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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边吃着冰镇的葡萄,一边翻着手里的话本,好不惬意,看的颜景白都要嫉妒了。
两双漆黑的眼睛相互对视,石之轩微微一笑,道:“回来了?!”
这样的话虽然已经听了好几次了,但每听一次他都会觉得别扭。
他轻声哼哼,挥手让一直跟在他身后伺候的宫人退下,然后大步流星的走到榻前。
俯□子在石之轩的额上贴了贴——这是在对方几次三番的冒冷气之后才勉强养成的习惯——然后他将袖中的杜鹃拿出来,递到对方面前,一双眼睛亮晶晶的。
石之轩暗暗抽了抽嘴角,虽然明知道事实但还是有些不甘心的问:“给我的?”
如果不是顾及形象的话,颜景白很想翻一个白眼的。
这里除了你还有其他人吗?!
石之轩几乎是有些艰难的接过那朵平日里没感觉,现在却觉得无比艳俗的花,他舒了口气道:“其实你没必要每天都送我一朵花的。”
颜景白皱眉,“你不喜欢?”
“。。。。。。不!”石之轩眉心一跳,说道:“我很喜欢。”
颜景白满意的笑了起来,他就说嘛,几千年后恋爱宝典上所教授的东西怎么可能有错,记得他年轻的时候,就是用这一招搞定他的初恋对象的,现在用来对付一个古人,更是小菜一碟!
演戏演全套,他绝对会让他宾至如归的!
石之轩将花放在装了小半水的盘子里养着,至于杜鹃是不是这样养的,管它呢,邪王表示每天都收到一朵颜色不同的花,他心累!
又看了一眼那朵张扬的,昭示着存在感的杜鹃,石之轩果断扭头,转开话题道:“左家的那件事怎样?”
颜景白一撩衣摆,坐在榻上,有些抑郁的说道:“朕在朝堂上说明白了,太后‘病重’,朕现在没有心思娶皇后,婚事暂且作罢。”
“暂且?”显然石之轩对这样的结果不太满意,他似笑非笑道:“难不成你以后还想要娶妻?”
颜景白皱眉,有些不高兴的说道:“那你要我如何说?直接告诉庭之说朕反悔了,不打算娶他妹妹了?人家女孩子的脸面还要不要?!”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都有点高。
石之轩见状,立马顺毛摸,这是他被对方杀过一次,外加这些天相处下来得出的经验。
他安抚似的亲了亲他的眼睛,说道:“我只是想让你跟他们说清楚而已,我不喜欢听到你说娶别人,一点都不喜欢,我当初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可是差点想杀人呢!”
颜景白面色一僵,说道:“左庭之是朝廷大员,是朕的心腹重臣,不许你对付左家。”
石之轩笑眯眯的看着他,没有说话。
颜景白叹了口气说道:“我既然已经应承了你,就绝对不会再娶别人。”
即使是演戏,他也是有敬业精神的。而且他也不想祸害别人家的姑娘,以这人的性子,绝对是他想娶谁谁立马死翘翘的节奏,甚至杀得兴起了一掌拍死他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就是有点对不住左庭之啊,颜景白打定主意,以后一定要好好补偿左家姑娘,给她安排一个青年才俊什么的,当皇后固然要紧,可性命更重要,他这也算是间接地救了一条人命了。
这话石之轩爱听,他亲自剥了一颗葡萄,塞进了他的嘴里。
酸酸甜甜的味道在味蕾间弥散开,颜景白并没有推开趴在他肩头的石之轩。
虽然对方时不时的亲昵让他有些不适应,但谁让两人是暂时的情人关系呢?!而且对方身上冰冰凉凉的温度,让他实在无法拒绝。
武功果然是个行走江湖,居家旅行的利器,看着他白皙光洁,没有一点汗渍的额头,颜景白好生嫉妒。
一口将葡萄吞下肚,颜景白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从袖中掏出一样东西,递到身边之人的手中,“看看这个。”
石之轩挑眉,打开绘着云纹的贴子,低声念道:“月圆之夜,紫禁之巅;一剑西来,天外飞仙。。。。。。”石之轩挑眉,“这是战帖?”
