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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睡着的好处,就是知道这餐饭吃的还挺不错,没错过任何闹腾的段子,也见识到了哥几个什么篓子都捅得出来。为防扰民,他们将聚会地点设在自家的租屋内;好在整洁度还可以见人。路飞从学校带回了新朋友:一个叫乌索普的牛皮王和一个叫山治的厨师,这让小小的公寓显得拥挤不堪。山治家里据说是开饭店的,烧得一手好菜,解决了这几个人除了火锅以外不会任何料理的尴尬局面。薇薇也打算帮忙,虽然山治坚称尊贵的女性不需要任何需要动手的活计,热心的姑娘在争执中仍然坚持拿起了抹布和碗,紧接着就发生了乒呤乓啷的杯具;艾斯借口要一起玩大富翁,将这个会走路的人形兵器连拖带拽地拉离了厨房。
人多玩这个热闹,乌索普精于此道,幺五幺六的一副投机倒把商的样子;在他们很快混熟的同时,他也将别人面前的钱赢了大半。第一个完全不具备有竞争力而被关进牢的当然是完全没有经济头脑的路飞,没一会儿艾斯也输个精光,薇薇不温不火地坚持着,最后只剩下萨博在那儿较劲似的死磕。
“不会这个你们怎么混?别看这是游戏!这是人生的博弈!”长鼻子的赢家跳在沙发上,义正词严地指着那些地皮说,“房地产!这才是生存的奥义。我率领着八千农民工,就能搞翻你们一群艺术家……”一群人笑的腰都直不起来。
“尼玛老子学商贸的能被你农民工干下去?!给你点专业人的颜色看看!”萨博把骰子在手中转得呼呼响,一脸生死存亡的紧张:好像他不赢这一盘,就对不起他多交的这几年的学费一样。
“啊啊……不行了不行了心跳得好快啊这下死定了我得了不能看骰子的病——”乌索普叫着蹲在一旁,然后在萨博掷下的同时跳起来。
“骗你们的!”他把游戏纸币摔在桌子上,萨博灰头土脸地将面前的金额与那一堆扔到一起,乌索普迅速地把它们都捧起来,仿佛是个真正的富翁:跟着他把指缝一开,纸钞哗啦啦地飞了一整桌,看起来就像下了场钱雨。
“都是真钞就好了……那就够买房子了吧?”
“够了,都够你买地皮盖别墅了。”
“买房子干嘛?”
“总得成家立业的嘛——结婚!总不能一辈子租房子吧?”
这是在
这个年纪里的敏感话题,几个人的视线不约而同地、心照不宣地向着里面唯一一对瞟过去;萨博怕艾斯尴尬,就大咧咧地揽过他的肩膀。
“没事,我们艾斯在大牌公司嘛!房子什么的,干两年升了主管还是总监不就有了?”
“哪那么容易的……”艾斯咕哝着,他一点也不觉得自己会成为主管或者总监对别人颐指气使,也无法忍受顶着像冰山一样油腻的头发。
但是——
我想要成为怎样的人?
我想要拥有怎样的未来?
那样的未来里……还会有谁?
乌索普和萨博路飞以及新加入的山治嚷嚷着要玩真心话大冒险乱成一锅;
他不经意地看向身旁的薇薇,却发现对方黑水晶似的眼睛也正看过来。
“……对了,工作上的事,解决了吗?”
“嗯?”艾斯愣了一下,才记起她说的是中午的事。他不知该怎么接话地抓着脑袋,“啊,……算是?”
“有什么问题或者难处可以找我商量哦?”
“没什么啦!”艾斯立刻说;让一个女人替自己担心简直是渣到没边。但对方似乎被这句话噎着了,气鼓鼓地瞪着他。
“你的意思是,不可以跟我说吗?”
“不,只是没什么可说的。”
“艾斯——”
“我们不谈这个话题了好吗?”艾斯烦躁地说,他站起来;薇薇在原地没有动。
“好吧,那我们换一个话题。”她像个公主一样端坐在那里,双手交叠在膝上,抬头望着他。
“也许再过一阵子比较好,但我现在打算问了:你喜欢我吗?”
