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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老虎留着,还有大用处呢~
思索片刻,西门庆食指与拇指戳着衣摆“张驼,罗掌柜前儿可给了回复?”
“尚未,”张驼一震,抬头瞟了眼西门庆,随即又低下头“不过我向他家中丫鬟打听过,说是前夜与杨掌柜碰过面。”
西门庆似笑非笑的收回目光,轻笑,却并未多语。待张驼考虑是否安排晚餐时,方才开口“他们开始斟酌了,想来我大伯待这几个老家伙可不是一点两点的吝啬。”
“西门赫这人疑心颇重,”张驼直呼其名,便是心中厌恶非常“当初这几个掌柜见你年幼,并不放在心上,故而投靠他去。眼下,见西门赫根本不是做生意的料,才半年多,还没到一年呢,就赔了不少本!”
西门庆轻笑“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天之常情。”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当即,张驼不满“人和这动物最大的区别就是人性,更何况连条狗都知道欠的恩惠要报答。他们这几个掌柜着实不地道!”
西门庆心中赫然生一起丝暖意,这就是张驼。这管事用着当真是顺手,也贴心,固然不够聪明,甚至有些愚忠。可如今,相比一个聪明的助手,他更需要一个不聪明的副手。
左手搓了下衣摆“我打算过几天出县城去进货,如今虽说还是夏末,可差不多可以准备皮子了。”
“这……少爷亲自去?路上安全不安全?还有是否动用老爷当初的熟人?”张驼手中自然掌握着绝大多数其父的人脉与关系圈。
就算没有,也知晓当年西门庆之父,交往的哪些人,或者与哪些人有些关系。
可谁知,西门庆却缓缓摇头“你只需在身侧提醒,其他不必多管。”
张驼立刻称是,西门庆想要独立这点他自然瞧得出。
反正趁着年幼,多做闯荡。更何况,眼下的少爷非比寻常,更不是之前那好吃懒做,沉迷女色之人。
可,如若要去收皮子,他自然不反对“少爷,路途凶险,您可想好带谁去?一路如何安排?”
“不急,不急。”西门庆别有深意的瞟了眼房门“很快就有人能送上门来。”
对少爷那故作悬疑,张驼保持沉默。不过短短三个多月,他早已习惯自家少爷的神来一笔。
只是,眼下似乎还有个问题“那少爷的资金够吗?此外,进的货物,又卖到何处?”他们如今除了一个药材铺外,再无其他。
如此,反倒是西门庆奇怪的瞟了他眼“我们不会再开个铺子?”更何况,这阳谷县中,他又不是找不到接手之人贩卖。
瞬间,张驼觉得自己蠢得可以“那,铺子开在何处?买还是租?少爷可曾看好中意的店铺?”
“不急,”西门庆抽出张纸条“你先替我把这上面三人请来。”
张驼展开信纸,随即一愣“这三位是?”
信纸上三人,其中有两个,张驼从未听说过,另一个则是出了名的好财掌柜,石掌柜。
那石掌柜开给东家月薪甚高,要比其他掌柜高出四五倍,而且甚是以此为荣,毫不避嫌。
此外,如若有其他开价更高者,他会毫不犹豫的跳槽。如此,反倒是让不少同道中人为耻。毕竟,这儿可是北宋,不是后世。
更何况,后世也知晓枪打出头鸟,固然自豪其能力而让月钱甚高,可却也要那块遮羞布。
这石掌柜却丝毫不要那块遮羞布,大大方方的裸。露在众人身前。
如今世道可是注重礼义廉耻之说,其内还有浓浓的含蓄、教养,不论是读书人,还是百姓,都对那些铜臭十足之人不会有太大喜爱,甚至多加嘲讽。故而,哪怕是商人,都表面故作斯文、清高。
眼下,这石掌柜却反其道而行。
要不是,他的确在眼光与赚钱上有独到之处,都不会有几个东家请他干活。
