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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一个白色的人形物体忽然挨着我坐下,一种有生以来第一次碰触的冰冷让我如坠冰窖。
“谁?”我转过头,和对方碰巧转过来的脸对上,“皮皮鬼?”
“啊哈哈哈哈,”这位身材中等,励志下半辈子奉献给马戏团的幽灵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五年级的小鬼出来夜游,自以为勇敢的格兰芬多被皮皮鬼抓到了!”
这是多么悲催的运气才会让我碰到霍格沃茨史上最令人头疼的幽灵:“嘘嘘!”我朝他做出闭嘴的手势,换来皮皮鬼更加嚣张的气焰,“现在还没到宵禁呢!”
“你说什么?”皮皮鬼刺耳的笑声忽然止住,他用手指可笑的点着自己,“尊敬的皮皮鬼先生只会在宵禁时间为校长大人看管霍格沃茨,而他的学生竟然说皮皮鬼错了!”
“错了!”皮皮鬼毫无规律的开始大笑,一边笑一边飘来飘去。
我没办法制止皮皮鬼,即使魔法是万能的,谁知道这位与众不同的幽灵下次会不会报复的更厉害?当然,我息事宁人的性格在这次事件中占据了上风……
托詹姆斯和西里斯的福,这两位喜爱到处探索的好友为我提供了离开现场的隐蔽通道,我很确信在那急促的脚步声来到之前,我能够安全离去。但是,直到进入我才发现眼前这条路并不是我们已知的任何一条密道,只是入口太过相似罢了。
我很庆幸幽灵们由于各种不为人知的法则原因,而对这里的密道密室敬而远之,否则尖头叉子和大脚板不可能每时每刻都为校长大人制造混乱(就连我,偶尔也会有向老师们揭发他俩夜游地点的想法)。
随着小路的深入,漆黑的尽头有了一点点光亮,这条密道开始于七层的浮雕墙壁,终结于一片灿烂星光下。神奇的是,在我停下脚步的瞬间,面前的背影也惊讶的转过了脑袋。
“嗨,西弗勒斯。”
突如其来的偶遇,我的本能让我很丢人的选择了最傻的打招呼方式。果然,西弗勒斯稍稍柔和下来的脸瞬间变黑。
其实,除了詹姆斯和西里斯,我也能让他这么生气。这个想法让我不明所以的开心:“你是特意在这里等我的吗?”
我以为西弗勒斯会继续脸黑,没想到他很反常的对我说:“你来晚了。”
来晚了,来晚了……莫名想到今天上午的事情,半路逃跑的自责重新找到肥沃的土壤生根发芽:“对不起。”是为自己可笑的理由,也是为詹姆斯和西里斯。
“只是晚了十分钟,”西弗勒斯挑眉,用这种最近让我很着迷的表情说道,“上次你晚了半个小时也没道歉。”
呃,又是那次让人窘迫的事情。要不是现在黑幕降临,而西弗勒斯习惯用侧面对着我,我想他一定不难发现我着火似的半边脸。自从某个很普通的夏天我们偶然相遇后,彼此都十分默契的在禁宵前二十分钟到这里碰面,除了那次被尖头叉子和大脚板连累而关禁闭,我从来都没迟到过!
西弗勒斯就是西弗勒斯啊,感叹着这位已经很少拿毒液对我喷洒的斯莱特林,他果然没变。
“怎么办,我忽然很想跟你说声‘谢谢’。”我明白过来了,他是在用自己的方式为我开解,顶着西弗勒斯看白痴的眼光,我也想用自己的方式来保护他,“西弗,我们今天来一场实战吧?”
第二次擅自改变称呼,来自西弗勒斯的压力让我产生一种自己的脸皮果然厚实不少的错觉。
他淡淡的看了我一眼:“没兴趣。”
“西弗!”一种挫败感油然而生。
西弗勒斯不悦的皱眉,仿佛一眼就将我脑袋里的那点心思看穿:“我自己的事情自己会解决。”
对此,我只能苦笑,既然他自己都能如此看开,我又何必藏着掖着不敢说出来:“难道你想用自己的左手和右手搏斗吗?”
