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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伊藤万万没想到,理智全无的青峰竟依旧没有碰她。他缩在床角,满身漫脸的汗,前额因为忍耐而青筋暴起,如同野兽般发出压抑的嘶吼,却依旧靠著自己去纾解。
为什麽……她反反复复地问,对著空白的墙壁问了一遍又一遍。满心的热情消失不见,只余下尖锐的疼痛。绝望下,她用口交弄到了男人的种,用人工受孕怀上了他的孩子。十个月後,孩子顺利生了下来,是个健康活泼的男孩,模样像极了他爸爸。
那并不是爱情孕育的结晶,而是一段孽缘种出的果。
※
绕过舞会大厅,一路上,青峰听得最多的就是“赤司家的少爷”。瞥了一眼在众人簇拥中的赤发少年,第一反应就是矮,大概比阿哲高不了多少,第二反应就是年轻,约莫十几岁的样子,气势却非同凡响。漫不经心地绕到偏厅,门里隐隐有熟悉的,孩子说话的声音。臭小鬼,居然跑到这里来了,保姆又没看住他?青峰不悦地挑眉,推门进去。
他在做梦吗?青峰狠狠掐了掐大腿,钻心的痛苦告诉他这是现实。门内,自家小鬼头笑得开怀。抱著他的人有一头水色的长发,背影的身形,还有偶尔露出的侧颜,都熟悉得让人落泪。
太像了,就连透明的气息都一模一样。
“阿哲?”太过激动下,声音嘶哑得不像话。他的叫声惊动了那一大一小,两人双双回头。
“啊,老爸!”小黑皮看到大黑皮,兴奋地挥了挥手。
黑子从没想过,会以这个方式与青峰再会。
男人已至不惑之年,不再年少轻狂,岁月在他身上沈淀出了别样的味道。他已经结了婚,生了可爱的儿子,而那个孩子正在自己怀里扭来扭去地撒娇。
※
封尘的记忆被揭开。
那天,他跟著赤司久违地离开东京,回京都本家。晚上吸收阴气後,路过公寓,他飘了上去,想和自己曾经的“家”最後道个别。飘过走廊,穿透大门。卧室黑漆漆的,没有开灯。刚要进去,却听到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人声。“大辉君……大辉君……”
女人的饮泣,伴随著男人压抑的低吼,里面在干些什麽,似乎已经不言而喻。
黑子呆立在门口,久久无法动弹。
出车祸死掉的那天,车轮碾过全身,骨头被一点点磨碎,他以为那就是世界上最深的痛。听著房间里那对男女的声音,他恍惚间明白过来──碾碎骨头,同一刀刀一寸寸血淋淋地切开心脏相比,实在太温柔了。
为什麽要在这间公寓干这种事呢?哪怕是去宾馆也好啊。
为什麽要在这个充满他生前回忆的地方,把他的那些宝贵的回忆一点点粉碎掉?
他一无所有,只剩下回忆了,连这麽点东西都要夺走吗……
他不太记得自己是怎麽离开那个公寓,又是怎麽来到马路中央的。
“黑子哲也”真的曾经活在人世吗?会不会是他一介孤魂野鬼臆想出的一段记忆?他迷迷糊糊地想,冰凉的雨幕将他湮没。如果就这麽一直走下去,他是不是可以走到世界的尽头?
直到一把伞挡在他的头顶,赤发少年的声音难得带上几分怒意,“这麽晚了,雨又这麽大,为什麽要往外跑?”
※
黑子闭上眼,压下九年前那段灰暗记忆带来的钝痛。把扭动的小黑皮放到青峰怀里,想了想,他还是将孩子围巾底下的烫伤露了出来。孩子是无辜的,既然青峰是他的父亲,就要对孩子负责。转身的瞬间,青峰一把拉住他的手腕,“等等!你是阿哲吗?”
阿哲……阿哲……
活著的时候,每次听到青峰元气满满地喊他“阿哲”,他都很开心,因为那个人是他的光。现在,听到那个称呼,却只余下溺水般的窒息感。
好难过,喘不过气来。他好像溺到了海里,身体不听使唤,只能眼看著自己一点点下沈。肺部的空气被抽离,冰蓝的眼失了焦距。他扬起雪白的脖子,想求救,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青峰想去抱他,手腕却被人拉住,动弹不得。身後传来介於少年和青年之间的清亮嗓音,语气冷得掉出冰渣子。
“放开他!”
TBC
作家的话:
亲们有感受到小淡对这个世界满满的爱意吗?
