大脚板,我太冷静了是不是?所以詹姆斯才会这样看我,才会这么疯狂!”
事实上,我早就这样想了。从爸爸妈妈为了抓住芬里尔格雷伯克而离开我,我就没有为他们掉过一滴眼泪。他们一直告诉我,我的身份不允许我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邓布利多需要一个听话的格兰芬多,凡事都要忍耐,凡事都要忍住。可他们忘了告诉我,当我忍不住的时候,我该怎么办。
西里斯遮住了我的眼睛,他小声的告诉我,魔法界有一个传说,只要大哭一场就能从小孩蜕变为大人,哭完这一次我就能为自己的未来撑起一片海阔天空。
作者有话要说: 相信我,这文的名字不是白起的,是晴天就一定会海阔天空。
PS:为毛安慰的人不是西弗勒斯?好端端的JQ被我扼杀掉了… …。
☆、第 25 章
詹姆斯终于“清醒”了,或者说他意识到了自身尚有不足,因此而对知识产生的强烈的渴望便不足为奇。午夜梦回,我常常会突发奇想,想看看詹姆斯的近况如何(他和西里斯搬回了自己的寝室),活点地图从来不会骗人,霍格沃茨的禁/书区已经被闯入无数次。
魁地奇课上,詹姆斯总算抛弃了让人担心的状态,他快速的围绕赛场上空转悠,谁都知道他在寻找金色飞贼。
我找到西里斯,丝毫不掩饰我此时的担忧:“每个人都在忧虑他的情绪,就连伊万斯都找上了我。”我简直不能相信,那个从来视詹姆斯如巨怪的伊万斯居然会为了他而责怪我,在她还算委婉的言辞中,我成了一个不负责任的保姆。
西里斯眼睛一亮,贼贼的靠近我:“这么说詹姆斯的愿望快实现了?”他表面上的焦虑一扫而光,反而和我兴致勃勃的讨论起就在不远处聊天的伊万斯,“女生的心思可真难琢磨,你巴结她的时候她看不上你,等你走远了她又恨不得立刻和你结婚。”
我不耐烦他的八卦,对我来说当前最重要的是“治好”詹姆斯,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好好聊聊了。
西里斯好像看不到我满脸的不顺心,他拉着我和伊万斯打了招呼,这个好姑娘同我们点头之后自然而然的把目光投向詹姆斯。这下可如他的愿望了,我看着伊万斯优雅的飞上天空,“偶遇”专心致志的詹姆斯。
“看吧,詹姆斯很快就能恢复的。”西里斯笑着搭住我,而我不得不承认,有时候美人计的确是最万无一失的要计。
“你认为伊万斯的话更容易让他听进去?”
西里斯翻起眼皮,得意的充当我的人生导师:“就像失血补血,詹姆斯失去了他人生中的第一份感情,我们为什么不干脆让他获得他最渴望的爱情?有人说过,爱情是世界上最伟大的魔法,胜于亲情和友情。”
“那么,请准备收拾好你的友情,”我凉凉的走过他身边,“詹姆斯随时会让你滚蛋。”
我拖着光轮1001,无聊的将它当做真正的扫帚。西里斯说的对,爱情自有他独特的一面,我和西里斯、彼得一再的安慰只会让这个臭小子的叛逆期无限延长。
我怔怔的看着天上已经有说有笑的两人,嘴边是我自己都不知道的欣然笑意。不过当一位拉文克劳的女生站在我眼前时,我恰到好处的收敛了一些。
“嗨,莱姆斯。”
她很大方的和我打招呼,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她简单的问候。梅林在上,她充其量只让我觉得眼熟。
“你好。”我尽量不让自己表现出尴尬。
“哇哦,你的飞天扫帚真酷。”她并不是故意挑起话题,我很喜欢她眼里透出的真挚赞叹,“据说她刚上市的时候差点引发保加利亚和爱尔兰国家队的冲突。”
我虽然了解魁地奇,但是并不留意它的斐言流语,这当然是一个不错的开头能让我暂时抛开心头的雾霾,全心全意的投入一场有趣的话题。大多数时候都是她在说,我在听,偶尔我也会发表一下自己的另类意见。
魔法时钟走过一半,我们就被严肃严谨的艾文达先生点名批评。凭什么呢,这么大的地方有的是男女扎堆的小团体。
她对我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神色很诧异,接着说了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你果然是詹姆斯和西里斯的好朋友”。
我们的话题到此为止,并不是她奇怪的语气得罪了我,而是我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有时候我真害怕这样没完没了的交流。自从詹姆斯和西里斯回归,我的心里仿佛装入了一个时钟,它不会发出“嘀嗒”“嘀嗒”的声音,但是每走一刻我都会意识到时间正在流逝,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可能发生了某庄要不得的惨案。
她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女孩,很快就察觉到我的想法,并且很爽快的和我道别。艾文达虽然没有来干扰我们,但他时刻注意着两个学院的学生,我们早就被他瞪上数十遍了。
“那么,下次再聊,莱姆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