自然,此人也甚是奇怪。做到他这地步,理应跳出,不再受雇于人,做个替人赚钱的掌柜。可谁知,这掌柜偏偏就是喜欢替旁人干活,资金再多,本事再强,能力再高,人脉再广他都不单干,合伙也不要。
请他,张驼有些不安,更有几分不满。
毕竟,不怕别的,就怕“这石掌柜会败坏了少爷的名声啊。”
后者却丝毫不介意“我要他,便是有我的道理。”轻笑声“无须多问。”
当即,张驼额头冒出一层冷汗。不知从何时起,这少爷让他越发看不懂,也越发容易感到恐惧……
入夜,好的已经七七八八的武大郎携武松跪于书房门前“西门公子救命之恩,我武家两兄弟没齿难忘。”
自醒来后,武大郎知晓如今情况,便知道有不小得麻烦。自然他不会怪罪武松的,毕竟这孩子也是一片好心。
可,西门庆口碑并非很好,而眼下又实实在在的救了他。武大郎心中固然有感激,却也唯恐自己连累了武松。
武松生的俊朗挺拔,更是习武之才,只可惜自己钱不够,不能送他上私塾或替他找个习武的先生。否则将来为国效力,说不准能有出头之日,只是眼下……
他西门庆要自己做什么都成,哪怕卖身为奴,但只要别误了武松的将来。
书房内点着灯,西门庆还在翻阅账册,这几日他正在为银子吃紧而烦恼,自然是夜夜挑烛,翻阅其父所留书信与账册。
只要是生意人,那势必会有借贷之说。
这半年来,既然没有人上门讨要银钱,那势必是有不少人借了他父亲的钱财,只是见前任混账,更没催讨之意,便想要赖掉了。
这几日,倒是让西门庆翻出几张借条,也从老账册中查出几笔没有收回的货款。
可有几笔货款是挂在被西门赫夺取的门铺,古时的法律并不完善,这笔钱除非自己拿回店铺,否则是要不回了。
想到这,便听见武大郎在门口的高呼。
下意识锁眉,这安和立马机灵的要跑出去训斥。
可谁知,自家少爷却摆手“请他们进来。”
安和噘了噘嘴“是。”
片刻,武大郎拽着略带几分傲色的武松跨入书房,见西门庆高坐,当即便拽着自家弟弟又要再次跪下。
西门庆略带思索,便没有阻拦。
“西门少爷救命之恩,我武大郎没齿难忘,今后如若有何需要,尽管差持。”说着又摁着毫无阅历可言的武松叩首。
武松毕竟年幼几分,更是倔强的主。在他心中没有太多阶级意识,更没有觉得自己低人一等的想法。
瞧着那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西门庆,自然没太大感触。固然感恩其救了自家哥哥,更有好饭好菜的照料。
可,骨子里,这武松尚有几分些许叛逆之心,行侠仗义之色,否则也不会最终杀了嫂嫂潘金莲。
固然,潘金莲之错,谋害亲哥哥武大郎。可,说到底,杀了嫂嫂也是大逆不道之事。有道言,长兄如父,长嫂如母。
武松却心中毫无阻隔的杀了潘金莲,甚至一丝犹豫都没,其后更无任何不安之思,反倒是痛快之极。
固然眼下的西门庆无所谓,甚至还要拍手称好。可,眼下毕竟是古代……每每想到此处,心中都有一丝微妙的滋味。
如今西门庆心底轻笑,瞟了眼双目怀有感恩之色,却不愿跪拜的武松。
细想《水浒》景阳岗打虎、斗杀西门庆、血溅鸳鸯楼、单臂擒方腊、醉打蒋门神等等,更在《水浒》中排名十四,乃是天罡正将,天伤星。
无不说明他一个字,狠。
自然,他也不否认武松乃是一个有勇有谋之人,可也不能否认谁对他好,他便一门心思的对那人忠,对那人百倍的好。
而便是这点,西门庆知晓自己能靠此来抓住眼前这头老虎……
“起来吧,”挥手“我受你们两兄弟一礼,你我今后便不相欠。”浅笑而叹,左手搓着衣角,目光温和,带着几分少年的含蓄而清新之色。
武大郎一愣,他怎么也没想到西门庆如此好说话“这万万不可。”难道外界所言是真?
西门庆浪子回头?洗心革面?
放下账册,西门庆浅笑“那,武大郎你说怎么办?”