他不说话了,而我希望通过搏斗的经验,能够让西弗勒斯至少与他们的争锋相对中不落于下风的目的好像也泡汤了,虽然我的身手曾被那两位一致不看好。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 章
结束完这次略显尴尬的会面,我发现我找不到来时的路了。一向能够比西弗勒斯更快回到自己的塔楼,是我为数不多有胆子在他面前炫耀的事情,而今天,它们失灵了。
“怎么了?”他疑惑的停下脚步。
我站在一个小时前看到他背影的位置上,满脸迷茫的向他询问:“你没发现吗?它不见了!”我夸张的比划,放大自己的惊讶,“我来时的路!”
“什么?”西弗勒斯再次皱眉,“你的眼睛被鼻涕糊住了?路就在你的脚下。”
噗,被鼻涕糊住了——我几乎没动脑的笑出了声,可不就是被成精的鼻涕糊住了嘛,要不然我也不至于多次违反校规,与某人幽会了。他恼怒的看了我一眼,略有光泽的脸颊上泛起一点不明显的痕迹。
“要我送你回去吗,卢平?”他变了腔调却仍然滑腻的声音成功激起了我全身的鸡皮疙瘩,这还是许多次见面中他第一次称呼我,好听却不耐听。
我笑着回应他:“不用这样客气,你可以叫我莱姆斯。”我眼睛里大概透出一种吓人的渴望,他看了我一眼马上转移了视线,嘴里不甚清楚的嘀咕了一声,实在是冬风太激动,把他本就极轻的声音拆成了零散的字母,消逝在我耳边。
之后,两厢无话,我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进门前我给自己施展了“轻声细语”,那传闻中的无声咒语肯定不适合现在的我,我对那个老师曾经教导过的使用技巧不大在行,运用它们会让我大脑超负荷运载,因为在那之前我得保持注意力集中。而这点,恰恰是现在不愿意惊动室友,又必须躲开可能出现的障碍物的我无法做到的。
特别声明,我的两位挚友尖头叉子和大脚板同样不在行,他们的多动症暂时束缚了他俩在这方面的天赋。
我走神的从西弗勒斯想到詹姆斯和西里斯,以至于忽略了脚下长了四条腿能够自由移动的短靴,然后我踩到了它们,它们又从我的脚下溜走,最后“啪嗒”落在某个角落。
这个声音仿佛成为了一个预备铃声,我们的卧室转眼间灯火通明,在我的右手侧——那张原本属于我的床铺上坐了三个根本不应该出现的人。詹姆斯上下抛着那个可怜的金色飞贼,递给我一个得意的神色:“没想到吧,月亮脸?”
平复左胸腔不争气的乱跳,我还给他一个“本来就该如此”的眼神:“我不应该惊讶的,毕竟你们三个并非初犯。”虽然我们是赫赫有名的劫道四人组,但是邓布利多校长绝不是一个喜欢开后门的老师,他不会让我们四个闯祸鬼住在一起的,“查理他们去哪里了?”
慵懒的趴在我被子上的西里斯开口道:“他们很乐意和我们交换床位。”
我嗤笑一声,看来那点好不容易涨起来的红宝石有可能再次面临缩水,要知道劫道四人组所知晓的密道连这座城堡的老师们都望其项背,西里斯他们随便供出一条都能让喜爱冒险的格兰芬多欣喜若狂,为什么不用区区几个床位来交换未来的刺激生活呢?
“好吧,”我脱下外面的袍子和裤子,推开西里斯的手脚,一溜烟的钻进温暖的被窝,“你们是来找我分享你们新发现的密室吗?”
西里斯白了我一眼,同样挤进我的被窝:“如果我是尖头叉子,我肯定不会把我们的成果共享给一个没有‘任何’贡献的人。”
“为什么是我?”詹姆斯最后一个钻进我的被窝,他学着西里斯几年都改不过来的拉长腔调,“如果我是大脚板,我肯定不会把我们的成果共享给一个没有‘任何’贡献的人。”
两人默契的对视一眼,迫于他俩的眼神攻势,彼得局促的接着说道:“如果我是虫尾巴,我、我、我肯定会把我们的成果共享给莱姆斯的。”
“噗”,我们三人顿时笑成一团,彼得不好意思的挠头,最后眨巴着蓝汪汪的眼睛加入了我们。
好吧,我必须承认他们有一点说对了。最近,我真的真的太不热衷冒险游戏了,他们常常约定好的午夜十二点行动对我来说是一个够呛的活儿,因为在那之前的半小时我才刚从草坪或者禁林那里回来,运气稍差点,我可能还需要完成长达十几英寸的论文。
但是,他们每次都不会把我落下,我从心底里感激他们。
詹姆斯一手支着脑袋打量我片刻,半晌后语出惊人:“月亮脸,你是不是恋爱了?”