房间里吵闹的氛围没有改变,路飞和萨博以及乌索普争抢着山治手里的一盘零嘴,他把它举得高高的,一再声明只有他们诚实回答了提问者的问题才可以享用;他们很好心地留出空间给情侣,就当他们透明不存在;但艾斯感到四周在彼此之间静下来,虽然也许除他以外并没有人发现。安静在彼此对视的眼神里流淌。
他感到自己的迟疑。他知道自己其实并不坦率,但至少不扭捏作态,但这时候答案没有像往常那样在大脑中跳出来,相反的是那儿一片空白。他知道自己当然应该回答“当然”,但不知什么梗在那儿,让眉头微蹙起来。他甚至不清楚自己是否有说出口什么;但他清楚地看到薇薇低下头,嘴角微微动了一下,那也许是一个失败的,或者早料到似的笑容。然后她站直了身子,直视着他。
“我先回去了。”
薇薇说完就套上了大衣快步往
门外走,她甚至没有和其他人打声招呼。艾斯还愣在原地,萨博已经发现哪儿不对劲,他赶过来;山治反倒殷勤过度地追出了门,路飞也跟着出去了。
“怎么了?”萨博问,“刚刚还好好的?”
“啧。”艾斯敲了下自己的额头,他的眉尖拧到一块儿像打了个死结,“女人真麻烦。”
“那你戳在这干嘛,还不去追啊!”他的死党在他背后推了一把,“让她生着气回去?是你叫她来的!”
“可是我也没做什么——”艾斯跳起来,他认为自己不回答并不是代表不尊重或者不在意,只是那三个字并不应该在没有把握的时候轻易出口;他一直这么以为。
萨博跟着踹了他一脚。“男人在恋爱中都是弱势群体,认命吧,先认错再说。还是你连向个妹子认错的勇气都没有?”
艾斯瞪了萨博一眼,他把帽子摔在沙发上,但仍然加紧步伐追了出去。
杂乱的租住公寓区的街道在黢黑里显得瘦骨嶙峋,晕着昏黄灯光的夜色给它们披上了一层暗蓝的罩纱。山治坚持要送薇薇到地铁口,路飞跟着凑热闹,不知道说了什么笑话,让笑声在一整条街上回荡。艾斯循着笑声找到他们,刚一靠近就被山治恶狠狠地飞了眼刀,但女性至上的厨子仍然秉持着绅士礼仪将旁边的位置让给了他,一脸不屑地拉着路飞就往回走。
“下次还要来玩啊,薇薇!!”
被扯得整个人都快拖在地上的家伙还不忘附赠阳光笑容地朝她挥手,她也非常精神地回报了笑容和挥手,就像刚才的事情完全没发生过一样。艾斯看着她的侧脸;但她没有再看她,她转过身继续着自己的路,他跟上去。
“……抱歉。”
“没有什么要道歉的啊。”薇薇说,她看着前方的灯光,它们映在她的眼里,像黑曜石闪过晶莹的颜色。“我很高兴你没有敷衍,这至少说明你很认真。”
“我只是——可恶,我想说,我们虽然算是男女朋友,但是却并不了解;我知道你很好,各个方面,但总还少那种——像是会‘嘭’地一下爆炸的那种感觉……啊……”他抓着自己的脑袋,一团乱地看像薇薇,“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了?!”
对方忍不住从鼻腔里哼出的憋笑,直到弯下了腰,水蓝色的波浪卷发从她的背部顺着肩窝滑下去。
“我明白你的意思,就是那种轰隆隆的、吵得人神经质了的东西……我也不知道它叫什么!”她笑得擦眼泪,“就像各种颜料调好了,画笔蘸在一起,在你心有灵犀的时候就会发生的魔法……现在好像还差点
儿什么?”
“啊。我也这么觉得。”艾斯说。他们站在巷口,地铁站的标识就在抬头可见的地方了。
“就送到这吧,”薇薇说,“我想我们最好分开一段时间好好想一下。”
相比转折过多的昨天,今天的工作时间显得更加漫长而容易走神。整个上午艾斯用一分钟敲了一行字,然后剩下的几百分钟在想着关于恋爱的事。心中有种莫名的辛酸和寂寞感,即使是他也明白,这种分期付款式分手一般就意味着完蛋,而薇薇是个不错的女孩子,各方面都在水准之上,这就更让人产生挫折感。而最为悲哀的是,他这么多年还没被人甩过的经验。
不过,虽然感觉失败透顶,却并不是很难受,反而有种重获自由的轻松,令人筋骨活络,呼吸畅快。至少,不用担心今天有没有忘记发短信或者打电话,不用特地去考虑说话的分寸,也不用想着哪天该约会约会又该去哪儿这些该死的事情。他将这一切归咎于自己并不适合谈恋爱、反而比较向往单身的自由之身后,觉得整个世界都蓝天碧海,一片清明;这才发现一向熙攘的大厅人烟稀少,而身旁的可比正把半边脸枕在桌台上唉声叹气。
“……出什么事了?……”
“你不知道?你怎么啥都不关心……今天是项目分组日……”
“分组?”