被反问,武大郎心里一时尚未反应“这……”
挥手“去把武家兄弟在我府上所花费,以及药钱结算下。”
当即武大郎有一种想要抽自己的冲动,先前为何拒绝西门庆的一番好意?固然他的确怀有感激,但大可今后慢慢还嘛。
10结账吧,武大郎
安和脚下跑的飞快,不过半刻就请来张驼。
后者隐约猜出自家少爷三分意图,当即便恭敬的站在西门庆身后“少爷,当时我便让你别好意收留他们两人,送去药材铺却也足够,你偏偏非要养在家里,瞅瞅我们现在府内银子都不够用,这个月还有十二两的缺口呢。”说着,便把账册放到西门庆面前。
后者微微一叹,心中却好笑这张驼的配合“无碍。”
“怎么无碍了?”当即张驼不满“武大郎看病不算许郎中的看诊费,光药材就用了八两银子,此外两兄弟的吃食。武大郎生病,所以饭菜都是特别安排。这二郎是个能吃的主,这几天两兄弟光吃的加起来也得有三两半,衣服倒只有半两,可武二郎是个粗糙的主儿,我便只能把照顾小姐的松儿调去照顾了他们一个月,这松儿一个月的月钱二两。这两兄弟这一个月也花费了十四两银子了,少爷!”
西门庆嘴角一僵,揉着眉心“行了行了,张驼,你越来越啰嗦了。”说着便对面前两人说道“武大郎你也听见了。但你家境我也知晓这十四两我也不会问你要,心里有个底就成。你尚未好透,本想多留你几日养着,可……”
张驼立马要吹胡子瞪眼,武大郎心里却觉更为不好意思,先前怀疑西门庆的小心思,如今却觉得愧疚更深了。
“西门公子万不可如此,”武大郎当即开口“我已经痊愈,自然不可久留府内。”
“这笔银子,”张驼不满的瞪了眼武大郎,对西门庆开口“就这么算了?少爷?”
“恩。”西门庆淡定的抿了口茶,他已经能确定张驼会帮自己接下话。
“少爷您亲自要出去接进货,眼下咱们西门家都请不起人一路跟随保平安的……您还老是救济人。”张驼重重一叹“院子内还缺人手呢。”
“行了,少唠叨。今日夜深,你们两明日用餐后再回去吧。”西门庆起身,路过武松时,爪子一时手痒,摁不住摸了一把老虎头。
武大郎听着,心中一动,目光又刚好瞧见西门庆摸了摸自家弟弟,犹豫着开口“西门公子,我和二郎如若拍拍屁。股转身就走,实在有愧。既然公子家中缺人,那不如让我抵工如何?”
西门庆刚好跨出房门,心中细想,这武大郎的意思是自己抵押,而武松则依旧自由身。
“这……”刚一犹豫。
张驼哀嚎声“少爷!”
那一声可谓是凄凉而凄惨的,都让西门庆下意识搓了搓手背上的鸡皮疙瘩“行了,这样吧,我一月给你二两银子,你今后跟着张驼。而你家武松,我会亲自找武师教导,如何?”
武大郎脑子一时转不过来,他怎么总觉得这笔账算不对?自己怎么算都是赚的,那西门少爷怎么算都是亏的。
“这,这不好。”半天,武大郎只憋出这一句。
可谁知,武松却已经对着自家哥哥道“这没什么不好的,等我出师后,自然会好好报答西门公子的,十倍百倍的报答!”
西门庆要的就是这一句“自然,不过既然在我家,就必须听我的。明日起,和许郎中的孙子,英杰一起上私塾,此外再是练武。你可做得到?”
“有啥做不到的?”武松倔强着呢,傲着呢。一听激言,当即满口答应。
“那好,如若学不好,学的让我不满意……”说着,危险的眯起双目。
顿时让这只老虎下意识警惕的瞅着西门庆“你要做何?”
西门庆对这只老虎的警惕反应感到满意“做什么?我尚且不知,可绝对能让你后悔!”说着,顿时柔和下来“过来,让我摸摸。”
先前摸着便有几分喜欢,不知为何的。
那只小虎崽下意识上前几步,可随即觉得不妥,刚要回去,却已经被西门庆擒住,揉了揉小脑袋“这才乖,万不可让我和你兄长失望知道吗?”
武松下意识点头,而一旁的武大郎则微微明了。
这西门庆之所以愿意救下自己,并给与种种优惠,不外乎是对自家幼仔一见如故。
如今,心思相对纯良,更不会往那方面想。
所以,武大郎下意识松了口气,只觉得自己是碰到贵人,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