整理一下目前时间表:
青峰25岁,赤司刚出生──黑子死亡
青峰30岁,赤司5岁──黑子双手实体化,青峰决定结婚,2号死亡,黑子随赤司去东京
青峰31岁,赤司6岁──伊藤下药+人工受精怀下孩子,被黑子撞上
青峰40岁,赤司15岁──现在,孩子8岁
【礼物感谢】谢谢樱木酱,s1011s,黎盈几位亲的礼物┌(┘3└)┐
隔壁本本下周结束预定,想要的亲情尽快哦w
21、无法触碰的爱人…21(赤黑,年下,人鬼恋)
第21章
父亲向他介绍的都是各行业有头有脸的人物,赤司不得不打叠十二分的精神去应付。好不容易挨到结束,赤司赶紧去找黑子,环伺一圈都没看到那个蓝发的身影。想到黑子十有八九先去偏厅喝奶昔了,赤司向侍应生确认好位置,便找了过来。
没想到,他的哲也身边还有人。
看到不认识的男人拉著黑子的手腕,赤司眼神一暗。当黑子用那双冰蓝色的眼悲伤又有点渴求地望过来,赤司只觉得胸口堵得慌。他的哲也,他那麽宝贝著心疼著,哪怕现形後被人多看了一眼都不舒服。居然让他的哲也露出这麽痛苦的表情……
胸口怒火翻滚,千万句恨意汇成一个词,“滚。”
“征……”黑子快窒息了。白皙的手微微抬高,那是溺水之人乞求救赎的动作。赤司毫不犹豫地握住他的手,紧紧拥他入怀,“我在这里。”
怀里的人全身都在抖,他无法正常呼吸,单薄的胸口剧烈地一起一伏。
那副样子,像极了过呼吸症。
赤司果断俯下身,含住黑子的唇,将自己的气渡给他,温柔又耐心地引导他的呼吸。
“冷静点,跟我保持同步。”唇齿相交间,赤司的声音压得很低,“什麽都别想,只要看著我就好。”窒息的痛苦使得黑子的眼蒙上一层水雾,他望著赤司,手指攥紧了赤司胸口的衣服。
痛苦的记忆慢慢远去──那个雷电交加的夜,二号的死,双亲的白发,无能为力的自己,身体被车轮碾压的痛……都渐渐地远了,淡了。
此时此刻,不管是他的眼还是他的心,都唯有赤司一人。
“征君……”恢复了呼吸,黑子的脸色总算不那麽苍白了,也恢复了言语的能力。有青峰他们在,黑子不敢说太多话。赤司怜爱地吻吻他的前额,“你太让人担心了。”黑子的身体很轻,赤司轻松抱起他,让他枕著自己的肩膀。路过餐车的时候,赤司拿了两杯奶昔放到黑子怀里。
正准备拉开偏厅的门,一只手却忽地伸过来按住了他,“等等!”
打从一开始,赤发青年和那个酷似阿哲的人拥吻,青峰的大脑就一片空白。眼看赤司环著那个蓝发的人儿就要离开,柔软的水色长发从赤司的手边滑落,扬起的弧度漂亮得惊人,青峰如梦初醒,猛地冲过去拦住了他们。
“有事?”赤司对怀里的人温柔,对青峰却冷得不能再冷。这个男人似乎对他的哲也很有兴趣,真是……碍眼得让人忍不住动刀子。青峰却看也不看赤司一眼,直勾勾地盯著他怀里的人,眼神炽热得烫人,“你的名字?”