“嗯,新客户和意向客户项目划分给不同的组别和队伍进行服务,新入公司的新人也划分进各个小队……”
“唔。”艾斯枕着双手,很快发现了问题的所在。
“没有我们?”
“没有我们。”
他们同时吐了一口气;本来就没接到通知,现在再跳脚也都没用了;再说即使分组了也不见得是好事,但就是哪儿不爽快。
“这不公平,至少应该通知我们一声,或者应该公平竞赛——”
“得了吧,这个社会本来就不公平,谁叫你不去给维斯塔端水?”
艾斯瞪着眼睛跳起来:“难道那个胡子自己不会端水吗?!”
可比摊了摊手,他没心思继续和这家伙纠缠下去,两眼盯着视线范围内的一排小会议室紧闭的门,直到看见其中一扇突然打开。
“波特卡斯!”里面有人冲外面喊,“你过来一下!”
事情发生了意料外的转变,艾斯不知该把它归为好或者坏的哪一类:他被叫进了会议室,然后一个他根本记不得名字的家伙告诉他,因为有一位倒霉催的妻管严同事临时因为家里老婆待产而留职,他将“十分幸运”地以替补的身份成为二队的一
员。
这种替补的反差激起了艾斯强烈的抗性。“我可以不加入么?”他抱着臂问,周围人都瞪大了眼睛。
“不好意思……你说什么?”
“我说我不加入。”艾斯说,“我不太喜欢幸运,我只相信实力。”
与会诸人面面相觑。
“没什么别的事的话我先走了。”他说着就打算站起身,还好有一双大手说时迟那时快地出现在他肩头上方,毫不留情地将他摁回了座位。
“我想他的意思是他还没有把握能干好这份工作;就像各位看到的,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叛逆小鬼。”
而几乎是在对方说话的同时,在会议室圆桌周围的所有人都像是听到了命令似的、齐刷刷地站起来。
怎么了?
艾斯把脑袋向上仰过去。他看到有零碎胡茬的方下巴,还有一双蓝眼睛从没什么精神的耷眼皮下面透出来,视线穿过隐约的黑眼圈刺中了他。
他张了张嘴,想叫出那个名字,可话音还未出口,更多的声音已经将他湮没,多到像是回音一样——
“——马尔科!!”“马尔科!!”
“马尔科先生你回来了!”“你怎么有空过来了?”
他抬了抬压在艾斯肩上的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
“我有点事和老爹商量,听见你们几个说话就顺道过来了。”
他说着拍拍艾斯的肩膀,“这是我老弟,就麻烦大家多包涵了。”
“谁是————”艾斯反抗地大叫,众人都用点不明所以又怀疑的眼神打量着他俩。
“什么可以慢慢学。”菠萝星人打断他的反抗,用简直像是哄小孩子一样语气说,“你会习惯的,那是个好地方。”但他的手上力量就像把钢钳,捏得艾斯简直听得见自己的肩骨咯咯作响,那意思分明是说“小子你敢不答应我整到你生活不能自理”。脑回路一时短路没跟上,马尔科已经拖着他离开:
“就这样吧,你们继续,我带这小子去二队报到。”
明显一会议室里的人都松了口气。
“喂!混账大叔!你自作主张个什么劲啊!!”
这家伙力气挺大的,马尔科感到自己的臂膊有一瞬间脱臼的离心感,他这样想。如果这小子不留面子的话,大概可以给他一个漂亮的背摔。不过他有办法让这种年轻的自信破灭,他总有办法。
“只是建议。”马尔科耸耸肩。“我不想看到你错过应有的机会。”
大概因为几乎全公司都在会议中的关系,悠长的空中走廊里并没有其他人,显得有些过分
的安静。他们各占一头,有些奇妙地对峙着。马尔科注视着面前那张年轻的脸庞,现在因为生气或是恼怒的原因,英俊的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