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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楚辞朝如是道。
宫九却是因着这个笑默然半晌,最终还只是慢慢地挑了挑唇角,那个动作微乎其微,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而且在笑过之后,宫九飞也似地跑了,那叫一个迅疾。
“皇上不会有事的。”楚辞朝看着宫九走远,这才转过头来和祁明远道。
“谢谢你,辞朝,”祁明远如是道,他想了半晌,最后还是释然一笑:“我此番还有些事要做,就不和你们一起回京了,何况九少爷应当也是不喜我一起的。”
想起之前祁明远撞到的事情,楚辞朝大感头疼:“你或许是误会了什么,我们……”
“不,”祁明远直截了当地打断了,他微微笑了笑,那笑意亦是出尘的:“祁某是当真还有些事情要做。”
楚辞朝看了祁明远良久,最终叹了口气问道:“你是要去找镇西王世子?”
“楚兄有线索?”祁明远的语气微沉,显然是主意已定。
楚辞朝何止是有线索,事实上宫九的人一直跟着镇西王世子,几乎是寸步不离,每天都有人回来禀报最新的消息,然而此时不知为何,他却是忽然不想让祁明远陷进去。
依着他的感觉,祁明远陷进去已经太深了,而朱翊钧又显然不是一个会为情所困的人。
他替祁明远不值。
祁明远几乎是电光火石之间就明白了楚辞朝的意思,他忍不住微微扬了扬眉:“即便是楚兄不说,祁某亦是不会改变主意,只不过是要多走些弯路罢了。”
楚辞朝悠悠然叹了口气:“你为何这么执着?”
几乎是一瞬间,楚辞朝觉得自己看得出来祁明远眼底的期许:“我想要和他走到能够并肩的高度,就要先帮他守好这天下。”
而眼下唯一一个力所能及的,就是撞上来的这个镇西王世子。
“好,”宫九不知何时已经走了出来,他负着双手站在门旁,神色似笑非笑:“进来,孤告诉你最近的消息。”
楚辞朝犹豫了片刻,终局还是没有阻止。
每个人的情路总归是自己的事情,妄加阻拦本就不是朋友之情兄弟之义能够做出的事情,他唯一可以做的,就是支持祁明远。
仅此而已。
宫九的想法则更是简单,这人能够离开自己和楚辞朝自己走,这简直是非常识时务的事情,让他非常满意,自然不介意让他帮个忙去把那个觊觎过楚辞朝的蠢货宰了。
“他平日行踪诡秘,大多数时候都在广阳城的地宫里头,”宫九如是道,“而这几日暗探来报都说没有见到镇西王世子的踪影,想必是在那地宫里头训练傀儡。”
“傀儡和蛊毒,就是他致胜的手段。”祁明远总结道,他的指尖微微探出,却是苍白的紧。
“没错。”宫九颔首肯定。
倒是楚辞朝看着祁明远的模样微微抽了口气,趁着送人的功夫问道:“你最近在做什么?”
祁明远犹豫了片刻方才道:“练功。”
这个答案实在是太过含糊不清,以至于楚辞朝非常不依不饶地问了下去:“练什么功?你最近身体底子折损得太厉害,你自己知道么?”
“这算是大夫病?”祁明远哭笑不得地叹了口气,试图糊弄过去。
然而楚辞朝岂是那么好糊弄的人,他看了祁明远一会儿,然后一针见血道:“你是不是习了些占卦的法子?”
自古而来,占卦占得太深,往往会折损占卦人的身子,更何况占得东西愈是深刻,就愈是折损的厉害。
祁明远的面上是掩不住的苍白,指尖更是冰凉,想必就是这次出宫学了些不该学的东西。
“楚兄,”祁明远缓缓微笑,半晌方才问道:“有法子吗?”