你长得和我爱的人一模一样。那是我唯一喜欢的人,喜欢得不得了,喜欢得半夜爬起来,坐在床头看他说梦话的样子……
裤腿被人扯了扯,青峰低下头,正好对上一双瞪得滚圆的眼,“爸爸不要欺负蓝发姐姐,姐姐不能说话的!”清澈软萌的童音响起,听到那个声音,黑子从赤司怀里探出头来,摸了摸那个小家夥的头发。
不管他们生前如何,现在的青峰,是这孩子的父亲,是一个女人的丈夫。
他有自己的责任,要承担一个家,要负担起养育孩子的责任。
“姐姐,我喜欢你,下次我们也一起喝奶昔吧!”小黑皮笑著说,雪白的小虎牙亮闪闪的,可爱得紧。黑子浅笑不语。抬头和青峰四目相对,他拉过青峰的手,在他掌心划下几个字。
“抱歉,如你所见,我恋人身体不好。”赤司不动声色地拉回黑子的手。视线落到青峰父子身上,他的眼神掠过挑衅的意味,“请好好照顾小公子。而且,估计你夫人也在找你们呢。”
一红一蓝两道背影如此协调美好,青峰恍惚地想起了阿哲送葬那天,他目送著最爱的人躺在棺木里,周身撒满了白色的纸花,依旧干净漂亮。他眼看著棺木被推到焚化炉火化,目送那个人走出他的生命。
“爸爸,你哭了?”不知何时,他竟已泪流满面。手心里,那个人指尖的微凉挥之不去。
※
大厅里依旧觥筹交错,衣著光鲜漂亮的男男女女在舞池翩翩起舞。舞会进行到轮舞,需要按照既定的步伐和节奏交换舞伴。赤司挑眉,他不喜欢这种舞,一曲中要轮换数个舞伴,到了最後,已经不知道最初的舞伴在何方。他只想握住一个人的手,牢牢地握紧。
“哲也,我们去那边。”指了指大厅旁边的阳台,黑子被耀眼的灯光晃得有点眼花,闻言点点头,随赤司一道往阳台走去。
这里比大厅安静得多。隔开了刺目的水晶灯光,只点了一盏浅紫色的小灯,光线柔和。月光似水般流淌在地面上,黑子深吸一口气,成为鬼之後,他越来越爱月亮。
晚风带起他冰蓝的发,赤司撩起几根,柔软光滑的触感令人爱不释手。
勾起嘴角,赤司优雅地弯下腰,在白皙的手背上落下一个吻,“My angel,介意和我共舞一曲吗?”在赤司家顶级礼仪课老师们的教导下,赤发青年举手投足的每一个弧度,每一个高度,每一步节拍,都如舞蹈般优雅迷人。没有用lady或者princess,因为面前的人虽然温柔,却绝不是那种娇滴滴一碰就碎的公主。
赤红的眼如宝石般,眼底的情愫深沈得让人甘愿沈溺。黑子很想配合,可是惨淡的事实又让他不得不破坏这份浪漫。
“那个,我不会跳舞……”黑子犹豫地开口,“或许,我可以让双腿恢复虚无状态,那样就不会踩到你的脚了……”
噗!赤司忍不住笑了,他的哲也怎麽能这麽可爱?
“不用担心,把一切交给我就好了。”
黑子来不及反驳就被一股大力扯了过去,两人的腰际紧紧贴在一起。透过薄薄的衣料靠在赤司怀里,黑子微微诧异地抬起头──这个人,什麽时候开始比他高了呢?
“既然里面是轮舞,我们也跟著一起好了。”
黑子已经做好了准备,一旦踩到赤司的脚,就立刻将之前的话付诸行动。然而当赤司牵引著他旋转舞步的时候,那种感觉却比预想中的好太多。
他微微後仰,视野所及便是繁星点缀的天空。身体以腰部为轴心,合著舞曲的节拍优雅地转圈,夜风从发间拂过,却并不感到寒冷。从赤司身上传递来的暖流让人安心。那人的和服衣摆随著轮舞而飞扬,唇角的浅笑让人移不开眼。
黑子安心地闭上眼──就让他做个梦吧。
忘掉自己是个鬼魂,忘掉自己已经不在人世,假装他还活著,假装他还有追求幸福的资格。
只是几分锺而已,就让他,做个梦吧。
舞曲终了,赤司微微低头吻住怀里的人,“渴了吗?我去给你拿点饮料。”
黑子点点头,随赤司一道回大厅找点喝的。酒会上到处都是昂贵的香槟,赤司想给黑子找清淡的果酒,视线从一排排酒瓶上滑过。
“这不是赤司家的少爷吗?真是一表人才啊。”大腹便便的男人笑著说著,他身边站著一位妙龄少女,身形凸凹有致,一双漂亮的杏眼相当亮眼。
赤司讨厌恭维话,也讨厌夸张的示好语气。这人的一句话,两点都占尽了。“奥野世伯,您好。”笑著打了个招呼,他少年老成,心里厌恶得跟吞了苍蝇一样,脸上的表情却自然无比。
男人哈哈笑著说了些琐事,赤司耐著性子听他唠嗑。大概过了几分锺,男人终於开始说正事。
“瞧我这记性,居然忘了介绍,这是我女儿……”黑子站在五六米远的地方,虽然听得不是很清楚,但从男人殷勤的神色,还有少女含羞带怯的神情,大抵能猜到他们在谈什麽。
无非就是想钓个金龟婿吧?说起来,赤司也十五岁了,放在他们那种家族,挑个门当户对、对事业有帮助的未婚妻,似乎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
“这位小姐,需要香槟吗?”黑子点点头。接过侍应生送来的酒杯,不管不顾一口喝干,辛辣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