“什么?”西里斯惊讶的直起身,我也同样惊讶的瞪大眼睛。
“还不够明显吗?”詹姆斯大情圣一脸“我是过来人”的模样,“虽然莱姆斯没有无情的抛下我们,但他定时定点的消失不足以证明我的论点吗?”
西里斯一拍脑袋,恍然大悟:“我为什么没有想到这点!”他惊奇的看着詹姆斯,“恋爱中的人果然不一样吗?”剩下的彼得一脸羡慕的看看我,再看看詹姆斯。
对此,我不得不做出解释:“嘿,伙计们,我们只是朋友!”
詹姆斯像是一个临时演员,为我说的话做出补充:“还只是朋友呀,‘你们’发展的不错。”末了,他酸溜溜的加上一句,“莉莉都快把我当成她的敌人了。”
切,自找的。我在心里很不厚道的评价,要不是他总是找西弗勒斯的茬,莉莉也不至于每次都化身咆哮帝。
西里斯一手搭过我的脖子:“莱姆斯,别做出这副表情,你让我想到鼻涕精了!你别告诉我,你打算把我今天上午乱说的话付诸行动。”
那句话,我的第一反应竟然是西里斯果然是胡说的!梅林的袜子,我真以为我曾经和他说过“我想嫁给西弗勒斯”这句话呢。上一刻无端端的提心吊胆总算放下,我没好气的拉下他的胳膊:“如果你想嫁给他,我不介意做一回证婚人。还有,我想你还记得他的全名叫什么。”
西里斯无精打采的应了一声,埋怨的抢过詹姆斯的金色飞贼逗弄起来。
詹姆斯一脚踹过去:“演的太假了。”不看大脚板立刻生龙活虎的模样,他两眼发亮的盯着我说道,“莱姆斯,传授一下你追女友的经验呗,等我成功我一定请你做我们的证婚人。”
西里斯激动的一把扑过去:“别抢啊,莱姆斯答应先做我的证婚人的。”
詹姆斯:“等你追到鼻涕精再说。”
☆、第 5 章
伸直胳膊,我打了一个巨大的哈欠,早上醒来的瞬间我差点被搁在旁边的脚丫偷袭成功,袭击者——头发和鸡窝没甚区别的詹姆斯。心情极端不爽之下,我毫不犹豫的将这个床铺上仅剩的外来者踢下。
距离第一节课还有遥远的一个魔法时,但是我不太想进入睡眠了。刚才的噩梦里,我看见了西弗勒斯,噩梦的前半段无疑是美好的,我正打算让这位朋友对我换一个更加亲近的称呼,谁知我听到了什么?
史莱姆?
啧,这就是昨天晚上他嘀咕的话?看口型非常吻合,联想昨晚不太清晰的几个发音,我的心情更差了。翻身坐起,几句懒人专用的飞来咒,当我踏上金红色地毯的时候,我已经穿戴整齐。
地上的三具尸体仍然处于熟睡状态,西里斯更是钟情的抱着刚得手的波特牌臭脚丫死不放手,彼得倒是很会照顾自己,他把自己团成了一只真正的老鼠,如果不是那撮显而易见的头发,我大概以为他已经回自己的卧室换衣服去了。
我没有吵醒他们的打算,介于昨晚的爬梯运动以及和西弗勒斯之间的脑力比拼,在他们聊的起劲,听的哈皮的时候,我已经进入美好的梦乡。我不知道他们是如何分配自己的充沛精力的,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真正入睡的时间很短。
洗漱完毕,最后一次将镜中的人打理妥当,我发现卧室里偷偷潜入了三个人,是我的三位“正牌”室友。我刻意的强调似乎太令人费解了,但我很无奈他们总是被大脚板和尖头叉子用各种理由赶出属于他们自己的卧室。
彼得是个温和的人,他从来不做这样的行为,不过过于温和便是怯懦,慢半拍的行动常常让他稀里糊涂,只能抱着枕头游走于詹姆斯、西里斯和他自己的卧室,和别人共享一个床位,而我们也总是对房间里空出的床位充满无力。
闲话稍放,我的三位室友蹑手蹑脚的走到自己的床位,取出今天要用到的课本,临走之前比划着问我是否一起同行。我怔愣片刻,床头的魔法钟已然是八点四十分,距离我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