“窥天命的人,大多不得长寿,你不能拿这个冒险。”楚辞朝如是道。
祁明远非常认真地聆听,然后默然笑了笑:“我明白了,谢谢你。”
他说的简单,那单单薄薄的一副骨架子衬着那一身白衣服,就好像是更加飘飘欲仙了一般。
这样的一个祁明远让人看了都微微有些心惊,以至于楚辞朝一把将人拉住:“祁兄。”
“怎么?”祁明远微笑,他笑起来的模样已经和从前不大一样,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这人就好像真的多出了那么一点仙风道骨的神韵来。
“我给你开几贴补药,这一阵子不要再占卦了,”楚辞朝吸了口气,在旁边石桌上铺了宣纸写着,一边头也不抬道:“你若是想知道皇上的消息,就自己好生的待着,等到时机到了自己去看。”
这一次楚辞朝是真的说对了,祁明远根本没办法将心神定下来,他几乎是不受控制地想要替朱翊钧看看这天下大势,更加忍不住想去看看朱翊钧的命数。
唯一不敢算的,是和自己的纠葛,怕算了,也就断了。
那点半吊子功夫让他没办法详细地占星,只能循着古籍拿命数来熬。
祁明远终究还是孤身一人走了,楚辞朝看了他良久,最后被宫九披了一件厚厚的大氅在身上:“要下雪了。”宫九的声线平静而安和。
楚辞朝微微一怔,然后将那大氅拽紧了些:“回去吧。”
“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只能自求多福。”宫九凉薄道。
好在楚辞朝已经习惯了这人的说话方式,笑了笑也没放在心上,径自和人一起回屋里头,等着明日天气初晴就回京城去。
不远处的京城,司空摘星却是惹上了一个大麻烦。
郭擎天一脸痞子气,偏偏一旦正经起来就是万分的风流模样,司空摘星受不住了,就只好抱头鼠窜,跑的那叫一个快。
可惜了,因为郭擎天有一件事还真是没骗他,那就是他的轻功很好。
更何况那根本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好,作为剑三唯一一个可以双人轻功的丐帮,郭擎天看到司空摘星一跑立刻就激动了啊!
“青竹莫急,我来带你!”郭擎天乐呵呵地笑了笑,甩了两下袖子唰唰地追上去,一把揽住了司空摘星的腰,偏偏他还极为喜欢这个姿势,为了让大家更好欣赏,于是郭擎天非常有勇气地往地面方向降低了一点高度……
于是京城里头的所有人都抬起了头,几乎是惊呆了地看着两个人一起在空中飞来飞去!
如若是详细一点说的话,那就是一个男人揽着另一个男人的腰在空中飞来飞去!
简直是非常有爆点非常喜闻乐见。
“如果那个被揽住的人不是一个络腮胡子的大叔就好了……”听完茶楼小二绘声绘色的描述,几乎无数茶客都惋惜地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
司空摘星觉得自己快死了,是真正意义上的快死了。
身为一个惯偷,他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么悲剧的事实,毕竟就算他最好的朋友陆小凤再怎么风流成性,到底也没风流到他司空摘星的头上。
然而这位郭擎天郭大侠,基本直接了当地就把拐妹子的办法全在他身上试了一遭。
如果说不是因为郭擎天自己说明白了他不过是为了乐子,司空摘星几乎要以为这人有断袖之癖了。
憋屈到不行的司空摘星刚刚得了自由一屁股坐在了酒楼里头,满目颓唐地看向了面前面不改色的郭擎天:“说吧,郭大侠,您要怎样才能放过我?小的真是错了。”尼玛盯上你偷了你三两银子你不会就打算这辈子吃定我了吧?
郭擎天真是非常无辜,他睁大了他无辜的双眼看向了面前的司空摘星,然后表情非常哀怨地问道:“你是嫌弃我了么?”
“……我是。”司空摘星破罐子破摔。
“司空摘星,”郭擎天低笑,那笑容有点痞子气,带不了多少真切意味地缓缓道:“可是我还这是挺喜欢你的,怎么办?”
司空摘星怔住了。
第三十六章 与君各记少年时
司空摘星觉得自己已经被堵的无话可说;所以他只好默默然叹了口气往后窜了一点隔出距离来,深吸了一口气问道:“你到底要什么?郭擎天,你我都明白你并不是喜欢我。”
郭擎天的表情立时变得非常痛楚,他盯着司空摘星看了半晌;最后幽幽道:“我确实是挺喜欢你的啊。”
“郭兄……”司空摘星正色道。
“我很无聊。”郭擎天伸出手轻轻勾了勾司空摘星的下巴,那动作带了三分轻佻;然而下一秒他便收了手,言笑晏晏的模样让人生不起气来。
司空摘星只觉得无奈;他看了郭擎天半晌,最后问道:“要不然,你和陆兄他们一起探案去?”