颜景白剥了颗葡萄吃得欢快,他有些含糊的说道:“是战帖,当今两大绝世剑客的战帖。”
“西门吹雪和叶孤城?”石之轩的声音中带着肯定。
颜景白点头,“除了他们恐怕也没人能称得上是绝世剑客了。”他顿了顿,问道:“上次见你给了西门吹雪一块白云城的信物,你和叶孤城是什么关系?”
石之轩啊了一声,漫不经心的说道:“他是我最小的一个弟子。”
颜景白微愣,他还以为又是一个徒孙之类的,原来竟是弟子吗?!
这样算来,他现在的身份倒还比他低了一辈。
颜景白淡淡道:“石师当真是徒子徒孙遍布天下。”
石之轩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道:“你现在可不算是我的徒孙了。”
颜景白识趣的没有说话。
石之轩也不在意,他晃了晃手中的战帖说道:“陛下打算怎么做?他们可是要借用你的太和殿呢。”
“借!”颜景白说的斩金截铁。
为什么不借,就冲着西门吹雪这个他少年时的崇拜对象,他也是要借的。
不过这话不需要告诉对方!93
第94章
人来人往的大街上;陆小凤坐在路边的铺子里喝酒;一大碗一大碗的烧刀子。
他平时是不会这么喝酒的;用他的话来讲就是酒是用来品的;就算的再烈的酒也是一样;否则就是糟蹋。
可他现在却是显然将以前常挂在嘴边的话抛到了九霄云外。
相较于他的豪迈;坐在他对面的花满楼则斯文的多;温文尔雅的样子和周边的环境格格不入。
他的眼睛没有焦距,但眉宇间却盛满担忧,他摸着粗糙的酒碗,问道:“你认为叶孤城和西门吹雪的比试谁赢谁输?”
陆小凤喝酒的动作顿了顿;半响他一仰头;将碗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本该辛辣呛人的味道,他硬是尝出了丝丝苦涩,陆小凤道:“这个问题谁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无论谁输谁赢,他们两人都要死一个的。”
而这无疑是一件让人非常痛苦的事,尤其是对于非常重视朋友的陆小凤来说。
不是没有想过要阻止,但是西门吹雪和叶孤城都是剑客,他们有属于自己的原则,生与死对于以剑证道的剑客来说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绝不比他们手中的剑来得重要!
花满楼叹了口气,道:“真的无法阻止?”
陆小凤苦笑,“西门那样固执的性子,你认为呢?”
“可是你不是说西门庄主和叶城主已经是知己是朋友了吗?”花满楼拧眉,“他们完全可以比武切磋,何必一定要你死我活!”
陆小凤叹道:“大概这世上绝世的剑客是无法共存的,倘若他们永远不见还好,而一旦见了面,双剑相交,注定有一把要折断!”
两人碰了碰酒碗,再次沉寂了下来。
他们不说话了,酒铺外的声音也就格外的清晰了起来。
从陆小凤的角度可以清楚地看到路边角落中围着一大圈的人,不用去看,光听声音就能知道那是一个设了盘口的赌局,赌的正是月圆之夜西门吹雪和叶孤城谁胜谁负。
作为两人的朋友,陆小凤很不高兴,但他又不能上前掀桌子,更不能拉着做庄的人痛揍一顿,因为他知道那没用,如今京城像这样的赌局有很多。
他能掀掉一个却不能掀掉十个二十个,更不能让全京城的赌坊通通关掉!
就在他无力的喝着闷酒的时候,忽然一阵嘈杂声响起,陆小凤皱眉,以为又是谁下了重金参与了赌局,这样的事情已经见惯不惯了。
当他下意识的抬头看去的时候,入目的情景让他惊讶。
一队官兵在众人的惊慌中迅速跑来,掀摊子、收赌银、抓摊主,所有事情干净利落,一气呵成,在其他人回过神来时,就只看到一队匆匆离去的背影了。
“这是怎么回事?”花满楼惊讶。
他虽然没有看到这一幕,却是听得一清二楚。
对于他的问话,陆小凤无法给出回答,因为他自己都不知道。
只是他没法回答,却不代表别人也无法回答。
就听一个清朗的声音突然响起,慢慢说道:“最近京城聚赌之风盛行,影响市容,更是于民风有害,圣上下旨,严禁聚赌,违反者重惩!”