郭擎天想了一会儿,然后摇头:“我还是觉得跟着你比较有意思。”
“我要去……”司空摘星恼怒;他却是根本没办法将自己做的事堂而皇之地说出来。
然而郭擎天却是瞬间了然;他认真无比地颔首道:“嗯,你需要我帮你望风吗?”顿了顿,他认真无比地说了下去:“在我们家乡,有那么一句话叫做如果你杀人,我就帮你递刀子,如果你要干坏事,我就帮你望风……如果你要云游四方,我就陪你浪迹天涯。”
这种像是情话一样的语言从郭擎天口中说出来,莫名就带上了一点喜感。
倘若是旁人,或许司空摘星还会想上那么一会子,然而换做了郭擎天,他唯一的感觉就是哭笑不得。
这也就是说为什么大多数人会告诉你,做人不能太过风流成性,不能太过油嘴滑舌,因为你日后说的太多话都会被人当成是骗人的。
比如说现下的郭擎天。
司空摘星看了他良久,最后伸手从腰间解开一把腰刀递过去:“前些时日我去西域拿到的奇物,此番就送与郭兄何如?”
“司空兄。”郭擎天泪眼汪汪,几乎想要伸出手去拥抱司空摘星一下。
然而司空摘星却是动作极快,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往后一顿,然后稳稳地站定,他的目光很是平静,却是带着一种让郭擎天不敢妄动的意思:“后会有期。”
“司空兄。”郭擎天的语气也恢复了原本的常态,他想了想,然后往后顿了一步,朝着司空摘星的方向瞬间冲了过去,一把揽住了司空摘星的腰就往空中跑。
这一下来的猝不及防,司空摘星饶是何其好的轻功也是抵不住某人突然发疯,被人拉着就飞到了天上。
偏生郭擎天又是动作极快,几个闪身就带着司空摘星从众人眼里消失了。
司空摘星半晌方才回过神来,只觉得一口气哽在喉间哭笑不得:“郭兄何意?”
“我们那里有个说法,这叫做带着情缘双飞,”郭擎天说起来毫不脸红:“我需要对你的名声负责吗?”
看着忽然苦恼起来的郭擎天,司空摘星只觉得打心底无力起来,默默然咬牙:“不必……”
腰间被揽着飞的感觉,就好像是自己变成了一个姑娘,这样的错觉让司空摘星有些不舒服起来,然而他到底还是没有说什么。
极少有这样的时候,可以在皇城之上飞来飞去,司空摘星认认真真地看着风景,打心底感慨起来,然后下一秒……
他就被直接丢下去了啊!
从高空被人丢下去的感觉实在是太过糟糕,以至于司空摘星当时脑子就懵了一下,好在他的轻功本就是极好,在快到屋檐上的时候微微一借力,然后退了几步踩稳了身形。
再抬起头,还哪有那人的影子?
司空摘星咬牙切齿,觉得自己几乎要被那人诡异的脑回路逼疯……
微微摇了摇头,司空摘星下意识往腰间去掏东西,这才发觉腰际已经被挂了一个小玩意,那是一个小巧而精致的——
粉红色腰鼓?
有正常人会拿这种东西送一个男人么?!
再摸过去,是一把小巧精致的腰刀,上面刻着几个小纂——
断水流。
司空摘星莫名地怔了怔,竟是没有察觉到是何时被这人近了身,更别提放上这些东西。
素来带着三分笑的眉眼微微带了几分错愕,然后摇摇头心情颇佳地走了。
不远处稳稳落定的郭擎天就那样看着司空摘星一步步离开,然后笑了笑往别处走。
他走的方向和司空摘星是相反的,一步一步摇摇晃晃乐乐呵呵,就好像是醉酒的人,往往都有种微醺的快感一般。
他觉得是时候该放下了,比如说这位司空摘星,也不过是一个路人罢了。
彼时的祁明远想的却也是差不多的意思,他一路走着,一路强迫着自己不要再去想朱翊钧的事情。
他不是一个神,楚辞朝说的一点都没错,倘若一定要逆天而为,最后先悲剧的一定也是他祁明远。
或许祁明远不怕悲剧,毕竟这里的他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数据而