当这句声音响起的时候,花满楼毫不掩饰的流露出欢喜的笑容,他立刻站了起来,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笑容愉悦的喊道:“阿白!”
紫衣的身影站在阳光底下,笑看着他。
陆小凤望了望颜景白,又看了看站在他身边的白发黑衣的男人,起身说道:“没想到竟会在这里看见你们,真是太巧了,我请你们喝酒!”
颜景白优雅从容的走了进来,边走边道:“这可不是凑巧,我是特意来找你的。”
“找我?”陆小凤惊讶,然后笑道:“是请我喝酒?还是请我吃大餐?先说好,我要喝最好的酒,吃最贵的菜!”
颜景白摇头,“美酒佳肴倒是没有,不过可以送你一件宝贝。”
“哦?”陆小凤的眼睛忽然就亮了起来,凑过去小声的问道:“什么宝贝?”
一旁的花满楼无奈的摇摇头,这人怎么就记吃不记打呢?!
果然,下一刻颜景白就从袖中摸出十根蓝色的,一看就非凡品的绸带放在了陆小凤面前。
漆黑的眼睛一下子瞪得滚圆,陆小凤小心翼翼的摸了摸,又拿起来拉了拉,就差放在嘴里咬一咬了,最终他苦笑着望着颜景白道:“这个不会是我想的那个东西吧。”
颜景白慢条斯理的在一点都不符合他身份的简陋长凳上坐了下来,石之轩就坐在他身边,冰冰凉凉的体温让他在这样炎热的下午也不如何难受。
他双手交握,抵着下巴说道:“你想的又是什么呢?”
陆小凤几乎要哭出来了,如果不是旁边坐着的石之轩,他都要大吼一声我什么地方得罪了你,你要如此害我了!
可他现在只能梗着脖子往肚子里咽苦水。
倒是花满楼有些好奇了,他问道:“到底是什么东西让你这么——要死要活?”他想了一下才吐出了这么四个字。
陆小凤欲哭无泪的看他一眼,然后将一根绸带塞进了他手中,在他为手中的触感目露惊讶的时候,才说道:“月圆之夜紫禁之巅,西门和叶孤城的约战之地定在了皇宫里的太和殿,虽然当今皇帝不知出于何种原因答应了这样一点都不合理的要求,但皇宫大内到底不是随便一个人都能进的。于是宫内传来消息,皇帝会发出十根缎带,作为月圆之夜进出皇宫的信物。”
花满楼细细的摸索着手中的绸带,动容道:“这就是信物?!”
陆小凤点头,“当今两大绝世剑客的对决谁不想看?谁愿意错过?你把这么烫手的东西交给我不是要我的老命嘛!”最后一句话他是跟颜景白说的。
颜景白含笑道:“我以为你会先问我这些绸带为什么会在我手上的。”
一个相处了不到一个月的人,几个月之后再见,却在这风口浪尖给了他们如此敏感的东西,是个人都要起疑的吧,这两人的心为免太宽了点。
陆小凤摸了摸鼻子,说道:“你是朋友,你想告诉我们的时候自然会说,你即使不说也肯定有你自己的原因。”
简单的一句话却道尽了一切,让自认已经是铁石心肠的颜景白也微微动容。
“陆小凤果然是陆小凤!”他不明意味的叹了一声,然后道:“放心吧,就算这世上的人都死了,你也不会死的。”
你可是这个世界的主角,死谁也不会死你!
他这话是句大实话,可听在别人的耳中却是无比的别扭。
陆小凤摸着他的宝贝胡子,苦笑,“真不知你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
他将十根绸带拿起,塞进自己的袖中说道:“你也放心,这些东西我会好好的,将它们送到该送的人手上。”
颜景白点头微笑。
时间匆忙,现在并不是坐下聊天叙旧的时候,陆小凤立刻就想走了,只是坐在他身边的花满楼却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
陆小凤目光狐疑的看了过去,就见对方啪的一下打开折扇,说道:“绸缎之事是陆兄应下的,我就不奉陪了,与其跟着你跑腿还不如与颜兄叙叙旧,我们已经好些日子未见了。”
陆小凤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目光哀怨,差点就没脱口而出“负心汉”这三个字了。
颜景白忽然觉得自己貌似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是不是因为自己处了一个男朋友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